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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汐绝没有提那个吻的事情,他拒绝地不动声色,却让安然感到分外绝望。
都是青春时期的感情最让人刻骨铭心。可他和她之间隔着七年的时光,他的人生轨迹中总会有她无法涉足的那一段。她还记得上次见南汐绝,他提到过有同学来这边留学,他去接机。
她自认为理所当然拥有的,其实从来不是她的。
邱少泽的事情之后,安然分外痛恨小三。可在南汐绝的车到达她家大门口时,她还是忍不住,说了让她分外唾弃自己的话:“你会和她分手吗?”
南汐绝沉默着,安然低低说了声“对不起”,推开车门跳下去。
“小然。”
安然有些期待地回头,却见南汐绝点燃一支香烟,吸了口,吐出一口烟圈。夜色中,烟雾缭绕,她有些看不真切他的表情。
“晚安。”他说。
安然到家时,去参加商业酒会的父母还未回来,一楼的大厅里黑漆漆一片。
邱少泽的出现使得廿红永远无法原谅安亦博。廿红一次次地对女儿说,她之所以还留在这个家,都是为了让女儿有个完整而温暖的家。可是安然知道,她优秀美丽却软弱的母亲是离不开父亲的。两人携手走过最美好的青春岁月,纵使安亦博的出轨造成他们二人后半生的婚姻凄凉,她也不愿意和他彻底分离。
安亦博仍旧在两个孩子面前扮演着严父形象,只是面对邱少泽的冷言嘲讽时,却总有掩饰不住的狼狈。不管他们如何竭力来掩饰,这个家早就不是当初的模样了。
“喵”。
安然低头看着刚从门缝里挤出肥硕身子的菲菲小妹。
菲菲小妹是邱少泽养的一只加菲猫。每天被好吃好喝的供着,胖得不成样子,只一张脸仍旧是扁扁的,像它的主人一般欠揍。
安然对这只整日吃吃睡睡的肥猫没有任何好感,而菲菲小妹也只认邱少泽为主人,见了她总是骄傲地翘着尾巴,撅着屁股,迈着它的猫步目不斜视地悠悠走过。
一人一猫在门口对视了半晌,菲菲小妹试探地上前,依偎在她脚边,蹭了蹭,又仰起头,讨好地“喵喵”换了两声。见安然没反应,它再次蹭蹭。
安然用脚背把它推到一边去,“饿了自己去抓老鼠去。”菲菲小妹委屈地“喵”了声夹着尾巴朝厨房跑去。
一进大厅,安然险些窒息。大热天的连冷气都没开!她摸索着打开灯,却看到衣冠不整的邱少泽靠坐在饮水机旁,右手边还有个歪倒的杯子,水洒了一地。
走近他,一股刺鼻的烟酒味道传来。安然嫌恶地看着他,不客气地踢踢他的腿:“喂,起来了!”
邱少泽哼了声,慢慢掀开眼睛,含糊不清地咕哝了句什么,一手扶着身后的饮水机摇晃着站起来,另一只手直接伸过去接水,冒着寒气的水径直从他指缝间流走,他还很疑惑地凑过去观察,张着嘴就要去咬出水口。
安然实在受不了他那副醉醺醺的样子,把他拉开推到一边的沙发上,不耐烦道:“你讲不讲卫生啊,让我们还怎么喝?”
邱少泽一拳砸在沙发背上:“我要喝水!”
“渴死你才好!”虽然这样说,安然还是拿了水杯,给他接了水,往茶几上一撂:“那,水!”
邱少泽身上的白衬衫拉扯的不成样子,几乎是裸着上半身。脖颈间和胸膛上印着深深浅浅的唇印,刺鼻的烟酒味里还混着股脂粉气息,简直令人作呕。
安然要走,却被他拽住了衣摆,他红着眼睛瞪她:“你聋了?我说了要喝水!”
安然气得恨不得给他一拳,忍气吞声地把水杯送到他嘴边。
几口水下去,邱少泽似乎很满意,竟坐起身用胳膊环住安然,调笑道:“宝贝,要不要再试一回?”说着,一手摸上了她露在外面的腿。
安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扬起手中的杯子狠狠地砸向邱少泽的头。
“小然,你又在做什么?”身后传来安亦博又惊又怒的声音。
被她那么一砸,邱少泽喊了声疼又倒回去睡。安然撅着嘴,“你没看到吗,在欺负你的宝贝儿子。”
“你……!”安亦博气得吹胡子瞪眼,却也只是无奈地交代妻子,“你看看她的样子!”
廿红只当没听到。
安亦博满腔怒火无处发泄,蹭蹭地蹿得更高。他走到邱少泽身旁,看到他一身的狼藉,气得大吼:“混帐小子,你又去哪里鬼混了?”
邱少泽被安然那一下子砸得不轻,听到安亦博的吼声,只微微掀开点眼皮,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眼角眉梢还带着点勾缠的意味,明显还未清醒过来。
“陈伯,过来把他丢出去,让他还喝!”安亦博怒道。
陈伯搓搓手,面带难色地走过来:“老爷,少爷的身体……”
廿红招招手示意安然过去,“然然,你脸上怎么回事?”
安然犹豫了下,说:“没事,误吃了点芥末。南子带我去看了医生。”
听她提到南汐绝,廿红面色柔和许多,语气中略带责备,“什么南子南子的,要叫哥哥。他怎么样?下次见了记得叫他来我们家吃饭。”
安然点点头。
廿红朝沙发那边看了眼,更仔细地看看安然,压低声音问道:“他刚才没怎么你吧?”
安然慢慢地摇摇头,“他让我给他倒水喝。”
廿红略略宽了心,叮嘱道:“然然你也不小了,别和他走太近。”她说得委婉,安然心里明白,廿红估计刚才也看到了点。
安然听话地点点头,主动接过廿红手里的小包,帮她拿下身上的薄纱披肩:“妈,你也累了吧,我们先上楼吧。”
楼上浴池里。
母女俩在一处亲亲热热地洗澡。安然的按摩让廿红感到分外舒服,安然趁机提要求:“妈,我想转学,去C大附中。”
廿红闭着眼睛享受,问道:“怎么突然想去那里了?”
“音乐学院的教授范围太狭隘了,我以后又不想靠音乐吃饭。而且……”
“而且南汐绝也在那儿。”廿红叹了口气,趴在浴池边缘,接口道。
安然红了脸,期期艾艾道:“不是……他都有女朋友了。”
廿红像是没听到她说的话,“南子性子稳健,把你交给他,妈妈也放心。女人该找比自己大点的男人,懂得照顾人。若是以后他哪里对不起你,你还有年轻这样的资本。”
翌日,安然下楼去吃早饭,邱少泽正坐在沙发上,怀里摊着菲菲小妹,他又一下没一下地给它顺毛。除了脸色有些苍白,额头上有个大包,其余倒都收拾地干干净净了。
想起昨晚上的事情,安然寒着脸从他面前走过。邱少泽发出惯有的讥笑:“然然,你脸上可真漂亮。”
一整夜下去,安然身上脸上的红坨坨消下去不少,变成了米粒样大的小红点。邱少泽的冷言冷语并不能影响她的好心情,安然反唇相讥:“怎么也比你身上的好看。没想到你喜欢在下面,果然不是个男人。”
邱少泽正抚摸着菲菲小姐的后颈,一不留神手劲加重,菲菲小妹凄厉地“喵”了声,蜷缩成一个球从他膝盖上滚落下来。
此番安然小胜,心情很好地去吃早餐。
7巫山云雨
C大的图书馆隔间里,南宫燕盯着她笔记本上三维立体的裸^男看了一大上午,终于大体记住了主要的骨头和肌肉块的名称。她揉揉酸痛的眼睛,伸了个懒腰,“唉,我现在看人都是移动的肉块和骨头架子。”
她对面,一排堆得高高的书后面传来安然闷闷的声音:“你还好,我眼前全都是白花花的裸^体。”接着传来敲击键盘的声音,还有纸张的翻页声。
南宫燕站起身,绕到对面安然身边坐下,歪着头看她写的东西。“不就是篇论文吗,用得着唉声叹气的,你哪有我惨。”
安然叹了口气:“教导主任说了,她说不会因为我爸给了学校赞助费就会给我的论文得A+的。这次我一定让她闭上她的大厚嘴唇!”
南宫燕盯着她的论文题目,笑得邪恶:“‘论女性在性^爱过程中的主导作用’。相信我,纯洁的玛丽主任会被刺激到的。”
安然眯着有些浮肿的眼睛在面前的那堆书上扫了下,拽出一本厚厚的《生理学基础》,“这是玛丽重点推荐的书,要我们这周末读完并且周一把论文交上去。我不过是从专业的角度来研究□问题罢了。”
安然和南宫燕两人毫无压力地转去C大附中读十年级。美国的高中从912年级,大致相当于中国的初三到高三。除去语文、数学等必修课外,每年还必须修一定的选修课。安然一时没想清楚自己想学的,就和南宫燕选了差不多的课,几乎都是理化生方面的。
让安然吃惊的是,南宫燕在生物方面有着很强的天赋。她一来就选了生物高级,而安然只能选初级。南宫燕很骄傲地说:“这是自己愿意学的,和家里逼着学的感觉不一样,特带劲儿。”
附中和C大本部只有一墙之隔,高中的图书馆资源紧张,而且有时间限制。两人便在C大的图书馆找到了好位置,这里有着更专业更全面的书籍资料供他们参考,还时不时会遇上热心的学长学姐指导。C大本部有着医学院的研究生院,南宫燕在这里混的如鱼得水。
C大一开始只是专业性的医科大学,近几十年才转型为综合性大学。早些年从这里毕业的学生走到社会后,发现虽然技术过硬,却缺乏一些必要的生活常识。C大曾被人冠以芳名“宅男集中营”。后来,C大将办学宗旨由培养技术型人才,改为打造技术型管理型经济型综合人才。很快人们都见识到了一个有着商业管理手腕的医学强者是如何在市场上翻云覆雨屹立不倒的。其中从事药品经营和医用服装器械制造的安亦博和南靖便是这其中的佼佼者。
“反正我下学期不选玛丽的课了,我要选一些文学鉴赏之类的。”安然抱怨着,舔舔有些发干的嘴唇,“燕子,帮我倒杯水来。”
“哦。”南宫燕慢吞吞地站起身,目光还停留在安然论文的开头一段上,“妾在巫山之阳,高丘之阻,旦为朝云,暮为行雨;朝朝暮暮,阳台之下。……什么意思?”
“巫山云雨都不知道,中国盲。”安然鄙视道,“快去接水。”
南宫燕想了下,“我知道,云雨就是做^爱嘛。你写论文干嘛引用文言文。”
“这叫引题!”
南宫燕还在思考着云雨问题:“其实吧,中国的古人就喜欢用最纯洁的词语表达最淫^荡的意思。你想,做^爱中的男女不就是像云和雨样连在一起,湿嗒嗒地分不开么?”
安然有些头晕,“这是巫山女神在勾引楚襄王上床。这可是用来论证我的论点的,性^爱中其实是女方掌握主动权的,胸和臀是引诱的最初表现,是纯生理的和感情无关。同时,少女年轻的身体散发出的雌性激素也是一种无声的邀请。燕子,你到底给不给我倒水?”
南宫燕拿了她的水杯,撇撇嘴:“我怎么感觉你在胡说。”
“你才胡说!”安然怒视她,“我可是添加了中国元素在里面,肯定能得A+!”
南宫燕走后,安然继续埋头苦干,却听到身后传来轻轻的笑声:“我还是头一次听到这种言论,真稀奇。南子,不介绍给我认识下吗?”
听到南子,安然一下子挺直了背。她站起来扭转身,趴在隔板上看向后方的隔间,南汐绝竟然和她只隔了一层背靠背坐着!他对面坐着一个男生,正单手撑着下巴看着她笑:“你好,是小然同学吧。”
此男五官没有特别突出的地方,偏偏气质好的惊人,让人一眼看过去就印象深刻。
安然想起她曾看过的一个次:“温润如玉”。这样的男生总觉得该着青衫,摇羽扇,蹬皂靴,吟诗作赋。
“你好。”安然竟有些不好意思。
“我叫南宫君如,是她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