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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那一股暖意透来的时候,梦仿佛都远去了一般,短促的呼吸渐渐又变得绵长了起来。
顾义熙凝视着她,见她熟睡的时候唇角微微弯着,便也跟着扬起唇角。
或许,这会是他第一次对父皇说谎。
他轻轻叹息了声,便蹲在了那,手中的温热源源不断地暖着那冰冷的人儿,直到夜班三更,她的体温渐渐恢复,他才缓缓站了起来。此番,却是略有些踉跄,僵直的腿脚让他有些哭笑不得,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悄然离开之后,外头前来接应的侍卫见三皇子走地怪,身子左右摇摆地厉害,便走了过去,担心地扶了三皇子一把。不料三皇子倒抽一口气,道:“把你的脚拿开。”
那侍卫才发现自己一不小心撞上了三皇子的腿,可为何这般疼?
不解的他陪着三皇子等了好一会儿才上了马,待后来他才知道,原来主子的腿麻了。
一早方逑醒了过来,方家萧家上下都来到了屋里。
固伦公主更是眼睛微红,忙让下人端茶倒水。
方逑却有些恍恍惚惚,俨然不记得这一个月内发生的事,又偶尔能记起什么。方宏报了皇上请了太医来,太医摇了摇头,说是中风之兆。
皇上亲自来探望,方逑却忘了如何行礼,这当真是怪了。就连皇上都信了他这是中了风。为了弥补方宏,他下了旨让方逑在家休养,无须带兵出关。
娄锦在一旁听着皇上金口玉言终究是长舒了一口气。
翌日,娄锦便派了流萤在方逑的饮食里偷偷加了点解药,她也寻了借口在将军府留了一个月。
这一个月里,据闻三皇子查访,发现方逑在塞外吃了不当的东西,回京后才隐隐发作。这消息传来,京中揣测一片,有人道是邻国作祟,有人道是方宏得罪了谁,也有人道是塞外的东西极不干净。
当然,没有人再追查下去。皇上只要一句话,那便是这事并非出自皇宫便是。
不过,养心殿里却发生了这样一幕。
臣子们刚出了养心殿就遇上前来的三皇子,纷纷行了礼便退了去。路公公引着三皇子进去便退了出来。
“儿臣给父皇请安,父皇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
皇上停了笔,抬眼深深望了眼自己最为得意的儿子,突然道:“你脚下的鞋子不错,好似不是内务府织就的。”
顾义熙垂了眸子,他眼眸一低,便是抿唇不语。
皇上继续提笔,在折子上写了什么。“这手艺倒真是不错,朕也想要一双。”
“父皇,这不过是民间拙劣给儿臣赏玩的,父皇想要,宫中尽是好的。”
“哦?你倒是学会说谎骗朕了。”
这不紧不慢的话顿是让人心头一震,冰冰地带着破水而出的冷瑟。顾义熙闻言,跪了下来。“还请父皇责罚。”
皇上摇了摇头,“责罚倒是不必了,只是你要知道,什么人你得护着,什么人你当避着。”
“儿臣知道。”他言毕却不再开口。皇上叹了口气,老三什么都好,就是固执了些,认死理。见与他再说也说不出什么,便道:“下去吧。往后先别管京中之事,明日就去国子监报道吧。”
“是,儿臣遵命。”
十六章 入国子监
十六章入国子监
今日是国子监开课的日子,京中名媛贵族,王孙公子均早早做了准备,搭上了前往国子监的马车。
这不,方瑶与娄锦就回了萧府等着萧琴一道走。
娄锦身着一身劲装,碧青的锦袍在小腿处猛地缩小,包裹着她修长纤细的腿。脚上那双软白缎子织就而成的靴子小巧精致,露出前端一小节弯弯的好似月牙一般的可爱模样。
方瑶啧啧称赞了起来,娄锦本就生地出挑,如今腰部一条紫色的绣云封腰一扎更是觉得英姿飒爽,姿容不可轻视。
泼墨的缎发用一缕淡绯色的薄纱绑着,轻松俏丽的模样脱颖而出。连一向阅人无数的萧琴都止不住多看了几眼。
“阿锦,你这身打扮是要选哪一门?”方瑶忍不住问道,看这打扮和琴棋书画无一干系才是。
娄锦微微一笑,她自小性子就开朗,在外公马蹄训练之下,早有一番马上功夫,骑射自然也不在话下。更何况,外公前世的话言犹在耳,世道往后越为沧桑,若不学点防身,只如那些闺中女子,莫说救人,怕亦不能自救了。
“哟,我的锦妹妹这身打扮真的深得我心啊。”这阴阳怪气的腔调惹得娄锦白了一眼,她看向这骚包一般一身红的萧匕安,唇角微微弯起,“还真不知道匕安哥哥这幅模样是准备招蜂引蝶到哪儿去。”
萧匕安走到娄锦身侧,低下头浅浅吸了一口,“怎么办,我有种预感,我的锦妹妹快长大了。”
娄锦先是被他这一动作吓了一跳,后是被他这话一惊。她退开两步,眼中有些尴尬。今日葵水来了,这么一闻不知道有没有闻到血腥味。
她抿了下唇,俨然察觉这想法多么邪恶。便拉了萧琴她们先上了马车。
连下了几日的雪停了,天边是一望无际的湛蓝,阴霾都驱散开来,让人豁朗开朗。方瑶的脸色微微有些苍白,不知道想起了什么。
“方瑶,想什么呢?”
方瑶的眉头微微蹙了起来,好一会儿,她才道:“爹爹一早又迷迷糊糊的了,祖父虽然没有说什么,却已经下令在府中查了开来。现在府里人人自危。锦儿,你说这样下去该怎么办?”
娄锦低头,眉眼中的情绪一闪而过,她抿唇一笑,“一切都会过去的。”
萧琴在一旁听着,目光却是看向外头,淡淡的,恍若这一切都与她无关罢了。
萧匕安懒懒地靠在了车壁上,悠闲地闭着双眼,沉默着。
不过方瑶好似想到了什么,她道:“锦儿,你可听说了三皇子被调出军营如今在国子监中教学呢。”
这话一出,娄锦三人都惊讶地望着方瑶。萧琴愣了下,便急道:“皇上因何要撤了三皇子在军营的职?”
众所周知,三皇子能力卓绝,在军营中有少将头衔,虽并不大,却是几位皇子中唯一一个有着实权的皇子。
而娄锦和萧匕安还知道,三皇子可不仅仅只有如此,他手上还有最为神秘的黑骑兵。
“可能与爹爹的病有关吧,说是皇上不满意三皇子调查的结果。这个倒也不一定,祖父和祖母在聊这事的时候说得也含糊,我经过的时候听了点就没敢继续听了。”
娄锦愕然,这么说是因为自己受地连累?
萧琴也看了娄锦一眼,那一眼显然透着不认同。
萧匕安抬了下眸子,眼底渐渐变得幽深。记得那一日恍若并非他一人听到了娄锦和萧琴的对话。
路上几人都沉默了,只快到国子监的时候,萧琴疑惑道:“哥,你不是向来都自己骑马走的吗?今日怎么与我们一道上马车了?”
“啰嗦。”他话一落便飞身下了马车。这一流利的动作显然让到场的名媛都注意到了。
娄锦三人下马车的时候,刷地更是一片的注目礼。
他们倒不以为然,却听得旁边窃窃私语,句句都是讨论着娄锦与萧琴如何为争夺三皇子怒打出手,字字都是三皇子如何被二女纠缠惹皇上不快,贬来了国子监。
娄锦止不住翻了个白眼,暗道,人的想象力是世上最无坚不摧的力量。
国子监乃大齐贵族最为向往的存在,这还是娄锦第一次见到这个地方。紫檀木嵌在了朱色的墙内形成了两个柱子,上头一块乌金牌匾用赤金色的字写下了国子监三个字。
门虽还是紧闭的,但门前一块地却站满了人。
人群中有几人围着一紫衣女子说着话,紫衣女子应着,眸子却朝娄锦的方向看来。
她缓缓走了过来,有礼地朝娄锦笑道:“今日见到了妹妹当真是别有一番英姿,你说是吗?萧姐姐。”
紫晓还是一贯的笑里藏刀,娄锦见萧琴唇角微微一弯并没有回紫晓这话,便也淡淡地朝紫晓一笑就与方瑶说了些什么。
面上的笑微微有些僵硬,但紫晓依旧是笑着,只是经过娄锦身侧的时候,她道:“这般模样看来是琴棋书画一窍不通了。”
娄锦歪头一笑,道:“那紫晓姐姐必然是七窍通了六窍。”
紫晓的脸色当即一变,暗道好一个伶俐的丫头。
此时,一辆极为华丽的马车行了过来,那车旁行有一匹黑马,黑马上的人很是俊逸,紫晓看了马上的人一眼,便笑了笑,“没想到武世杰与高阳公主如此亲近真是羡煞旁人。”
武世杰扯了下马缰便从马上跳了下来,他走到马车旁,不经意地抬了下头,便看到了眼前这一抹碧青,最为熟悉的颜色,在此刻却显得冷淡陌生。
他顿了下,眸光有些忧伤地望了过来,心头隐隐地发疼。
这些日子他虽然远在他乡,可却被一段又一段的梦缠绕着。梦里的女子一身霞帔,却在他的婚礼上被人送了出去。
此时,他都还记得锦儿那双痛恨绝望的眼。
如此这般久了,他恍恍惚惚竟然会问自己,这个梦是否真实发生过,抑或这是个预兆?
细想梦里的锦儿比现在,当更是倾国倾城,美地天香国色,好比那水中睡莲全开了一般。他愣了下,若是预兆,为何每回做梦都历历在目,恍若已亲身经历过一般。
梦醒时分,他便会想,锦儿在那次落水之后便待自己冷淡了些,是不是她也梦到了此?
一个冷激灵打在了脊梁骨,他没有这个勇气去探索去询问。
娄锦被他这样望着,脸色依旧淡淡的,眼角却是瞥到了高阳雍容华贵地下了马车。
高阳的神色在望见武世杰痴看娄锦的时候就变得难看了起来。她走到武世杰身旁,笑容可掬,道:“世杰,父皇说了,等我国子监结业便可以选驸马的。”
武世杰愣了下,苦笑着应了。
“武哥哥!”
一声微颤的声音在武世杰身后响起,高阳先是回过头来,目光隐隐透着一股寒意。
当真是前有狼后有虎了,这有个娄锦还不够,这娄蜜也想来分一杯羹?
武世杰深吸一口气,并没有回过头去,只是微微抬眼觑了眼娄锦,不知为何,此刻觉得心虚极了。
方瑶冷眼看着,讥诮道:“真不知道武世杰最大的能耐是在女人中周旋。”她拉着娄锦的手,感觉娄锦的手并非冰凉,暗暗舒了一口气。
娄蜜凝视着这个熟悉的背影,小年夜里当她看到对面的他时就已经心不在焉,只想着何时能拉着他说说话,好好告知她想着他。
她仿佛并未看到高阳,而是微微扯了下武世杰的衣袖,小心翼翼道:“武哥哥,我等你很久了。我一直等着你回来。”
娄锦看着唇角微微一扯,脸上的神情莫辨。若当初万宝儿没有设计杀害她与娘,她活得狼狈些,却还是安然无恙地活着,是不是也像娄蜜这般委曲求全地祈求着武世杰的疼爱?
答案,是否定的。
或许,她并没有娄蜜那般深刻依恋着武世杰,抑或是她从心底便认为卑微的爱终究不过是烛火上的一根麻绳?
她摇了摇头,道了一句,“若是她早些让我知道这痴心,或许有些悲剧就不会上演。”
萧琴听了她这话,诧异地看了过来。娄锦嫣然一笑,“琴姐姐也知道地早,我与姐姐光明磊落,断不能落到今日我与娄蜜的下场。”
这话,便是两人的心声。
高阳扯开娄蜜的手,言辞严厉,“你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吗?难道羊氏就由着你胡来不成?别忘了,一旦羊氏不要你,你也做不回娄蜜了。就算你要做世杰的妾,也没这个资格。”
这话可谓之一针见血。羊可儿是羊氏准备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