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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抓了小姐几次,小姐都是被冤枉的,这一次倒是谨慎了。
固伦公主皱了下眉,“娄城一门怎么回事?还带了京兆尹?”
萧县公问向乌嬷嬷,“人在外头做什么?”
乌嬷嬷眉毛一跳,直觉得晦气地很。
“他们二人命府里的下人把娄正德的尸体放在了我们萧府前,说是要我们萧府交出杀人凶手。”
“什么?”萧郡公愣了下,“这是哪儿来的疯狗,见着人就咬!”
要知道把尸体放在人家门前,那是要倒八辈子霉的!
固伦公主站了起来那娄城和窦夫人何至于此?“谁的尸首?”
“是娄正德的。”乌嬷嬷回道。
这娄城当真是没了脑子不成,暴尸于大街,真是想闹个鱼死网破?
方宏也是一愣,“娄正德死了?那和萧府什么关系?”
固伦公主厉眼一瞪,这娄府可真是什么事都往他们头上赖!
“让那京兆尹进来,我倒是看看,他为何要站在那两人后面!”
娄锦上前,对着固伦公主摇了摇头,“外婆,他们既然想闹大,那便闹大吧。乌嬷嬷,上次梁贵人说要来萧府送一尊佛龛的。快去取吧。”
乌嬷嬷双眼一亮,当即点了下头。就走了出去。
固伦公主愣了下,请梁贵人有用?
梁贵人出身寒门,怕是镇不住这些个世家之人。
娄锦站在帘内,一双水眸淡淡地望向那些低眉顺首的下人们。
娄城和窦夫人怕是没有证据,便要用这种手段,败坏萧府的名声。
久了,谁都觉得萧府晦气。
娄锦抬眸,转头看向身后的几人,她道:“外公和外婆你们就先别出去,免得听了些污言秽语伤了脾气。”
固伦公主给身旁的嬷嬷使了个眼色,她可以不出去,下人们给她听听,那娄城和窦夫人能玩出什么花样。
萧府外的动静极大,惊动了不少路人,众人都围了过来,目瞪口呆地看着一个棺木放在了萧府门前。
棺木中的男子脸色青白,一动不动地躺着。
那俨然就是个死人!
不少人面色一变,低着头从这匆匆走过。
也不乏好事之徒站在那指指点点。
娄城咬牙望着那紧闭之门,脸色铁青。他的儿子,他最为骄傲的儿子就这样没了。
娄锦,你好狠的心。
好歹你也叫了他十几年的哥哥,好歹你这十几年都住在娄府,如何一个蛇蝎心肠的女子,怎得就生在了我们娄府?
“娄锦,你给我出来,你这蛇蝎心肠,天杀的恶毒女子。我要你为我儿子偿命!”
京兆尹额头的青筋一跳一跳的,他来此不是为了替娄城撑腰,实在是娄城和窦夫人这二人让奴仆推着棺木从闹市经过,他若不出来看着,别酿成了两府悲剧。
“娄大人,您这没有证据,在这嚷嚷,实在有损你过去太子少师的身份。”
太子少师?
他娄城哪里还担得起太子少师?
他嗤笑了声,“我现在是一个父亲,我得让杀了我儿子的人为我儿子陪葬。”
“贵公子是被横梁砸下来才死的。各家公子挑衅,这在京城是屡见不鲜啊。”京兆尹提醒道。
窦夫人狠狠瞪了他一眼,“我们大齐的修梁在秦苍大陆素来惯有名气,若非出现巨大的地震,横梁哪有倒塌的时候?那娄锦是什么人,我心知肚明。我都那样逃着她了,她竟还是这样心狠手辣。当初她娘要入娄府的时候我真后悔啊,帮着说了好话。要不然方芸儿哪里能等到生下她那孽种的时候,未孕生子,当可沉塘,当初就该溺死这小贱人!”
京兆尹蹙了下眉头,这窦夫人好厉害的一张嘴。偏偏说出的话让人不喜得很。
窦夫人看了眼棺木,悲从中来。顿时就趴在棺木上,哭喊了起来。
“娄锦,你给我出来,我定要撕了你这贱人。”
话是越说越难听了,围观的人也越发多了。
流萤在门内听得火冒三丈,这窦夫人是那窦公府出来的吗?这骂起人来比那骂街的泼妇丝毫不逊。
她咬牙走了进去,气地脸色涨红。
“小姐,那妇人贼恶毒,说的话足够让那阿鼻地狱的使者拔了她的舌头!”
娄锦坐在那,院子那头冲天的话语着实难听。
她看了眼在内堂的众人,问了流萤一句。
“羊府那可有了动静?”
流萤点头,“消息传来,羊府的管家昨天去见了望江楼,会见了秦家的庶子秦放。”
“庶子?”娄锦眉头一挑,道:“这秦放是不是出现在那挑衅娄正德的人群中?”
“那倒没有,他没出手,出手的是他的兄长,秦府的草包嫡子秦赞。”
娄锦微微眯了眼,道:“流萤,这事就交给你,直接到访秦赞的母亲,想来,她对于朝夕相处的庶子应该是有了想法才是。”
流萤歪头一笑,“小姐说的是。”
外头的叫骂声越来越大,窦夫人也没再出声,倒是丫鬟婆子们扯开嗓子胡乱攀咬。说话及其难听。
固伦公主豁然站起,脸色阴郁不已。
“锦儿,你别拦着我,儿子曝尸在街上,他们不去查凶手,就凭着那些个古怪想法就赖了上来,当真是可笑。”
这时候想来,梁娇应该快来了。
娄锦这会儿没拦着,先是扶了方芸儿让她先回屋子歇息。
方芸儿担心地望着她,“锦儿,对那些人要小心些,一会儿你爹爹会在你身旁护着你。”
娄锦点了下头,让小桃陪着方芸儿先歇下,这才走了出来。
热闹的街上,一群人不住指指点点。
听那窦夫人的丫鬟婆子们骂地实在难听,便有人道:“娄锦姑娘的心肠我们都知道,各家夫人小姐都不见得能出一个娄锦这样的小姐。娄府的人是怎么回事?被横梁砸中了,这要怪只能怪天去。到这来瞎嚷嚷什么?”
这话传入窦夫人耳中,窦夫人咬了咬牙,她忘了,娄锦在民间的名声颇好。
“可不是吗?那横梁再好,难道就永远不会落下来吗?更何况,有什么深仇大恨?娄小姐那样的女子,若真逼得她杀人,怕这人也不见得该活。”
那人说话说得小,却有几人听着点了下头。
娄城气地浑身直颤,无知小民!
就在场面一片混乱之际,一辆华盖金蓥翠羽车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华盖下银铃叮当,声声清脆。
众人望去,不觉都看呆了眼。
当真是华贵异常。
这种富贵,一般人家不会有,便是权贵也不会把这种富贵显摆出来。
众人不免猜测了起来,这来者身份。
一个白皮肤略瘦的男子约莫十五六岁,他把马车停下,便猫着身子,道:“请贵人下车。”
车内一个女子头戴白色薄纱纬帽,身上的彩雀金线累织宫装一出,便让人沉默了几许。
听那尖声尖气之人唤她贵人,终才明白,原是皇宫贵人。
“都让开,让开!”那男子尖着嗓子吼道。
梁娇下了车由绿意扶着,手上捧着一个用红布裹着的东西,那小心翼翼地模样,看地人都不禁怀疑,是不是什么宝贝?
九十三章 三皇子到访
九十三章三皇子到访
窦夫人和娄城看了过去,见着梁娇,两人显然并不在乎。
梁娇这段日子并不受宠,自从元宵晚宴过后,就没见皇上临幸她。
梁娇并非世家出身,窦夫人自然没必要给她多少面子。
梁娇走来,瞥了眼那挡在门前的棺木,绿意盯着窦夫人,娄城当真是昏了头了,现下是连从五品都不要了吗?
“这谁家的棺木怎么摆在门口,我们家贵人手捧佛龛,快快把这棺木拿开。”
大齐除了崇尚道教也十分崇尚佛道。
这佛龛是如何都不能挡的。
不少百姓见状,都道:“快把棺木让开,别让神佛降罪啊。”
窦夫人愣了下,眉头猛地一跳,好一招佛龛,娄锦这贱人竟请来梁贵人来送来佛龛。
她咬了咬牙,道:“我儿子死不瞑目,如何都不能让的。佛像尊贵,还请贵人把佛像送回宫中吧。”
“大胆!贵人送来佛龛乃是太后所赠,如何是你可以随意左右的!”绿意喝了声,便道:“石公公,命人把这棺木移开。若是他们还纠缠,便以忤逆太后,以下犯上之罪押起来。”
娄城盯着梁娇,他道:“这儿怨气冲天,卑职是为梁贵人的身子着想。还请梁贵人快快回去。”
石公公咦了一声,指着娄城道:“咱家没见到这样以下犯下之人,京兆尹,贵人乃四品,他这从五品的官员,如此忤逆。你难道就这样看着?”
被点名的京兆尹,额头飞汗。
道:“还不快把这棺木移开。”
“谁敢?”娄城拦在前头,他手下那些家丁奴仆都手执铁棒,站在了棺木前怒目而视。
京兆尹见状,脸色一沉。
娄城这是越发无状了!
他敬娄城曾经是太子少师,可这一降职,竟会如此蛮横无理!
梁娇盯了他们一眼,提起脚就往里走去。
几个奴仆都是娄城的亲信,竟是一步不让。
绿意站在梁娇身旁,她着实被这些刁民激怒,暴喝道:“让开!”
那些奴仆只冷笑了声,却是动都不动。
窦夫人冷眼看着梁娇,这个女子又什么,不过就是凭借着几分姿色,又与娄锦交好,便以为是山鸡化成凤凰。
就在奴仆们得意洋洋之际,耳边刮来一阵疾风,当首的奴仆被一个响亮的巴掌打地头昏眼花。
绿意收回手,这一巴掌打地她手酸。
她道:“让开。”
那奴仆见着动手之人只是一个丫鬟,恶向胆边生,当即就推了绿意一把。
绿意作势倒退之时拉了梁娇一把,梁娇早做好准备,她顺势而倒。
那藏在袖口的手往大腿用力一压。一股凉意在她的腿间泛滥开来。
她看了绿意一眼,惊叫道:“啊,我的肚子,好痛!”
石公公乃是太后身边的公公,她听着这声音忙走了过来。
绿意焦急道:“娘娘,娘娘你怎么了?可别吓着奴婢啊。”
梁娇却是蹙着眉头,看向地上那裂开的佛龛惊叫道:“佛龛裂了。”
这声音犹如一道惊魂之声,在场的百姓立刻冲了上去,推开娄城和窦夫人,把那些奴仆们均吓了一跳。
“望天神莫要怪罪,都是这娄府作孽,与我们百姓无关啊。”他们都低下头去,几乎是直了眼盯着那佛龛。
娄城几乎愣着看着这一幕,他阴狠地盯着那做错事的下人。
那人心头一颤,忙低下头去。
一声凄厉的尖叫再次把所有人脆弱的神经给提了起来。
“娘娘,您出血了!”
这话一出,众人看去。
梁娇身下一片通红,石公公见状,大叫不好。
“快,快送回宫去。”
这些百姓都浑身一颤,别是皇嗣没了啊。这佛龛才刚破,就出了这事。
娄城这是找死啊!
石公公瞪着娄城,“娄大人,你最好好自为之!”
几个宫女太监把梁娇带走,脸色均是一白。
若是太后知道梁贵人怀有龙种一定很高兴。然而,这龙种要是没了,娄城夫妻必定要承受灭顶之灾。
绿意扶了梁娇上马车,两人对视了一眼,心中已然大定。
小姐这主意真好,梁贵人的身孕这个时候暴露出来,一则惹来太后疼惜,二则,那些鄙夷梁贵人出身的,如娄阳之流,该如何悔不当初?
百姓们久久不敢离去,见娄城还在那,登时都道:“我们把这晦气的东西抬走。如此才能恕罪。”
窦夫人此时浑身颤地厉害,脸色刷白。
那梁娇是不是怀有身孕?
天啊,这伤害皇嗣,窦夫人心中一颤,眼看着萧府这依旧紧闭的大门,没想到他们都嚎到喉咙干火,而百姓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