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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锦看了眼,不动声色地继续翻看着书。
紫晓见娄锦依旧翻看着书,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见宫里的人送来汤药,这才要接过去,便被娄锦拿了过去。
“你!”紫晓盯着娄锦,喝道:“你是什么身份,把华清宫的寝宫当成了你的家了?我才是未来的三皇子妃!”
娄锦低眉一笑,声音曼妙,却疏离地很。
“未来的三皇子妃,这药你也不验一验,试一试毒就拿给三皇子喝,怕是这三皇子妃还没当成就夭折了。”
紫晓顿了下,却见刘韬走了过来。心中暗暗有些懊恼刚刚沉不住气。
娄锦闻了下味道,再将银针一试,见银针无恙,就把顾义熙的头枕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见到这一幕,紫晓险些从轮椅上站起来。
娄锦却恍若未知,将药喂给三皇子喝下,那一滴蜡黄的药水落在他的唇边,她便掏出丝帕给他轻轻擦干。
动作很是轻柔,乍一看去,她俨然就是一个妻子。
紫晓恨地想要大声警告她,娄锦却伸出食指,对着她轻轻嘘了声,“太吵了。”
她这声音一出,紫晓险些没控制住自己,这般燥怒,让刘韬也看得一惊,爷身子虚弱,窦小姐身子也没大好,怎么就跑过来了呢?
他忙挡在了紫晓面前,道:“窦小姐,这个时候乃是主子我昏迷的时候,还请窦小姐回坤宁宫。”
紫晓深深看了眼娄锦,那眼眸中闪过一缕冷笑,她来之前特地去问过了太医,三皇子三天之内醒不过来,她娄锦以为自己是什么了天上仙子,还能改变现状吗?
三皇子体内血块不除,便是如何也记不得她了。
她不过是在白费功夫罢了。
如此想着,紫晓的内心舒坦了不少,她朝外而去,眉目中闪过一抹得意。
是的,便是三皇子醒来,他未来的三皇妃,自然只能是自己。
娄锦给的耻辱,她一定要十倍让娄锦赔偿回来。
娄锦微微抬眼,浓密的睫毛微微一翘,她若水一般的眸子却盯着顾义熙。
三天,过得太快,娄锦想珍惜每一刻,可她越是在乎,这时间就越像手中抓牢却毫不停留的沙。
当第三天天边擦起了鱼肚白,娄锦怔忪地站在窗前,雪花飘落,一夜之间,千树万树梨花开。
一眼望去,那是庄严的雪白,银装素裹,天地间一下子变得很是清净。
她深吸了一口气,屋内打起了地龙,倒是不冷,她走到窗前,坐在了顾义熙的床前,低头看着他,笑道:“顾义熙,下雪了。你当与我打一打雪战再好好睡一睡。”
床上的人依旧沉睡着,门上传来了咚咚响。
开门之时,路公公为首的几个太监宫女都看着娄锦,每一双眼睛都在提醒着娄锦,三天时日已到。
娄锦沉默地帮顾义熙掖了掖被角,这才起身,道:“走吧。”
碧色的斗篷裙摆扫过极为干净的青砖地面,那打地很是光滑,地面上倒映出一抹碧青色,女子长发及腰,雪白的轻裘帽子将她的小脸裹在了里头。
她顿了顿,缓缓回过头去,期盼着,他能醒来,期盼着,他能叫自己的名字,哪怕,那只是一句梦话。
可这短短的五米的路,她走了许久。
只有那均匀的绵长的呼吸,别的,再也没有。
娄锦低下头来,抿着她略显得苍白的唇,朝外走去。
门哐当一声关了上去。
没人发现床上人儿那长睫微微一动。
“阿锦……”低声的呢喃几乎穿过了这满室的寂寥,他依旧紧闭着眼,可那双极为俊逸的剑眉紧蹙,仿佛在挣扎着什么。
出了宫门口,一顶软轿在宫门口等着。
萧家人几乎都在宫门口等着娄锦。
娄锦怔住了,县公大人,郡公大人,清雅姑婆,萧琴,萧匕安,娘……
娄锦猛地朝方芸儿跑了过去,道:“娘,您出来做什么,才刚出月子呢。这还下着这么大的雪,可别冻着了。”
方芸儿拍了拍娄锦背,她道:“锦儿,随我们回去。”
方芸儿的声音很是绵软温柔,她的话透着一股魔力,犹如晨光下的好海洋,静谧美好。
娄锦这三天也疲累极了,这便随着他们回去了。
一路上,县公大人他们什么话也没说。
郡公大人沉默着拉着清雅姑婆的手,他做梦都没有想到,匕安竟是太子!
锦儿为了萧家竟放弃了三皇子,这对锦儿来说,太残忍了。
萧琴沉默着看向娄锦,眼眶都微微有些红了。
她看着三皇子和锦儿之间的缠绵真情,这才让她放弃了过往的执着,选择退出。
可如今,她却看着娄锦不得不放弃失忆的三皇子,一时间心如刀绞。
萧匕安看了眼娄锦,他想着皇后与他说的话。他必须要认祖归宗,而牵连着这么多家的娄锦再如何也不能嫁给位高权重的皇子。
一路上,所有人都沉默着,唯有娄锦笑着与众人说着话,她像是个没事人一样,可众人看着,心都有些疼了起来。
回到萧家后,萧郡公和萧县公关在书房里说了很长时间的话。
萧匕安在还未行祭祀礼正式成为太子身份之前要求要住在萧府,皇上没有反对。
娄锦刚一入屋,就被一脸哭得红肿的流萤抱在了怀里。
“小姐,我都知道了,三皇子还没醒来,你和皇上的赌,输了。可小姐,你甘心嫁给田笑吗?你不喜欢他,就算他真是太子少师,就算他文韬武略,可他不是三皇子。”
流萤心中疼地紧,她一路看着小姐与三皇子走来,见二人始终不能在一起,一颗心疼地都纠了起来。
她道:“小姐,要不然后天的婚礼就让流萤代你去。你快收拾下行礼,去你想去的地方。让大将军的人送小姐出去,不要回来。”
开什么玩笑?
流萤替她去嫁人?先不说那田笑到底是什么性子,皇上要是知道了,萧家怎么办?
紧闭的门砰的一声打开,一行人出现在娄锦的门前。
“就按流萤说得办。”说话的,是萧郡公。
娄锦愕然地看了眼萧郡公,他怎么会?
一贯极有野心的萧郡公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锦儿,你为我们萧家已经做出了太多忍让。大不了我们萧家隐退,不再从政。就按你开的善药堂,也能我们萧家在大齐稳住脚跟。我们便与怀远侯世子一样,不从政一样不会失去太多。可是,锦儿,你与你娘是同样的性子,那样执着,如若真嫁给了田笑,你要怎么办?”
萧县公说着,转头看了眼流萤。
流萤是个好姑娘,他不想害了她。他道:“流萤,你可真愿意假扮锦儿?多给她一天的逃离时间?”
流萤重重地点了下头,她愿意,她当然愿意。
小姐能够在这样的一世里活出这样的风采,她流萤是小姐带出来的,没有可能承受不了这一点点。
她笑了笑,那出彩的眸子看向娄锦,道:“小姐,流萤希望你逃得远远的,说不定三皇子很快就记起你来了。到时候我们又能见面了。”
热泪几乎模糊了娄锦的视线,她看着流萤,心不知为何一阵酸楚。
流萤,她要代替自己嫁人吗?
嫁给田笑?
娄锦悲伤的心思突然一怔,田笑素来不会去注重女子的身份,就犹如前世,他娶的是一个小家碧玉。
是不是……
她心中升起了点点希望,杏眼亮了起来,她看向流萤。
流萤与她差不多年岁,可比娄锦要大上一年。流萤长得圆脸,可一双眼极为出彩,可爱又十足娇憨。
这模样,比前世田笑的夫人要好看多了,按照流萤这可爱的模样,有些事怕是会越过它本来的轨道呢。
娄锦心中一想,便觉得这事姑且可以试试。
如若不然,她往后也会给流萤选个好丈夫。
心思这样定了下来,她便不再犹豫。
面对众人担忧的目光,娄锦点了下头。
乌嬷嬷从里头走了出来,“小姐,你的东西嬷嬷都帮你收拾好了。”
她说着,将一包东西放入箱子里。
那箱子倒也不算大,刚好可以放入马车坐垫下。
“小姐,这是您的银票,昨儿个我们就已经把您的银子兑换好了。大将军的人也已经准备好了,公主怕引起太大的动静,忍着没有过来,您看看还要带什么,乘着夜里天黑,就出发。”
娄锦微微一愣,这什么东西都替自己收拾好了?
她想起了一早看到的地理志。
那个山村,叫做桃花乡。
那是她极想去的地方。
娄锦寻思了会儿,便道:“我去了哪儿暂时就不告诉你们,等我安顿下来,一切都好,再通知你们。乌嬷嬷,成亲那日,您多派一些人跟着流萤,护着她。”
乌嬷嬷点了下头,流萤的眼都红了。
娄锦顿了下,想起了前天娄府全家问斩一事。
“娄阳没有来,我寻思着他定是知道我们等着抓他,竟真没来了。”
娄锦皱了下眉头,这不可能,乌嬷嬷观察了两天,部下了天罗地网,如果娄阳真来了,一定能抓住他。
可他没来!
按照娄阳的性子,就算他再怕死,他彻头彻尾就是一个孝子,从不会改变。
娘亲砍头,他怎么会不来?
这,只有一个可能!
娄锦心中微微一震,娄阳,怕是来不了了。
这么一想,她便想到了那日娄阳往那后山而去之后,雪瑶便被人杀害了,可主持并不知道有人来过。
他生活了那么多年,知道他那个秘密的只有这娄阳。
而妻子被人杀害,怕第一个怀疑的就是娄阳吧。
娄锦推测着,心咚咚一跳,事情会是她推测的那样吗?
娄阳他,还活着么?
娄锦没再猜想,可答案几乎呼之欲出。
她沉默着没再说话,而乌嬷嬷也看着娄锦的脸色,想着一堆事来,娄阳没有来,真真是出乎人的意料。
可按照小姐之前说的,娄阳若真想来,怕是那主持也不会同意。
就这样几人将所有有用的东西都收拾了下。
快入夜的时候,流萤见着娄锦在药柜子上倒弄着什么,她上前看去,见小姐拿了好几瓶相同的药。
她看了眼上面的字,蓦地震惊不已地看着娄锦。
“小姐,您这是?”这不可能,小姐从没有在外头留宿,为什么要吃这种药?
安胎药!
太诡异了。
“小姐,你怀孕了吗?”流萤已经不知道如何组织自己的语言,才能把自己的疑惑表达出来。
娄锦摇了摇头,笑道:“还没有。”
“那您为什么要带这安胎药出门?”既然没怀孕,又还没成亲,更见不到三皇子,要这安胎药干嘛?
“不过,快了。”娄锦的话让流萤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什么叫快了?又怎么会快了?
娄锦见流萤几乎抓狂,又忍着不问,一副挠心挠肺的模样,她抿着唇,红唇微微一勾,那梨涡浅笑,她道:“顾义熙还不知道,可我用了药,怀上的几率很高。”
是的,那次的浴桶,她偷偷用上了药。
从她准备好,勇敢迎接的时候,便生了这样的心思。
“小姐,您不是说极易怀孕的药伤身子吗?”她着急了起来,可见小姐依旧不疾不徐的模样,好似没发生什么大事一样。
这时候,流萤还未发现自己的重点在哪儿。
三皇子急不得小姐了,小姐婚前就失去了守宫砂,这以后可要怎么办啊?
可眼下,她更关心小姐的身子。
“我研制的药去了一些药的烈性,没什么大碍的。”她抚着肚子,她有八成的把握,腹中应该已经有了一个生命在慢慢形成。
若是顾义熙哪一天想起了她,她便将这个消息作为礼物送给他。他一定高兴坏了。
娄锦这么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