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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沉重。
路上,她低低道:“你老实说,三皇子怎么会到我们家来?”
以方才三皇子的态度,不像是和匕安关系不错的样子,倒是对锦儿和颜悦色地很。
就连那萧琴他像是也没空理会的样子。
娄锦被问地莫名心虚,她也不明白这种心虚来源于哪,只被娘亲这么一问,像是真有什么似的。她吞吞吐吐,道:“皇室中人本就心思狡诈,我哪里知道三皇子想什么。”
她应了这声之后,方芸儿再问什么她就和那海里的千年老蚌一样,怎么都撬不开。
萧匕安走在萧琴身侧,嘴角抿成一条线。
前方那月白色的身影,很是高昂。那头披散下来的长发随意潇洒。三皇子,是当今世上最富盛名的男子,民间侠名盛传,皇上面前也最是得宠。且在方宏眼中也是难得的人才。
他深吸一口气,突然前方的人转了过来,那白皙的脸上毫无神情,只是盯了他一会儿,又转了过去。
那一眼,让人莫名生出了几分压抑。
萧琴蓦然开口,“哥,你觉得三皇子如何?”
萧匕安低头,看了眼此刻脸色微微泛红的萧琴,又看那前方碧青色的身影,突然笑了笑,“你不觉得哥哥我比那三皇子好多了?”
萧琴知道他油嘴滑舌惯了,倒也是一笑,只道:“我哥自然是不错,这不,我们家的门都要被那些媒婆踩破了。”
萧匕安撇了撇嘴,说了也等于没说。
只不过,他这个问题想问前方那一路低头的女子。她到底是如何想的?
娄锦虽是在最前方走着,可身后亦趋亦步的脚步声却一下又一下传入她的心底。
秋日的花开地正好,香味宜人,扑鼻而来。
那滋味散入顾义熙的鼻端,他不免勾唇一笑,香则香矣,不及某人。
不久,就到了那大院。
方清雅和郡公走来就见几人一道走来,忙笑道:“我正要找人去唤你们呢。三皇子快,请就坐。”
人都坐下来后,方清雅像是极为高兴,唤了丫鬟来斟酒,一边笑看萧琴,一边看娄锦,只道:“家里的好姑娘都要长大了,看娄锦这架势,怕再过两年就是大姑娘了。”
若是只在娄锦面前说这话,娄锦也习惯了。
可这话在三皇子面前一夸,倒是让娄锦有些局促不安了起来。
三皇子挑眉,朝娄锦看了眼,竟也做了个点头的动作,娄锦的脸猛地红了。
方芸儿一笑,道:“琴儿在国子监的成绩可都好着呢,没多久就要选夫婿了。府中就要办喜事了呢。”
萧琴笑着抿了下唇,举杯朝方芸儿道:“萧琴欢迎表姐与锦儿到萧家来,自此后表姐就是我婶婶了。锦儿就是我的妹妹。”
娄锦笑了开去,自然嫁过来了,往后唤方清雅只能唤做伯母了。她大方地也倒了酒,喝了点,笑盈盈道:“姐姐。”
萧琴哎了声,府中久没有这般热闹了。她倒是乐见二叔能和表姐成就一对,她是自小看二叔近乎疼宠了那周氏,她长大后得知缘由,也不免唏嘘。
幸好现在二叔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几人说着倒也开心,萧郡公也敞开话,朝三皇子举杯道:“三皇子莅临,寒舍蓬荜生辉。也不知道匕安与三皇子何时结的缘分?”
萧匕安挑眉一笑,身子往后一仰,也想听听三皇子如何想的?
三皇子自倒了一口,动作极轻地啜了一口,竟是半个字也不吐露,像是这酒多美味一般,让他舍不得多开口说一句。
娄锦看了过去,眸子转了开去。
顾义熙虽然在大义面前认死理,却在这个时候耍起了无赖。难道就想这样糊弄过去。
想来也是,他是三皇子,他说了是这个缘由,难道还能推翻了去?
萧郡公也是个聪明人,知道这事问不下去了,虽有疑问,也只好认定三皇子与匕安有些交情。
萧匕安神情一冷,他朝那看过去隔岸观火的女子瞪了一眼,也举杯,与那三皇子敬了一杯,道:“既然三皇子是来与我切磋的,不知道三皇子可想好了与在下切磋什么?”
这话一落,对面几人的注意力一转,显然都看了过来。
萧匕安在骑射军事上的潜力早就得了方宏的认可,颇认为后生可畏。虽不见他做什么诗词歌赋,却是萧县公最为得意的儿子,从来不逊于任何一人。
然而,三皇子这个男子,远比想象中更有智慧。
三皇子扫了一眼过来,清冷的眸子寒冷迫人,他悠悠道来,“切磋自有赌注,输赢胜负才有竞技之妙。”
萧匕安皱了下眉头,三皇子像是有备而来。
他到底要什么东西?
萧匕安看了眼娄锦,是她?可笑,娄锦现在不过是他的妹妹,他顿了下,这个认知突然让他不喜了起来。
“我得知一事,娄锦曾经送过你一坛蜂蜜,据说你还放在地窖里冷藏着,我就要那一坛足矣。”
娄锦心中一跳,胸口莫名咚咚作响。
她抬眸,凝神望着他,发觉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在这秋日的阳光下显得魄力非凡。
像是知道她在看他,他一个回头,正好捕捉到她的眼神。
娄锦猛地转过头去,低下来,绞弄着那块材料上佳的桌布。
那坛子蜂蜜?
萧匕安近乎忘了。曾经娄锦派人送给他一坛子蜂蜜,他知道这又是一个利益交换的甜头,自从不珍惜,就丢在冰窖里,若非三皇子提醒,他怕是永远也不会记得。
刘韬站在一旁,得意地看着萧匕安,这要靠他消息灵通,得知同一日之内,娄锦送了两坛蜂蜜,一是给了萧匕安,二是给了三皇子。
主子对那蜂蜜可是宝贝地很,每次万贵人一来,他便让人给藏了起来。生怕那蜂蜜给人看到了,夺去了心头好。
许是娄锦嫌少送出蜂蜜,而这半年来,她送给的男子只有这么两人,自然会惹主子不快。
不过,只不过是一坛子蜂蜜,至于吗?
刘韬撇了撇嘴,尽管有些不以为然,他还是明白,主子在娄锦面前的疯狂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了。
萧匕安眯起了眼,对上顾义熙清冷平静的眸子,他心中莫名有些躁动。更多的是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子愤怒。
娄锦深吸一口气,她已经要坚持装傻下去,奉行什么都听不懂,又什么都听下去。做人定要脸皮厚!
“比什么?”萧匕安沉了沉声。
顾义熙站了起来,只道:“博弈如何?”
两人就在当下,命人摆起了盘子。
摆好之际,三皇子悠然抬头,突然温文一笑,“每下一个棋子,就说一个你对时下形势的了解如何?若你棋子落下前,说不出话,那便算是你输了。”
萧郡公皱了皱眉头,三皇子真是来求才的?
时局可不好乱说,这下棋斗的怕是要难了。
三皇子历来少笑,此番一笑,唇角露出一个浅浅的酒窝,两个男子对视了一眼,才举起棋子,咚地一声,落了下来。
“当今大齐国还不算平顺,军事雄起,怕是几年之后。”三皇子道。
这一句话,险些让方清雅也免不了腿软,这是说方宏会造反吗?
方芸儿也不免皱了下眉头。
只有娄锦知道,三皇子这话一点不假!
前世,外公在临时前没多久说这世上看似太平,大齐却内部分散,想来不久就要面临打战。可外公是去世了,可大齐野心勃勃的人大有人在。
这点,皇上必然看得更为清楚。
萧匕安眯起了眼,道:“其中当以万贵人为首,自成一系。”
咚,方芸儿手中的杯子落了下来,她忙要上前准备阻止匕安,三皇子必会震怒吧,这话真要传到朝廷,怕是要命的。
娄锦也深吸了一口气看那三皇子一眼,万贵人是她不得不除掉的人物。顾义熙,若有那么一天,你别怪我。
此刻,乌嬷嬷走了进来,在娄锦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娄锦挑眉,立刻道:“我和你一道去。”
有读者说,这两个男人写出了**的感觉……
我很cj的。
晚上如果有更应该是快十一点左右加更。
八十二章 顾义熙的醋
八十二章顾义熙的醋
顾义熙转了过来,眸子轻轻一看,便转了过去。
他但笑不语,把棋子落下,便起身道:“我们换一种方式吧。”
娄锦也看了过去,万贵人,再不是,也是他的娘亲吧。
他缓缓站了起来,月白的长衫北风吹起,摇摇曳曳的下摆遮盖住他光洁的脚面。他朝那远处的红靶子看去,抬手走到一旁,拿起一根筷子,道:“我们试一试吧。”
萧匕安摇了摇头,他道:“郑嬷嬷,去拿毛笔来。”
萧郡公一笑,对一脸犹疑的郑嬷嬷点了点头。
郑嬷嬷转身而去,心头却惴惴不安,要以毛笔当剑,这不是在开玩笑吗?
娄锦朝顾义熙看去,见他不愠不火地站着,眼神极为悠远,那远处的红靶子,少说要有三十步,他若是真赢不了,那就无需和萧匕安赌了,不过就是一坛子蜂蜜罢了。
萧匕安的骑射之术早就登峰造极,那日他虽没在围场上动手,可他的能力,京城之中早有耳闻。
郑嬷嬷递上两只毛笔,看那松软的毛,她就一阵唏嘘。
萧匕安拿起一根,朝三皇子瞄了一眼,便道:“若我赢了,三皇子要答应我,少踏足我萧府。”
顾义熙眉头一皱,脸上的神情极为平静,他盯着那红靶子,便拿起了另一根毛笔。
萧匕安眯起眼,他人均未看清之时,只听得耳边一声咻,那红靶子上便稳稳扎着一根毛笔。
娄锦不由得屏住呼吸,众人也随之转头看向三皇子。
“四环。”
小厮话一落,明显感觉到那头娄锦一扫而来的冰冷目光,他低头,忙退了开去,眼睛也朝三皇子看去。
顾义熙抬起手,众人见他嘴唇微张,好似在沉吟了句什么。
萧匕安离他近,那句话听入耳朵的时候,那红靶子的正中心被一只毛笔穿透,他缓缓转过头去,见那一幕,顿时眯起眼,看三皇子平静地转过眸来,然后轻轻地落座在椅子上。
耳边的那话像是迟钝了一会儿才入他的脑子。
“那真是要让你失望了。”这就是三皇子射箭那一刻说出的话?
萧匕安盯着眼前那滴水不漏的人,他没想到三皇子的技艺高出他一筹,甚至……
他看那毛笔穿透箭靶,力道之大,让人噤声不已。
他看了顾义熙良久,良久才道:“去地窖把那坛子蜂蜜拿来。”
顾义熙放下手中的茶杯,对上娄锦的眸子,突然一笑,那样子与孩子抢东西得胜之后一般……“幼稚”。
他突然拿出一张帕子,擦了下手,那帕子极为精致,帕子上绣着一个江面,鱼大张着嘴,跃出半个头,江面上半垂着一株杨柳树,鱼儿那嘴像是差点就够到杨柳枝叶,而波浪一个翻弄,打在那枝叶上,一副生态昂然之像。
萧琴眼尖,一眼就瞅着了那个帕子,道:“这是哪里的来的帕子,看过去和画一般,若不是三皇子拿出来擦手,怕就摆在我面前,还以为是一幅画呢。”
娄锦一愣,看那帕子一眼,顿时脸若红霞,烧地又烫又红。
方芸儿看了眼,突然转过头来,盯了娄锦一眼,脸色沉了下去。
顾义熙瞅了娄锦一眼,就把那帕子收了起来,道:“不过是友人相送罢了。”
小厮送上一坛子蜂蜜,就退了下去。
萧匕安盯着那坛子蜂蜜,以往怎么也不觉得那蜂蜜有什么特别的,今日摆在这,觉得又是恼恨,又是惋惜。
顾义熙命刘韬把那蜂蜜收下,下徐徐走到娄锦身侧,温声说道:“阿锦,谢谢你的礼物。”
那声音靡软温柔,听的人险些软了腿。
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