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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然要过来看看。”师公将手上的拂尘背到身后,抬步往回走:“看这大好河山,看这中原万里。”
说的我一头雾水。
晚上的时候,由于我和无忌来的匆忙,武当并未曾得到消息,所以无忌的房间还没能够整理出来,自然,这个重担就落到了我头上。
“那无忌的房间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收拾好啊!!!”我摔毛巾,怒斥负责后勤的小道士。
可惜小道士不给面子:“三年不回来回来就给老子摆脸色,老子还就不愿意给他整出个房间来怎么了!!!”
我深吸一口气,吐出来后道:“清松你放过我吧……”
这个可恶又爱损人的家伙还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下巴都翘得高高的。等到看我做小陪低够了他方才松口:“屋子明天就差不多了。”
“哎……?”所以是戏弄我吗?我气得直咬牙。
向来是趾高气昂心比天高的清松此时却吞吞吐吐起来,偷眼打量了我几眼后方才道:“别的房子都放了东西,只有一间能尽早的整理出来不碍事……”
我明白了。心突然就冷了下来。
“大师兄?”清松突然变得乖巧起来。
“没事,你既然这么办,那肯定是对的。”我冲他笑,转身从屋内走了出去。
“无忌!”遥遥的就看到人站在台阶旁边,半弯了身子似乎在瞧那林立着的木桩。走过去才发现竟然是无忌。
听到我喊他,无忌站直了身子冲我摆手,随即走了上来:“青书哥,什么事?”
“没事。”我踢了踢木桩:“这个你玩过吗?”
无忌露出讶异的神色:“玩?怎么玩?”
想起来,无忌一身功力大多来自于他自身的奇遇,并不曾真正受到什么名师指点,自然也不曾用过这种东西来锻炼身形的灵活性和机变性。
“这是梅花桩。供人……踩在上面练武斗殴用。”我刚刚自觉想出了个合理的解释,背后就传来咳嗽声。
实在是太刻意了。一回头,四师叔那张老脸就凑了上来。
“四师叔。”我乖乖的喊,四师叔仅仅是点了点头,就伸手“殊”的替我把穴道给点了。
“你在这里乖乖的。我来试试五弟的孩子有多少功夫。”言罢,他一手就把无忌给甩上了梅花桩,自己也跳到了上面。
“乖乖的。”我嘀咕。四师叔没什么不好。只是生来老相,又爱好倚老卖老,动不动就对我们这小一辈的喊“乖乖的”,连带着我都已经形成条件反射了。
无忌在梅花桩上站得有些惨不忍睹——不论是多高的天分,做任何事情也都不可能是一蹴而就的。这梅花桩实在难打,无忌他的功夫又委实粗糙……
什么时候师公才会教授他太极拳呢?我在心里想,无忌总不可能自己开口,现如今赵敏又不知为何没有到武当来寻事挑衅,也就失去了让师公传太极拳给无忌的机缘。
即使内力独步天下身怀盖世武功,与人比武时却由于招式大开大合过于疏漏而被人钻了空子,那可太冤枉了。
四师叔似乎也发现在梅花桩上比武实在是有失公平,悻悻然的从上面跳下来直挥手:“不比了不比了,免得被说是以大欺小。”
我虽然被点了穴却还是能说话,一边在心里偷着乐一边道:“四师叔是怕败给了无忌,有失颜面吧。”
话刚出口,原本已经走过来想要给我解穴的四师叔身形一顿,拉下脸训斥我:“没大没小,你就在这给我站着!!!”言罢他竟然一背手扬长而去,再不管我。
“四师叔!!!”我叫,却没有任何反应,顿时在心里懊恼自己多嘴。说什么不好非要刺激他……想必又要在日头下面站一个时辰了。
“哈哈笨蛋……”旁边有人笑起来,我虽不能转头,却也听的出是无忌:“你这个没良心的家伙!!”我佯装暴怒训斥他:“枉我对你这么好,还不快帮我!!”
“怎么帮啊?”
也是,四师叔点的穴无忌根本不会解……啧,我思索片刻后道:“去取把伞来!”话刚说完就觉得身上一轻,再看时自己已经被抗在了无忌的背上。
……你要不要这么威武啊兄弟……我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挫伤。
“青书哥你蠢的吧,拿把伞还不如直接把你扛到屋子里去算了。”
这个家伙!我气结,在光明顶见到他的时候明明又乖巧又听话,还颇有些拘谨,现在还没多少天,就变成这般没大没小的模样了。
不过……倒还神气些。比起乖巧少话的样子,我更喜欢无忌他英气勃发的时候。
但是现在,这也不是英气勃发吧!!!
终于到了时辰穴道自动解开之后我只觉得累的腰酸背痛。躺倒床上就不太乐意动弹,看无忌在旁边替我倒茶我方才想起来,今天晚上是还要同他一起睡的。
“青书哥……”
“什么?”见不得他欲言又止的模样,我皱眉催促:“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他似乎被我说的话吓到,我方才想起自己在他面前一直都一副温文的模样,连狠话都不曾放过。
到底不比同清远在一块舒心。
“你今日在思望崖,说的是什么意思。”无忌坐在椅子上,手中不停的把玩紫砂的茶杯,也不看我,兀自开了口。
我没想到那时所说的话竟会被他听了去,吓了一跳。顿时觉得十分窘迫,只觉得仿佛心事被他人探听了去。自然不大愿意告诉他,然而无忌却并没怎么样,只是坐在那一声不吭的等着,让我觉得仿佛我不说他就一直这样一般。
从床上起来,我走过去也替自己倒了一杯茶,在无忌对面坐下:“我呀,曾经有个小师弟。”
“嗯。”
看无忌闷闷的,我先笑起来,伸手比划了一下:“大约,也知道你的肩膀,瘦瘦的,却十分能干。比起我这个又怠惰又不听话的师兄,他要勤勉的多。”
“你大师伯十分喜欢他。”
然后呢?无忌投过来的眼神里这么问。这简直是个大难题,“六年前我下山,去找你,”听到这一句无忌的眼睛陡然睁大,先是一脸的吃惊,随即就变得愤愤起来。
“是啦是啦那个时候没认出你来真是抱歉,还望张大教主大人不计小人过!”我佯装愧疚的抱拳,换得的也不过是胸怀宽大的张教主的一个侧脸。
“清远陪我下了山来。之后我次次下山,无不是同他一道。虽开始觉得这家伙累赘又麻烦的紧,然而到最后,却是他在照顾我。”想来那个时候,我其实是诸事不通,下山了也如同无头苍蝇一般,所依据的来自于影视资料和小说里捏造的情节完全不可靠。若不是得益于清远在侧,恐怕我要混的灰头土脸才是。
“后来?”
“你急什么?”我不解,是我在感怀过去,又不是这家伙,怎么也一副急冲冲的模样。“后来,我游历够了,想要带他回武当,却被拒。那个小家伙,说是回武当……”
“回武当便再也不成了。”那时在客栈里几乎是哭的泪眼模糊的清远的脸仿佛又出现在我眼前,哭的时候还伸手把鼻涕往我身上蹭,让我哭笑不得。
哪里想得到这样的小娃娃会怀着那样的心思,甚至连回了武当师公和师父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他喜欢一个男人的后果都想好了。巴巴的看着我,祈求着他所期望而不可预知的生活。
连我早在三年前便不再是他的“大师兄”也不知道,就那么满心的以为喜欢着我并且期盼我能陪他。
而当时的我呢?
带着惶惑和惊吓,我从来没想到过会遇到一个同性恋,或者在古代这叫做龙阳之癖。学古汉语的我并不算是一个开放的人,同性恋这个种群对我而言实在是太过陌生,说实话,我吓到了。
甚至觉得陪伴我三年的清远在突然之间就变成了一个陌生人,我从不曾真正了解过他。
他的祈求我无力办到,最终我所做的,就是把他带回去武当。
“哪里想到,他竟然自己跑去告诉了父亲。”我深吸一口气,仰头看向房梁:“暴怒的父亲罚他到思望崖去,你知道吗?我武当的思望崖,同华山派的思过崖,其实有着一样的功用。”
“那又如何。”原本一直凝神听着的无忌此时却显出几分不以为然出来:“难道这就能让他改了么?”
说的一副若是我便死不悔改的架势。我看着好笑,你这个家伙,自己后来还不是要在几个女的之间摇摆不定……
“父亲没让他如何,父亲只是说,让我尽早成婚了事。”免得再去祸害别人。把后半句噎下,我告诉无忌:“连女孩子都找好了,我从不知道武当少侠夫人的位置那么抢手。”
清远当时就站在思望崖,竟然半点也没哭。咬着牙没理会父亲,仅仅只是盯着我。
“我对他点头,我会去成婚。”见无忌露出十分急切的模样我笑起来:“你急什么。”
他有些讪讪,抿了一口茶后问:“那,事情怎么样了?”
跳下去了。
控诉或反抗都不曾有,跳下去了。
我那时才恍然想起,很久以前,当清远还是小清远的时候曾经一副迫切又骄傲的模样告诉我,他倘若喜欢一个人,那便是一辈子。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原来他说的是这个意思。
“那又与你何干!”听完我说的话,无忌却生气起来,杯子往桌上一放就站了起来:“谁让他自己跳的。”
真是……我扶额:“他跳的,又何尝不是我逼的。只是那时我怯懦难当,把一切过错都推到了父亲身上,怪他逼迫太过,怪武当难容清远。下山之后,等到日子长久,才想起来错在我。”
“清远是孤儿,死去了连个念想他的都没有。”我低语:“有我替他记着些,也总比忘了好。”
“那你就一辈子老死在这陪着?!!连……连……”无忌气的脸泛红,却没说下去。我对他摆手:“连老婆也不要了是吧。哈!”我站起来,甩手推了门出去:“你看这武当……清远不在三年,已经没他什么了。”
“连你将用的房间,原也是他的。”
“那我不用就好了。”
听出无忌声音里满是怒意和不忿,我疑惑的回头:“说什么笑话。”
“他自己尚且不要自己,青书哥又何必赔上自己!!”
我默然。他是张无忌,哪里想得到我却不是宋青书。比起那便宜父亲什么的,从我醒来开始便一直陪在我身边的清远要重要的多,别说是他,别人也无法理解我的决定吧。
“亲人或余悲,他人业已歌。”
“无忌,我只有这么一个小师弟。”
雷霆前夕
过日子就是活受罪。
我在墙角里扒拉一小块地方蜗居,对着来往每一个嘲笑我的师弟们龇牙。
屋子里面是暴怒的杨左使杨大侠杨魔头……和安抚他的无忌。
哎,恋爱自由,父母包办什么的都已经过时了嘛明明。杨左使看起来很像是容易溺爱女儿的父亲,怎么这个时候变得这么严苛。
作为“女方亲戚”,无忌自然进去安慰备受打击的杨左使,而我则是“男方代表”,只能默默的在外面等待着六叔“未来的岳父大人”息怒。
别的不说,看不出来三棒子打不出来个闷屁来的六师叔竟然下手这么快,这才几天,就把自己前任未婚妻的丫头搭上了。没想到六师叔是个闷骚,我对自己的眼力再一次产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