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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站在一起,等着胤禟和胤俄。过了一会,这两人才匆匆梳洗完毕,赶了过来。
于是五人一起去给长辈们请安,胤禟和胤俄一人占了胤禩的一边,把胤佑挤到了一旁,三人开始嘀嘀咕咕的悄声说话。
胤佑也不生气,只说:“注意点啊,别出事。”在得到胤禩的点头后,快走两步,赶上了胤祺,和他并肩而行。
由于胤禟和胤俄睡迟了,几人到的时候已经有点晚了,基本所有人都到齐了。于是给老太太请安之后,也给大太太,二太太,薛姨妈请了安,顺带和宝钗姐妹见了礼。
多尔衮见了五人的形状,只是笑了一下,顺口问道:“我怎么看三丫头和四丫头的精神都不怎么好呢,莫不是云丫头扰了你们姐俩?要是这样的话,云丫头还是跟我睡吧,别闹着你妹妹们了。”
胤禟赶紧说:“没有没有,只是好久没见到云姐姐,一时兴奋,聊得晚了点,以后不会了。老祖宗,还是让云姐姐和我住吧。”
胤俄在一边点头:“就是就是,昨天只是意外,老祖宗还是让云姐姐和我们住吧。”
胤禩低头:“是云儿不好,昨天闹着三妹妹和四妹妹陪我聊天,累得他们没睡好,请老祖宗原谅。云儿保证,以后不会了。”
多尔衮也不再纠缠这个问题,随口揭过了,转头和福全聊起了其他。
倒是康熙看见三人的互动,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起来,这个史湘云,多半就是老八了,不然老九老十不会这么维护。那个李纨难道也换了人,不然不会和老五这么亲近。真是烦啊,不肖的儿子一个个都冒了出来了。保成那边还没完全解决呢,保清也在闹小脾气。老四完全无视朕。老九上次就不给朕面子,这么久了,面上也只是淡淡的,油盐不进。老十就是个跟班,完全听老九的。老八上辈子就和朕作对,这辈子就甭指望他了。至于老五,对朕虽然恭敬,可是很明显的,他对老九比对朕这个阿玛还好。朕怎么就没一个听话的儿子呢,老天,给朕一个听话的,可以帮手的儿子吧。
胤禩三人呆在一处,低声聊着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其实,只要看到对方,无论聊什么,他们仨都不会在意的。
常宁很好奇的看到三人的互动,也猜出胤禩来了,不由感叹:小九小十对小八还真是好啊,这小八一来,连小五都靠边了。想到这里,他开口了:“云儿,来,让我看看,怎么才几个月不见,就和三儿,四儿这么好了啊?”
胤俄听到四儿的称呼,立即开口:“大太太,人家已经长大了,不能再叫四儿了。”
常宁扑哧一笑:“是啊,我们的四姑娘长大了,不能再叫四儿了。”
胤禩听到常宁的招呼,乖乖的走了过去,站在常宁的面前,任他打量。常宁看了几眼,拉着胤禩的手说:“果然变漂亮了许多,难怪你三妹妹和四妹妹喜欢你,连我也喜欢。”
胤禩行了个礼:“多谢太太夸奖,云儿担不起。”
说完就要后退,没想到常宁手上使劲,一把将他拉近了自己的怀里,低声在他耳边说:“你看看你阿玛,那脸色可真精彩。”
胤禩随之抬头,正好看见康熙极力掩饰的脸色和眼中来不及褪去的□裸的杀意。
☆、如此父子
胤禩触及到那道眼光,心中仍然是一阵绞痛,虽然已经无数次告诉过自己不要在意,却仍然无法控制自己的心绪。他强迫自己露出最完美的笑容迎向康熙,缓缓从常宁怀里挣脱出来,意有所指的看了看薛宝钗,才慢慢的走回自己的座位上。
康熙发现胤禩看向胤礽,脸色再变,偏偏这会他还不能发作,只能强制按捺自己的情绪,故作平静。
胤礽本来坐在一边想弘皙的,被胤禩的眼神惊醒,好奇的反看过去的时候,胤禩已经低头走开了。他挠着下巴,这个史湘云有点意思啊,不过她这么看我,到底什么意思啊。正准备仔细想想呢,胤眩桓鼍⒌睦囊滦洹X返i瞪胤眩愕降滓墒裁矗控费|指了指王熙凤,要他看。
弘历也发现了今天的情况有点诡异,他的便宜姑妈今天的表情特别多,似乎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他也在猜到底怎么回事。由于考虑得太投入,他一直站在那里不说话。可惜身体的本尊是个爱给老太太凑趣的主,他这么一沉默,就显出不正常来了。于是被胤眩⑸狭耍估咆返i来认人。
可惜无论是胤眩故秦返i,都从来没见过弘历,看了半天,从神色上也认不出是谁来。两人只能在心中存疑,暗里计划怎么认人而已。
有了弘历的小插曲,两人的注意力都被转移,再看看正陪着贾老太太聊得开心的福全,若有所思的康熙,笑得意味深长的邢夫人,明白今天的请安一时半会结束不了。两人干脆也坐在一边,低声交流起来。
从多尔衮那里出来,胤禟和胤俄又把胤禩拉到了胤禟的屋子,三人关起门来继续交流兄弟感情。
胤祺和胤佑坐在迎春屋子里喝茶,胤祺时不时的往探春的屋子张望。胤佑笑道:“五哥,别看了。那三人在一起,估计还得说上好几个时辰,不如先做其他的事情吧。弟弟还得回去看兰儿呢,就先告辞了。”
说完,自顾自的回了自己的院子,留下胤祺一个人盯着关闭的房门发呆。半晌之后,他终于恢复正常,找出书来阅读,不再纠结那三个眼中没有哥哥的弟弟。
胤祺的书还没翻两页,王夫人屋子里的丫鬟金钏就过来了,说:“太太要见云姑娘,请云姑娘过去一趟。”
胤禟和胤俄很是不满,今儿才和八哥说了不到一个时辰呢,又有人来抢,还是最不待见八哥的阿玛,你不是不待见八哥的么,找他干什么?
不满归不满,王夫人还是长辈,长辈要见小辈,这小辈也只能乖乖的去见。胤禟对金钏说:“我们陪云姐姐去。”
金钏还来不及答言,那边王熙凤过来了,直接对着胤禟和胤俄说:“正巧你们都在这儿啊,我那边有新来的制衣师傅,正等着给姑娘们量尺寸,做新衣呢。”说完,一手胤禟,一手胤俄,就要往院门外走,同时扬声喊:“二妹妹,快出来,做新衣服喽,晚了可就没好看的了。”
胤禟和胤俄很是不满,可惜俩人都是未成年的小女孩,挣脱不了,只能乖乖的跟着弘历走人。
胤祺听到声音,也跟着出了门,看着眼前的架势,不由得在心底叹气:“皇阿玛你要干什么呢?这么拙劣的手段也使得出来,你就不怕小九小十再和你掀桌子啊。”
胤禩跟着金钏,进正屋,给康熙行礼:“云儿见过二太太。”说完,自觉的站在了一边。
康熙笑:“好久不见云儿过来,听说你前段时间生了一场病,没什么大碍了吧。”
“云儿的病已经好了,谢太太的关心。”胤禩低头回到。
“我看云儿这病好了以后,倒是长大不少,越发像个大姑娘了。”康熙表扬道,又看了看站着的胤禩,开口:“怎么不坐啊,在我这里可不要拘礼哦。金钏,还不给姑娘上茶,要上好的龙井。”
胤禩搞不清康熙打的什么主意,只好谢过坐了下来,位置就在康熙的下方。
康熙又和他寒暄了几句,就把仆婢都挥退出去,盯着胤禩看了半晌,不说话也没其他动作。
他不说话,胤禩也不说话,甚至胤禩都不看他,只对着掌心的茶杯发呆。彷佛房间里就他一个人。
最后还是康熙先开口:“你不该来的,这里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
“这里有我想见的人,所以,我来了。您阻止不了我。”胤禩直接回道。
“这里是朕的地盘,你既然来了,就要守朕的规矩。”
“我不懂您的意思。”
“你懂的,你一直很聪明的,怎么可能不懂?”
“您错了,我一直是个笨蛋,不然怎么会落得那个下场,还连累无数人。”
“那是你自找的。莫非,你怨朕?”
“怎么可能,您可是皇上,我一介草民,怎么敢怨皇上。”
“既然知道朕是皇上,就该听朕的话,你应该明白有些话不能说,有些事不能做。”
“可是您现在已经不是皇上了,似乎,您的话,对我无用了。”
“你……,胆子不小啊。”
“我的胆子如何,您不是一直知道么?”
“你给朕听好了,那件事,你不许和他说。不然,朕活剥了你?”康熙的怒火已然被勾起。
“您还以为您是皇上呢?您怎么活剥了我啊,请。”胤禩保持着完美的笑容,淡淡的看向康熙。
“你,你,你,别忘了,就算朕不是皇帝了,朕还是你阿玛,父为子纲,朕的话你必须听。”康熙已然开始咆哮了。
“您忘记了么?当年金銮殿上,您曾经说过的话您都忘记了么?要不要我找实录来给您看啊?我与您早就不是父子了。莫非,金口玉言还能更改不成?”胤禩仍然保持着完美的笑容,缓缓说道。
康熙一噎,旋即暴怒,随手将手边的茶杯扔了过去:“你,混账,孽子。目无君父的忤逆畜生,当初朕真应该在你生下来就把你给掐死的。”
胤禩一侧头,躲开了茶杯,还在笑,笑得仍然是那么的完美:“是啊,当初您就应该把我掐死的。现在,晚了。您说,我要是把那件事告诉二哥,他会怎么做呢?”
“不许去,你不许说。”康熙声音已经转向凄厉,从座位上走到了胤禩的面前,抓住了他的肩,用力按了下去。
“您现在已经没有阻止我的资格了,我真的很想看二哥知道那件事的表情啊。”胤禩彷佛不知道肩上传来的痛楚,仍然在笑。
“啪”的一下,康熙给了胤禩一个耳光,狠狠的说:“他和你一向不对付,你说的话他未必会相信。”
“我们可以试试,看他到底是信还是不信。”胤禩抬头,盯着康熙的眼睛说。脸上虽然多了一个巴掌印,笑容居然还保持着完美的幅度。
康熙一愣,他不敢赌,他无法想象胤礽完全不理他的情形,上辈子即使被二废,胤礽看他仍然是带着尊敬的眼神,如果胤礽看他是厌恶的眼神,那么他……
两人就在房间里僵持起来,康熙抓着胤禩的肩,越收越紧。胤禩抬头看着康熙,定定的盯着他的眸子,肆意的笑着,彷佛被抓的肩膀不是他的。
突然,金钏的声音在屋外响起:“大奶奶,二奶奶,二姑娘,三姑娘,四姑娘求见太太。”
康熙一惊,收回手,扬声道:“让她们稍等一会。”低声对胤禩说:“要怎么你才肯不把那件事说出来呢?”
胤禩轻轻活动着肩膀,笑着对康熙说:“这就是太太求人的态度?”
康熙咬牙:“你到底要怎么样?”
胤禩正色道:“不怎么样。你放心,上辈子我没说,这辈子也不会说。”
康熙皱眉,不相信事情就这么简单,压低声音问:“你的条件,不要糊弄我。”
胤禩笑:“你对你的小辈好一点就成。”
康熙还待再问,外面金钏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三姑娘四姑娘,太太在里间有事,你们等等啊。”
说话间,脚步声已经靠近房间门口,康熙只得放弃。“砰”的一声,门已经被推开,胤禟和胤俄已经冲了进屋,奔到胤禩的面前了。
胤禟看见胤禩脸上的掌印,脸色一下就变了:“不知道太太这是何意,云姐姐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