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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点权利官员的都可以向他们伸手,这还是公爵家里的生意。那要是平民百姓呢,做点生意是不是更困难?太平盛世,真的太平么?人们是不是真的可以吃饱饭,不挨饿?
他发现,他当年从无逸斋学到东西和实际差得很远,他困惑了,沉侵在自己的思绪里不可自拔。也是到了这个时候,他才更加的体会到天子一怒,伏尸百万的严重后果。如今朝廷还只是些微的风向变化,他的压力就那么的大,那些没权没势的人们,会不会因为这轻微的风向,家破人亡,流离失所呢?
因为困惑,他对打理自己最爱的生意也失去了兴趣,他迫切的想找他的八哥问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是左等右等,胤禩一直没有过府来。他越发的焦躁起来,大量的时间花在了发呆上面。胤祺不得不接手原本属于胤禟的工作,不过他这方面的天赋有限,付出大量的时间才能勉强维持生意的正常运转。至于胤俄,成天和胤禟呆在一起,胤禟不忙生意,他也忘了自己还有一部分生意上的事情要处理。
当胤禟醒过神来的时候,胤祺已经卧病在床了,大夫说太累,需要好生静养。常宁拉着胤禟的手骂了好半天,胤禟呐呐无语,乖乖低头认错。这的确是他的过错,他有困惑,可以理解,但是放弃了自己应该做的事情,那就是不可原谅的事情。
长期以来,五哥都在他身边,默默的陪着他,在他能帮忙的范围内,一直支持着他。而他,似乎一直将这些视为理所当然的事情,直到这次病倒,他才猛的明白:这个人,对他的付出实在太多太多,他给予的回报实在太少太少。
在胤祺的养病期间,胤禟将困惑深深的埋在了心底,全盘接手生意上的事情,并且花了大量的时间陪着胤祺。大多数时候,他都是在迎春的房里处理一切事务,以至于冷落了胤俄。胤俄对九哥抛弃他的行为有些不满,但是五哥已经生病,他又不想做生意,空闲的时间他也只好去找胤佑了,顺带教教贾兰武艺。
胤礽的重心仍然在弘皙身上,弘皙的高调总让他心惊肉跳。薛家仅有的可调用的可信任人员,都被他放在理亲王府左右,密切关注着弘皙的一言一行。
胤眩蟛糠质奔涠寂阕咆返i,时不时的给他安慰,劝他放宽心,儿孙自有儿孙福,弘皙不会走和他一样的道路的。
康熙也很发愁,自从他的信送到理亲王府后,就没有了回音。贾政还专门找过他一次,让他放弃和理亲王府的联系,说理亲王现在自身难保,贾家没必要搭上这即将沉没的靠山,你行为还是注意点。自那之后,贾府在理亲王府的内线全部外撤,他再也无法联系到理亲王府。而弘皙的行为,在他看来已经完全是叛逆了,这个皇帝至今不处理,明显是放长线钓大鱼了,以期将政敌一网打尽。但他不敢将这个消息告诉胤礽,怕胤礽就此失控。可是瞒也瞒不了多久,据他估计,皇帝处理弘皙的时间快到了,最迟年底,皇帝肯定会发难的。这个时候,王公贵族们的站队,是非常重要的,一不留神,就是抄家灭族的祸患。荣府放弃理亲王府是很正确的选择,但这对胤礽来说,是一件很残酷的事情。
怎么才能让胤礽不再为弘皙担心呢,康熙想不出来。他能做的,也就是偶尔去宽慰宽慰胤礽,让他不至于再次抑郁成疾。
时间一天天划过,园子也建得差不多了。宝玉在新园子里游玩的时候遇到了贾政。在贾政的呵斥下,他倒是将所有的匾额和对联都咏出来了,却吓得他一脑门子的汗。等到贾政允许他退下的时候,他连忙一溜烟闪人了。
他从园子里出来后,顺路到王夫人房里去。【正好遇到林之孝家的来回话:“采访聘买得十个小尼姑、小道姑都有了,连新做的二十分道袍也有了。外有一个带发修行的,本是苏州人氏,祖上也是读书仕宦之家。因生了这位姑娘自小多病,买了许多替身儿皆不中用,到底这位姑娘亲自入了空门,方才好了。所以带发修行,今年才十八岁,法名妙玉。如今父母俱已亡故,身边只有两个老嬷嬷、一个小丫头服侍。文墨也极通,经文也不用学了,摸样儿又极好。因听见‘长安’都中有观音遗迹并贝叶遗文,去岁随了师父上来,现在西门外牟尼院住着。她师父极精演先天神数,于去冬圆寂了。妙玉本欲扶灵回乡的,她师父临寂遗言,说她衣食起居不宜回乡,在此静居,后来自然有你的结果。所以她竟未回乡。”
王夫人不等回完,便说:“既这样,我们何不接了她来?”
林之孝家的回道:“请她,她说‘侯门公府,必以贵势压人,我再不去的。”
王夫人笑道:“她既是官宦小姐,自然骄傲些,就下个帖子请她何妨。”】说完一时兴起,命金钏磨墨,自己亲手写了请帖交给林之孝家的。
林之孝家的答应了出去,次日遣人备车轿去接。
牟尼院里,妙玉接过请帖,看到那熟悉的字迹,手不禁一抖。问:“这请帖谁写的?”
前去接人的回到:“二太太亲自书写的。”
妙玉答应动身,却提了一个条件,要见二太太一面。林之孝家的将妙玉的要求禀告了康熙,康熙觉得好奇,答应妙玉住进省亲园子之前,见她一次。
但是康熙怎么也没想到,他和妙玉的相见是如此的富有戏剧性。妙玉见了他,合十行礼之后,一个飞扑将他抱住,轻声在他耳边说:“皇阿玛,你好狠的心!”
作者有话要说:【】内是红楼原文,底本采用蔡义江校本
☆、妙玉来了
康熙一惊,想将妙玉推开,仔细打量一下这是他家哪个浑小子,却推不动,只能任由妙玉将自己紧紧的搂住。
一屋子的丫鬟婆子直接被吓傻了,楞在原地无法动弹。这个小师傅,不会中邪了吧?只有妙玉带来的小丫鬟一脸无奈的开口:“小姐,您没事吧?”
妙玉也不放手,用力箍住康熙的肩,继续在他耳边低声说:“皇阿玛,我一直很想见你哦。我一直想,一直想,可是想了好几十年了。”
康熙挣扎不动,看着一屋子发呆的丫鬟婆子也很头疼,压低声音说:“你先放手,现在这样成什么体统?”
妙玉轻声一笑,松开康熙,后退几步,合十行礼:“贫尼与这位夫人有夙缘,现在想单独和夫人一叙,不知可否?”
康熙仔细打量眼前的妙龄女尼,眉清目秀,不施脂粉,眉目间带着一股英气,端的是个难得的美人,还是他一向欣赏的类型,居然看呆在了原地。
妙玉不得不提醒他:“夫人,借一步说话可否?”
康熙清咳一声:“你们都下去,我和这位师傅有话要说。金钏,好生招待小师傅带来的人,不可怠慢,知道么?”
金钏应了,领着一屋子的丫鬟婆子退下,体贴的关上了门。
屋子里就剩下康熙和妙玉了,康熙迟疑的问:“你是?”
妙玉嗤笑一声:“皇阿玛真是好记性,连儿子都不认识了。爷是十四。”
“十四?你怎么成了尼姑了?”
“我也不知道,一觉醒来就这样了。倒是皇阿玛,您怎么成夫人了?”
“……”,康熙顿时无语,十四你怎么专门戳你皇阿玛我的痛脚。
“对了,皇阿玛,我可是想了你好几十年呢,你怎么那么快就去了啊?”十四转移了话题。
康熙心中一暖,终于遇到个关心自己的小子了,不像那几个不听话的,要么对阿玛不冷不热,要么横眉冷对。他笑说:“生老病死,自由上天安排,我也不是神仙,会提前知道生死。”
“那你为什么选老四继承皇位啊?我们都被欺负得好惨,你不疼儿子么?”十四的声音里带着委屈。
看着自己心爱的小儿子泪汪汪的眼睛,康熙心里更是柔软,看来十四吃了不少苦啊,以前可没见这小子这么撒娇的。联想到临死那天的畅春园,还是小儿子可心啊。不过他实在不好意思说出自己失策被暗算的事实,只好敷衍着说:“我自然心疼你的,老四么……,朕真是看走眼了。”
“皇阿玛,您是不是不喜欢我们啊?”十四望向康熙的眼神里带着郑重。
“你怎么这样说?朕可能不喜欢自己的儿子么?”康熙有些愠怒,不过他一向很喜欢十四,不忍对他发火。
“您要是喜欢我们,怎么会选老四即位,让他把我们当韭菜,一茬一茬的割。二哥死在雍正二年,要说里面没猫腻,小孩子都不会信;八哥九哥被改名除籍,圈禁不到半年就死了,受了什么虐待也不知道;七哥那么老实,时不时还要被训斥,最后还被逼着卖家产,我大清有那么缺钱么?五哥那么好的人,也是早早就去了。三哥一个文人,就因为十三丧礼去迟了,丢爵圈禁不说,还直接让太医上毒药。十哥和我都被关了起来,到他死都没被放。他就那么不放心我们,非要我们都死了才安心。您那么多孩子,活过雍正年的没一半,一个个提心吊胆的过日子,您就是这么心疼儿子们的?”
“十四,你……?”
“皇阿玛,您看我们不顺眼,一刀杀了就是了,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嘛,儿子们也不敢有任何怨言。可是您干嘛害我们零零碎碎受这么多年苦,你好狠的心啊!”十四的声音已经转为凄厉,看向康熙的眼神十分的不善。
“朕……,朕也不想这样的。”康熙摇头。
“真的么?我不信。我日日想,夜夜想,就是想再见到您时问一句,您为什么要传位给老四?”
“胤祯,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质问朕了?朕爱把皇位给谁就给谁?你有资格管么?”康熙终于爆发了。
胤祯向前几步,走到康熙面前,悲哀的说:“果然,皇阿玛还是皇阿玛啊,老四的举动是您授意的吧,把兄弟一个个往绝路上逼,让大家一个一个孤零零的死去。爱新觉罗家,注定是要骨肉相残的,对么?”
“你,不要再说了。出去!”康熙指了指门,对胤祯说。
胤祯不为所动,继续说:“我还没说完呢,您说,要是冤死的哥哥们都知道这是您的授意,会不会找您算账呢?您,晚上睡得可香啊?”
“我说,出去。你不出去我出去。”说完,康熙绕过胤祯,就要往房间门口走。
胤祯步履轻捷,直接拦住了他:“皇阿玛,我还有问题没问呢,别急。”
“有话赶紧说,你存心气朕是不?”康熙被胤祯拦住,完全推不开他,只能在原地跳脚。
“儿子不敢。您来这里有多久了,有没有八哥九哥的消息?”胤祯退开两步,正色问道。
“没有,那些混蛋,朕一个都没见过,你死心吧。”
“好可惜。不过我遇到三哥了哦,他现在还在苏州呢,估计以后会回京城的。您到时候要不要见一面啊?”
“老三?”,康熙一怔,他对这个儿子也是很满意的,听他的话,敲打两次后乖得很,自身本事又不差。没想到连他也来了,朕的儿子,来了有一半了吧,老天,你到底要干什么?不过看到胤祯带着些愤怒失望的脸,话就这么冲口而出:“不见,都是浑小子,朕见了干嘛。十四,你乖乖的给我呆在栊翠庵,别打歪主意。”
“乖乖的?可以,不过要答应我几个要求。”
“说。”
“第一,我不吃素,你得帮我准备荤食;第二,我不念经,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