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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春也不怕他:“太太,我们下注呢,您要不要也赌一赌?”
“都敢聚众赌博了,你好大的胆子?”王夫人更是不满。
“小赌怡情啊,太太你忒古板了。”惜春在一边帮腔。
“你……,混账。”
“都多少年了,还是这几句,您不烦么?”妙玉也在一边开了口。
“你们……,都不知道遵守清规戒律的么?谁放你们俩进来的。”王夫人都快风中凌乱了。
“老太太准的。”妙玉笑眯眯,又夹了块肉吃。
“您到底下不下注啊,可别拦着我做生意。”探春的声音又在王夫人耳边响起。
王夫人看了看这一群人,终于是无话可说,直接离开。
探春又拉着王熙凤,李纨,李绮和薛宝琴,要他们也跟着下注。
贾母看他们闹得有趣,把鸳鸯打发了过来问是怎么一回事,得到具体结果之后,也兴致勃勃的下了注,不过他下的是谁的门都进不去。探春苦着脸,对贾母说:“一个也进不去的赔率是零点五。”
贾母笑笑:“你倒是会做生意。鸳鸯,将赌注给他。”
鸳鸯将手上的盒子递给探春,探春打开一看脸色更差了:“老太太,您这太贵重了,这是逼着我破产啊。”
贾母看向探春:“你那么有钱,怎么会破产呢?”
“上好的夜明珠,还这么大一颗,我把自己卖了也赔不起啊。”探春开始抹眼泪水了。
“没事,你外面不是还有很多生意么?分点给我就行。”
“哪里有很多?还是和大太太合伙开的,我只是赚点零花钱买胭脂水粉而已。”探春开始哭穷。
“真的么?”贾母的看向探春的眼神带着探究。
“真的。”探春被贾母威严的眼神一下,有点瑟缩的回答。
“那我怎么听说,你和凤丫头还有薛家太太,在外面的生意很大呢?莫不是他们在骗我?”
“这……”,探春语塞,开始往后躲。
“老太太真是消息灵通啊,不过貌似三妹妹还没正式接下赌注吧。”迎春突然开口。
“可是他已经收了我的东西了。”
“可大家也都看到了,三妹妹没有说要接收啊。这事还得商量才是,老太太,您说对么?”迎春说着从探春手上接过盒子,转手放进了贾母手心。
贾母盯着迎春看了一阵,迎春毫不退缩,最后贾母点头:“那明天我们谈谈吧。”
迎春答应,拉着探春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席间的气氛又开始热闹了起来。
再说宝玉,兴冲冲的出了门,他好歹还记得长幼有序,先去的是衡芜院。走到香菱的门口,轻轻敲门:“香菱姐姐,我是宝玉,我来了,你开门吧。”然后他就听见香菱的声音:“虽说我是姐姐,可是身份却没几个妹妹尊贵,你要是先来了我这里,恐怕他们会生气的。”宝玉一想也是,扭头去了宝钗那边。
宝钗隔着门,细声细气的对宝玉说:“宝兄弟啊,林妹妹最是小气,你要是先来我这边,保准明儿他不理你。姐姐我大人有大量,你还是先去她那边吧。”
宝玉又在宝钗这里吃了闭门羹,只能去了潇湘馆,他先去敲黛玉的门:“林妹妹,我来了,你开门吧。”门敲了半天,没有半点声音,宝玉以为没听见,又说了两遍,可惜还是没声音。就在宝玉以为黛玉已经睡了的时候,门突然开了,宝玉一喜,就要往里进。却看见紫鹃出门:“小姐说了,长幼有序,宝二爷还是请别处去吧。”说完,门又“砰”的一声关上了。
连着三次被拒绝,宝玉心情糟糕透了,怀着最后的期待,他开始去敲湘云的门,希望有一个不一样的结果。
☆、新婚次日
湘云屋子里的灯还没有熄灭,宝玉敲了一下门就被打开了,看着湘云笑眯眯的脸,宝玉简直要喜极而泣了,云妹妹真是好人啊。只是他刚想扑上去,就被湘云拦住了。宝玉这才看见湘云已经换下了喜服,洗去了脸上的胭脂水粉,一身寝衣似乎就要入睡。湘云让翠缕给宝玉搬了根凳子,就这么倚在床头和宝玉聊了起来。洞房花烛夜啊,干坐着聊天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不过宝玉自诩为君子,也就忍下了湘云的放肆。只是云妹妹啊,你总是和我聊礼记干什么啊?宝玉心底无数的个小人在咆哮,可是面子上还是不得不做出一副专心聆听的样子。
不一会,宝玉就被湘云忽悠得云里雾里找不着北了,云妹妹说的都是对的。于是,刚进屋不到一炷香时间的贾宝玉又被成功忽悠了出去,乖乖的去找他的林妹妹交流感情去了。并且发扬了一不怕苦,二不怕累的精神,整个晚上都在黛玉门外说话,恳求黛玉放他进屋。
林黛玉一开始不想理他,可是架不住他连说两个时辰不带停顿的。耳边就像有只苍蝇在嗡嗡的叫,吵得他根本睡不好觉。于是乎,忍无可忍的林黛玉让紫鹃打开了门,宝玉刚乐呵呵的进去,就听到黛玉冷冰冰的声音:“二哥哥大半夜的扰人清梦,意欲何为?”
宝玉见到黛玉生气的样子,越发的觉得湘云说得有道理,林妹妹明显就是因为自己没有第一个找她生气了。她没了父母,这方面是比较敏感一点,这点是自己做得不对。想到这里,他开口:“林妹妹,我错了。我该第一个就来找你的,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黛玉越加的莫名其妙,你不要来烦我我就不会生气了,还什么第一个第二个的,就凭她们三个,也能和朕并列么?贾宝玉你个莫名其妙的东西。不过他也知道,宝玉认定的东西,很难改变。至于给他灌输这个理论的人,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谁,他也真是好手段,一点也不安分,新婚第一夜就要起风浪。来而不往非礼也,咱们走着瞧吧,上辈子你输了,这辈子也甭想翻身,光会耍嘴皮子,有什么用。不管黛玉心里如何鄙视某人,但是要对付对方起码要明天早上去了。眼前的贾宝玉才是必须要解决的,看着宝玉满含期待望着自己的眼睛,他开始盘算如何快速将宝玉打发走了。
只是不管黛玉怎么说,宝玉都认定了黛玉,坚决不肯离开。一来二去,黛玉渐渐的没了耐心,他的脸色越发的难看。夜已经深沉,他脆弱的身体已经很疲惫了,无法再和宝玉纠缠下去,于是他对宝玉说:“既然你不想走,就留在这里吧。不过我累了,没功夫陪你,你也不会勉强我的,对吧?紫鹃,领姑爷去休息,今晚就由你伺候姑爷了。”
紫鹃郁闷的答应了,领着宝玉到了潇湘馆仅剩的房间歇下。只是紫鹃面上虽然平静,心里却是非常郁闷:四哥啊四哥,弟弟就是给你收拾残局的是吧?你不想应付贾宝玉,就把他扔给我,你倒是轻松了,我该怎么办?你看不上这个天真的笨蛋,难道我就看得上了?还有这个贾宝玉,你到底是什么回事,笑这么开心干什么?你听到要我伺候你就这么高兴么?猪啊,没老婆要的笨蛋,被赶出来还这么开心,新婚之夜宿丫鬟房里,传出去你也不怕丢人啊。
宝玉当然不知道紫鹃心里所想,事实上他脑子里还一直回荡着黛玉刚才的话,他又想起之前湘云说的了:林姐姐嘴硬心软,说什么你都要反着去理解。于是,黛玉明显的逐客又被宝玉理解成林妹妹的体贴了,他都把自己最贴身的丫鬟给了自己,对自己自然是上了心的,只是面皮薄,不好意思说而已。嗯,林妹妹都是自己的妻子了,有很多时间的可以相处的。想到这里,看向紫鹃的眼神越发的温和,弄得紫鹃恶寒不已。
只可惜对方是主子,紫鹃心里虽然反感,还是不得不服侍宝玉梳洗上床。
第二日夫妻前去给长辈请安的时候,宝玉晚上宿在哪里成了大家最好奇的事情。探春最是积极,因为这关系到他的收益,只是他作为宝玉的妹妹,实在不好开口问这个问题,于是只能将眼神放在宝玉的几位夫人身上,试图看出点什么来。只是几人的表现都和平日无异,一点没有新嫁娘的娇羞,探春看不出深浅,于是作罢。
贾母温和的开口:“宝玉,昨晚歇得可好。”
宝玉腼腆的笑笑:“很好,林妹妹很是体贴。”
这话一出,大家都把惊讶的眼光放到了黛玉的身上,没想到老四这么快就接受了啊,那他之前拒婚是为了什么啊?黛玉被一群惊讶的眼光来回打量,心里烦躁,转头又看见湘云含笑的眼,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这有什么好得意的,你就剩这点手段了么?他心情不好,身上的气质越发的冷凝了起来。
岫烟轻笑:“恭喜妹妹,贺喜妹妹,妹妹和妹夫永结同心,百年好合。姐姐我可是等着抱小侄子呢。应该快了吧。”说着,眼光开始在黛玉的腹部梭巡。
林黛玉更是郁闷,眼见众人都有进一步打量和询问的架势,他有些招架不住,转头看向宝玉,示意他解释。宝玉见到林妹妹“求救”的眼波,心中一荡,主动开口说:“昨天妹妹累了,是让紫鹃来伺候我的。”
这话一出,大家都被惊呆了,这贾宝玉到底怎么回事,娶了四个媳妇,新婚之夜居然还是和丫鬟呆在一起?他到底在想什么?贾母王夫人几个看到宝玉还在笑嘻嘻的说着黛玉的体贴的时候,都暗自摇头,越发看不懂这孩子脑子里在想什么了。
巧姐原本呆在王熙凤怀里,听到宝玉说晚上是紫鹃伺候的时候,终于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熙凤摇头,轻轻的敲了一下她的脑门,示意他安静。
几人行完礼,就到了早膳时分。宝玉已经成亲,不得不开始回避了,几个新媳妇自然是要在贾母王夫人跟前立规矩的,都留了下来。
宝玉的人影刚一不见,岫烟就对着探春说:“谁都没想到的结局,你这个庄家赚得厉害啊。”
探春摇头:“我也不知道这个二哥哥这么奇葩啊,当真不愧是太太养出来的。”他说话的时候,二和太太故意用了重音,宝钗和王夫人的脸同时变了,纷纷怒瞪探春。边上的邢夫人则是毫不客气的大笑出声。贾母也不由得摇头,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迎春拍拍探春的背,示意他适可而止,同时转移话题:“今日见了新嫂嫂,日后这家里可就更热闹了。”
李纨倒是毫不客气的拆他的台:“还是差不多,她们原本就是住家里的。不过潇湘馆到底是小了些。云妹妹不如搬去怡红院的好,那里宽敞些。”
王夫人突然开口:“潇湘馆哪里小了,怡红院都是些连妾侍都不如的女人,史姑娘过去,岂不是自降身份。”
湘云眼眶一红,两颗眼泪就这么落了下来,声音略带委屈:“云儿听太太的,只是云儿如今已嫁,太太还这么叫……。”
贾母见到湘云的眼泪,立即将人搂进怀里,一边说:“云儿不哭,云儿可是我的乖孙媳妇。老二家的,要注意改口啊。”
王夫人见到贾母明显给史湘云撑腰的样子,心里暗咒:老八你个不省心的,朕不就是随口喊错了么,你就这么做作,当真是扶不上台面的东西。嘴上却恭敬的说:“老太太教训得是,媳妇知错了。云儿乖,别和你太太我生气啊,我是老背晦了。”
熙凤赶紧上前打圆场:“太太是心疼云妹妹呢,这可不是把云妹妹当外人。还是先吃饭吧,菜都快凉了。”说着,开始给贾母等人布菜。
因为多了四个孙媳,加上原有的两个,一共六人,于是今日布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