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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的!都是假的!不喜欢我,当初为什么又要招惹我?”她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双足和双手伤痕累累,血肉模糊,这种痛却不及心里的万分之一!
她扔掉发簪,抱住自己的头,企图摒弃脑海里越来越浓烈的思念和嫉妒,却发现,效果适得其反,她的心里、脑海里、骨子里、灵魂深处满满的全是他……以及他和朴清然翻云覆雨的画面!
“云傲,你更爱以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
“更爱现在的你。”
“真的……爱现在的我?我说的是现在的我!”
“嗯,就爱现在的你。”
“云傲,你再说一遍。”
“爱你,爱现在的你,很爱很爱……”
“啊——”她疯一般地尖叫,疯一般地撕扯着华丽的裙衫,绝美的容颜渐渐变得扭曲,甚至狰狞,“云傲,你是我的毒……你是我冷芸……一辈子的毒!我不好过,也绝不会让你好过!你爱谁,我便杀谁!你爱尽天下女子!我就浴血一片江山!”
毕如心在老远就听到了冷芸痛彻心扉的哭喊,脚步一虚,差点儿摔下台阶,在朝阳宫呆了十多年,她从未见冷芸掉过一滴泪,更别说哭得惊天地泣鬼神了。
她的心怦怦直跳,提起裙摆,飞一般地跑进冷芸的卧房,她定睛一看,心脏几乎吓出了胸腔!
满地残垣,一片狼藉,冷芸已累得躺在了冰冷的地上,双手和双脚血流成河,洁白的裙裾被血污染出了触目惊心的色彩,毕如心立时魂飞魄散,拔腿就往密室跑去。
苍鹤的情形也不好,毕如心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甚至给他泼了冰水,他才悠悠转醒。
“国师,主子她……她刺伤了自己……”
话未说完,苍鹤一个激灵,忍住不适奔去了冷芸的房间。
冷芸已醉得不省人事,浑然不察自己把自己折腾成了何种模样,苍鹤把她抱到床上,准备吩咐毕如心给她擦拭梳洗,她却是一把拽住了苍鹤的手,含糊不清道:“别走……”
毕女官勃然变色!主子的位份再低也是天子妃嫔,她……她拉着苍国师的手……这……这于理不合啊!
这是第二次,冷芸把自己放纵成这个样子,苍鹤叹了口气,拿开她的手,扣住她的皓皖,开始为她诊脉。
冷芸脑子里想的是云傲,便觉得自己身边的也是云傲,她侧身,搂住了苍鹤的腰,满腹委屈再度涌上心头,她无声地抽泣了起来。
苍鹤的浓眉一蹙,她怕是喝多了……
毕如心打了热水放在一旁,犹豫了片刻,最终识相地退了出去。
苍鹤微叹,拧了帕子给她清洗手足的伤口,她下手倒是毫不留情,那一个个血洞,只差没贯穿骨骼了。
“云傲……”冷芸捉住了苍鹤的大掌,用力一拉,他倒在了她的身上,他骇然失色,“冷芸,你疯了!”
“云傲……”语毕,藕臂勾住他的脖子,吻上了他的唇……
苍鹤大惊失色:“冷芸!你放开……你……”
苍鹤推开了她好几次,但她就如那缠人的水草,一次次地诱惑着他、勾引着他。他明白这是烈酒作祟,催动了她内心的痛苦和空虚,他摇摇头:“我不是云傲。”
冷芸已经听不见任何声音了,耳朵里像被堵了好几层严严实实的棉花,万千声响都跟那水泡爆裂差不多。慕容拓给她喝的是掺了醉生梦死的桂花酿,一瓶足以迷晕一头牛,她喝了差不多两杯的分量,难怪醉得一塌糊涂了。慕容拓上次在船上亲自试验了醉生梦死的奇效,绝对是能把人潜藏在灵魂深处的情感和欲望尽数挖出来,他那回愣是无耻地把春宫图的招式都用上了,差点儿没把桑玥折腾得晕过去。冷芸今晚,不达目的,不会罢休。
冷芸的身子一晃,好容易才坐直了,可还没开口说话,就一头栽进了苍鹤的怀里。
“冷芸,你喝多了……”
苍鹤话音未落,冷芸已剥落了衣衫,欺身压住了他……
“冷芸,我……不是云傲……”
冷芸本就生得倾国倾城,身姿更是曼妙玲珑,尤其,苍鹤的心里一直对她有着不轻的情愫,他拒绝,她就哭,像个孩子一般哭得毫无形象,她的双手和双足的又带了十分严重的伤势……
“冷芸,我不能……破了修真之体……会没了……巫术的……咝”他倒吸一口凉气,甲之砒霜,乙之蜜糖,云傲是冷芸的毒,冷芸又何尝不是他的毒?
春梦无痕,绯色至天明。
东宫内,某人一边摸着某人的小腹,一边笑得眉眼弯弯:“你说,冷芸醒了,发现自己睡的不是云傲,而是苍鹤,会怎么办?”
桑玥呵呵笑了,不假思索地道:“杀人灭口!”
、庶手乾坤,谁主沉浮?【第六十六章】又见荀义朗
是的,苍鹤太过厉害,没有人能随随便便杀他,除了冷芸。
朝阳宫内,冷芸已经酒醒,她穿好衣衫,遮蔽了满身的欢好痕迹,神色淡漠地坐在床头,似乎一夜春梦,真的就是梦境而已。
苍鹤略微尴尬地坐在对面的椅子上,他的心里其实是最难受的,不仅做了云傲的替身,还破了练就多年的修真之体,自此,他再没了巫术。这怨得了谁?还不是怨他一时把持不住,难逃美人关?
冷芸的手紧握成拳,眸光冰冷得仿佛结了十米厚冰:“救完铭嫣之后,你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我一定会杀了你!”
苍鹤微叹:“你不要这样……”
冷芸恶心得浑身汗毛直竖,呵斥道:“那你要我怎样?”
“……”苍鹤哑然。
冷芸深吸一口气,按耐住无边怒火,咬牙道:“滚,我不想再看见你!”
苍鹤体内的毒素未清,这个时候离开朝阳宫,危险系数太大,奈何冷芸决心已下,他除了答应,再无它法。他起身,朝着门口走去,刚走了一半,目光落在桌上的一杯茶水上,苦涩地笑了笑:“这是给我的?”
冷芸的长睫一颤:“快点滚出朝阳宫!”
她要是直接逼着他喝或者哄骗他喝,他一定不会就范,但她欲擒故纵,刻意让他看到她的一丝怜悯,这反而叫他无从拒绝了。她永远都是这么聪明,苍鹤淡淡一笑:“已经为你耗损了几十年寿命,大限本就将至,你何苦这么心急?”
话虽如此,他仍是端起茶杯,一饮而尽,不带丝毫拖沓地离开了朝阳宫。
苍鹤走后,毕如心步入房内,看着那空空如也的酒杯,诧异道:“主子,国师他……他喝了?”
冷芸的唇角浮现起一抹森冷笑意:“他体质特殊,一杯毒酒奈何不了他。”
她确定主子是对苍鹤动了杀心,那么,主子会怎么做?毕如心一头雾水,想问又不敢问,有些话还是烂在肚子里好。
华清宫内,云傲去早朝,太医前来给朴清然诊平安脉。朴清然的身子外表上看来跟冷香凝的没有差别,实际上体质却大不相同,譬如冷香凝喜欢吃肉,肝火较旺,朴清然喜素食,脉象更为平和。因此,给她诊脉的太医是冷芸刻意安排的。
冯太医今儿比以往来得晚,他给朴清然仔仔细细地诊察了一番之后,云傲已经下了早朝。他的神色略显凝重,云傲不耐烦地喝道:“皇后到底有什么问题?”
冯太医迟疑了片刻,朴清然的心莫名地一揪,冯太医扑通跪在了地上,磕了个响头,泫然欲泣道:“皇上!微臣有罪!”
朴清然被云傲握在掌心的手就是一抖,云傲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宽心,尔后看向冯太医,冷声道:“皇后到底怎么了?”
冯太医无比惊恐地道:“皇后娘娘的脉象……和以前的……大不相同!完全,判若两人!”
朴清然的脑海里炸响一声平地惊雷,不过须臾就反应过来了,冯太医是冷芸的人,他的一举一动都是得了冷芸的授意,而今他毫不避讳地道出她脉象优异,这说明……冷芸要废了她!之前拥有的时候尚且不觉得多么宝贵,眼下突然仿佛就要失去一切了,她的心居然万般不舍!不舍这荣华富贵,不舍这权势地位,也不舍一个真心实意对自己的帝王。虚荣心作祟也好,空虚寂寞也罢,她就是舍不得了。
“微臣斗胆提议让医女仔细检查一下皇后娘娘的身体,看看是不是哪儿出了问题。”
冯太医此话一出,云傲立即应下:“那就叫医女来吧。”
检查?冯太医什么都知道,他安排人检查,不就是存了心思要戳穿她的伪装?
朴清然倒进了云傲的怀里,柔柔地道:“皇上,我累了,我不想看太医,也不想看医女,我想睡觉,你陪我睡一会儿,好不好?”
冯太医低垂着眉眼,是以,无人瞧见那双细长的眸子里点点闪耀的寒光,他拱手,恳求道:“皇后娘娘,微臣是为了您的凤体着想,还是请医女看看吧!若是有问题,微臣也好及时替娘娘治啊。”
朴清然紧紧地搂着云傲,摇头:“皇上,我要睡觉!我不要看见他们!”
云傲什么都依着她,但事关她的身体,他不得不谨慎:“香凝,就看一看,没什么的,我不走,就在这儿陪你,你要是困了,就先睡,医女的动作很轻,不会吵醒你。”
“是啊,娘娘,您的脉象真的有异常啊!”冯太医落井下石地道。
朴清然慌了,熬了十八年,挨了那么多刀子,才逍遥了几天,就要命丧黄泉了?冷芸根本没跟她通气,也就是说,冷芸不打算让她死咬住荀义朗和冷香凝的奸情,只单纯地想弄死她!为什么?这对冷芸而言有什么好处?
她当然想不到自己昨夜无意间流露出的野心让冷芸防上了她,更不会想到自己和云傲翻云覆雨的行径刺痛了冷芸。就算她知道冷芸当时在外面,估计也不会有太大的心里负担,在她看来,冷芸对云傲毫无感情,整天想的除了报复云傲就是折磨云傲,总之,不让云傲好过。
眼下,这个劫难要怎么逃过去?
“皇上,我真的不想看!”朴清然“发火”了!
冷香凝喜欢使小性子,云傲见怪不怪,但仍是不依她:“香凝,乖乖的,要看,一会儿就好了。”
朴清然的浑身都出了冷汗,掌心的粘腻的触感让云傲越发觉得她是生病了,他大掌一挥:“把医女叫来。”
朴清然的心陡然一沉,耳旁嗡嗡作响,似乎是整片天空都坍塌了……
“皇上,太女殿下求见。”多福海在一旁禀报道。
“让她进来。”
“是!”
桑玥是带着子归一道入内的,当冯太医坚持要给朴清然检查身子时,怀公公派小河子去了东宫。
“儿臣给父皇、母后请安。”她简单地行了个礼。
云傲朝着桑玥招了招手:“来的正好,太医说要给你母后检查一番,你母后不乐意,你劝劝她。”
桑玥行至床边,探出手摸了摸朴清然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脸,浅浅一笑:“父皇,不用叫什么医女了,子归也懂些医术,让她看看就好。”
冯太医的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一圈,他的目的是戳穿朴清然,太女殿下早就知晓了朴清然的破绽,让她检查和让医女检察,其结果定是一样的。一念至此,他垂眸,道:“如此,便是最好不过了。”
朴清然整个人都呆住了,一种史无前例的绝望抵挡着她日益膨胀的心,冷芸,桑玥,谁都不是善类,她这才发现自己是踏足了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她们随随便便动动手指,既能灭她于无形!原来,光有帝王恩宠不足以维系她的平安幸福,她缺点儿什么……缺点儿什么呢?缺什么都不重要了,因为她马上就要死了!
众人回避,子归给朴清然“仔细”检查过后,绕过屏风,向云傲和桑玥复命:“启禀皇上,没有发现异常。”
这一下,别说冯太医,就连朴清然都瞠目结舌了!
桑玥似笑非笑地打量着冯太医,语气里含了一分警告:“冯太医到底是年事已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