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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揭开红盖头的那一刹那,足利彩子越发紧张了。可后来透着凤冠的珠帘隐约看到了那张英俊的脸,足利彩子终于是放心了。
虽然比不上那个叫雨化田的太监那俊美到邪魅的容貌,或者是大明皇帝那虽然严肃但也掩盖不住的年轻英俊的脸,但比着她看到过的其他男人,却是卓卓有余的。
随后,又想到面前这个人就是自己未来要相处一辈子的丈夫,足利彩子羞涩的红了脸,低下了头。
但足利彩子却不知道,她与朱见信的这场婚礼,是朱佑樘特特儿下了旨,比照着王爷迎娶正妃时的规制来办的。
不过,便是她知道了,怕也会觉得理所当然吧。
毕竟她是想要做靖王妃的女人,而不会满足一个侧妃而已。
但她却不会想到,正是她的这场婚礼,以及她嫁到靖王府后,那几乎独宠的情景,让靖王府后院里的女人们,产生了强烈的危机感、敌视感,甚至是防备感。也因此,在足利彩子在靖王府站稳脚跟,决定对那群女人出手之前,她们就已经组织起来,要主动出击了。
不过,正如作者之前所说的,便是足利彩子知道了,怕也是不以为然的吧。
在靖王府中呆了一个月,足利彩子更直观的了解到了明国这儿对女人的约束是如何的变态。
足利彩子不止一次的庆幸,日本虽然推崇汉人的文化,但是他们流传下来,并坚持着的,足以显示贵族身份的规矩,是唐朝时的文化,而不是明朝。否则,足利彩子真的无法想象自己会被关在一间大房子里面,在那儿呆上十几年,却不能偶尔到外头走动的日子。
不过,一想到自己未来就要过这种日子之后,足利彩子都觉得自己可能会发疯了。
八月的天气让人很烦躁,虽然已经是下午了。可空气中的闷热感让足利彩子心烦意乱。不过,足利彩子想起对着自己很是粘呼的朱见信,觉得如果自己对他撒撒娇的话,说不定对方就会同意带着自己出去走走呢。
“彩妃娘娘,玉妃娘娘来了。”
就在足利彩子沉浸在自己编织的美好幻想中的时候,旁边伺候她的丫环那清脆的声音在她的耳边骤然响起。
足利彩子把视线从满池的荷花中移开,在她来的那条小道上,果然见到一名容貌秀丽的女子,在众多丫环和仆妇的包围下,缓缓的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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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第七十七章 。。。
郑氏在丫环的搀扶之下;一副娇媚柔弱的模样缓缓走到足利彩子的面前;脸上笑盈盈的模样;着实看不出她心中闪着的那众多恶毒的心思。整个人看起来就是真善美;连说话的声音都如含娇细语一般:“姐姐正想在花园里走走,却没想到妹妹也来这儿赏花来了;可真是巧了。”
“姐姐好。”足利彩子不置可否的打了声招呼,像是没有发觉对方看她时那眼底一闪而过的轻蔑。“确实是蛮巧的。要知道;王爷总喜欢呆在我身边,让我想出来走走都不行,整日的腻在一起;让我累得不行呢。今儿个王爷有事外出,我才能得了个闲,索性便出来走走,算是散散心呢。”
郑氏听得银牙紧咬,手中的帕子拼命的绞着,却仍没办法平复那仿若波涛般汹涌的心情。她强撑着温柔的笑意,却不知道脸上那略带些扭曲的表情,让她的温柔大打折扣。她那如黄莺出谷的声音,因为她紧咬的牙关,让其带了一丝诡异:“姐姐真为妹妹欢喜,能得王爷如此喜欢。”
足利彩子听罢,头微微低垂,露出如雪一般白皙的后脖颈子,一副娇羞的模样。
郑氏看着,眼睛一眯,摆出了一副犹豫的模样:“只是……”嘴巴欲张又合,欲言又止。
“姐姐想说什么?直管说便是了。”足利彩子心想对方终于出招了,她自然而然的接过的话头,等着对方说话之后,才进行反击。
郑氏笑了笑,道:“原也没什么可说的,但你毕竟初来乍到,有些事儿还是要闹个清楚比较好。你进了靖王府也有一个月了,除了嫁过来的第二天向王妃敬过一次茶之后,似乎还没有去请过安?”
“请安?”足利彩子无知的眨了眨眼,一派天真的笑问:“什么请安?这一个月我天天与王爷呆在一起,也没听王爷说过要去请什么安啊?对了,什么是请安?要跟谁请安啊?”
“妹妹有所不知,你原是海那边来的,自是没学过这边的规矩,如此这般,便由姐姐我来告诉你吧。”郑氏叹息一声,语气中满满的忧心。“我们这边儿的规矩,许是与你那边儿不同。你从日本嫁到了咱们明国之后,除了婚后第二天要与老王妃敬茶,不过,老王妃已是不在了,你也要与王妃敬茶的。之后的每天……虽说你是侧妃,不用王妃面前日日伺候,但晨昏定省也是少不了的。”
“晨昏定省?那是什么意思啊?”足利彩子只能听懂一部分的汉文,剩下的一部分也不过是连猜带蒙。所以,足利彩子在汉文化这方面,也不过是比一般的文盲好上一点罢了,如果跟她说起成语,却是让她闹不明白了。
郑氏笑意一僵,很快就回转了过来,声音也越发轻柔起来:“所谓是晨昏定省是指早上省视问安,晚间服侍就寝,这是侍奉父母的日常礼节。王妃虽说不是父母,但也是靖王府内除了王爷之外最为尊贵的人物了,你敬她,要若敬自己的母亲一般,懂吗?”
“可是王爷没说要我去给王妃请安啊?那我是听你的,还是听王爷的好呢?”
被足利彩子的话一噎,郑氏也有些说不下去了。她本就不是为了来提点对方的,而是来挤兑对方是个倭人女子,最是个不识礼数的。没曾想足利彩子接了她的话后,却明里暗里的提到王爷,只说是并非她不识礼数,而是王爷没让她去请安,她也不能自作主张。
呸!你身后那些丫环难道是摆设不成?好歹有一部分是你们倭国使节团托人找来的,难道不会提醒你?要知道,想在靖王府内站稳脚跟,可不是只凭着王爷的宠爱便行的。
想到朱见信对王妃钱氏的敬爱信任,郑氏就越发咬牙切齿起来。
也不知那钱氏使的什么手段,让朱见信对她如此信任,郑氏曾两次三番的在朱见信面前给钱氏上眼药,却不得其法,反而生生惹得朱见信恼了自己,才让郑氏按纳下心思,只对钱氏一心一意的尊敬起来。
若是说朱见信不喜欢郑氏,也是不可能的。因为除了王妃那边儿,底下的侍妾们哪个惹了郑氏,朱见信只一听说,也不管谁是谁非,便先要打了那惹事的侍妾十鞭子,若是贱妾,打了鞭子以后便要发卖了出去。若是好人家的女儿,那则要好些,或是送了回去,或是撤了那侍妾的名份,只做那最低下的丫环罢了。
对此,郑氏对钱氏恨之入骨,只因钱氏在朱见信心中,比自己还要重要。
因此,如今见足利彩子事事都把王爷给搬出来,恃着王爷就是她的靠山,怎么能不让郑氏心中愤恨。
向来,除了钱氏能压在她的头上,现今,哪里能容下另一个。若是容下了,那靖王府内的其他人不就会以为自己在王爷面前失了宠,变得好欺负了吗?
一想到未来那些在自己面前唯唯诺诺的侍妾们,对自己尊敬不再,反而变得做威做福,对着自己冷嘲热讽起来的样子……
郑氏心烦意乱的绞着手中的帕子,好不容易才平复下来心情。“妹妹有所不知,这事虽然王爷没说,可是并不表示王爷就答应你不用去的。须知道,王爷管的是外头的事情,王妃管的是府里头的事情,你若是不去请安,王妃心里哪里能舒服呢?王爷如今是不知道罢了,他天天外头去,管不着,若是知道了,那可会怎么看你?”
“……那我何时去向王妃请安呢?”足利彩子心中冷笑,却也知道这事推脱不得。先不说郑氏说的有理,只说自己若果真不去请安,不就会真的被人认为是轻狂,被人认为自己果然是外头儿来的,是个不识礼数的?她好歹也是名门之后,下嫁到这王府来的,岂能遭遇此等屈辱?
虽然要向靖王妃请安这一条让足利彩子有点不甘不愿,但事已至此,总不能推了出去。她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跟着自己的丫环们,心中越发的不耐。
这些丫环,有一多半是日野太次郎送过来的,剩下的,则是进了府以后,第二天去向王妃敬茶时,王妃送给自己的,没一个能做自己的心腹,没一个能得用的。也因此,足利彩子着实是不知道这些大户人家的规矩——请安。
偏生她们这些做下人的,没一个想着要提醒自己。足利彩子知道,她们必是在等着自己出糗闹笑话的。
若是早知道这事,足利彩子哪里会等到郑氏的提醒之后才去请安呢。如此一来,必是要承了她的情不说,也显得对王妃的不尊重。虽然足利彩子早就决心要取代了王妃的位子,却也不愿意这么被动。
且说郑氏听足利彩了应了要去请安,心中欢喜的紧,笑道:“所谓择日不如撞日,妹妹你之前不请安可以说是不知道,如今一听姐姐说了,便立时去向王妃请安了,王妃哪能不念着你这份心呢。索性今儿个姐姐就陪了妹妹一起到王妃的院子里去,也为妹妹说说情吧。”
“那就谢谢姐姐了。”足利彩子心想,你去说情,还不如说是去推波助澜惹王妃生气吧?不过,便是知道对方的小心思,足利彩子也只能同意了下来,与郑氏说说笑笑的,一路往靖王妃所住的听涛院走去。
足利彩子和郑氏一见面,钱氏这边便有了消息了。随后,她们二人的说话被一字不漏的传了过来。
听到郑氏带着足利彩子过来了,钱氏只是闭着眼睛养神。一旁禀报二人动向的丫环见了王妃神色淡淡,也不敢问接下来该怎么办,只是跪在地上等着王妃下令。
钱氏睁开眼,喝了口茶后,方才问道:“她们如今到哪儿了?”
小丫环算了算时辰,轻声道:“现在应该是差不多快到了。”
“嗯。”钱氏点了点头,“你且回去吧。”说完,看了身边的贴身丫环若兰一眼。若兰会意,从身上掏出了一块金锞子,上前递到小丫环的手里。
小丫环欣喜的接了过来,又对着钱氏磕了个头,这才施施然的出去。
若兰回到钱氏身边,脸色有些阴沉:“王妃娘娘,这个玉妃明显是不怀好意啊。这一回,怕是想让彩妃在娘娘您这儿吃点苦头,然后又在王爷面前说上几句,让您讨不了好的。”
“她倒是想上我眼药,可是这么多次,又有哪次能成功的?”钱氏斜瞅了若兰一眼,不以为然的说道:“她此举不过是想让足利彩子视我为敌,然后她坐山观虎斗,待我与足利彩子两败俱伤的时候,她才好鱼翁得利。”
“那娘娘您的意思是?”若兰不敢乱出主意,虽然知道郑氏不怀好意,也知道自家王妃也不是个好欺负的,可是她身为王妃的人,自然还是会为王妃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