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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比感谢自己在这个世界的定位是医疗忍者,最初的惊慌过后琳便麻利的把莳人的伤口包扎好,同时把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其他人一一搬到旁边做检查。
只是最后一位患者的位置……比较不方便移动。
卷卷绝还在少女巨人的拳头里挣扎,但是已经翻着白眼失去意识的少女巨人依旧紧紧抓着这只活体翻译机。
「琳桑~卷卷出不来呀琳桑~」
看着像条小白虫一样左右蠕动的卷卷绝,琳面无表情的举手往空气戳了一下。从天而降的铁笼发出沉闷触地声响,把卷卷和少女巨人一起锁了起来。
「不好意思,由于您携带了境外物种,再没有经过检疫之前不得放行,请耐心等候,谢谢合作。」
「不──!」
卷卷绝没有五官的白脸上神奇的可以让人读出叫做「绝望」的表情,伸长了手凄凄惨惨的在琳的背后哭号着。
撇开被隔离的卷卷绝以及境外生物,十希醒来的时候就发现他们一群人被拖到GM小房间的角落躺成一排,原本应该一片亮白的房间灯光被调暗了,身上仔细地盖着毯子,枕着小枕头。枕头边还放着一盒饮料和水果,大概是怕他们醒了之后肚子饿。
果然十希在角落找到正在打盹的琳,手里还抱着闹钟,头一下一下的点着。
「她大概每三十分钟会起来看一次我们的状况。」
躺在十希旁边的鼬压低了嗓音,用几近耳语的音量小声地告诉十希。
「她说如果穿越的程序没有依照每个人的体质设置好,就会出现这样的反应,比晕船严重些,不过休息一阵子就好。」
「喔。」
十希点点头,在身体的另一侧找到正在扭来扭去睡得很不舒服的莳人,把自己的枕头卷在毯子里,小心翼翼地扶起莳人的头然后把毯子塞到莳人的脑袋底下,莳人这才咕哝了一声,呼吸安稳绵长的睡去。
做为唯二清醒的人,十希有些不知道要怎么面对鼬。
鼬是个优秀的忍者,即使灭族的刺激让他开启万花筒写轮眼,但是还没有完全掌握,这点让他在初入巨人世界的时候武力值低于其他人。但是他却在短短的几天就掌握了用手边的忍具和火遁术烤熟并挖下巨人的后颈肉的技巧,手法漂亮的和调查兵团的刀削差不多。
他完全可以理解为什么佐助会这么崇拜鼬,如果他真的是个小孩,而家里又有一个这么优秀的哥哥,他也会很得意的对人家说:「你看,那是我哥,厉害吧!」
可偏偏他不是。
十希并不认为自己「抢」了宇智波霸这个身体,从他拿到那个「神秘限量穿越名额」得时候就注定这个人不是他也会有其他人来穿越。只是鼬并不知道他和莳人那些三天三夜都说不完的故事。
所以这个孩子的纠结只要有长眼睛就算你是个重度近视睁眼瞎都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出来。
「那个,你们……认识很久了?」
追加一点,鼬还是个很善体人意的孩子──对于鼬主动挑起话题,十希觉得很受用。
「啊,很久了。」十希弯下腰把莳人踢开的毯子重新拉起来盖好,嘴角带上一丝连本人都没有发现的微笑。
「我和莳人是一起长大的。」省去了穿越前的故事不谈,十希靠着冰凉的墙壁一点一点的说起故事。
虽然故事的内容被十希和谐了一大部分(为了不给GM琳添麻烦),鼬还是听得很认真,穿越时空还有转世投胎这种只会出现在小说故事里的事情居然发生在自己身边,甚至还有类似神明的存在,相当的不可思议。
只不过……鼬瞥了一眼还在打瞌睡的琳少女,私心觉得这位女神大人好像没有想象中那么靠谱。
十希顺着鼬的眼神看过去,琳迷迷糊糊地把闹钟举到眼前看了看,大概是还没到她设定的时间,又开始一下一下的点头打瞌睡。
「说起来,一开始到巨人的世界,我真的挺生气的。」十希板起脸做了一个手刀抹脖子的动作,「不过看到那边的猿巨人GM,我又觉得其实琳已经很好了。虽然有点迷迷糊糊的,但是至少她有把我们当人看。不然只要随便把我们往外头一丢就好,反正这个晕的症状不管它也会好。」
鼬低头看着腿上厚实的毯子,还有补充体力的点心,点头同意十希的话。
「那个,前辈……这件事情,可以不要和佐助说吗?」
就在气氛重新回到尴尬的沉默时,鼬再一次开口,却是让十希皱眉的请求。
「嘛,前辈什么的就不用了,要你看着我这张脸叫前辈,我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十希摇摇手,表示一点都不在意这些称呼,「话说,这有什么好不让佐助知道的?」
「佐助还只是个孩子,他不需要知道这些。」
鼬郑重的态度让十希一时间居然产生了错位的感觉,他并没有坐在冷冰冰的房间,而是在妆点了鲜花的婚礼现场,鼬对着看不清脸的新娘说:「我愿意」。
想象的画面太鲜明,就在鼬和新娘快要亲下去的时候,十希用力地把头往后仰,敲在墙壁上强制打断自己的妄想。
「在我答应你的请求之前,让我问个问题先。」十希若无其事地转向鼬提问,好像刚才撞墙的人不是他,「敢问先生您今年贵庚?」
「欸?」鼬愣了一下,突然意识到十希是在反指自己的年纪也没多大,正色反驳道:「不,这和年纪无关,佐助还很纯粹,我不赞同太早接触这种灵异事件。」
鼬的眼神悄悄的从其他人身上溜过,停顿了一会才把话接下去:
「不利心灵发展。」
「其实你可以直接说我们是一群疯子神经病。」十希面无表情的戳破鼬的话中话。
「而且如果你担心的是这点,我必须老实的告诉你,可爱的佐助弟弟早就被染上污秽的大姨妈色了。」
十希看着鼬有些空白的表情,决定再补一刀──长痛不如短痛,他是非常善良的好人,绝对不是因为鼬那个不利身心健康的评语。
「就在你想去砍老爸和砍老妈的那天。」
那个混乱的夜晚,佐助一脸认真的和他说「大哥在你去毁灭世界以前我一定会阻止你!」的画面又一次浮现在鼬的脑海里。
原来那时候他感受到的,觉得佐助似乎有哪里脏掉了的感觉并不是错觉吗?
「佐助,哥对不起你!」
鼬将脸埋在掌中,痛心疾首的忏悔自己没有保护好幼弟。
「哥居然让你小小年纪就要接受来自老不死妖怪、二缺魔法少年、慢性中二病患者还有伪娘真汉子的荼毒!哥对不起你啊,佐助。」
「……内心话跑出来了喔,还有其实我不老好吗?听起来好像再每个世界都待了不少时间,但是换算回这里的年纪其实我也比卡卡西大上那么一点点而已!为什么卡卡西在你嘴里是前辈,我就是老不死的妖怪啊!真当我不会把你怎么样吗!」
十希微笑着捏爆了放在自己枕侧的饮料,草莓牛奶粉红的颜色沿着他的拳头滴滴答答的流下来。
才从巨人世界经历血腥乱战的鼬突然觉得被捏爆的不是草莓牛奶而是更不和谐的东西。
「抱歉。」
鼬僵硬的转身,躺下来看着天花板。
不知道是不是琳的安排,黑漆漆的天花板上隐约还可以看见像是明灭星光的光点。
他看着闪烁的星光,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有多久没有像这样静静的停下来放空了。
加入暗部之后要面对来自家族里还有来自团藏的压力,最后一次这样看星星还是和止水一起。是他在任务结束后拦着自己不要马上回村,两个人一起裹着披风坐在陡峭的山崖边,止水指着每颗星星把忍者学校里教的知识贴上星空。明明他都已经了然于心,止水还像个老妈子一样一定要自己再讲一次才会安心。
当他和止水抗议自己都已经学会的时候,止水是这样一边笑着捏他的脸颊一边回答的:「因为小鼬这么可爱,万一丢在外面回不来怎么办呢?」
那他又是怎么回答的?已经想不起来了。
现在能够回忆到的,只有止水指着星星的时候带着笑意的嗓音。
他可以看着星星找到回家的路,但是止水呢?他再也回不来了。
如果他当初不是犹豫不决,而是直接和止水谈谈有关「宇智波斑」的事情,是不是他就不会被自己的臆测给圈住,照着团藏的指示去灭族?止水也不会因为爆肝过度选择一死了之?
他一直以为自己把弟弟们保护的很好,结果十希的身分一揭晓直接给了他一巴掌,根本没有什么宇智波斑的事情更是把他整个人都敲的晕呼呼的。
以为可以凡事处理的尽善尽美,到最后不过是他一个人在瞎忙而已。
十希把满手的牛奶擦干净,一边关注着默不作声的鼬,只看他一直盯着天花板出神,没多久又抬起手臂挡在眼前,咬着嘴唇。身体有些轻微的颤抖。
啊……忘了这是个心灵纤细的少年,他刚才的措辞是不是太强烈了一点?
正想着是不是要安慰一下鼬,细微的开门的声音从房间的另一个角落发出。动作的人手脚很轻,却仍然惊动了清醒的十希和鼬。
来人倒退着走进房间,弯腰把门卡住后,从外头抬着一个装了便当的篮子进来。
十希还在疑惑能够自由进出GM房间的人是谁,旁边的鼬就已经给出了答案──
「止……止水?」
被叫到名字的人浑身僵硬了一下,转过身来摸摸头,对鼬露出了一个心虚的笑脸。
「啊哈哈……好久不见,鼬。」
十希觉得鼬现在的面无表情绝对不是刚才和自己交谈时,单纯的空白,而是更为深沉的──
「好久不见。你没死啊。」鼬,棒读语气。
止水的表情更加尴尬,继续陪着笑脸,把便当篮放到旁边后吞吞吐吐的辩解着:
「呃……你看到遗书了对不对……呃,其实那个……怎么说呢,真的是误会。就是……呃……」
止水每一次开口,鼬脸上的阴影就多了一些,在十希觉得这孩子只要往头上贴个月亮就可以去开封府升堂的时候,鼬再一次开了金口:
「不用这么麻烦,我可以帮你上路,保证服务到府──冥府。」
月读这种精神攻击对巨人没有用,天照烧半天巨人还会再生不如一刀切来的有效率,但是这里可是忍界,他的瞳术可没有继续掉漆的理由。
「天……」
天照的「照」字还没说出口,止水就快步上前摀住鼬的嘴,看着那双万花筒恶狠狠的瞪着自己,他只能苦笑。
能够开启万花筒写轮眼的宇智波,通常都不会是经历什么愉快的事情。
「小鼬你变暴躁了这样不好,我都说了可以解释的嘛。」
看着鼬随时准备再来一发瞳术的模样,止水也不敢再打哈哈,快速地解释了所谓的遗书和自杀事件。
当时止水刚刚从医院领了体检报告,被一干的医生护士们拍着肩膀用同情的眼神洗礼无数次,就因为他那严重超出正常值的肝指数。
忍者一旦执行任务,动不动就会没日没夜,肝不好这是常见的事。好在有医疗忍术,这种问题只要不严重,休养一阵子就会好了。
偏偏他的状况实在太超过,医生甚至开了通知,叫他去申请至少一个月的假期入院接受密集治疗。
开什么玩笑,他这样水里来火里去拚死拚活得出任务,赚来的钱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