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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静字念得格外重,不留意的话,会在以为他叫她“静”,那种特别亲密的呼唤。也是当时思清的话,一直留在思静心中到如今……
而现在连给她逃的机会都不给了呢?
同样在那个院子里,星星在夜里画上了记号,刻出了宁静。
全家人为林思清庆祝生日,思静喝了一点酒,在院子里吹着风,思清躲开众人也找到了这片清静之地,思清看着她稍红的脸颊,把身上的风衣脱下给她披上了,最近思静瘦了很多,正要坐下,就听见院子的另一方,梁以静在喊他,他又直起了身子,走了两步,身后突然有人从背后抱住了他,“不要走——为什么我不可以呢?”极轻地低唤。
思清一愣,放在思静手上的手也随之一顿,随后又拿开思静缚住的手,“思静——”林思清转向思静,正视着她,“我是你的哥哥,不要把对亲情以外的渴望加之在我的身上,可以吗?”思静脑子里的短路一下被接了起来,马上退后了一步,身上披着的衣服也不小心掉了下来,似乎才意识到自己说什么,脸上有不可置信的恍惚,思清看着她,向她靠近,然后从她身边走过,拾起地上的衣服,用力地拍了拍,又穿在了自己身上,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不远处,听见他和梁以静的对话,“去哪啦?我都找不到你。”梁以静娇嗔的声音在这个寂静的夜里听得格外清晰。
再后来,一连几日,林思清都和梁以静约会见面,形影不离着,往返着国外和学校。思静和林思清也渐渐走远了,而思静也认清了事实……
第二天一早,在林思清出门后,思静就拿着包包,踏出这间屋子,房间里的书桌上,赫然躺着这个家的钥匙。
然后就像往常一样,思静过着上课下课的日子……
汪阳同学听说她和康凌筱交往的消息,做出了楚楚可怜的表情,大喊着:“小静,你被别人抢走了……我不原谅他~”然后就躲进被子,不说话了,思静看见只是极浅地勾了勾嘴角。
而康凌筱也准时准点地送她上课,接她下课,一起吃饭,十足带着幼稚园小朋友的架势,往思静身上穿衣服、扣帽子,怕她冷着。
一个星期后,接到梁以静的电话,估计觉得她和思清吵架了,想来劝和,说着,就约她和她男朋友一起出来,见个面,出去玩一玩,思静想了想,答应了。不为其他理由,她知道林思清也会去,那么她应该让他和康凌筱见上一面。
既然她已经想走远了,那么还想去踏入那道深渊吗?
两对情侣应该在什么地方约会呢?答案当然是游乐园了,久经不变的道理,所以梁以静选在了那里。
思静和康凌筱早早地等在了那里,看见远远的两道身影慢慢地走进,那道萧索的身影让思静移开了目光。
“思静来,我已经想好去哪里玩了。”梁以静似乎想要化解兄妹俩的生分,康凌筱一直跟在思静的身边,没有说话,而梁以静左手把思静拽的紧紧的,右手拉着林思清,怕他们逃掉似的。虽然梁以静拼命地找话题,但是还是没让这两兄妹说话。
在游乐场的一个地下游乐商城里,那里有几个投币机器,有几对情侣在旁边捞玩偶,他们在一个投篮机器前停了下来,“思清,你篮球打得不错的,要不我们组个队比赛,看哪组投得快好不好?”梁以静轻轻拉了林思清的衣袖。
一旁的康凌筱突然笑了起来,看着思静,眼睛都眯了起来,“小静,你确定不会把球丢向反方向?”没错,林思静第一次见到康凌筱,就是让她帮他捡球,而她犹豫再三,最后捧着书把球丢了过去之后才发现球往反方向抛去了,思静现在想起也觉得很没面子,这件事被康凌筱不止一次提起,但总是以嘲笑收场。
思静低下头,再抬起的时候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眼前的人笑得更大声了。
“不是要比赛吗?”一个冷冷的声音从他们身后响起,带着一丝不耐。康凌筱把带着笑意的目光转向思清的时候已是变得凌厉,思静又被那声音惊得一愣,不自觉地又想起那天的事。
“好啊,那你们一组,我和思清一组咯。”梁以静看上去有些激动兴奋。康凌筱让思静站到一边去,然后就投币,球在他手里自由地抛进篮球筐里,显得很轻松,速度却不变。当时间到的时候,正好一个球投了进去,指示灯上显示一分钟32个。
康凌筱向思静勾了勾嘴角,展现自己的战绩,然后转身看向林思清。
“你就这么点功夫吗?”林思清也不甘示弱地看了过去。
第17章 Close My Eyes
“你就这么点功夫吗?”林思清冷视着康凌筱,笔直的视线让在场的梁以静脸色一僵,有些尴尬,好歹今天可是为了让思清和思静讲和的,不要关系越闹越僵才行。
林思清利落地将钱币投进机器里,思静这才注意到林思清今天和以往的不同,平时都是穿着衬衫,西装笔挺的,此时他正穿着休闲的宽松的运动衫,倒让思静想起了他高中的时候的样子,显得原本严肃的脸多了一份柔和,只见他迅速地展开行动,动作十分流畅,个个球都是空心投入,没有半分的停留,不知听谁讲的,看一个人球打得好不好,不是看这人的技巧有多熟练,不是看他有没有漂亮的动作、多个花样,而是看这个人的气势,而林思清的气势就给人一种强者的压迫感,让人不容忽视,移不开眼睛。
随着最后一秒的逼近,最后一球“哐——”地一声从网中垂直地落下,一分钟投进了50个球,显示屏上噔噔地闪着红灯。
林思清没有看着旁人,这种无意义的战争一次就够了……
那边梁以静本来想看一看自家男朋友风采的,结果见势也打着哈哈,拉着我们往下面的云霄飞车那走去,大喊林思清欺负晚辈……
显然康凌筱有些不甘就这样被打败,看着思静的沉默,他的脸色愈加难看,脚步也不自觉地加快了起来,思静在身后看着他渐渐地走远,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突然他停下脚步,调转头走来,一把把思静的手死死的拽在自己的掌中,“我一定会比他更出色的。”二十二岁的康凌筱这么说着,思静愣了下,随后淡然地笑了笑……
远处的气球不知为何有几只飘上了天空,蔚蓝色的天空上红色的气球越飘越远,到底是抓不住……
林思清在远处看着那些气球,嘴角却也挂着淡淡的笑,只是笑中却带了一种苦涩,气球没了,没抓住的人会哭吗?大概小时候的思静会这样的吧……
在咖啡店坐了一会,梁以静觉得和这些人出去是为了练口才的,都是个闷葫芦,半天都不会冒出一句话,所谓撑场子的大概指的就是她这样的人,“那个,思清还没有和你们说吧……”说到这里的时候,梁以静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停顿了一下,甜甜地看了看林思清,接着,“我们准备在年底先订婚。”说完就低头,羞赧了下。
原本看窗外的思静,瞳孔骤然放大了,而后转过头的那刻,已恢复了平常。
说话的人是康凌筱,“恭喜了,两位。”
思静看着林思清的眼睛,那双桃花眼在此刻的对望中却是有了一种心慌,“恭喜哥哥,能找到以静姐姐那么好的人,看来以后我要改口叫嫂子了。”说着轻笑了一声,微笑地看了看梁以静。
林思清的脸色一冷,但是却不动声色地喝了一口杯中的黑咖啡,说了一句“同喜。”
梁以静看着这兄妹俩终于说话了,也放下心了,天知道,前几天,林思清的脸色就像是黑面神似的,连带着几天不眠不休地工作,一张没什么表情的脸更是苍白的吓人,看得梁以静心疼死了。
桌下,梁以静偷偷地伸手握住了林思清的手,看看他,调皮地笑了笑。思清也挑了挑嘴角。
康凌筱对着思静灿然一笑,思静背光的脸看不出是什么神情,只是盯着自己桌上的精致的咖啡杯。
走出咖啡厅,就继续往游乐场的里面走去,“哇——前面有惊险迷宫,我们也去玩吧。”正值正午,排队的人并不多,思静和凌筱,思清和以静并排站着,两个人两个人进去的,轮到他们的时候,思清站着不动了,好奇心巡去,他转过身子,微笑道,“刚才的比赛不算,敢不敢再来一场?”他对着康凌筱说。
当下,康凌筱脸又绷直了,“好。”
这次算是真正地组队比赛了,四个人站成一排,站在中间的是思静和思清,以静在一边象征性的喊了一句,“比赛开始。”就在这时,思清拉起了思静的手,“比赛规则改一改。”说完已经率先跑了进去。
搞不清楚状况的思静被拉进去的那刻,视线一暗,迷宫的入口以黑色基调来带动迷宫“惊险”二字,思静被动地被拉入一个路口走了一段路,看着却有种莫名的熟悉感,还记得以前也有那么一次去公园的事情,下意识地抓住了思清的手,林思清似乎感觉到她的情绪,“放心,我只是想和你说几句话,毕竟以后这样的机会不多了不是吗?”一双桃花眼总是似笑非笑的,此刻却透着复杂的神情。
思静抽回了自己的手,拉开两人的距离,脚步却也不停,眼前的景象有点像鬼屋,长长的走廊,只有那一排排的蜡烛照明,有很多的分叉路口,“你觉得我在怕你?”思静的声音在长长的幽道上传来,显得有些冷清。
林思清再次拉住她的手,让她停下了脚步,“我们就不能好好说话了吗?”随之,叹了口气,淡淡的苦笑着,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思静,我想扮演好你哥哥的角色,不行了吗?”
走在前面的思静突然回过头来,“可以,你不是一直都扮演地很好吗?哥哥。”思静的语速很慢,句句话都好像带着刺一样,“看着十九岁的我像傻瓜一样在零下几度的天气里等你和梁以静在街灯下亲吻;看着我举手无措地掩饰自己的心情,看着我乞求着你的一点施舍而挣扎无力的时候,你一直都是很好的哥哥,然后心情好时,给我一粒糖吃,心情不好,就给个一刀,哥哥,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经历上次的事情,你还可以抽身得如此的容易,到底是我太年轻,功力不够啊。”
“现在你我的生活都过得很好,何必搞得“污浊不清”呢?人要懂得惜福。”林思清的声音比起之前更要显得暗沉。
“所以,我又该配合你做什么呢?”思静喘息了一下。“控制我的情绪很有趣吧。”思静有些咄咄逼人地看着思清。
“你该知道的,思静,我这辈子注定只是你的哥哥,你到底要怪谁呢?”林思清转过头去看着一旁的墙。
思静有些嘲讽地笑了出来,“林思清,没那么容易了,早就已经分不清了,不过现在我知道了,我逃不了,你也休想逃。”思静突然专注地看着林思清,看着他又看向她的眼,第一次有勇气,正面走过去,然后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一把把他的身子拉低靠向她……
碰着他有些凉的嘴唇,思静闭上了眼睛。林思清,爱上你会下地狱吗?
林思清只是任由思静轻轻摩擦他的嘴皮子,似乎有点不能理解她的行为,睁着眼睛看着那张清秀的脸旁,直到两滴清泪顺着思静的眼角划了下来,林思清才伸出手环住她的腰,细细地吻起了她。毕竟在这方面,林思清比思静有经验的多,很快就取得了主控权,两人就像要把彼此融进对方的身体里去一样,用尽了力气,所以当两人吻得喘不过气来,分开的时候都有些气短,思静靠在他的怀里带着些许的绵软。
思清抱着她,不动声色地抹去了她的泪痕,然后,低声,“该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