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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得挺魁伟的!”
新人拉长脖子,看着远处一开始是一个黑点,爬了半天还是一个黑点的的杨莲亭,微微地有些不可置信,明明看见下面的人身量修长,肩宽背阔,明明一股阳刚之气。
“那只是一个皮囊,我和你说,他生得也和教主似的,顶尖的模样,就是……你看那蜗牛的样儿!”丢黑木崖的人!
“哦……”教主可是好模样啊!他每次偷偷远远地望望,都会看失魂了啊。新人忙把大眼睛又瞪大些许,只是黑点还是黑点,好像爬了这一刻工夫,才到第四层而已……
“不知道教主弄这么废物来干嘛?”越看越想一掌拍死他。
“呃——”新人哑然,他更不懂,教主武功盖世,找这么一个废人来,莫非取乐好玩?
“少说话,教主最讨厌别人无事饶舌,没见那日殿上因为多一句嘴,惹恼教主,一招毙命的堂主吗?”一人路过警告。
“丘长老……你老人家好啊。”刚才愤愤不满的人马上从蹲着的石栏上跳下来,恭敬地上前作揖。
“哪有你小猴子,一天蹲在这里嚼舌根好!那就是传言中的杨总管?”来人理着花白的胡须,看着山下奋力奔跑的黑点,也忍不住皱眉。
“可不是,这都来了一两年,你看还在迈着两条腿爬梯子!”连拜师学点轻功都懒,不知道一天趴在屋子里打算盘有什么用。
“教主用他,自然有教主的思考,你也知道如今那些名门正派总是没事想来我们黑木崖探听虚实,教主素来能闻人所不闻,察人所不能察,用此人,必然有他的深意!”
丘长老望着下面的黑点,眉不觉微拢。
“丘长老,据说教主的神功盖世,天下已经无敌了……”刚才那人言语之下满是钦佩。
“那是,不是我一个人说,就连童长老他们其他长老,也难以看出教主何时出招,神功已经大成!不过教主素来对自己要求甚高,不日兴许又要闭关吧!”
丘长老说着看了一眼已经爬到第七层的杨莲亭,想到自己心中的事要让这样的一个人去禀报教主,究竟是否妥当?不禁把手中的书信放在指尖折了又折。
就在丘长老的思虑间,他终于看见那个黑点拐过弯上来了,不禁定睛一看,心中暗赞,果然是传言中的好模样:剑眉星目、虽非江湖中人,却隐隐透着一股子江湖人阳刚之气,与今日越发见着阴柔的教主,好似日月争辉一般灼人,只是……
丘长老叹气,好好一副身架人,偏偏是个能文不能武的废物,而且……丘长老鹰目窥视杨莲亭那一张脸,心里隐隐觉得,不是黑木崖的福气啊,不是他想怀疑什么,而是这杨总管来后,接二连三的事儿,让人心里不舒坦,尤其是教主突然一夜之间诛杀七位夫人,无缘无由……让人胆颤!
想着丘长老缓缓向身后掠去数丈,他要暗中好好观察一番这个杨总管,心思甚细的他,总是觉得心中不安,尤其是这杨莲亭跑上来,明明大汗淋漓,不但不见面红耳赤,相反是一张古铜色的脸上,微微透出红来,映着那层薄汗……
他就不得不想起,教主那张日渐白皙精致的脸来了,仿佛有什么呼之欲出,却又看不明白。
作者有话要说:给点留言,鼓励一下吧!码字都没动力。
13
13、第十三章萌动 。。。
闲靠在一边的石栏上的两人,看见杨莲亭缓缓上来,好似没看见一般,继续闲话。
待杨莲亭停下来喘一口气时,一个人笑道:“杨总管,可要保重身体啊,你那小命,我们教主捡你回来时,半条都没有了。”
杨莲亭喘气,赔笑:“教主的救命之恩莲亭今生不忘。”明明就是东方教主打伤的,难不成好要他感谢他不杀之恩?
“不忘,你又能如何报答?”
一人蹲在石墩上笑问,似乎石墩下不是悬崖千尺,而是花园池塘,丝毫没发现杨莲亭的脸因他的戏言,微微有些不自在的发青。
杨凉亭扯着嘴角,僵硬地陪笑:“莲亭为教主管好每一笔账。”他也只会这个……
这日月神教懂点文墨个个孤高自赏,各有怪癖,所专所学皆不是俗物,会算账的虽不是只有他杨莲亭,但只有他会孜孜不倦的每天在油盐酱醋茶里扎堆,不是他不听孔夫子的话,而是他十年寒窗,难不成就做东方不败枕边一娈宠?直到被某个不测,废物一般一脚踹下黑木崖?
守卫们听了,蹲在石栏上纷纷嗤笑,他们黑木崖何须人管账,没钱了,下面想要命的,谁听了黑木崖的大名,不双手供奉上最好的物事来巴结……总管,没用的差事!
“莲亭先走了?”杨莲亭抱着账册等物事打算上台阶,二人本打算继续逗逗这个让他赌输了钱的总管,不想那边先来一人。
那人喊道:“你们还不闭嘴!杨总管,教主问您老人家何时到?他已经不高兴了。”来解围的人语气不善。
“是是,马上就到!”
杨莲亭抱着账册,拔腿就两步并作一步,往云深处一路狂奔,来黑木崖这许久,他觉得自己最大的收获,就是爬山的速度越来越快了,以前爬一个时辰,如今半个时辰,也健步如飞了——
健步如飞?
杨莲亭还在自我安慰,就看见通报的人,脚尖在栏杆上轻轻一点,就掠去数丈,再一点,不用看了,人家都消失在云里了。
无言以对!
杨莲亭安慰自己继续跑吧!教主要是不高兴了,他连跑的机会都没,直接飞升了,想想这宏伟的大殿楼梯,恐怕只有他杨莲亭有机会双脚踩在上面,享受过,也算第一人!只是这样想,杨莲亭觉得自己更乐观不起来,心里掠过一丝痛楚——
春闱想是已经,他曾经发誓绝对不做江湖人过朝不保夕的日子,只一心读书谋求功名,让父母老有所靠……但,如今这光景,到头来还是梦一场!
难道要这样过完一生,或者直到被厌倦?但教主到底想要什么呢?
水声哗哗而落。
水花溅在东方不败越发如玉的肌肤上,纷纷化作水珠四溅,余下的在雪色的肌肤上蒸腾,化作袅袅的白雾,迷蒙着观者的眼,惑乱着努力偏开的心。
“怎么今日这么慢?”闭关半月的东方不败从水池踏步出来,从杨莲亭身边经过。
“路上耽搁了!”杨莲亭保持着侍立的姿势,很君子地目不斜视,把新作的袍子呈上。
“他们刁难你?”东方不败拿过袍子披上,系上腰带,始终不习惯那些四肢不勤的豪门子弟等人为他穿衣着裳。
“不曾,兄弟们待莲亭极好!”杨莲亭笑,他才不会傻得像教主那群夫人们那样,自以为是教主夫人,横过来横过去,为自己招来祸端。
东方不败一愣。
他的眼微微斜过杨莲亭,下面的人什么嘴脸,他这个从日月神教最底层一步步靠搏命、拼来今日的人,难道还不懂这黑木崖的人心?
觉察教主不善的目光,杨莲亭心知谎言被拆穿,但是他依旧挺直着腰背,是男人都讨厌持宠而娇的女人,一个男人若如女人只会死得更早,而且……让他杨莲亭恶心,他杨莲亭不要做一个娈宠,更不想靠身体上位,他是个男人,他有做男人的骄傲,只想凭借自己的才华被人赏识,而不是外相。
东方不败信步向自己的卧室迈步,余光一直注意着杨莲亭跟在自己身后的姿势,依旧没有一丝的卑躬屈膝,挺直的腰背是要向他说明什么,但又能说明什么?
只能说明他没想象中的傻?说谎……让人觉得懂分寸,这一点在上位者无不喜欢的,尤其他东方不败要的……怎么能像女人呢?
东方不败笑。
冷眼扫过杨莲亭当那夜什么都没有过的模样,心中好笑,难道那夜发生过的事情,会因他闭关半月而磨灭?
想着,东方不败已经走到书桌后的大躺椅边,随手拿起弃置一边的几张残页,一手拿过桌上的血粥一饮而尽,任凭鲜红的粥汤淡淡地站在唇上,艳红一片也丝毫不以为意,只是拿眼看着杨莲亭抬起的眼,闪烁了一下瞬即垂下撇向一侧,那腰板一直挺直,把翘起的臀衬得越发让人喜欢。
“你用过了?”东方不败问得很随意,他不过是想让杨莲亭走过来。
“教主不用,莲亭不敢先动口!”他只是出门时喝了两碗粥,外加四个馒头,落了个六成饱。
东方不败挑眉,拿手把盘中盛着大块牛肉大片大片地塞进嘴里嚼,不吃?有体力爬梯子?但东方不败就是觉得这恭维的话,他喜欢听,听着高兴:“继续说!”
杨莲亭挑眉,看了看四周,不懂东方不败想让他说什么,不禁微微地瞠大眼,只见目光中的东方不败,大块吃着肉,一边还把那壶中的佳酿当水一般倒入喉中,好似书中的豪侠一般,映着那张绝美的脸,杨莲亭微微地愣了神。
“怎么……”不说话?
东方不败把最后一块头放进嘴里,抬眼见杨莲亭见自己愣神的傻模样,心里莫名地竟有些欢喜,不禁垂眼,装作未见,把未喝完的酒难得细细地倒入口中,不落一滴,只觉那清凉凉的佳酿顺着咽喉直直地化在心窝里醉,很奇怪、很喜欢……
杨莲亭回神时,东方不败还在喝,他撇开眼时,丝毫没注意到东方不败不觉扬起的嘴角瞬间压下,满是闷闷地莫名不快。
“教主,让莲亭说什么?”杨莲亭后之后觉地斗胆小心询问。
东方不败喜悦的心情瞬间如坠谷底,壶中余下的酒一口直灌进喉间,突然觉着这酒淡如水,无滋味,把酒壶扔在桌上,径直坐到躺椅上,开始看那几页残页:“你嫌舌头长了,本作不介意帮你割两寸!”
杨莲亭立刻噤声,抱着刚抱起来的信笺等物,伫立于东方不败身前,屹然不动。
东方不败心里也闷,明明大好的心情,全让杨莲亭那句煞风景的话扫得阴云满布,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只觉得自己讨厌被杨莲亭不放在心上,闷闷地只是如赌气般泛着自己手中的残页。
杨莲亭也闷,完全摸不透教主的心思,抱着一摞丘长老交给他的信笺,站着着急,却不敢轻易打断东方不败看书的此刻,因为他脸色看似平静,但杨莲亭就是直觉教主此刻不高兴,闲人免打扰,扰者惹祸,索性就静静地站东方不败身前侍立不语。
一刻,复一刻。
屋中除了山风,就是东方不败指尖书页翻动的声响……
杨莲亭的余光在东方不败裸、露的、半隐处不自觉的流连,那夜的记忆像被风吹来的旧梦淡淡地袭来,杨莲亭不懂,不懂东方不败那夜到底为什么那样对他,还是以前曾经也做过?这个答案让杨莲亭觉得心闷——
他后悔自己那夜君子了,居然沉浸在自己不会被吃掉的快乐中,没吃掉教主,虽然当日借他千个胆子,但要把教主压下去也不是想就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