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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满天下by半衣雨-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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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京城处处都洋溢着喜庆的气息,尤其是皇城里面,到处都是忙忙碌碌的人群,侍卫宫女脸上也都带着喜悦的笑,仁清宫前,大摆座席,泽田纲吉一身龙袍坐在正中的位置,左手边一排是朝廷各级官员,居首位的便是他的皇兄迪王,加百罗涅,右手边一排则是服饰和样貌不同于汉人的外族贵族,白枭坐在首位,接着依次是白兰和白莲,偌大的庭院以一个巨大的一个红底描金的“寿”字为背景。
  三百乐师庭前坐定,各抱不同乐器,只等一个人登场。
  今日是泽田纲吉的生日。
  宫娥们执着花篮步履款款地上台,接着是伴舞,庭前的宫墙上突然冒出五人,大红色的薄纱从仁和门一直伸向了台阶前,一名身穿红衣描金衣裙的人儿站立在仁和门顶端,望着眼前盛状,绽放出一抹微笑。他从仁和门上纵身跃下,跳至宽大的红纱上,蓝发在风中飞舞,衣袂在风中凌乱,容颜是无人能比的绝色,身段是无人能比轻盈,薄如蝉翼的轻纱在他足下却未见断裂,一双蓝眸扫视全场,神采飞扬。
  三百乐师齐奏,是骸曾在镜花楼跳过的,“盛世”。
  五日,骸亲自教授宫廷三百乐师,竟是在这五日内将“盛世”合奏出如此水平,已经是泽田纲吉惊讶的,今日骸的这一身装扮更是让他惊艳,鲜红的衣将骸骨子里那不易被察觉的媚展露无遗,上次见时还是一身白衣,若清水出白莲,现在却像是一团红莲之火,两分妖娆,三分魅惑,竟是生生将剩下的五分清雅压盖了下去。
  但是坐在纲吉下首观众席上的几人倒是没他这么轻松自在地欣赏美人舞蹈,白莲几乎要咬碎了一口银牙,看着骸脸上的笑,她的心痛得像在滴血。不要笑了,骸,不要再笑了,你明明不该承受这样的命运,你明明就是最应该被人捧在手心里护着的人,为什么,为什么……
  白莲的手抓着白兰的胳膊,长长的指甲刺进白兰的肉里,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你就真的忍心么?!
  白莲第一次恨自己生在王家,她以前和白兰吃了无数的苦,经历过生离,经历过死别,但是她从未抱怨过自己的命,她生来就是公主,白兰是王子,他们必须要战斗才能生存!但是,骸是无辜的,他从小就丧父丧母,又在里包恩手下挣扎了十几年,他不是王族的人,他没有错,为什么他要被卷进这一场腥风血雨里!?为什么偏偏要是他!?
  可惜骸听不到白莲的心声,他依然在笑,跳动着熟悉的舞步,无论面对哪个方向,无论眼前是人还是宫墙,他都在笑,他不敢停,停了,他怕自己就再也笑不出来了。他看到了白兰,他冲白兰笑,白兰也在冲他笑,但是谁也不知道,他们的笑里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白兰的胳膊流出了血,是被白莲抓的,但是他就像什么都没有感觉到一样,可是没有人会相信,冷血无情的白兰,此时的心也在痛,虽然她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因为骸么?呵呵,骸只不过是他走向成功的一颗棋子,若说这枚棋子与其他不同的地方,不过在于他们曾经温存过,缠绵过,白兰一生没有爱过别人,除了白莲和母亲,他谁都不爱。
  对,骸是别人。
  那么,他就不该心痛,不能心痛。他看了眼坐在首位的白枭,嘴角是嗜血的笑,只是一闪而过,没人发现
  —————————————————————————————于是要进洞房的分割线???————————————————————————————
  骸躺在莲华宫内的大床上,身上仅盖了层薄被,被下是刚刚沐浴过的身体,不着丝缕。蓝发还有些湿,贴在脸上,有些难受,但是骸没有的动它。
  男宠。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跟这个词搭上关系。但是,事实就是发生了,而他连反抗都做不到。
  这里本来不叫莲华宫,是先皇泽田家光一个宠妃住的地方,只不过那名妃子在先皇死后便一心念佛去了,所以这里一直空着,泽田纲吉便将这里的名字改成了莲华宫,亲自题字,请人描摹成牌匾挂在宫前。
  夜色渐浓,想必寿宴已散,一会儿泽田纲吉便会出现,他不傻,将要发生什么,他都知道。
  “潜入皇宫,找到玉玺和兵符,然后杀了泽田纲吉,迪王早有异心,一定会采取行动,云雀现在在他身边,到会他自然会在暗中助你,还有,泽田纲吉武功极高,不是你一个人可以对付的,不要轻举妄动,等着和云雀会合,或者,你可以尝试下毒。”
  这就是他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如果可以,他想在这里杀了泽田纲吉,但是里包恩都说了,他一个人不会是泽田纲吉的对手,到时候反而要连累白兰,说到底,他还是在为白兰考虑。既然已经是他的棋子,便忠于一个棋子该做的事情吧。
  骸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泽田纲吉的到来,但是直到三更泽田纲吉也没有出现。今夜骸没有睡着,而失眠的人,一定不止他一个。
  




☆、第十二章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是附录 古代时间的计法子时 23:00~1:00 丑时 1:00~3:00  寅时 3:00~5:00卯时 5:00~7:00 辰时 7:00~9:00 巳时 9:00~11:00 午时 11:00~13:00 未时 13:00~15:00 申时 15:00~17:00酉时 17:00~19:00 戌时 19:00~21:00 亥时 21:00~23:00 
                    
  十二
  骸昨夜神经绷了一个晚上,泽田纲吉到最后也没有出现,一直到五更时候骸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只不过只是睡了一会儿便醒了,因为他听到有人进来的了。虽然声音很小,但是从小被当做杀手培养的他即使是困得厉害,本能却已经让他因为一点点的声音而醒来。会现在过来的,应该是泽田纲吉吧,骸这么想着仍闭目装睡,他感觉得到泽田纲吉那双温和的眼睛在看着自己,然后他甚至搬了个凳子坐在床边,室内很安静,只能听见两人的呼吸,骸在坚持了一刻钟之后发觉泽田纲吉并没有想动的样子,便安心地睡着了。睡梦中,骸感觉到有一只手在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脸,动作很温柔,生怕吵醒他似的,骸想到他仍是那副温文如水的样子,竟在梦里勾起抹微笑。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了人,侍女们捧着衣服来给他更衣,可是骸突然想到自己身上什么都没有穿!连忙拉着被子将自己掩住,看着两个丫头痴痴地笑反而红了脸,“你们先下去吧,我自己来就好。”两个丫头应了声便掩着嘴笑着退下了,骸不禁懊恼要是小春在的话就不会这么麻烦。
  利落地穿好衣服,骸站在等身的铜镜前照了照,真丝材质,白色为底,袖口和领口绣了莲花边,做工精美,一看便知是出自名家之手,骸皱了皱眉,这泽田纲吉对自己还真是上心,罢了,这样正好,方便自己行动。
  出了门看看日头竟已经过了巳时,睡了好久呢,肚子饿了……
  “骸。”
  骸吓了一跳,转身,果然看到泽田纲吉,他身后还跟着四个丫鬟,两个丫鬟手里分别捧了点心和盛了粥的青瓷碗。
  更饿了……
  泽田纲吉看了眼骸,似乎是被他看盘子上食物的验光逗笑了,“就知道你醒来一定会饿的,进去吧。”
  骸看着泽田纲吉,笑了笑,欠身让他先进,却被他拉了手,一起进去了。骸的手下意识地缩了下,但是还是任他拉着进了莲华宫,其实刚才骸的一番行为不过是为了让纲吉能喜欢而已,演戏,是他专长。
  就这么一直演下去,直到将泽田纲吉的心完全握住,到时候,窃了兵符和玉玺,他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只是骸没有想到,泽田纲吉一直都没有动他。就像第一天他来到皇宫之后,他们在一起只是偶尔聊聊天,或者去逛后花园,泽田纲吉在后花园专门为骸开辟了快地方,依湖建亭,取名和骸的寝宫一样为“莲花”,亭顶上绘了莲花的画样,四面皆有两层淡蓝色纱帘,亭内还建了石桌石凳,桌上可以放筝,没事的时候骸坐在那里弹筝,泽田纲吉则斟杯酒,细细地听。亭边湖里本来有很多莲花,只是已经入秋湖上连莲叶都少见了,泽田纲吉第一次带骸来看这亭子的时候跟骸说,“我听闻你以前在镜花楼曾跳过一曲‘莲花’的,等来年莲花开了,便跳给我看,好不好?”
  泽田纲吉是个不太善言辞的人,长在深宫却不懂得玩弄权术,身居高位却一点没有君王的架子,有时候甚至憨憨笨笨的,全然不似他在朝堂上一派威严认真,骸从未见过这样的人,他向来对纯良的人没有办法。当时只是笑着应了“好”,只是他知道,不用说到来年六月,恐怕再过不久,他和泽田纲吉便会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他来是为了夺他的江山。
  只是不管骸怎么想,泽田纲吉对他一如既往地好,好到全皇宫里的人都知道,皇帝养了个伶官在宫里,要什么给什么,宠得上了天。有心巴结的人天天差人明里暗里地送东西,骸一次次皱着眉命人全数返回去了。而那些看不顺眼的,自然是一天一参地在泽田纲吉耳边絮叨,所幸泽田纲吉并未太过出格,只是将骸当做乐师看待,而且也未耽误朝事,那些臣子也没什么好嚼舌的了。便这么平平静静地过了一个月,期间骸见过云雀两次,他跟在迪王加百罗涅身边,似乎是他的贴身侍卫,迪王有时候会应泽田纲吉的约来宫里比武,两人在一边耍刀枪,骸便坐在亭子里弹筝,云雀坐在他身边,只是从来不跟他说不该说的话,在场的都是高手,他们不得不谨慎。迪王和泽田纲吉在武艺上皆出类拔萃,放在哪里都鲜少有人匹敌,骸在心里权衡了一下,才知道里包恩当时跟自己说得并没有错,泽田纲吉的武功的确是在自己之上,而且两人较量也都没有出全力。
  期间只发生过一次意外,加百罗涅失手被泽田纲吉刺伤,骸弹琴的手都还未停,便见云雀冲了出去,倒是令骸皱眉。其实他在弹琴的同时也在观察那边比武的二人,迪王刚才那一下明明就是故意出错的,甚至在之前眼神还在那瞬间变了一变。伤在不紧要的地方,出了不少血,但是云雀已经用随身的伤药给他医治,想必没什么问题。骸停了手,走过去,暗自揣测着迪王的意图,却见迪王正笑呵呵地跟云雀说不用担心,而云雀却是趁忙着道歉的泽田纲吉不注意时在迪王的后背上狠狠地掐了一下。
  突然想到了什么,骸的眉头皱得更深,当天夜里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点了两个侍女的睡穴,换了身黑衣,将头发包在黑色的头巾里,蒙了面,偷偷出了宫。
  骸在京城已经待了三年,对京城各官员的宅邸都十分熟悉,施展轻功,在房檐上穿梭,不久便到了迪王府。听里包恩说过云雀住的地方在迪王旁边,骸想了想,不能离得太近,否则会惊动迪王,只好用小时候他和云雀的暗号,伏在一处矮丛里,学着猫头鹰的声音叫了两声,
  “咕咕……咕咕……”
  骸便在丛中耐心等待,一会儿便看见云雀从他房间里轻手轻脚地出来,招手让他过来,并走到一处无人的假山后,“你来干什么?迪王很谨慎,万一被他发现……”
  “你先别问,听我问。”骸打断了云雀的话,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蓝色的眼睛在夜色里反射出异样的光,骸此时的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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