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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秋本也担心有变故,听闻后领命正要下去,一转眼看到初夏和小冯子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便暗暗松了口气,笑道:“小主,他们已经来了。”
未满欲言又止,但看见二人平安过来,又见小冯子远远做了个“事情成了”的手势,倒也稍稍放心了些。
她本打算等着二人靠近些后细问其中过程,谁知小冯子的手势刚刚落下,就听有公公尖着嗓子扬声说道:“太后娘娘驾——到——”
未满深深叹息着,同众人一起起身行礼。待太后进到屋内坐好,示意大家不必多礼了,众人就也起身,归位坐好。
太后慈爱,妃嫔们进退有度,屋子里乍看之下,一片其乐融融的景象。
不多时初夏进到屋内,锦秋悄声问她怎么来得那么晚。
初夏便道:“本是早就能来了的,可路上地滑,我摔了一跤,身上和盒子上沾了些泥,不得已又回去换掉了。”
锦秋无奈,叮嘱她下次当心些,又低声对着未满唤了声小主。
未满听她语气低沉,不由心中一动。
正在这时,公公已经唤到“钱御人”了。
这是要向太后呈上礼物的时刻。
平日里大家互相宴请,送的礼物只要吩咐人交给主人身边的宫人便好了,如今是太后宴请,且全后宫的妃嫔全都来了,呈上礼物的时候便郑重了一些。
未满正要起身离座,突然感觉到有视线如有实质般朝自己投来,仿若细刺一样扎得自己浑身不舒坦。匆匆抬眼扫了一下,却是什么都没看到。
她悚然一惊,可此时屋内众人已经都朝她看来,她不能有什么大的动作,只得缓缓站起身,两手分别放在锦秋和初夏的手上。
不同的是,碰触锦秋的那只手只是轻轻搭了上去并未用力,可搁在初夏手上的却是稍稍来回晃了两下。
“静。”
未满口唇不动,轻轻吐出一字。
初夏手捧盒子本应该跟着未满向前行去,此时却是踌躇了。
静,便是不动。晃了晃……难道是事情有变?
初夏迈出了小半步又收回了脚,不动声色地重新站好。
眼角余光看到初夏的动作,未满和锦秋同时松了口气。
由锦秋扶着向前行去,未满动动锦秋搀着的那只手,依然口唇不动,悄声说了个“绳”字。
锦秋微微垂眼,联系到方才未满让初夏静立不动之事,稍一思量,突然想明白了未满的意思,便在扶着未满的同时,手指微动。
未满见她明白了自己的想法,心中大石这才落了地。
二人行到太后跟前,福身行礼。待到未满再直起身,手中已然握了一物。
她将手中之物放到锦秋掌中,眼看锦秋捧着上前,太后身边的嬷嬷将东西接过去呈到太后面前后,方才垂首说道:“这是平安如意手链,妾亲手编的。”
那东西确实是她亲手编的不假,只是她本是闲来无事编着玩的。但如今她手头“没了”礼物,好在腕上刚巧戴了这绳编手链且寓意不错,就拿了来充数。
虽然是不值钱的小玩意儿定然会被旁人看低,可被人看扁了,也好过于被人利用了。
果然,妃嫔中有人呵了声说道:“钱御人也太不重视了些。这种东西,随便一个宫女都能编得,钱御人却拿它来送给太后。”
未满正要开口说话,却是被人抢了先。
“东西虽小,却重在心意。嫔妾以为,这是钱御人亲手所制,反倒比嫔妾命人准备了一夜的吃食更为珍贵。”
听着清婕妤平和温婉的声音,未满心中疑惑之感更为浓烈。
前几次见她,她并未为自己开口说过一字半句,怎的今日一反常态,一而再再而三地出口相护?
只是这个念头在未满心中一闪而过,并未来得及细想。因为片刻后太后的两句话让她成功回了神,一滴冷汗顺着额角就流了下来。
“皇帝送你的这套首饰,你戴着看上去倒也不错。可我记得这套首饰是有镯子的,怎的如今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是谁拜托清婕妤来照顾未满的,又是谁会帮助未满渡过这次的“劫难”呢?
妹纸们猜猜看啊。很好猜的~~哈哈哈哈~~~~~
、第十七章
太后的话一出口,殿内就响起了良昭媛的声音:“这可是逻迦女帝生前戴过的那一套羊脂玉首饰?”
不待他人答话,良昭媛又自顾自惋惜道:“既是如此,钱妹妹你把首饰搁哪儿去了?怎的不戴着?别是忘在妆台上了吧。”说着作势就要唤人去取。
太后心中不喜,不动声色朝贤妃淡淡地扫了一眼。
贤妃似是无法承受她眼神的压力般微微垂眸,转眼看到德妃在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贤妃神色一冷,朝良昭媛说道:“良昭媛如此做,怕是不妥吧。”
良昭媛一听这话,虽不知为何却也明白贤妃不高兴了,便取消了方才的打算。
但贤妃已经打算今日暂且先不搭理她了。
谁都知道以良昭媛的身份,先前必然未曾见过逻迦女帝的饰物。如今良昭媛随口就能说出那套首饰是逻迦女帝之物,必然是她告诉良昭媛的。
自己本是无意间提起,哪知那良昭媛得知了后却放在了心里,在太后殿里随口一说倒让自己遭受了池鱼之灾,惹了太后不高兴。
这样一想,贤妃就也不再理会良昭媛那边,心想先晾她一晾,免得再闹出点事情牵扯到自己。
其他人本就没打算管这事,如今有了良昭媛这一出,更是缄口不言。
未满在听了太后的问话后,内心无比凄苦。
东西怎么不见了……
其实她也很想知道,镯子什么时候离了手腕、到了那人手里的。
不过将太后的话稍稍思量之后,她又有些纳闷。
为何太后说的是“为何不见了”而不是“为何你没戴来”?
听这意思,太后明显是事先就知道东西不见了所以才吩咐她将东西戴来。话里话外,像是特意向她点明一般。
为何呢?
难道是要警告自己往后小心点、一举一动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吗?
这个念头刚刚闪过,未满便自嘲笑笑。
应该不至于吧……她不过一个小小御人,犯得着太后这样关注她吗?
她正快速想着,那边良昭媛已经彻底安静了下去。
殿中悄无声息,自己的呼吸声仿佛都清晰可闻。偌大的殿阁突然如此寂静,莫名带出了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闷感。
躲是躲不过去了。
未满深吸口气,将心一横,刚稳稳当当跪了下去,好不容易抱着壮士断腕的决心准备开口承认错误时,旁边一人突然跪到地上抢先开口说道:“这事原是奴婢的错。”
未满惊讶,扭头去看身旁之人。
只见锦秋低垂着头,说道:“奴婢未将东西收好致使东西不见了,请太后责罚。”
未满讶然,说道:“可东西明明……”
初夏也噗通跪了下去,“若奴婢没记错的话,那镯子应当是奴婢收起来的,不关姑姑的事。奴婢知错。”
这时一声娇笑在旁侧响起。
“钱御人好大的本事,将奴才调。教得极好。如今出了事儿,一个个地都争着抢着要认罪,生怕自己落了后头,这罪名就被旁人抢了去呢。”
这声音娇媚无比,带着中勾人的魅力。
竟然是德妃。
太后闻言面色便又冷了几分。
她肃容扫视屋内众人,最后视线停在朝未满身上,说道:“你来说说,东西到底是怎么没了的。”
未满犹豫了。
若是方才,她大可说东西是自己搞丢了。可如今锦秋、初夏她们一个个来顶罪,都说的是东西经了她们的手,没有提给未满戴上之事,显然是想将未满撇清出去。
这样一来,未满倒是当真不敢说自己戴着镯子弄丢了的,不然,锦秋她们几个便有欺上之罪……
思及此,未满最终只得答道:“妾……不知。”
“好一个不知!”太后愠怒道:“如今不过是不见了一个镯子而已,你竟然还找不出是怎么不见了的,由着这些奴才浑说、乱说,到最后也不知东西怎么找不到的。这还只是个小物什而已,你们就成了这副样子。若是碰上了大点的事情、大点的物件,还指不定会是什么情形!照这样下去,你们凝华殿,怕是要成为咱们这宫里头最乱的一个地方了!”
这样一个大帽子扣下来,登时将未满砸得头晕眼花。
丢了个镯子而已,凝华殿就要成为宫里最乱的一个地方了?
这是哪儿跟哪儿啊?
她死死握着拳,咬紧了嘴唇,才压制住心中叫嚣着要反抗、要还嘴的欲望。
她暗暗告诫自己。
吃一堑长一智。
在这个黑白颠倒、是非不分的地方,说多错多,逞口舌之利是没有用的!
谁知就在这个时候,太后又缓缓说道:“我看他们几个也都伺候得不得力,既然如此,你们各去领八十杖吧,也好长长教训。”
未满一听就愣了。
八十杖?那岂不是会打死人的?
明知这时候该冷静,明知道这个时候冲动是不对的,可自从入了宫后就憋在胸中的那口气无限膨大,已经频临爆破。
这些人都是为了她方才顶罪,她怎可袖手旁观?
如此想着,未满一字字说道:“这样贵重之物丢失,妾必会尽快寻回。还请太后宽恕两日,暂且放过他们。”
见太后迟迟不说话,她磕了个头再次说道:“还请太后宽恕两日,未满必会寻回贵重之物!”
“放肆!”太后呵斥道,抄起手边茶盏就朝未满丢过来,“哀家的决定,岂有你插嘴的份!”
未满没想到看上去端庄沉稳的太后会突然暴怒,愣了下被那茶盏砸了个结实。
热热的茶水顺着她的脸颊慢慢流下来,一滴滴递到衣裳上,使得那桦色看上去更深了几分。
额上被砸到的地方一跳一跳地疼,未满心中不解。
太后就算再发怒,也不至于那样失态。
难道是自己的话中有什么地方触到太后的逆鳞了?
“发生什么了?在屋外就听到声音了。”
一个清清冷冷的声音响起,一人踱步入内。
这声音很是熟悉,震惊中的未满下意识就侧过头循声看去,便见一气质高华的玄衣男子正朝了这边缓缓行来。
看清对方面容,未满失声问道:“承昭!你怎么来了?”
听到她对魏承昭的称呼,除去小冯子外,殿内众人齐齐变了脸色。
一声唤完后未满额头一疼,突然想起了自己目前的境况,就忙转回身低下了头,便没看见众人的反应。
魏承昭进到殿中,抬手示意众人不必行礼,缓步行到未满面前,看了她一眼,淡笑着问道:“这是怎么了?怎的还把自己弄湿了?”
见承昭朝自己伸出一手,掌中有一方帕子,未满背上的冷汗蹭蹭往外冒。
承昭这家伙,还想不想她活了?
她的婆婆还在跟前呢,他竟然就公然给她帕子拭去水渍?
这是要命的节奏啊!
魏承昭进屋时本是带了怒气的,但见未满冷汗直流大气不敢出的模样,倒是乐了。
他正要开口询问,那边太后发了话。
“你怎的来了这儿?中午不是才来过吗?”她此时语调已然平缓。
魏承昭行礼说道:“听说母后今日午休睡得比往日里少了一刻钟,心中担忧,一有时间便赶过来了。”
刚刚太后问魏承昭话的时候,未满已经隐隐觉得不太对了。后来听了他答话里的“母后”两字,她便愣了。
当今太后只有一个儿子,那就是,就是……
这件事太令人震惊,未满顿时忘了什么礼仪体统,也忘了额头上的疼痛,蓦地睁大双眼,不可置信地仰首去看魏承昭,指着他,大惊失色地说道:“你,你,你……别告诉我你是……”
她话一出口,太后就呵斥道:“太不懂规矩!崔嬷嬷平日里怎么教你的?皇上面前怎可如此!”
厉喝传来,未满算是回了神。感受到太后话语里的怒意,再想到方才被砸的那一下,她顿了顿,别过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