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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十指相扣的姿态被对方牢牢拽着,为了避免被强行拖走这样的惨剧,玖兰枢不得不略失态地跟上千夜咎的脚步——这无异于宠溺的举动,明显昭示着他还不错的心情。
这次吸血事件,最终以千夜咎恶狠狠的一句“吸够了没”告终。
强行捏开锥生零的牙关迫使他松开玖兰枢,千夜咎兀自双手捧过还在渗血的手腕,看着印在上面那道狰狞的齿印、完全无法克制袭上眉眼的汹涌心疼。
“啧,咬的真狠……”低咒声中浸满凶戾的怒意,然而仿佛再也舍不得玖兰枢多疼一秒似的,话音尚未落尽便断然垂首、一点一点舔舐着深深的创口,直到那里完全愈合,自始至终他的眉宇都紧紧蹙起,却在抬眸看向玖兰枢的时候,目光里灼灼的关切一览无遗,“很疼吧?”
“嗯。”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玖兰枢面无表情地垂眸,淡淡答道。
之后不出预料地瞥到千夜咎心疼得要逆天的表情。
——这个人并非不知道他曾承受过怎样的痛楚,那是这样的伤口完全无法比拟的,但是只要遇见玖兰枢受伤,千夜咎就会像白痴一样,无意识地、没有底限地露出如此刻一般天崩地裂的神色。
大概就是看见这熟悉的一幕时,因为千夜咎不听从命令擅自跑出来的举动沉入谷底的心情,才终于好转,所以才能像此刻这般纵容千夜咎……对他为所欲为。
——终于历尽艰辛地走回月之寮寝室内、被狠狠推在后方的墙壁上圈禁起来时,玖兰枢看着身前双手死死摁在他的肩头、怒火中烧的千夜咎,漠然想到。
……
千夜咎觉得自己不太好。
选择徒步走回来,而不是直接拦腰把玖兰枢瞬步掳回来,是因为他认为自己需要冷静一下重塑硬汉形象,不然会忍不住想把这个人就地推倒。但这似乎仍然无甚效果,看见咫尺处这张喜欢得要掀桌的俊美容颜,那种“自己小心翼翼竭尽全力保护的宝贝却被别人吸了血”的不甘、嫉妒与心疼的心情,还是使得千夜咎如同在思考该从哪里下口一般、暴躁地下意识磨起了牙。
仅仅只是将他禁锢在墙壁与躯体间这样的姿态,早已无法满足饥肠辘辘的渴望,压在玖兰枢肩胛骨上的手生怕惊动了猎物般、开始一点一点地缓缓下滑,直至落在对方腰际时,千夜咎终于忍不住将玖兰枢深深拥进怀中。
他的脸整个埋在玖兰枢的颈窝里,这样的藏匿似乎也为他带来了些许安全感,千夜咎不再压抑急促的呼吸,他深重地不断吐息,妄图藉此平复剧烈躁动的心情,却顾此失彼、手臂上圈禁着玖兰枢紧窄腰身的力道,也随着无意识暴涨的独占欲愈来愈重。
直到修长的手指轻柔地拨开覆在他耳际的发丝,捋顺毛般沿着耳廓与颈侧光滑的弧线逐渐滑下。
指尖微凉的温度渗透骨血,一如玖兰枢清冷的声音:“阿咎,很疼啊。”
这句话用来对付千夜咎,无论何时都有着令人叹为观止的奇效,加之其中无奈里带着一缕宠溺的喟叹,仿佛按下了某个开关,被剥离了除心疼以外所有情绪的千夜咎顿时挫败地泄下气来,整个人软软地搭在玖兰枢肩头,桎梏着君王腰腹的胳膊也蓦然松了劲。
“……你是我的。”气息徘徊在颈窝里显得声音闷闷的,也就使得这声宣告宛如精疲力竭的垂死挣扎,不依不饶的执拗。
虽然放弃了让他安心的大力束缚,千夜咎的手仍然留恋地贴在玖兰枢流畅的腰线处,另一只手则顺势滑向咫尺处玖兰枢的胳膊,沿着小臂逐渐向下,终于落在觊觎已久的手掌,指尖摩挲着对方的指腹,又顺着隽美的指骨下滑,而后与对方的指尖相触,终于穿插于修长的五指间,指缝贴着指缝亲昵的交缠,仿佛一场暧昧的缱绻,最后终止于玖兰枢不轻不重却无比决绝的紧握——如同躁动不安的挑逗终于被接受了一般,一锤定音的坚定。
“你真的是这样想的吗。”玖兰枢握住千夜咎的手,十指交扣的时候低低叹息一声,“我曾经,承诺悠和树里守护优姬,所以用尽手段欺骗她,将她推出这个对她来说太过危险的吸血鬼世界,现在看起来,似乎与阿咎对我做的事非常相似呢——被当作小孩子一样以独断独行的方式保护起来,得不到任何依赖与信任。”
他长睫低垂,静静地立在那里漠然陈述,即使已经压抑过,唇角似乎还是仗着千夜咎看不到一般,兀自弯出一道可以称之为落寞、抑或自嘲的弧度,他顿了顿,安静地继续开口,“所以阿咎若真是如此认为、将我视作你的所属,那些无聊的误会就绝对不会出现了。”
敏锐地察觉到玖兰枢搭在他腰间的手微微收紧,千夜咎眉心微蹙抬起头,适时捕捉到那些即将被玖兰枢敛尽的示弱。
心尖像被狠狠揪了一下,猝不及防的刺痛使得千夜咎一阵战栗——然而就在这本应紧紧抱着玖兰枢温言安慰的当下,他却蓦地微微笑了,“哦呀,听起来小枢好像非常委屈啊。”
双手捧着玖兰枢的脸颊,千夜咎带着那样的微笑倾身贴近,鼻尖与鼻尖狎昵的蹭动带起诱人的酥麻,以呼吸相闻的姿态看进那双无波无澜的红褐色双瞳,他一点一点地在玖兰枢的额心、眉骨、眼睫、鼻尖落下细碎的轻吻,最后终于落在嘴唇上,以舌尖亲密无间地爱抚过唇瓣后,这才不紧不慢地撬开齿关探入口腔,细腻地占了一个甜蜜的亲吻。
再次将玖兰枢的身体压进自己的怀抱,千夜咎十分享受地体会着喷吐在颈侧微凉的呼吸,手掌揽在他背后将他抱得紧紧的,仿佛无论如何都吻不够怀中这个人,又在他的耳畔颊侧轻轻啜吻,随即开口的声音因此显得有些囫囵不清——
“刚才我回来的时候,就在想找个机会对小枢说清楚来着。”千夜咎嘟嘟囔囔地啮噬着落入齿间腻白诱人的耳垂,“可是有人不仅凶巴巴地质问我不说,还那样深情的告白来抢戏。”
回应他的轻声抱怨的,是玖兰枢搭在他腰际的手逐渐加大的力道,以及将整张脸都深深埋在千夜咎颈窝中的亲昵。
碎发掠过颊侧耳畔勾起些许醉人的麻痒,贴着颈窝微微蹭动的依赖,使千夜咎感到非常受用,暗自感叹着自己真是个幸福的男人,整颗心脏都柔软到好像顷刻间就会化掉,即使是正在回溯这一切痛苦的源头,嗓音也颤抖着变得轻缓柔和——
“我、希望小枢,不要再执着于我所隐藏的秘密。”轻拂在锁骨处的呼吸随即微不可见一滞,千夜咎立刻抬手轻轻拍了拍玖兰枢,“不是不信任小枢宝贝儿,而是……如果隐瞒的话,或许还有希望,但若是告诉了你,我们就连仅剩的未来都没有了。”
肩头的重量顿时卸去,与此同时一起被剥离的,还有颈窝中动人心弦的熟悉温度,玖兰枢满面沉冷地凝视着千夜咎,完美的眼线眯起一道不悦的弧度,“……什么意思。”
紧接着便得到了千夜咎极尽宠溺的安抚——鼻尖抵着鼻尖,心爱的人就在眼前、任他为所欲为,这样美好的事实正在一点、一点地蚕食着不良大叔的理智。
“虽然不能告诉你,但是我会为了你,”呼吸逐渐变得灼热,他贴着玖兰枢的嘴唇,每说一个字都如同接吻一般、含着柔软的唇瓣,生来就带着几分魅惑的眼睛沉醉地眯起,“为了陪着小枢,竭尽全力去寻找解决的办法——这并不是发誓,而是……为你许下的诺言。”
误会、分离、猜忌了那么久,袒露心迹后听到这样动人的承诺,被诱入深渊的又何止一个人。这样的姿势,只是单纯的拥抱已经无法宣泄涌上心头的情潮,发展至激昂深吻的地步简直就是水到渠成。
玖兰枢被千夜咎压在墙上狠狠地、重重地亲吻,舌头被强行闯入口腔的同类攫住,毫不迟疑地拖入另一处腔体啮咬吮吸,舌根都快要被这样激烈的索取扯得发麻,捏着千夜咎下颔的手指不得不加大力道,趁着对方吃痛松懈的一瞬间,玖兰枢逃脱了藤蔓般的钳制,却不依不饶地顺势舔舐过柔软的内壁,而后落在敏感的上腭肆意轻挠,终于被勾得忍无可忍的男人立刻猛烈反扑回去,战地再次被转移至玖兰枢的口腔,内部每一寸都被细细舔过,不断传出淫靡的啧啧水声,津液、气息被残酷地掠夺,从各种角度、就这样吻得昏天黑地,最后纠缠着双双倒在长椅上。
这令人窒息的深重亲吻影响到的自然不止是呼吸,还有两人在角逐间互相扒散的凌乱衣衫,千夜咎覆在玖兰枢身上,手掌从对方松散的衬衫衣角钻入、沿着腰线缓缓上移,流连在玖兰枢细腻的肌肤上时,亲吻终于也随之变得温情而绵长。
“真是动听承诺。”承接着来自千夜咎一下一下的轻浅啜吻,玖兰枢躺在那里慵懒地微笑,“姑且相信阿咎好了。”
那双平素深不见底的眼瞳此刻蒙着一层薄薄的水雾,就这样目不转睛地看着千夜咎,任性的依赖与眷恋一点一点随之浮出,色气满点,惑人至极——此刻的美景简直惊心动魄,千夜咎被诱得昏头转向,迷恋地看着玖兰枢,垂眸准备继续进餐时,下颔又被阻止般的钳住。
犹未餍足的千夜咎投去不满的目光,却顷刻间被对方瞳底泛起的宠溺击打得支离破碎!
即使是居于下位的姿势,也丝毫未能撼动玖兰枢的雍容尊贵,他倨傲地挑起千夜咎的下颔,看着对方完全不加遮掩的痴迷,满意地问道,“那么,生日礼物呢?”
千夜咎蓦地一怔。
他呆呆地看着玖兰枢,感受着脑袋里宛如被灌入冰水般,一点一点地重回清醒。
许久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小枢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第三年。”满面漠然的君王言简意赅地回答。
短暂的沉默间,低垂着头的男人整张脸都埋在纷纷散开的长发间,看不清他的表情,唯一泄露内心剧烈动荡的表现,大概就是握着玖兰枢肩膀、下意识收紧的手掌。
“对不起,那些甜食……一定给小枢带来很多困扰吧。”
“是添了不少烦恼呢。”对肩胛处渐生的痛意无动于衷,玖兰枢面无表情地垂眸看着千夜咎,扣着对方下颔的手掌沿着颌骨缓缓上移,终于覆上千夜咎的颊侧,狎昵地轻缓摩挲,而后,他带着这样醉人的温柔进行接下来的宣告:“但是,以后阿咎送的东西,我都会好好吃完的。”
一,二,三。
——在心底默数三秒后,迎来千夜咎猝然的抬头。
无论看过多少次,这个男人因为错愕而瞪圆了眼睛的模样,还是非常的……滑稽。
唇角勾起细微的弧度,玖兰枢抬手一点一点顺开散乱垂落的栗色发丝,将它们仔细地全数拨到千夜咎耳后,露出那张大惊失色的卓绝容颜,他深深地看进千夜咎泛着暗光的瞳底,“我可以因为憎恨一个人,厌恶所有相关的事物,反之亦然。”
不高不低的优雅声线宛如动人的琴音,带着温和的淡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