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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夜~花咲~
然后,在一场初雪过后,寒假到了。
夕色的烟岚飘渺地轻笼着整个黑主学园,昭示着将行之时的到来,千夜咎提着自己的行李箱与玖兰枢并肩而行,一路上边走边一直瞄着对方手里的箱子,扣在箱子提手上的那只手指骨修长指节匀称,被纯黑的底色衬得皮肤更加白皙细致,不过别误会,观察的这么仔细并不是千夜咎想要变成玖兰枢手里的箱子,他还没有那么欲求不满,他只是强迫症又犯了而已。
终于在即将走到黑主学园正门的时候,玖兰枢停下了脚步,回过头面无表情地看着随在身后、与他同时停住的夜间部众人,从容淡然地说:“我有些事想要与兄长商讨,请各位先走吧。”
在身畔只剩下一脸疑惑的千夜咎时,君王薄红的唇角终于露出一道漂亮的笑弧,纤长的手指温柔眷恋地摩挲着千夜咎的脸颊,带着浅浅无奈的声音轻叹般地响起,“阿咎,再看你的箱子,我会把我的也提过来哦。”
事实上,临行之前他们发生了一点争执,千夜咎习惯性地要帮玖兰枢提行李,玖兰枢却先他一步拿过了两只箱子,并且一副已成定局准备走人的样子,这就导致工作被抢了的某人产生了严重的失业危机感。
“……怎么了?”上扬的尾音里带着委屈的颤抖,如临大敌的警惕目光恋恋不舍地从箱子上挪到他脸上,“小枢?”
现在并非计较这种“箱子看起来似乎比他更重要”的诡异错觉,自晚宴回来那天起就默默决定了什么的玖兰枢蓦然回眸,凝望着千夜咎的眼瞳仿佛盛满经年的红酒,温柔醉人,他语重心长地说,“如你所见。”
在他看来这不过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只要知会一声即可,然而千夜咎似乎并不这样认为。
从玖兰枢的话音落下开始,千夜咎便目光如炬地紧紧盯着他手中的两只箱子,纵然玖兰枢一忍再忍,还是掉价吃了箱子的醋,心口被骤然滋生的不悦压得一滞时,又对上千夜咎可怜巴巴、祈求般的委屈眼神。
——好像如果不为玖兰枢做些什么,千夜咎存在于世的理由就会消失不见一样。
于是心疼了的玖兰枢妥协地退了一步,“好吧,阿咎只需要拿着自己的就好。”
“……不好。”千夜咎坚定地摇头否定,目光宛如一泓清泉、凌厉澄澈不容悖逆,“我要小枢的。”
“可以。”玖兰枢顿了顿,从善如流地递过自己的箱子。
立刻迎来了某人控诉的直视,“小枢,是我说得不够清楚?我、都、要。”
并不打算继续这样幼稚的争执,玖兰枢径自打开门走出去——冷处理大概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不过他显然低估了他在千夜咎心中的地位,维持着互相为对方提着箱子的公平模式一路走来,从身旁传来的视线就好像要不到糖吃的小孩子,让他这位家长实在不能不心疼地停下来安抚。
微凉的指尖顺着脸颊滑到鬓角,长指轻柔地逗弄着垂落的发丝,恶质的举动简直就像是在撩拨千夜咎主动捉住他的手一样。
这样甜蜜的陷阱,痴汉如千夜咎不可能不乖乖上钩。
他就着贴在颊侧的姿势握住玖兰枢的手,顺势凑过唇去啜吻着柔腻的掌心,“抱歉,不是故意让你困扰的,小枢的心意我明白,只是……还不太习惯而已。”
轻浅的吻与细碎的气流搔挠着手掌敏感的皮肤,过电般的微弱麻痒一直传到心尖,玖兰枢的表情愈发温柔,温凉的声音也随之带上了柔软的纵容与宠溺,“阿咎,你总有一天要习惯,被我爱着的。”
在半晌的怔愣过后,总算适应了心脏剧烈的悸动,千夜咎终于可以无所顾忌地露出笑容,唇角的弧度一丝杂质也无、只有纯粹的愉悦与爱意,然而就在他正酝酿着一个温情拥抱的时候——
“你、你们——”
这样的姿态显然过于暧昧,无论黑主优姬是个多正直的妹子,也无法单纯的将之解释为简单的兄弟情。
温存被突兀打断,致使千夜咎不悦地看向不远处目瞪口呆看着他们的少女,光天化日公然调情被如此围观,也仅仅只是不甘心地将手从脸上放下、变更为垂在身侧的姿势,从始至终都并没有放开玖兰枢的意思,君王也似乎并不介意,纵容地任凭千夜咎当着黑主优姬的面握着他的手。
千夜咎蹙着眉,本就妖异的五官更带上了几分戾气,被玖兰枢逮着小指指腹捏了捏才稍微收敛。
“优姬,有事吗?”
清冷的声音依旧温和优雅,然而君王话语中那些曾经被她忽略的满不在乎与漠然,在经过那一晚之后,却病态般异样清晰地呈现在黑主优姬的认知中,纵使在千夜咎的误导下明白了自己真正的心情,此时此刻,她还是失落地微微垮下了肩膀,却又在脑海中闪过那抹孤傲的银白时,重新振作起来。
在冲着玖兰枢深深鞠了一躬致意后,少女直起身目光坚定地看着千夜咎,清脆的声音带着斩钉截铁的凌厉,“千夜、学长,抱歉在这个时候来打扰您,我想要与您详细地谈一谈,那一晚您说的……关于零的事。”
只是面对她如此的一本正经,千夜咎却仍然是一副漫不经心的随意态度,“并没有什么好谈的,那只是为了试探你的反应编出来的。”他如是说,仿佛早已预见到黑主优姬紧随其后的不屈反驳,在少女开口欲言时果断截住她,“况且这种事也并不属于你的管辖范围,这是锥生零与小枢的恩怨,你的随意插手对他没有任何的好处,并且稍有不慎、甚至可能会对他造成伤害,我想你也并不希望这种事情发生吧。”
再一次被堵得哑口无言,纵然黑主优姬拼命克制自己,千夜咎那张脸在她看来却仍然像恶魔一般、可恨又可怕,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向后微微瑟缩了一下,晶莹的水层接踵而至、蒙上了那双漂亮的眼瞳。
见状,千夜咎一脸莫名地扭过身去看玖兰枢,以眼神询问他“是我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吗”,却在那双沉渊般的眼瞳里捕获了一丝同他一样的、伤脑筋的困惑。
因神同步这种不靠谱的事窃喜过后,千夜咎只能硬着头皮自行斟酌着安抚,“我知道小优姬是好意,可是过分的善良也并不是什么好事,比如说你为了成全自己的善心跑来询问真相,又有没有想过,锥生君会误会你是送别小枢太依依不舍,所以才迟迟未归——现在应该是晚餐时间吧?”
而后他顿了顿,抿得笔直的唇线终于浅浅勾起一道柔和的弧度,“所以比起那些不切实际的无用追究,你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回去、陪在他身边。”
——“就像这样。”
这么说着的时候,他紧紧握着玖兰枢的手、缓慢而沉定地举起。
……
此次度假的地点是蓝堂家名下的一处别墅,位于距离黑主学园很远、甚至气候都不同于这座城镇的地方。
安排房间时被一条拓麻调侃“枢还是和咎大人一个房间啊,在火车上的时候就一直靠在咎大人怀中睡觉呢,这难道是恋兄”,使千夜咎更加坚定了玖兰枢会选择人多眼杂的地下高速铁路、而非专属轿车作为来到这里的交通方式,就是为了增添蜜月旅行情趣的想法。
于是当晚,在乘坐火车其间被勒令禁欲的千夜咎,理所当然的以身回报了玖兰枢。
千夜咎再度醒来时夜色正深,只是从墙壁上的挂钟可以推断出,距离他们真正入睡也只是过了两个小时而已,身边却已空无一人——早已习惯了拥抱着玖兰枢睡去,失去了熟悉的温度,怪不得会醒。
虽说只是隶属这栋别墅的一套房间,客厅、厨房、餐厅、卧室、浴室、阳台却一应俱全。
随意从地上捞起一件衬衫披在身上,聊胜于无地稍作遮掩了一下布满精彩痕迹的身体,千夜咎推开卧室的门,寻觅的目光随着匆忙的步履在偌大的空间里梭巡一圈,终于看到走廊尽头的门下透出一息微光。
厨房的装潢以黑白色调为主,低调奢华的风格与立于其中的玖兰枢非常相衬。
正清洗着池中蔬菜的动作将那一身雍容尊贵的气质淡化了些许,这样的玖兰枢看起来宛如冬季和煦的阳光,出尘无垢、清和静好,细碎的留海在完美的脸廓上投下暗沉的阴翳,将好看的眉眼遮得影影绰绰,却更加凸显出挺直的鼻梁下、因认真而紧紧抿着的薄红嘴唇。
深色发丝随着他垂首的姿态丝丝缕缕地散落在颊侧与颈窝,更衬得那一节漂亮颈项白皙诱人,黑色衬衫的袖子挽至肘部,无论是细瓷般无垢的手臂,抑或正以优雅的姿态清洗着蔬菜的修长手指,都完美至极。随意系了几颗纽扣,露出精致的锁骨与腻白的胸膛、若隐若现的精悍腹肌,以及装点其上、花瓣般色气满点的吻痕——此时此刻,患上对玖兰枢皮肤饥渴症的千夜咎,非常地想要紧紧拥抱这个人。
他也的确那样做了。
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玖兰枢背后,对他来说轻而易举。
从后方满意地环住流畅紧窄的腰身,整个人都放松地将脸埋在他温热的颈窝里,任凭好闻的气息充斥在鼻翼间。
似乎早已预料到千夜咎会醒过来、会找到他,对于猝不及防的拥抱玖兰枢也并没有丝毫惊讶,从清洗中抽出空来,他别过脸以颊侧蹭了蹭伏在肩头的千夜咎,亲昵的纠缠间,琴音般的优雅音色盈满醇美的温柔,“阿咎,去把裤子穿起来。”
埋在颈窝里的头颅不甘不愿地动了动,携着笑意的话语伴随沙哑的声线、瓮声瓮气地回响在耳畔,“唔,可是我的内裤好像被小枢穿走了。”
“衣柜里不是还有很多?”面对某人刻意的调戏岿然不动,从容自若地轻轻抖落手上的水迹,玖兰枢淡定地说教,“阿咎太败家了,以后再撕坏我的衣服,就乖乖受罚。”
即使松开了一只手去够流理台旁的毛巾,千夜咎的身体依然恋恋不舍地贴在玖兰枢紧实的后背、汲取眷恋的温度,如愿以偿的拿到了毛巾,他执着那双毫无瑕疵的手掌仔细擦干,“哦?我想知道惩罚的内容,”怪声怪气的语调里带着诡异的笑意,不务正业的手也顺势探向玖兰枢的腹下,“是用这里——”
及时扣住那只作怪的手惩罚性地轻轻捏了捏,清冷的声音里不见丝毫愠怒,却尽是惑人的纵容与宠溺,“阿咎,去洗漱,然后过来。”
……
“很棒哦,和树里做的简直一模一样。”千夜咎看着盘中似曾相识的食物,向玖兰枢投去疑惑的目光,“不过,小枢怎么又突然想起来做早餐?”
吸血鬼并不需要通过摄取食物维生,事实上人类的食物并不能像鲜血与血液锭剂那样为他们提供任何的能量,所以用餐对血族来说,也不过只是一种品尝美味的情趣而已。
玖兰枢却只是不置可否地微笑,坐在椅子上一手随意地撑在颊侧,以这样慵懒的姿态目不转睛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