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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事娘子将顾默言带到屏风后站定,自己便去回事去了。
顾默言与画眉两人站在屏风后,透过屏风上的缝隙看见厅里隐隐约约地坐了好几人,厅里闹腾得很,一帮子大人们正劝酒的劝酒,说笑的说话,缝隙不够宽,看不清前面的人,反正屏后只有她与画眉两人,她心里激动着,就不再端着小姐架子,凑近了屏风缝隙向厅里瞄了起来。
正好有个男子回头,顾默言一怔,那双眼睛她太熟悉了,几回梦里都曾出现,他……他真的也在,难道真是他当众向祖父提亲?她立时又羞又喜,一张俏脸羞得通红。
画眉见了不由也为她高兴,小心打趣道:“可是见到想见之人呢?”
顾默言回头嗔了她一眼,却掩饰不住眼里的喜色,正要说话,就听顾相爷说道:“好了,二丫头就在这屏风后,您可以亲自问了。”
二皇子潇洒起身,笑着走到屏风前去,屏风后有淡淡的芳香传来,映在屏风上的倩影有两个,他便眉头一皱,对顾相爷道:“本王想当面问呢。”
顾相爷沉了脸道:“王爷,老臣的孙女可是闺秀,若今日婚事不成,她将来还是要出阁的。”
二皇子一楞,也知道自己要求有些过了,便笑笑拱了拱道,便走近屏风问道:“可是顾家二小姐?”
顾默言早在听到他的问话时就开始慌张了,可话还没说明,她还是希望求娶之人不会是二皇子,如今见他发问,心里便像被浇了一盆冷水一样,凉透了,又不能不答,只好小声地回了句:“是。”
二皇子便对着屏风一揖道:“顾二小姐,你今日怎么也得给小王一个面子,应了小王一个小小请求。”
呃,只是小小要求,不是求婚吗?那就好,顾默言不由松了一口气,沉吟了一会才回道:“王爷客气,您请说,只要默言能办到,定当尽力。”
“你定是能办到的,这里除了小姐你,还真无人有这资格办到。”二皇子摇着手中的折扇,傲气地说道。
顾默言眉头皱了皱,问道:“不知道王爷有何差遣?”
“本王曾与小姐在文府见过一次,那时你我二人可是相谈甚欢,我们原就志趣相投,本王还是第一次遇到像小姐这般才貌双全之人,因此一直对小姐念念不忘。”
二皇子此话一出,满厅惊奇,顾相爷的脸上便一阵青一阵白,他治家甚严,一直不允许家中女眷随便出府,更别说与府外男子会面言谈了,听二皇子的意思,他们两人竟然是见过的,不由恼怒孙女的大胆和不懂事。
太子的脸更为阴沉了,倒是公孙淳如看戏般转过身来,含笑看着二皇子,那日谨言突然自文府离去,他心里便有些不安,第二日便请了媒人来顾府提亲,谁知顾府似乎又在变卦,要把先前拒了婚的二小姐又重新许配给自己,他北靖侯府又不菜园门,顾二小姐就算是天仙,他也容不得她如此反复,便气得撤回了媒人,不过,本想请母亲再与顾府的老祖宗变变的,却听到太子要娶谨言为侧妃的消息,一时更为气愤了,怪不得顾府反复无常,原是想送庶女进宫替大小姐固宠,这样的人家,不联姻也罢,便报了二皇子,自己也熄了迎娶顾谨言的心思,如今看二皇子向顾默言提亲,他很想看看顾府究竟要如何应对,若那二小姐真的应了,顾相怕是会气得吐血吧。
这边顾默言听了二皇子的话又气又羞,她那日去文府参加诗会完全是瞒了府里的老人的,也就母亲和大姐知道,没想二皇子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提起这一茬,现在要怎么办?答应吗?自己对二皇子没有感情,不答应吗?他话都说得如此暧昧,好像自己与他早就有私情,私订了终身一样,话说到这份上,自己的清誉也受了影响,以后,还有谁愿来顾府提亲?
她一时心思百转千回,不由从缝隙之中向厅里看去,那个温文清俊的男子正含笑看着这边,他……他真的对自己一点情谊也没有么?三丫头不过是小妇养的,凭什么她能得到这个人的青睐,一时又嫉又恨,突然冷笑一声:“王爷,那日默言只是赴文大小姐家宴而已,没想到王爷您也会莅临,当日不是还有北靖侯世子也参加了么?”
她这话就有撇清的意思了,二皇子眉头一皱,回头瞪了眼公孙淳,后者正微眨了眨眼,一副鼓励的模样,不由哑然失笑,又走近屏风几步,与顾默言之间就只隔了一绣屏了,两人甚至能听得到对方的呼吸声。
顾默言下意识就想身后挪步,二皇子突然小声道:“你就不想母仪天下么?”
这话过于大胆,太子还在厅堂呢,只是他说得极小心,声音也只两人才能听见,顾默言听了一怔,吓得脸色苍白,突然就想起最近皇宫里的那些传闻来,祖父只是一味地支持太子,可现在二皇子与太子二人势力相当,谁真正能上位还是五五之数呢,如今若自己拒了他,若二皇子哪一天真上了位,顾家怕也要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了,母仪天下,她原想着那只是大姐的殊荣,自己只有羡慕的份,没想到,这样的机会也会摆在自己面前,可是,若答应又心有不甘,又从缝隙里看了那人一眼,见他一脸的微笑,半点焦急之色也没有,仿佛这一幕只是一场让他觉得有趣的好戏一般,不由心里堵得慌,一股怒气冲上心头,对屏外的二皇子道:“默言谨遵王爷吩咐。”
侯门长媳 第三十七章
皇子一听,喜上眉梢,手中折扇一收,对顾默言又追问了句:“二小姐如此说来,是答应小王的求婚了?”
一时间,整个大厅都静了下来,人们全神贯注地听着被屏风相隔的一男一女的谈话,顾相与太子尤其紧张地看着屏风后那一抹身影。
顾默言在屏风一侧痛苦地闭了闭眼,小声,却清晰地回道:“是的。”
顾相立时脸色惨白,好在他相位多年,见惯风浪,才没立即发作,不过,人也差点晕过去,不由又气恨这个二孙女,明明那日她自己跑来哭诉,说后悔拒了北靖侯世子的婚事,仍然想嫁给世子,自己看她毕竟是自小疼爱的嫡孙女,为了她,不顾老脸对北靖侯再次反悔,将三丫头的婚事压下,先就着她来,原也想着北靖侯府怎么也更愿意娶个嫡女回去才体面,没想到,人家根本不是那么想的,这会儿倒把北靖侯府给得罪了,人家竟是不愿再来议亲,而且,三丫头毕竟也是自己的孙女,他为了这个嫡出的一次一次地牺牲三丫头的利益,他真是愧为人祖啊。
今日二皇子当众逼娶,他原想着二丫头心头有人,不会答应二皇子的,所以才大着胆子让她出来亲自答复,好死了二皇子的心,可不知道二皇子说了几句什么,这死丫头竟然答应了,还是当着这天下群臣面上,自己就算想反悔也不可能了,看太子如今气得脸色发白,对此事定是气恨,他又是个小气记恨的,如今还要用到顾家,不会怎样,将来就不好说了。
越想越气,顾相爷一时呆怔不出声,脸色苍白,二皇子摇着扇子过来,得意地对公孙淳挑了挑眉,对顾相与太子的脸色视而不见,一时间,有二皇子这派的大臣过来道喜,二皇子高兴地拱手道谢,说了一通以后,二皇子又过来对顾相行了一礼,按说,他是皇子,顾相官再大也是臣,但他如今也是顾相的孙婿了,以晚辈礼待之也是行得的,只是这样一来,倒更体现出他的礼贤与亲和,相比之下,太子一直高高在上地端着架子,太子也是顾相的孙婿,却对顾相一直以君臣之礼待之,两相一比较,二皇子与太子之间的差距又明显了,一时间,人们倒忘了二皇子逼婚时的嚣张,反倒觉得他不拘小节,有真性情。一时间,太子党里也有几位大臣对二皇子拱手道贺,二皇子更是神采飞扬了,对别人的道贺是一一回礼,笑容以待,不因对方政见不同而有所怠慢。
倒是太子,对自己这派的人的举动很是恼怒,一双凤眼满是戾气,扫向众人时,吓得几个胆小的官员缩了脖子,本想道贺也不敢起身了,顾相也总算回过神来,既然与二皇子结亲已成定局,他也只好认了,一时又想起老母的话来,顾家是百年豪族,不可把宝都压在一个人身上,太子虽然是名正言顺的大统继承者,但二皇子也并非没有机会,这也算得上是双保险了吧。而且,这亲事本是二皇子逼的,大家亲眼所见,怪不得自己,就算结了,也没有人敢说自己是二姓家奴,太子就算要怪,现在也发作不得,只等来日再作打算了。
只是这样一来,慎言与默言姐妹将势同水火,她们必有一人会落难,这就是自己不愿意看到的了。
他起身,回了二皇子一礼,虽然有点迟,但足以表明他已经认可了这门亲事,二皇子当然不会为了区区礼行上的小事生怨,自是笑着与他闲聊,倒是公孙淳看了一会戏,想起顾家另一位待嫁的姑娘,突然觉得无聊得紧,就借着尿遁了。
离了席,独自一人在顾府园子里一处石桌旁坐下发呆,脑子里就浮出那张惫赖却俏皮的面容来,还有那日文大小姐倒入自己怀中时,她回眸一眼,看似淡定,却分明黯淡的眼神,他忽地心中一动,或许,她因此生气了?也以为自己是浪荡子?如此一想,他便有些坐不住了,正要回席,却见顾大爷顾知儒正向此处走来。
他忙起身行礼,虽然顾知儒官职比他还小,只是五品员外郎,但人家现在可是二位皇储的岳父了,今后在京里怕也是个可以横着走的人物,不过,最主要的是,自己也看中了这位的女儿呢,态度当然要恭敬一些。
顾知儒像是专程来找他的,见他行礼忙拱手道:“世子客气。”说完,就径直在公孙淳对面坐下,一副要长谈的样子。
公孙淳也正好有事想与顾知儒说,便也坐下,顾知儒身边的长随立刻很有眼色地去泡茶拿点心,身边没了人,顾知儒看着公孙淳欲言又止,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开口。
公孙淳微微一笑,恭顺地执晚辈礼,“世伯有何教训您只管说,小侄自当聆听。”
顾知儒抹了抹额头的汗,有些羞愧地问:“世子客气了,万莫说教训的话来,只是羞煞世伯我啊。”
公孙淳听他说话心里好过了稍许,顾府第一次拒婚后,公孙家原本不愿再与之结亲的,是这位自己亲自登门诚心说全,自己家里才又动了心思的,谁知,又变了卦,公孙家再好说话也不能由着顾府如此欺凌,太落人面子了。如今顾二小姐又要成为皇妃了,顾知儒如此说,是后悔了,还是想将三小姐许配给自己?虽然那女子确实有意思,可是……自己怎么就成了捡剩饭的那个人了?
虽然这么想,嘴上却还是客气:“伯父这是说哪里话来。”
顾知儒见他脸色变幻莫测,看着仍是在笑,眼神却有些冷,便叹了口气道:“我知老父先前做得错了,我是来给世子赔礼的,原是二丫头私自去求的老父亲,老父又因三丫头的身份对侯爷家有愧,私认为,以世子的身份家世当然得配嫡女,所以,才又反复了,倒是让世子受气了。”
这话公孙淳倒是信的,顾二小姐对自己那莫名其妙的情义让他原就头痛,那女子又是个任性好强的,定是不服自己要娶三小姐,摸插一脚也是有之的,只是不明白先她为何要拒后来又要强求,现在又应了二皇子的求娶,如此反复无常,用情不一,顾家却对她宠溺太过,所以,对会让大人做出反复的事,这样一想,脸色倒也缓了不少,心底的某处倒也松了一口气,至少不是那丫头讨厌自己。
面上仍淡笑道:“原来如此,此事说开便了,伯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