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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你昨日上午去厨房做什么?”夫人厉声问道。
“回……回夫人的话,奴婢只是去拿点大蒜。”侍棋哆嗦着回道。
张氏听得一怔,似乎没想到侍棋会这么回话。
“你拿大蒜作什么?”夫人又问道。
“奴婢的脚趾老是痒,想拿了大蒜捣了泡脚去毒性。”
“你……你说谎,早上你可不是这么跟我说的,你根本就不是去拿 大蒜,快说,你到底做了什么。”张氏急了,不等夫人问话,自己便问了起来。
夫人便不由冷笑了一声,说道:“侍棋,你说你是去拿大蒜的,可有人作证?又或者,你去拿大蒜时,是不是又做了别的不该做的事?”
侍棋猛然抬头看一眼夫人,想了想后,说道:“要说起,还真只是碰到张婆子了,不过,我去厨房前就跟屋里的秋凌姐姐说过,回来秋凌也是看到我手里的大蒜了的,而且,奴婢的脚真是生了疮,不信夫人可以查验的。”
“那好,叫张婆子进来,也把那个秋凌也叫进来,你们一起对质。”夫人看了眼脸色紧张的张氏,不由在心里叹了口气,不过只是想让她交出掌事之权而已,又不会太为难她,谁知她竟敢趁机弄出妖蛾子来,看来,自己的心真是太软了。
侯门长媳 第一百二十三章
张婆子其实早就等在外面了,一进来就跪在地上,挨个地给屋里的主子都请了安,话说得乖巧得体,一看就是个精明滑头的。
夫人看到地上跪着的张婆子,嘴角勾起了一丝讥笑,问道:“张婆子,你也是府里的老人了,侍棋昨儿个去厨房做了什么,你就照实地说出来吧。”
张婆子听夫人这话里有话,目光便闪了闪,又看了眼张氏,才回道:“回夫人,奴婢昨儿个确实在厨房碰到了侍棋,她那时慌慌张张的,奴婢还问她没事去厨房做什么呢,她只说要给大少奶奶看看莲子羹做好了没,当时她手里还拿着张黄纸,奴婢看着就觉得奇怪,可她一看见奴婢就把那张纸给收了。”
谨言听完就看向侍棋,她确实喜欢在半上午时用一点甜点的,而且还偏爱莲子羹,前世她的家乡就盛产莲子,她就喜欢把莲子炖得稠稠地吃,后来穿到了顾府,大夫人克扣着她的用度,这里莲子也贵,她就没怎么吃了,只在后来写戏本子赚了钱,才又开始吃,嫁过来后,夫人给她的用度比过去丰厚了好多,在厨房里添食什么的也是由着她来,从不管她,她就又吃上了嘴,天天要吃一小盅,这事院子里二等以上的丫头可都知道。
只是她的吃食一般都是琴儿几个陪嫁过来的大丫环们照应的,就是翠玉侍琴几个丽娘也不肯让她们碰,侍棋不过是个二等的丫头,又不是她从顾府陪嫁过来的,谁会让侍棋来看她的吃食呢?
想到这里,谨言眼里便有了警惕之色,看来,自己是在这府里过得太安逸了,连身边的人都没有管理好,希望侍棋只是拿这个做借口,不然,她怕是会有更险恶的用心吧。
侍棋听了张婆子的话,眼里露出丝惊慌,但她很快就又镇定下来,说道:“张婶子,平日里我可没有得罪过您,您怎么能乱说呢,当时你确实是遇到我了,可我就是拿了几颗大蒜而已,当时您还说了我几句,说什么爱占小便宜什么的,您说得不大,但我可是听见了的。”
“哼,侍棋,这可是大白天呢,当着夫人和世子爷的面,你也敢空口白话,告诉你,当时我可是见你行为鬼鬼祟祟得很,就暗中跟了你一段路,你走到轩院上的假山时,就将那张黄纸丢在草丛里了,你可没想到我会跟着吧。”说着,张婆子从袖袋里拿出一个纸团来,双手呈上。
朝云拿过那团纸,放在鼻间闻了闻,便递给了夫人,夫人接过闻了闻,皱了眉,对张婆子道:“你说这纸是侍棋丢的,可有证据?”
张婆子眼里就露出得意之色,低头回道:“奴婢捡这纸时倒没人看见,不过……”她说着便顿了顿,看向张氏。
张氏便接了她的话道:“母亲,当时张婆子来禀了媳妇后,媳妇也说她没证人,不能证明这纸就是侍棋丢的,后来张婆子就说,这纸上可是有药味的,说不定侍棋不会只有这一包药,媳妇就带了人趁侍棋不在时,查了她的屋子,果然又在她床底的木箱子里找到了几包气味相同的药,也是同样的纸包包着的。”
说着,便又去了门外,她身边的贴身丫环珍儿拿药包进来了,夫人见了目光就变得凝重了,还是小看了张氏啊,没想到不过让她协理管家了一年多而已,她就在府里建了自己的势力,竟然敢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带人去轩院搜查,够大胆啊。
侍棋听到张氏说搜过她的房时,她的脸就变得惨白了,双眼恶狠狠地盯着张婆子,那样子就像要将张婆子咬死一般。
接过朝云递来的药包,夫人打开那药包一看,脸便变黑了,沉声问侍棋道:“七叶一枝花,喉咙草,二叶银杏和紫锥花,这些都是会致人不孕的药,快说,你把这些药用在什么地方?”
谨言听了也是一脸的惊异,致不孕的药?那就不是给夏荷用的,夏荷明明已经怀孕了,那是用在谁身上的?
侍棋紧咬着嘴唇,根本不回夫人的话,只拿眼狠瞪着张婆子,张氏倒是一脸的失望,她在侍棋房里找到药后就很兴奋,侍棋不过只是个丫头,与夏荷并没有利害冲突,更没有害夏荷的必要,只可能是受主子指使才会那么做?所以,她一发现就特别高兴,夫人对新进门的嫂嫂太偏心了,很可能不久后就会让大嫂掌家,那里,她还不靠边站?
可如今竟然发现是致使不孕的药,那大嫂就没有了嫌疑,至少是没有了害夏荷的嫌疑,那自己的嫌疑就更难以撇清了。
“侍棋,你最好老实说了,这药是做什么用的,哪里来的?”夫人怒喝道。
侍棋伏在地上,把头磕在自己手上,不敢抬头,也不敢说话,夫人气急了,喝道:“来人,拖出去打二十板子。”
一直静坐一旁的公孙淳这时站了起来,对夫人道:“娘,何必弄得那么血腥,那些婆子们若是下手重,把她打没了,您还找不到幕后的人来,儿子有办法让她开口。”
侍棋听了猛然抬起头来看公孙淳,眼里露出恐惧的神情,公孙淳下指如电,只在侍棋背后点了一下,侍棋立即惨叫一声,整个身子便缩成了一团,腿脚开始抽筋,额头上大颗大颗的汗开始冒出,痛得连喘气都困难了似的。
“是不是感觉有千虫万蚁在啃咬一样?”公孙淳微笑着问道,原本温润的眼里露出肃杀之气,侍棋痛得倦缩在地上,虚弱地抬眼看公孙淳,她还是第一次看到爷发如此大的怒火,以前对她常常温柔笑着的爷如今看着就如七刹阎君一般,身上的痛如在撕咬着她的心,原存的一点意志终于崩溃,她开口道:“爷,我说!”
公孙淳冷笑着在她背后一拍,侍棋立即觉得浑身疼痛顿时消失,她稍稍喘了口气,休息了一会,才慢慢跪直身子。
一屋子的人全期待地看着她,侍棋突然自地上站了起来,疯一般向一旁的墙壁撞去。
公孙淳如惊鸿一般掠起,一手扯住了侍棋的衣襟,把她拉了回来了,“想死!爷还没听到想要听的东西。”说着把侍棋放地上一扔,又懒懒道:“说完了再死也不迟。”
侍棋寻死未成,只能抬眼哀求地看着夫人,夫人冷笑道:“还是赶紧地说了吧,不然……”
侍棋的眼光心虚地飘过谨言,又看向公孙淳,公孙淳对她微微一笑,挑了挑眉,她不由打了个冷战,终于无奈开口道:“奴婢并没有给夏荷下药,那药我也不知道有什么作用,只是有人让我每天将那药捏成粉渣样,放一些到大少奶奶的莲子羹里。”
谨言听完惊得站了起来,果然是有人向自己下手了,自己才不过进门一个多月而已,会是谁?
夫人听了也惊怒了,就连一直当隐形人一样的公孙止也是露出震惊的表情,公孙家三个媳妇进门后,二媳妇三媳妇都是几年无所出,后来夫人又给他们都弄了屋里人,还是没怀上,要么怀上了的,就半途流了产,几年里族里一直为这事在责怪长房,竟然有人在给新进门的嫂子下不孕药,当然让人震怒了。
侯门长媳 第一百二十四章
“说,是谁让你给大少奶奶下药的?”夫人气得脸都白了,天天打猎,竟然被只小鸡啄了眼,还是害了自己最疼爱的媳妇,越想越气恼。
“是绿萼,夫人,是绿萼让奴婢这么干的。”侍棋终于说了出来。
“绿萼?她不是被发到庄子上去了吗?”谨言听了有点怀疑,绿萼与侍棋一样都是丫环,就算以前绿萼等级高一点,但她如今已经受贬,侍棋凭什么会听她的?
“哼,朝云,你让大总管派人去,就算发发到庄子上去了,也给我把人拖来,我看到底是谁,竟然敢坏我北靖侯的子嗣。”夫人也不再问侍棋,对朝云命令道。
朝云低头去了,原本只是要查出夏荷流产的,如今竟然带出了侍棋谋害谨言来,谨言坐在那有点发懵,这侯府后院里还真是复杂恐怖啊,一桩接一桩的阴谋,让她喘不过气来,过两天文大小姐就要进门了,那个更不是省油的灯,唉,难道就不能让她过几天安生日子么?
“侍棋,我自问待你不差,你为什么要害我?”谨言感觉很灰心,浑身有种脱力感,她黯然地问侍棋道。
侍棋也知道她做下这事终归会是一死,但细想来,大少奶奶进门后,对她们几个原来在府里服侍的也并不差,只是……
“大少奶奶,奴婢对不起你,奴婢也不想求您原谅,奴婢只有一个小弟,他得了重病,好几个月都躺在床上下不来,大夫说再不治就会没命,奴婢也是没办法,家里没钱,爹爹给人家做上工,一天几个大子儿,弟弟问医用药一个月就得花好几两,奴婢虽然每个月也有二两的月例,但全拿回去也少了,绿萼那天找了奴婢,送了这些药来,她说不会害死的,要奴婢天天下在少奶奶的吃食里,一天放一点点,还说不会害您的性命,又给了我一百两银子,奴婢想着既然不会害人性命,而弟弟又有了钱治病,一时鬼迷心窍,就应了,其实,也就只是放了三回而已,还是隔着几天才放一点点,应该不会有多大作用的,大少奶奶,奴婢现在很后悔,可是,已经晚了,奴婢不求别的,只求一会子处置奴婢时,您让爷给我个痛快吧,不要再折磨奴婢了。”
“绿萼会有一百两银子给你。”公孙淳实在不相信侍棋的话,绿萼不过也是三两银子一个月的月例银子,她家里还有老母亲和小弟妹要养,不可能会有这么多钱存下来,除非是别人指使她这么干的。
朝云带了人去找绿萼了,夫人便看向张氏:“侍棋的事可不能证明你的清白,你还是回去闭门思过去吧,把掌家理事的钥匙和腰牌都交出来放在桌上。”
张氏听了冷笑起来,果然是想要夺了她的掌家权,相公如今还在太学上学,还有参加明年殿试,等高中之后,可以出仕任职,到时若是外放,她们就和分府单过没什么两样,自己掌家一年多,虽然也弄了不少体己,但毕竟一开始情况不熟悉,又没有培养自己的亲腹,下手也就不敢大胆,如今刚好做得熟门熟路了,夫人又要剥了她的权,叫她如何甘心,怎么也得在相公高中之后才交手的好呀。
“母亲,媳妇不服,媳妇并没有谋害过夏荷。”张氏不顾公孙止的眼色阻止,坚决地说道。
“那日坠儿可是亲眼看见了,如今我看在止儿的份上并没怎么惩罚你,怎么?你还觉得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