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坠儿听了微低头沉吟了片刻,便应声却了枫院。
琴儿就嘀咕了起来:“大少奶奶也太善心了,如今夏荷可是刚小产了,怕是一屋子血腥气呢,您去掺和啥呀,没得沾了晦气。”
谨言听着便皱了眉,她不喜欢琴儿说女人小产就是晦气的话,同是女人,她知道小产对于身体的损害有多大,再说,一个失去求生意志的女人,又没有什么威胁性,有什么不能去的。
到了西院,夏荷住的是一个明三暗屋,一间正屋,两厢房,后面还带了个小院的那种房子。
进了厢房内,只见窗帘子都关着,屋里黑沉黑沉的,一股浓郁的药味扑鼻而来,屋里死寂得没一点声响,仿佛根本没有住人一般。
琴儿便走到窗前去,拉开了一半窗帘。
谨言这才看到炕上半躺着的夏荷。
夏荷如一个没有生气的布娃娃一般,两眼呆滞地看着帐顶,似乎不习惯突然射进来的光线,她下意识地眯了眯眼,这让她整个人都显得有了一丝生气,不过一天时间原本清丽绝美的一个少女如今形同鬼魂一般。
“夏荷?”谨言走过去,轻声唤道。
夏荷听见声音,缓缓转过头来,一看是谨言,整个人像是活了,只是眼里射出的光芒却带着一股恨意,让谨言不由打了个寒噤,自己是哪里得罪她了?
“你来做什么?看我的笑话吗?大少奶奶!”夏茶嘶哑着声音问道。
谨言真的很想返身就走,可看着夏荷憔悴的脸庞,心里又有些隐隐的不忍,不过是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而已,放在前世正高考呢,花一样的年纪,难道就这样凋谢了么?
耐着性子谨言又走近几步,在炕前的绣凳上坐了下来,对琴儿道:“去打点热水来给夏姑娘洗洗吧,一会子夫人要来了,这样见人也不好看。”
琴儿不情不愿地瞳了,谨言看着床头柜上已经放冷的一碗药,问道:“你为什么不吃药?”
夏荷恨恨地盯着她一瞬也不瞬,却不肯回话。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恨我,我想,你应该知道,你肚子里的孩子并不是我下的手,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谨言冷冷地说道,她觉得夏荷的恨意来得莫名其妙,有些事情还是说清楚地好。
“是谁下的手又有什么关系,他爹爹并不要他,就是没人下手,他也生不下来的。”夏荷似是被触痛了心底的伤,终于幽幽地开口道。
谨言听了便有片刻的错愕,难道夏荷知道二皇子并不想接她回府的事?嗯,也是,她与二皇子之间定是有办法联系的,也许她在得知自己怀孕后的第一时间,就告诉二皇子了,只是……
“孩子已经没了,你再伤心痛苦又有什么用?”谨言便叹了口气道。
夏荷听了,美丽的大眼里就流出泪滴来,幽幽地看着谨言道:“他都不要我了,我还活着有什么意思。”
谨言听了便觉得郁闷,为什么这古代的女子动不动就要为男人死啊,像二皇子那种花心种猪,保不齐一天在换一个女子,为他去死,值得吗?
“不过是个臭男人,他若没有真心对你,你又何苦为他要死要活的,你死了,他怕是连眼都不会眨,值得吗?”谨言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冲口就说道。
夏荷不由又恨了起来,怒目看着谨言道:“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有世子爷宠着你,还有太子爷也向着你,就是他……哼!若不是你,说不定他的眼光还会在我身上多停留一会儿……”越说越伤心,又哭了起来。
谨言被她说得火气直冒,什么叫太子爷也向着自己,还有那后面那句,她口中的他定然会是二皇子,若说自己与太子爷有点暧昧还说得过去,二皇子那是话都没有说过几句,这不是红果果的污蔑么?再说了,自己除了公孙淳那只沙文猪,哪里正眼看过别人?可就是这只沙文猪,明天也要娶小蜜回来了,自己还郁闷着呢。
“你说话可得注意些,乱说是会闪了舌头的。”谨言怒斥道。
这里,琴儿打了热水来,洗了帕子来服侍夏荷擦脸,夏荷一把夺过帕子便往谨言脸上扔。
“不要你假好心,我不过是个要死的人,说了又怎么样?看着是个机灵的,其实比猪还笨,也不想想,为什么文大小姐会被爷收了作妾?文家在京里也是数得上数的人家,他们又怎么会甘心让自己的女儿作妾?这些都是你害的,文大小姐也是你害的,我也是你害的,你就是个扫把星!”夏荷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叫着。
呃,文氏进府是自己害的?这话从何说起?谨言不由疑惑地问:“你是不是疯魔了,文氏进府怎么会是我害的?还有你?你自己的事情自己最清楚,又关我什么事?”不过是好心来劝劝你,竟然让你像疯狗一样乱咬,真是郁闷。
侯门长媳 第一百二十八章
夏荷听了竟笑了,笑得凄切无助,“你不知道吗?是啊,你被世子爷护得严严实实的,哪里知道这些事情,你现在如是说,定也知道我的一些事情,那我也不怕告诉你,让文氏进府,不过是他用的一个计策而已。”
是二皇子的计策?公孙淳是二皇子的心腹,那他定然也是知道的,那么,在御花园里的那一幕里,公孙淳一副被人设计陷害的委屈样子其实是装出来的?他……只是在演戏,演给自己看的,是为了让自己不得不接受文氏才演的……
谨言的心一阵阵抽痛,是啊,自己果然是只笨猪,文大人在朝中何等的势力,若文氏嫁进了北靖侯府,那文大人必定就会站在二皇子这边,就会为二皇子的夺嫡增添很大一助力,而文大小姐又痴爱着公孙淳,留着这么好的棋子不用,那怎么会是二皇子的风格呢。
公孙淳其实也是愿意的吧,公孙家与二皇子早就是绑在一条战船上了,二皇子成功了,公孙淳家才能保住荣华,比起家族前程来,自己的委屈算什么?
所以,他昨儿晚上才会不回她的屋里吧,也许正怪自己不贤惠大度呢,是啊,他是自己的夫,就是自己的天,他要做什么,自己只有接受,不能有半点委屈。
谨言越想心越凉,感觉自己像只愚笨的兔子,被人拎在手里玩弄还不自知,所谓的甜言蜜语,柔情密语不过只是他哄女人的手段而已,怪不得有那样多的女人爱他爱得死去活来,还真是有本事啊,连自己这个比她们多了几千年文化沉淀的人也被骗了,真怪不得这些后院的女人们。
琴儿看着自家少奶奶越发黯淡的脸,还有那明亮的眼眸里的一丝了然和痛楚,心里不由一紧,瞪了夏荷一眼,上前去扶住谨言:“大少奶奶,你别听她瞎说,她是魔怔了。”
夏荷看着谨言眼里的痛,心里有了一丝报复后的快意,也不理琴儿,又说道:“刚才不是说,不过是臭男人吗?如今你也知道痛了?哈哈,我还以为你有多洒脱呢。”
谨言再也听不下去了,抬脚就要往外走,夏荷还有心思来讽刺责怪自己,那就肯定不会真的想要去死了,再说了,管她呢,她爱死不死!
还没走到门口,就见坠儿回来了,她见屋子里有了光亮,夏荷正饶有兴趣地看着大少奶奶,虽然样子还是有些狰狞,但身上有了鲜活之气,只是大少奶奶的脸色却是很难看,忙看向琴儿,琴儿对她翻了个白眼,没有说话。
“大少奶奶,奴婢才去禀了夫人了,夫人说,还请大少奶奶您多多关照我家姑娘,她得了空再来。”坠儿对谨言行了一礼后说道。
关照!自己刚才都被这个床上的病人给关照了,“她要不喝药,你就去把她老子娘都请来,还有她来往得密切的亲戚,也一并请了来,让他们劝去。”谨言没好气道。
床上的夏荷一听谨言这话,刚缓过一点人气又变得惨白,她对谨言说道:“为什么要叫我家人来,你想做什么?”
谨言回头冷冷地看她:“不想做什么,就是让她们来劝你喝药吃饭,顺便等你好了再带你回去。”
夏荷听到让她回去,猛地从炕上跳了下来,一下子就往谨言身上扑,琴儿吓得忙挡在了前面:“夏姑娘,你想做什么?”
坠儿也死死地拉住夏荷,“姑娘,你是病糊涂了么?大少奶奶一片好意呢。”
夏荷一把甩开坠儿,对她骂道:“你少在这里装好人,你做了什么当我不知道呢,哼,别以为你搭上他就是攀了高枝,你看清楚一点,我就是下场。”
“姑娘,你胡说什么?”坠儿脸色骤然变白,惊恐地看了谨言一眼,又去扶夏荷。
“胡说吗?哈哈哈,那天你在我碗里放了什么?又与双儿在后园那里说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我只是不想说穿而已,反正这孩子迟早是要流掉的,你跟了我也有几年,就当是我送给你一个立功的机会好了。”
双儿?不是夫人院里的一个小丫头么?谨言立即想起张氏来,若夏荷肚子里的孩子是夫人下的药,那么张氏不就是被冤枉的了吗?
也就是说,夫人是故意让坠儿冤枉张氏的,只是夏荷又如何会全知道了呢?谨言不解地看着夏荷,越发地觉得自己在这些古代女人面前就像一个白痴。
“是想问我如何知道的?又想问我明知道被下了药还要吃下去?哈哈哈,如何知道的,你不用知道,至于为何吃下去?”夏荷说着顿了顿,然后自嘲地笑了笑,看着谨言问道:“你认为我能不吃么?”
是啊,她能不吃么?若是夫人想要打掉她腹中的胎儿,她能不吃么?就算这知道了,不吃,下次呢?她能防得住么?谨言听得全身都凉透了,心脏一阵阵地发紧,她感觉这屋子里缺少了可以呼吸的空气,让她有种窒息的感觉。
抬起脚,谨言再也没看夏荷和坠儿,她逃也似地跑出了西园。
琴儿在后面追了上来,紧张地扶住她,问道:“少奶奶,还去夫人那么?”
谨言不由顿住了脚,还去么?那个昨天自己还觉得她就像妈妈的那个人,自己现在还要去见她吗?
谨言不知道夫人会不会知道了夏荷与二皇子的关系,若是不知,那她不是在新手杀害自己的孙子么?调度员可怕了,她为什么要那样做?那样做对夫人又有什么好处?
谨言又想起夫人慈爱的目光,想起夫人平日里对她说的话,故意陷害张氏是想夺回掌家之权吧,那让夏荷流产呢?
谨言的脑子里一团乱麻,越想越困惑,她觉得自己应该静一静,便拉了琴儿的手道:“我的头很疼,咱们回轩院吧。”
琴儿听她这么说,才松了口气,扶住她道:“好吧,回轩院,只是……”琴儿想起什么又道:“夏荷姑娘姑娘说话可太不注意了点,今儿这事若是传了出去,不只夫人名声受损的事,只怕侯爷知道了,还有,二少奶奶若是知道了……这府里又有得闹了,还是……”
谨言一听不得不又停了下来,琴儿提醒得很对,夏荷如今是豁出去了一样,若她在府里乱说,侯爷必定是会怀疑怪罪夫人的,还有公孙淳,若他们父子二人都认定夫人并不知道夏荷情的不是公孙淳的孩子的话,那他们就会怀疑夫人的用心,自己只是一个外人也会感觉夫人所做让人寒心,那他们就更会伤心了……
还有张氏,原本就不服夫人夺了她的掌家权,只怕会借此闹将起来吧。
谨言不由苦想起来,要怎么样才能既不伤害夏荷,又能保住夫人的名声?
“咱们回西园吧。”谨言终于镇定下来,果断地对琴儿道。
琴儿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又露出欣慰的笑容。
侯门长媳 第一百二十九章
两人又回到了西园夏荷的院外,走近院子,就看见两个黑衣侍卫站在院门口,谨言看了一惊,正要开口问,那两侍卫却同时脸色一变,一个侍卫便立即向屋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