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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不凑巧,你们家跟我们家的仇,那真算得上是不共戴天,所以,咱们就活剥头皮吧!”闻人指指巩翔宇头顶的灯泡。
“等把你的头皮割下来,风干之后,就把你的头皮罩在那个灯泡外面,再做个木头架子,仿一下以前的那种煤油灯的造型,一定不错。”闻人比划着。
巩翔宇已经痛得完全听不进闻人的话了,他的脑袋一股一股的胀痛,就像又锤子在上面死命的敲。
耳朵也一股一股的作痛,不断的耳鸣。
眼前的视线越来越模糊,大脑一阵又一阵的空白,脸也白的吓人,目光呆滞。
耳旁轰隆作响,他似乎是看到巩管家在怒吼,却不知道他在喊什么。
“继续剥!”闻人下令。
“暗卫”立即重新动手,面无表情的移动着刀子。
刀片特别的锋利,削铁如泥的那种。
其实闻人更想让刀刃钝一点,这样一刀切不进去,就要使劲的,来回的切。
但是闻人很怀疑巩翔宇的承受能力,如果这样切法,恐怕不出三刀巩翔宇就会昏死。
这样一来,倒不如刀刃锋利一些,即使切的时候不那么难受,但是切过之后的疼痛,却十分残忍。
巩翔宇已经痛得意识模糊不清,甚至不知道他的头皮被切开了多少,头顶感觉到整片的疼痛,好像“暗卫”正在扒他的头皮一样,疼到发麻。
巩翔宇不断地哆嗦着,感觉左边太阳穴留下温热厚重的液体,在他的皮肤上滑过还有些痒。
189 你要像冯皆维一样吗?(1w,二更)
巩翔宇不断地哆嗦着,感觉左边太阳穴留下温热厚重的液体,在他的皮肤上滑过还有些痒。
而后,这液体顺着耳朵的前后一起往下。流。
当“暗卫”切开他头皮的前边,鲜血立刻顺着头皮向下,几乎要弥漫了他的整张脸。
鲜血染红了他的眉毛和睫毛,滑进了双眼,染红了他的眼球,让他所看到的东西全都成了红色。
“啊——!”巩翔宇撕心裂肺的叫着,泪水不断地涌出,和鲜血混合在一起,让那片鲜红变得更加的多,几乎让他的整张脸都成了鲜红的觐。
“住手!停下!停手!”巩管家不断地推挤着玻璃门,自然是推不开的。
他恨得眼睛和脸都是红的,几乎就像巩翔宇那么红了。
闻承运转头,目光冰冷的看着巩管家芷。
“你儿子这样,也是你害的,都是你造的孽。”闻承运以一种不带任何感情的冰冷语气说,“如果你不是想着要重振葛家,不是没事儿来招惹我们,你儿子不会出事。”
“你带着他隐姓埋名,当个普通人,就可以平平安安的过完一生。”闻承运说道,“可是你不,你非要把你儿子牵扯进来,明知道这是一个你死我亡的结局。”
“如果你失败,就会受到巨大的折磨。你早就应该有失败的觉悟,了解到失败的可能,以及你失败后,你儿子会遭受到什么样的惩罚。”闻承运冷嗤一声。
“哼!既然你都想到了,还是要让他参与进来,那就是你替你儿子选择了他的命运,他现在所受的折磨,也都是你害的。你自己想死没关系,却还要拖着你儿子一起死。”
闻承运摇摇头:“所以说,葛家的人都没什么人性。”
而后,他转而看向早已痛苦到意识不清的巩翔宇。
也不管他能不能听见,径自说下去:“年轻人,要恨就恨你父亲,明知不会成功的事情,还要拖累你。”
正当“暗卫”要在巩翔宇的头皮上切出一个“冂”字的形状时,巩翔宇终于受不了的休克。
闻人挥挥手:“关回去,明天继续。”
“少主。”柴郁先前在闻人的身后站了一分钟,等到安静下来,才开口。
“怎么了?”闻人回头问。
柴郁深吸一口气,弯下腰附在闻人的耳边说:“少主,佳然在外面等着。”
“你带她来的?”闻人的目光陡然转为凌厉。
柴郁硬是压下这目光带给他的压力,硬着头皮说:“少主,她已经找了你好几天了,如果没人带她过来,她会自己在山里乱闯的。”
闻人沉默下来,柴郁鼓起勇气说:“佳然她都哭了,你总不能这样一直躲着不见她吧!”
既然已经开了口,柴郁便不再顾忌,反正说多说少都已经开了头,如果真会受处罚,闻人也不会因为他少说点儿而不处罚他。
“少主,你别忘了当初冯皆维是怎么做的,你难道也要这么做吗?再这样下去,佳然会崩溃吧!她对你的感情,可跟对冯皆维的不一样,这一次不一定能缓的过来。”
“柴郁,你现在胆子越来越大了!”闻人面色不善的说。
柴郁恭敬地低下头,可是仍然继续说:“如果少主还是坚持,至少也该跟她谈一下。”
闻人叹口气,站起身来,神色复杂的看向柴郁的身后。
尽管他身后是漆黑的拐角,那里什么都没有。
“如果我不出去,她就会一直在外面等着,对吧?”闻人的语气中,压抑不住的露出了一丝痛苦。
柴郁没有回答他,闻人已经了解。
闻人顿了顿,叹息道:“走吧!”
闻人和柴郁走后,闻承运才若有所思的盯着他们消失的方向,最后叹了口气。
“这臭小子……”闻承运有些感伤的说。
“你说,我要是骂,能把他骂醒吗?”闻承运头也不回的问。
“家主,相信少主和佳然吧!”柴仲说道,“我想,少主既然并不是心甘情愿的放弃,这让他痛苦,那么早晚他就会意识到,他还是离不开佳然。而佳然,也不会同意让少主以这种理由跟她分手。”
“毕竟,佳然也是方景同的女儿啊!有这么个老爹在,她也不会是轻易放弃的人。”柴仲提起自己的老搭档,忍不住露出了温暖的笑容。
应该说,方景同从来就不知道“放弃”两个字该怎么写,也从来没从他的嘴里听到过这两个字,他估计连怎么发音都不知道。
提到方景同,闻承运也忍不住笑了。
“希望如此。”闻承运说道。
……
……
当闻人从昏暗的牢房中走出,迎接耀眼的阳光时,他就如往常一样眯着眼睛,来适应光线的巨大转变。
不过这一次,他并没有让自己停留太长时间,目光便落在了方佳然的身上。
她站在阳光处,和身后牢房内的阴暗有着极致的对比。
就如他身在阴暗处,望着前方的光明。
再见她,感觉他与她好久都没有见面了。
他一直忍着,一直躲着,以为只要不见,自己的痛苦就能减轻一点儿,就可以痛快的放手。
可是过去这些天,他依然被折磨得痛苦不堪。
再次见到她,非但没有能解除他的痛苦,痛苦反而变得更加强烈。
他就像是绝食到病入膏肓的人,虽然渴望许久的食物就在自己的面前,他却不能去吃。
吃了,反而会加剧他的死亡。
方佳然原本还想嘲讽他几句,例如“你终于肯见我了”之类的,可是见到闻人这副没精打采的样子,她也说不出口了。
她上前一步,想要碰触他,却发现闻人几乎看不出来的瑟缩了一下。
她的手僵在半空,又讷讷的放下。
她低头看着自己刚刚放下的手,手握成了拳,拇指在食指的指节上来回的摩挲着,心碎的想着,一直以来,只要她和闻人在一起,总会忍不住的想要碰触对方。
可是今天突然就变了,只是相隔了几天没见面,现在两人站得那么近,中间却好像隔着一道看不见的鸿沟,怎么也碰不到对方。
看着方佳然抬起却又僵硬的收回的手,闻人说不出的难受,嗓子眼儿卡的生疼。
他知道,是他的反应伤了她。
方佳然纠结着不知如何开口,明明来之前,甚至是在来的路上,她心中都已经有一大堆的话与质问要说出来,憋在心里闷得难受,不吐不快。
可是见到他之后,竟然一股脑儿的全都忘了。
闻人看看身后的“暗卫”和柴郁,又打量了一下周遭的环境,说道:“我先送你回去吧!有话回去再说。”
方佳然沉默的点头,随着闻人一起,再走上来时的路。
两人并排着走,谁也没碰谁,谁也没开口说话,一路格外的安静与生疏。
方佳然只能低着头,偷偷地以眼角来偷看闻人。
因为低着头的关系,她也只能看得到他的肩膀和下巴。
他就在她身旁,即使没有想碰触,她都能感觉到身旁自他身上传来的体温,暖烘烘的让她心碎。
两人回到闻人的院落,闻人带着方佳然走进了书房。
回到了这里,闻人便不禁有些后悔,还不如之前在人迹罕至的北面山头呢!
这里离着卧室那么近,虽然他已经尽可能地远离卧室,带着方佳然来到离卧室最远的书房。
可是一旦他抵挡不住诱。惑,回到卧室也只是分分钟的事情,特别的简单。
在这里,他很有可能向自己的情感屈服,而做出功亏一篑的事情。
书房的门关上,房间内只剩下他们两人,闻人握紧了双拳,费了极大的心力,才克制住自己不要去把方佳然拥进怀里。
她才刚刚被绑架,过了没多少天,在他眼里,她仍然脆弱。
他多想紧紧地拥着她给她安慰。
“你要像冯皆维一样吗?”方佳然低声问。
万万没想到她会以这句话作为开头,路上闻人想了许多,想了方佳然对他开口的第一句话,会说什么。
像是“这些天你为什么躲着我?”
“我知道你故意躲着我是为了什么!”
又或者,只是轻声叫他一声:“闻人……”
他喜欢听她叫他的名字,从别人嘴里叫出来没什么感觉的两个字,从她的嘴里说出来,却能让他暖烘烘的。
即使不愿承认,方佳然出口的第一句话,却着实伤了他。
闻人先是一怔,而后露出了愤怒的表情,被她这话刺伤,最后,愤怒褪去,就只剩下了失望。
她怎么能把他跟冯皆维比!
冯皆维是为了他自己,可他却是为了她!
面对闻人手上的表情,方佳然瑟缩了一下,有些后悔自己说出伤了她的话。
可是,即使两人的出发点不一样,可是做法依然相同!
“你是不是打算一直这么避而不见我,然后让我自己放弃?”方佳然又问。
闻人握紧了拳头,双臂紧绷颤抖。
他嘶哑的开口:“我需要时间。”
“多久?”方佳然紧逼着问,“记不记得最开始的时候,我是怎么跟你说的?我说过,如果你不喜欢我了,你可以跟我直说,我不会缠着你!”
“可是你要是像冯皆维那样,想要一声不吭的渐渐疏远我,对不起,我脑子笨,转不过弯儿,不会自己体会!要让我明白,就必须亲口跟我说!”
闻人矛盾的看着她,可方佳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他。
“你说你需要时间,这些天难道还不够吗?别跟我说你忙着去报复葛树裕父子,你不会那么容易的杀死他们,如果你要把他们关一辈子,报复一辈子呢?”
“或许,你就是需要一辈子的时间?”方佳然轻点着脑袋,“现在我就站在这儿,我不想再给你时间了,你要跟我分手吗?”
闻人喉咙滑动,原本已经打定了主意的事情,现在听到方佳然说出来,他无论如何,就是说不出一个“是”字,竟然连头都不愿意点一下。
由方佳然替他说出来,已经比他自己说要简单太多了,她帮了他大忙,可他依然不想要承认。
“现在,你只需要看着我,然后告诉我,你是不是要跟我分手?是,或不是,告诉我就可以了!”方佳然冷冷的说道。
如果她的眼泪没有在眼眶里打转,那么她的表现就诊的足够冷酷。
可是眼框里的泪打散了这一切。
闻人什么都不怕,可这时候就是害怕看着她,他躲闪着她的目光,却听到方佳然尖锐的声音:“看着我!”
她这命令的语气没有让闻人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