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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象着洌锦整个人被大火包裹依然谈笑风声的样子,对于这个女子更加钦佩。也许,她没有像她哥哥洌嶔当年的剑术和功力,但绝对有不输于任何人的坚韧和毅力,甚至可以说,她的灵魂和心智已经无坚不摧,这是很多类似于四域大师级人物都难以到达的境界。
小樱突然惊呼一声。
我心里一紧,莫不是洌锦出了什么事情?
小樱雀跃,“她出来了!出来了!竟然突破了墨河幻境回到了真正的百兽谷。她到底是人是仙?这个幻境除了我之外再也没有任何人可以看破。”
我松了一口气,“小樱,为什么你说只有你一人可以看透?”
“其实应该说只有我一个人不受幻境影响。前面说了,我和哥哥是阴阳双体。”
我想了一下,当年卡术似乎提及过关于这方面的禅理。
他说,世界莫不两极相对,有日光便有月光,有白昼便有黑夜,有花开必有花落,所有一切皆逃不过因果二字。
这么说来,有些明白了。
皆因所有一切逃不过因果二字,所以小樱小刀阴阳双体便代表因果,自然幻境无法迷惑他们。
大黑突然一声巨吼,整个地道摇摇晃晃,头顶上方似有碎岩掉落。地道前方开始流散出一点星光,慢慢扩大,朦朦胧胧,不是很真切。
难道,出口到了?
小樱紧张的抓住我的手,有些颤抖,“我们要出去了吗?”眼里充满希冀。
我握住她,仔细关注前方。不管结果是好是坏,我都会拼劲一切保护身边这个孩子。
“不好!”小樱叫道,“有危险。”
而在她出声之际,一个东西从光线处扫了过来,地道晃得更厉害,大黑几乎无法走动。
地动山摇。
忽然,地道从上方整条崩裂,天色大亮。亮光处,一条巨蟒盘在我们不远之地。目露凶光,红色心子不时吐出,通体墨绿,无限狰狞。
还没反应过来蛇尾便出现在我们身后,速度可怖。
大黑吼了两声,将我和小樱扔上半空,徒手抓住巨蟒尾巴,便往地上摔去。
一道白光突然打在大黑手腕,是一把折扇。
半空飞出一个人影,且慢!
定睛一看,竟是觞百年。
他落地后手脚利落,折扇划过,大蟒从肚皮处被剖开,跳出一个火红。他看也不看,一个跟头过去,徒手抓住,脸上露出笑容,“没想到这畜生跑来这里,让我一番好找。”
一看,便是那日郝神医所讲的火蟾蜍。
觞百年迅速将其装进随身口袋。
大蟒在被剖开之后就轰然倒地,引起一番颤动。
小樱喊他:“喂,偷酒贼!”
觞百年抬起头,眼睛睁大,似乎不能相信,“店小二?你怎么跑来了这里。”
小樱从我怀里出来,“我才不是什么店小二,我是……”她一顿,胡乱道:“哎呀,不管了,难道准你来就不准我来。”
觞百年从身后拿出一个袖珍葫芦,在小樱眼前摇晃,“难不成你是来问我讨酒的?可惜了,就剩下这半壶。”
说完一口饮尽,吧唧着嘴巴,好生得意。却突然一怔,看了看大黑和巨蟒,“不好!这里似乎出了龟坡地界。”
一道白光,葫芦不见。
他袖子一挥折扇到了手中,身体一晃,残影而过。
小樱在一旁嘟囔,“也不知道这毛毛躁躁的小子哪里好,浅星姐姐怎么会看上他?”
“糟了,”我喊道,“他一定拿着火蟾蜍回去治疗浅星,可现在郝神医是在百兽谷。”
“那可怎么办?”小樱有些急切,“浅星姐姐的眼睛是不能耽搁的。”
正当我们不知如何是好,觞百年又一次站在刚才站过的岩石上,整个人气喘吁吁,打开折扇不停扇着,嘴里不停念叨:“这到底是个什么鬼地方?怎么走来走去半天都在原地。”
“发生了什么?”我开口问他。
他一愣,似乎才发现我的存在,指着我:“你怎么也来了?”
“不止是我,郝神医也来了百兽谷。”
觞百年惊叫,“什么!那浅星呢?她也来了?”
小樱答道:“浅星姐姐才没有来,她好好在客栈里待着。”
觞百年拍拍胸脯,“那就好,那就好,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她也到了这里。”
大黑冲他“啊呜”叫了两声,张开大嘴,露出牙齿。
小樱拍拍大黑,“好了大黑,别叫,他是朋友。”
大黑支吾了一下,一屁股坐在巨蟒旁边,手在巨蟒肚子捣鼓了几下,取出蛇胆,吞进肚里。
小樱看着浑身哆嗦了下,“好恶心。”
“哈哈,”觞百年笑道,“你真是孤陋寡闻,蛇胆是珍稀药材,清凉解毒、祛病健体,何况这还是条活了千年之久的蟒蛇,功效更是相当。我若不是从小对这种碧绿之物讨厌至极,怎么可能让这黑野人拿了去。”
“大黑才不是什么黑野人。”小樱瞪觞百年一眼,“你还是想想怎么出去吧。”
觞百年一听,眉头深锁,四处瞧了瞧,不知想些什么。
“怎么?出不去了?”小樱嘴里全是戏谑,“敢说大黑是野人,那你就好好在这待着。”她冲大黑喊道,“大黑,咱们走。”
小手拉着我往前面树木茂密的地方走去。
她低声对我说:“北涧哥哥,等会你一定要跟着我脚步,千万不能踏错,不然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在迷茫之际,对于卜算师的信任是每一个风域人都会做到的,何况,眼前这个小人是如此自信,而她也有足够傲气的资本。
我默默跟在她身后,大黑走在左侧。
前面突然白雾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小樱道:“北涧哥哥,记着我刚才的话,咱们开始走了。”
脚底突然一空,我和小樱、大黑三人朝下迅速落去。
小樱闭上眼睛,脚下一会东一会西,不然原地踏空几次。耳边风声呼呼,似乎永远没有尽头。
身子一怔,停了下来,周身全是烂漫开放的梨花,疑似进入雪海。
小樱一步一步往前行走,非常谨慎。不远处,一道梅花桩挡住去路。而它底下则是散发着黑气的黑水。
一片梨花被风吹落飘在黑水之上,瞬间化为粉尘,消失不见。
觞百年身影一现,落在第一棵梅花桩上,“我当是什么须弥幻境,半天无法出来,原来不过是周易八卦之类的小把戏,且看我觞百年如何过去。”声音一顿,折扇在手中回旋,只剩残影。
他往前迈出一步,脚底现出蓝色光芒。
咦?流星飒沓?
我有些迷惑,他竟连这种高深幻术都有涉及,其背景到底为何许也?
小樱对觞百年喊道:“喂!偷酒贼,你回来,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正说着,觞百年跳到另外一个梅花桩上。小樱脸色陡然一变,还未出声,觞百年周身便出现一道光墙将他完全包裹,不留一丝缝隙。
“怎么回事?”
他手触碰光墙,一道闪电麻痹而过,长发竖起,白色锦袍瞬间燃烧。
第四十七回 梨花殇
觞百年迅速脱掉锦袍,一阵忙碌下来整张脸成为黑色。他挫败地坐在木桩上,头发散乱,很是狼狈。
小樱抿着嘴咯咯笑了,“看你还听不听话。”
她双手背在后面,在黑水边来回走动,缓慢道:“梅花桩虽暗含周易八卦五行之术,看似简单,却变换万千、很难猜测。你这样急急而上,可怨不得任何人。北涧哥哥,咱们走,不管他。”
她拉着我左脚踏在梅花桩上。
“小樱,你不能这样,难道你要浅星姐姐一个人伤心难过?”小刀声音突然响起。
小樱身影顿住,嗔道:“哥哥,我就是要那家伙吃点苦头,整天流里流气,那天偷了鱼姨的酒不算,还欺负了你,你忘了?”
“只是,他是浅星姐姐喜欢的人啊,平日里除了鱼姨外,浅星姐姐是对咱俩最好的人,可不能让她变了寡妇。”
小樱撅着嘴,小声嘀咕:“我到宁可她成了寡妇,否则要是叫这家伙姐夫,我心里真真别扭。”
“好了,别闹,赶紧救人,要不一会阵法启动,就没机会了。”
小樱不语。
小刀继续出声:“你要是不救,哥哥可要出来了。”
“好啦,好啦,我救他总行了吧。”小樱有些郁闷。
我呵呵笑出了声。
觞百年站起来对小樱喊:“不要你救,这天下间还没有能难倒我觞百年的事情。”
“听到了吧,哥哥,”小樱摊摊手,“不是我不救他,是他不要我救。”
觞百年朝她吼道:“店小二,你一个人在那唧唧歪歪什么?”
难道?他听不到小刀的声音?
小刀似是晓得我心里疑惑,解释说:“只有我想让他听到,他才可以听到。”
“的确是这个样子。”小樱一旁附和。
觞百年在木桩上走了一圈,倒是聪明一些,不再用手或身体触碰光墙,以免引起变动。
小樱歪着脑袋,“喂,偷酒贼,你真不要我救?”
“不要就不要,哪来的真假!”
小樱抱胸,右手大拇指拂了拂鼻头,眼里精光一闪,嘴里喊道:“一,二,三……”
“臭小子,闭嘴!”
突然,以觞百年为中心的梅花桩开始在黑水里肆意晃动,一会前,一会后,觞百年毫无准备,差点被晃下掉进黑水之中,嘴里“啊啊”大叫,手臂抱紧木桩,双腿夹紧,一副猿猴倒挂之势,哪还有先前俊美公子的出尘飘逸。
“小兔崽子,你到底使了什么鬼把戏?”
小樱脸上不悦,“明明是你自己闯了进去触动机关,却要怪到我头上。”
“不是你,你喊哪门子的一二三?”
“呵,我聪明看破了阵法、计算出时辰,有什么问题吗?”小樱得意洋洋仰起脖子。
“你!”觞百年气得咬牙切齿。
黑水中央,几根梅花桩突然陷下,眨眼消失不见。觞百年周身光墙由刚才的透明渐转为白,与梨花之色相差无几。
小樱脸色突然凝重,她蹲下去,随意找了根树枝在地上画起圈圈。画了不到半幅,将木棍扔在地上,脚踩在上面,嘴里呢喃:到底是左青龙,还是右白虎?
小刀出声:青龙为水,白虎为山;山傍水,水倚山;山水相连,生生不息。
听到此,我豁然开朗。这便是五行之中水与土的结合,也是奇门盾甲里最浅显明了的精髓。
小樱一拍脑门,“是了,便是如此。”她对觞百年喊道:“偷酒贼,你现在听我说,看到你抱着木桩的下摆了么?将它拦腰砍断。”
觞百年叱鼻:“你以为我傻了么?要是砍断,不用它收拾我,我自个就掉进黑水化为粉末了。”
小樱急得跺脚,“你要是想死就别照我说得做。”
只见光墙从头顶上方开始缩小,朝觞百年压了下去,颜色由梨花变为桃红,黑水毫无预兆向上涌起,眼看就要将其吞没。
手中墨幽飞驰过去,枪尖撞上木桩,枪尾稍作摆动,木桩上下齐齐断裂,觞百年惊叫着往水中掉去,就在刹那间,亮光一闪,水面恢复平静,他跟刚才一样站在木桩上,没有半点变化。
小樱重重呼出一口气,胸口上下起伏。
耳旁一丝琴音划过,从梅花桩那头传来若有若无的歌声:
战场硝烟弥漫,何处天地间;
灯火阑珊尽头,何人在等待;
走一马平川,行一路水涧,多年后,是否有人祭奠?
梨花盛开的今天,是你永生后不再浮现的容颜。
梨花落,梨花殇,梨花粉末似如尝;
古时月,今安在?
一曲离歌,一段情殇;
……
雪海中走出一个白衣女子,雾气朦胧,看不真切。
女子衣袖随意摆动,黑水消失,梅花桩上开出烂漫梨花。
她指着远处,声音飘渺:那里,便是离开此处的路径,你们好自为之。
说完,整个衣衫没入梨花丛,越来越远。
脑海里浮现一段影像,白色衣衫,乌黑长发,星目璀璨。
“等等!姑娘!”我冲她喊,“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女子脚步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