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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西游记》里的瑶池仙境,云彩铺盖而成的平面绵延数里,早已望不见山下。
“世界上最宽阔的是海洋、天空,比它们更宽阔的是人的心灵。”
当你的心受制于各种压力,迫使你胡思乱想,很可能走火入魔步入歧途时,不妨去看看海,“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汉灿烂,若出其里”,日月星辰因其渺小,又有何事能难住你的心?
“你胖爷我是出了名的亮马桥销金客,万花丛中过,不留一点红,钱袋里的银子不放过夜,睡过的女人无数,用过的钱也够本,少有人能活到胖爷我一半潇洒,这一次若是不走运,我也值了。”
啊,看到云彩,竟使我想起了胖子。
每个人都有自己追求的目标,富贵又如何?绫罗绸缎终会腐朽于黄土,金器银钗不过令后来人发家致富。
享受生命,享受生活,对自己好一点,才不枉此生。
这么一想,我豁然开朗。
黑眼镜不管身世如何,怎么害我,最次也就是个死,没什么大不了。
想来这三十几年在世,惊险刺激的场景都经历过,善良诡异的人心都见识过,山珍海味吃过,饥肠辘辘受过,被人信任过……
对,不能那么快把自己放逐,闷油瓶还在青铜门后面等着我呢!
他给我鬼玺就相信我能守约,死活也得先到那再说。
我振奋了下精神,迈出一大步。
痛!
我一头顶在一个坚硬的物体上,金星四冒。
“小花,你怎么不走了?”我推推他的背包,幸好黑金古刀在我这里,否则这一下非开瓢不可。
“有人挡路呗。”小花指指上面。
我一看,只见黑眼镜一脸堆笑地站在上方平台,伸出手做承接状。
“他那是要拉你上去。”
“谁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无事献殷勤,我才不上当。”小花估计被前两次的被救蒙上了阴影,怎样都不动换。
唉,怎么感觉像夹在一对吵架的小夫妻之间呢?
我无奈叹口气,伸出手拉住黑眼镜,不忘说一声,“谢谢。”
没想到他真是内力非凡,轻轻一提,我一个飞跃便落到他身后,登时乱了南北。
壮士师承哪里?
要不是不合时宜,我特想抱拳躬身询问。
转过身,发现黑眼镜又恢复刚才伸手探下的姿势,依旧等着小花。
“走开!”小花终于忍无可忍。
黑眼镜无动于衷,甚至连表情都没波动,就那么执着地保持着。
“这儿真陡啊,来,小花,我拉你一把。”我只好出声解围。
该死的黑眼镜,天池那时催我半天,这会儿倒不怕拖延了!
小花见状也只能轻叹口气,面对两只伸过来的手,他毅然决然选择了……
***
回手,拉拉链,抽棍子。
不是吧,又要开打。
我迅速后退,避开可能被波及的范围。
这场战争不可调和,我索性蹲下趁机歇歇腿。
啪,嚓~
那是双节棍合并再抻长的声音。
黑眼镜也不再弯腰欠身,而是站起来揣着手,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我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只听呼一声,小花凭空出现在平台边,跃起的身势未收,棍已扫向黑眼镜,后者没有闪躲,伸手抓住棍子顶端。
小花借力一个鹞子翻身,平稳落在我旁边。
Wonderful!
我有鼓掌的冲动。
想不到小花那飞檐走壁的绝技再现眼前仍旧令我叹为观止,岁月,并没有使他的功夫退步,反而更加精进。
“之前你说你摔不死,我还以为是在安慰我,现在看来,是你有十足的把握才会那么说。”亏我还胡乱煽情了一把,敢情是瞎担心。
“可惜这雪山上突出物不多,要不,我早一个跟头十万八千里了。”小花跟我调侃了几句便走向黑眼镜。
“精彩。”黑眼镜把棍子扔还给他,点点头。
小花整理了一下衣服、背包说道,“你要是有多余的精力,就留着点,将来见了人面鸟,你负责冲锋陷阵,我们负责摇旗呐喊,好吧。”
我赶紧捂住嘴,才没有笑出声。
“行,只要你叫我一声,我什么都听你的。好吗,花儿。”
花儿?!
幸好我的手还捂在嘴上,否则连昨天晚饭都吐出来了。
小花也险些来个趔趄,嫌弃地白了眼黑眼镜,拉着我头也不回继续赶路。
“哎,我说,他死气百列要你叫他什么啊?这对你的称呼一天三变我可都听不下去了,还有再恶心点的没有?我也做好心理准备。”我跟着小花疾走,却是满肚子好奇心。
“大爷的,我哪知道他是不是受过什么刺激,非要听我那么叫。”
“叫什么?”
“黑大爷。”
“黑大爷?他喜欢给自己长辈份,你就顺了他一次,省得恶心咱们一路。”我因这么二的谜底哭笑不得。
“哎,你的声调不对,他要求的是,爷字要二声。”
呀呃,我又出一层鸡皮疙瘩。
如果要求小花叫黑爷我能理解,无非是想给自己抬高身价,这叫黑大爷……怎么听怎么像烟花柳巷的腔调。
“吴邪,我好像能猜到这人是谁了,不过,不可能啊,看他的样子也就30多岁,不可能是他啊。”
“谁,谁啊?你说清楚。”
“今晚有空,你去问问他祖籍在哪。”
***
我还想再问,小花向我摆摆手,顺着他的眼神瞧过去,黑眼镜已经赶上来,距我们不到两米,只得作罢。
我开始思考小花提供给我的那些“线索”——肩上胎记,怪异称谓……
我好像隐约也有点印象,曾在哪,或者听谁,提起过。
这三年迎来送往的登山旅客不计其数,天南海北,怪力乱神的故事听了不下数百,要想抽丝剥茧找到那根关键线头,短时间真有些困难。
就这样,三人各怀心事,长途跋涉竟也不觉枯燥,一口气走到伸手不见五指才找片干地生火扎营。
小花为了降低黑眼镜的防备,特意提出第一个守夜,把我俩留在帐篷里。
昨晚黑眼镜从天而降到现在,这是我最近距离地观察他。
他的肤色偏黑,似是常年在太阳下行走,这令我想起了那次戈壁探险。
从决定加入到抵达目的地,一路险象环生的场景跟快进的电影一样,容不得喘息。
在我记忆里,黑眼镜绝对是个超级打酱油的,我当时的注意力全在闷油瓶、三叔、陈文锦追寻的那个古老鬼城,似乎都没怎么正眼看过黑眼镜。
想到这,我不禁心里开始打鼓,眼前这人,就是那时的黑眼镜吗?
我努力搜索着跟他相处时的全部画面,除了那标志性的眼镜,高矮胖瘦似乎也没什么出入,可怎么就是觉得,他的性情变了,尤其在小花面前,就像变成另一个人了。
“呃,这些年,你都去哪了?怎么总也听不到你的消息?”我用了个非常蹩脚的开场白,要是人家说自己经常出现在道上,你怎么会听不到,那我不是自抽了一大嘴巴,毕竟我才是不问“世事”很多年。
“啊,自从活着离开那片鬼蜮,我对人生有了新的认知。回了趟老家待了几年,然后开始寻找被我遗忘太久的那份感觉。”黑眼镜说着望望帐篷外雪山下那粉色的身影。
“感,感,感觉?”我靠,这兄弟不会断袖吧?想来他跟闷油瓶同时出现,关系甚好,如今小哥进了青铜门,他想另结新欢?
“哈,不说了,人生如朝露,转瞬即逝,意识随形体消失,便什么都没了。没意义。”
意义?
我想起闷油瓶临走前也对这词做过评价,难道黑眼镜也在做什么“费力不讨好”的事吗?
“山丹丹那个开花呦,红艳艳。嗯嗯嗯嗯……”
黑眼镜这一唱,着实把我吓一跳,而他只唱了一句,后面全是闷声哼哼,此时他闭着眼,仿佛自己已沉浸在想要的那份感觉里了。
“我,我出去方便一下。”我掀开帐篷跑出去。
看来,黑眼镜也是个有故事的人,虽不及张起灵神秘,但却叫人觉得被他深藏起来的,肯定是段悲伤的过往。
“吴邪,怎么样?打听出来了?”小花见我出现,跑过来问道。
我摇头,“他冲我唱了首歌,你受得了吗。”
“啊?!”小花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词汇能形容,扭曲到极点。
“咱们会不会把他想得太坏了?”我不知为什么,心底没来由的泛起一阵酸楚。
“想什么呢?他哪值得你可怜?”小花推推我。
也是啊,可我自从听了他说意义那俩字后,总有股劲别不过来。
“哎,他冲你唱的什么歌?”小花有一搭无一搭的问。
“一首陕西民歌。”
“什么!难道真的是他!”
第五章
更新时间2012…4…18 21:28:58 字数:2931
我招呼小花远离帐篷,点起烟,要他娓娓道来。
“我还是有点不能相信,可一切又都那么符合,太奇怪了。”小花回头望了望,确信黑眼镜没跟着,却迟迟不肯揭秘。
“你怎么也学我三叔啊!有话就痛快说,遮遮掩掩的,你可不许说这事跟我没关系的那种鬼话,否则后边的路你去陪他走,我不搀和了!”
“别着急,我不是要说了嘛,先问问你,你对老九门了解多少?”
“老九门?”这个触点一下点亮我心里某个角落。
在整理爷爷的笔记时,我也自己留过一些记录,为方便日后查找研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东西逐渐被我忘却,甚至本子塞到哪里都想不起来了。
相隔近百年的人物,小花提来做什么?
“你家里人没提过都哪九个世家吗?”
“当然有,上三门张大佛爷,二月红,半截李,下三门霍仙姑,齐铁嘴,小解九……”
小解九?我被自己无意识背出的称呼震住了。
黑眼镜就曾经叫过小花小解九!难道他跟老九门还有渊源?
“那,平三门呢?”小花眉毛一挑。
“陈皮阿四,我爷爷,黑背老六。”
“有点方向了吗?”小花不点破,等着我自己参悟。
“黑背老六?!”所有线索汇聚到一起。
老九门中的老六,曾是个陕西的刀客,由于他的肩膀上有一个黑色手印状的胎记而得名黑背老六。
他的功夫出神入化,可以“闹市一路过,沿街落人头”。
他倒斗就是为了拿东西,然后卖掉,没有徒弟,只身一人。是九门中唯一一个无后、无家产,结局悲惨的人。
“哎,你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吧,黑背老六死了都40多年了,你别告诉我黑眼镜是他的转世。”要我把帐篷里善于使枪的黑眼镜和一个刀客联系到一起,还真有关公战秦琼的难度。
“可你看他,哪哪都跟黑背老六相似。”
“天底下相似的人多了,你总不能把所有肩膀上有胎记的陕西人都认成黑背老六吧?我看你赶一天路也累了,进去睡觉吧,我来接你班。”
虽然我因小花的推测有些动容,但现实世界毕竟没有轮回,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不过是个标语而已。
小花瞥了眼帐篷,原地没动,“睡觉?在哪?那帐篷里?算了,反正时间尚早,不如跟我说说你这三年是怎么过的吧。”
“害,也没什么,接触人多,听到的奇闻异事也多,你要不困我给你讲几个自认不错的故事。”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