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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七夜没有透视金光心里的异能,但是他能察觉到金光态度的转变。念头一转,他把这当做了金光的害羞,心中暗笑。
金光轻轻摇头,也摇去自己的思绪。“难怪找不到你踪迹,原来是这两样宝物的功用。阴月皇朝果真不凡,这两样宝物虽然没有攻击力,但是用好了也能发挥意想不到的作用,你竟然舍得随手送人。”
七夜总不能说他幻想了下金光不着片缕,身上只挂着这两条桃红色的轻纱丝带的勾魂模样吧。于是只能呵呵笑两声。
“还有那个女妖偷来给玄武疗伤的,也是件宝物。阴月皇朝的宝贝难道遍地都是?都说人间富饶,事实真叫人惭愧啊!”
似乎是试探,然而太过浅显!似乎是妒羡,然而太过直白!
这完全不像金光说的话,倒更像一个吃酸捻醋的小妇人。
七夜被自己的联想逗乐了。
金光本来故意说些似是而非的话试探七夜的反应,但是七夜的反应叫他难以理解。他想不出自己说了什么好笑的让他笑成这样。好吧,重要的是七夜无厘头的笑让他觉得很尴尬,比自己脱光了勾引还尴尬。
七夜并没有笑得止不住,见金光似有羞恼之色,便抑平嘴角,正色道:“怎么,现在就开始打探聘礼了么?”
金光:“……”太阳穴的青筋一跳一跳的。
偏偏七夜还继续道:“你若是喜欢,我把那块宝石添进聘礼的单子就是了。”
金光听见自己咬牙切齿的声音:“是嫁妆!”
七夜一愣,半响,发出一阵洪亮的大笑。
第28章
乐极容易生悲。
七夜高声大笑引来了村子里驻守的玄心门人。他赶紧凑到金光耳边低声道:“把你的手下弄走,我再来找你。”
玄武等人赶到时,看到的就是七夜的背影。“七夜——锦儿呢?你把她怎么样了?”
金光看见七夜回头瞄了一眼,玄武忘记了彼此实力的差距,拔足狂奔。金光只好也追上去,万一玄武惹恼了七夜,他总不能任七夜伤害玄心四将之一吧。
好在七夜没这个意思。他没有故意放水放玄武追上他,追了几百里,玄武法力不支,无力的停止了脚步——七夜无影无踪。即使他还有力气追,也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了。
金光看见玄武呆呆的瘫在地上,荆棘划破了他的衣服,划破了皮肉毫无所觉。
“她没死。”金光道。这个她是谁,金光没说,但是话音刚落,玄武的眼睛便渐渐亮起来,某种闪烁着期盼和希望。
鬼使神差的,金光又开口了:“七夜亲口所说……”顿住,如何解释七夜何以向他交代两只妖精的下场呢?
玄武没有想到这个破绽,他确认了锦儿安然无、至少保住了性命,心情顿时松懈下来。
金光心念一转,对玄武吩咐道:“七夜魔君来者不善,玄武你带人回京城,看好七世怨侣,一有异动立刻禀报。”
玄武迟疑:“属下把人带走了,那宗主身边……”
金光道:“本座另有打算。人多易打草惊蛇,你按本座的命令去做就行了。这是本座给你戴罪立功的机会!”
玄武感动的表示自己一定圆满完成任务。
半个时辰后,玄武带着此次出来的门人离开了红河村。七夜得到消息赶来,却没有找到金光。
就像金光开始无论如何也打探不到七夜的消息一样,七夜无论如何也差不到金光在哪里。七夜后悔把那条可以藏匿行踪的丝带送给金光。很明显,那件宝物名副其实——隐踪——如果不是金光在使用的话就好了!
为什么七夜要求自己就要乖乖的听话,他把自己当做等待丈夫宠爱的妇人吗?金光带着冷笑离开红河村。
半个月,七夜没有出现在他的面前。
玄心四将可以用传心术联系他,各地分堂亦有照心灵符。金光以前也有闭关的经历,偶尔离开玄心正宗丝毫不影响玄心正宗的运作。
实际上,金光离京城并没有多远。
他只不过住在离京城最近的安阳而已。如果不是京城认识他的人太多,他更愿意住在京城。
选择避开七夜,是因为他需要做一个证实一件事。
潮水般涌来涌去的感情,这一次是否消失了。
深居简出的日子十分平静。
金光租了一所宅子,雇了一个大娘做些杂务,过起深居简出的生活…练功,打坐,……或者读书习字,傍晚在青石小巷间漫步,清晨在晨曦雾霭中冥想,有时候携一壶陈年佳酿高踞屋顶,有时候兴致一来也会亲自下厨做两三样小菜。
足足半个月,七夜一次也没有出现在他的梦里。
每天,青龙都会将一天的事物以传心术向他禀报。虽然他人不在,但是玄心正宗上上下下事无巨细都一清二楚。
玄心四将中,青龙的确是对他最忠心的。不止是忠心的问题,和青龙比起来,白虎太死板,玄武太多情,朱雀太软弱,都不适合做宗主。
金光失笑,自己怎么习惯性想到继任者的问题。
现在可以推迟考虑这个问题了,他至少能再做二十年的宗主。今天青龙说了两件事,一件是宁母终于被打动,同意只要宁采臣高中就让他和聂小倩成亲。另一件是燕红叶彻底走火入魔,打伤了司马三娘,往京城来了。
燕红叶……
明天就回玄心正宗。燕红叶连走火入魔都要与众不同,反而更像玄心正宗的人了,果然是命定修炼玄心奥妙诀之人吗!她到京城,玄心正宗不受影响的机会基本为零。
七夜的心口破了一个洞,鲜血汩汩流出,在地上积成成一滩血泊。你无法想象一个人怎么可能有那个多的血流出来。他的脸色青灰,双唇惨白,身体冰冷。唯一表示他活着的是胸口轻微的起伏。
他的头凝固在往侧后方转的动作,眼神绝望而悔恨。金光不由自主的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他看见了另一个自己——垂死的自己!就趴在在离七夜不过两丈的距离!
金光惊骇!另一个自己用相似的目光回望着七夜,只是另一个自己的眼中多了不甘。他为何而不甘?
隔着两丈的距离,两两相望,却没有力气向对方靠近。渐渐的,两个人眼中的各种情绪都一点一点的转化,最后转化成纯粹的渴望。
金光感觉自己身上阵阵发寒,好似自己也失血过多濒临死亡一般。
好难受……好痛苦……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无声的呐喊,金光分不清这究竟发自自己的内心还是从另一个金光身上看到的。
画面一转,昏暗冰冷的室内变成了黄花遍野的田野。金灿灿,旺盛,茂密,让人联想到灿烂的生命力和无穷的活力。
金光茫然的站在黄花之中,他跟不上画面转换的速度,身上才残留着方才的冰冷。
一双手环住他的腰,背部贴上温热的身体。耳垂被喷薄的热气熏红,金光听见七夜深情的声音:“我喜欢的是不是小倩!”
心脏涌起剧烈的浪潮,狂喜充斥躯体。金光几乎听见鲜花盛开的声音……
闭眼,再睁开。
还是遍野的金黄色,环抱自己的七夜却不见了,漫山遍野,只剩下自己一个人,恍惚间,又看见七夜和聂小倩相拥而笑。不对,七夜不是说喜欢的是自己吗?为什么要抱住聂小倩?为什么要对聂小倩笑得那么满足?
紊乱的魔力在身体四处激荡,如同走火入魔的前兆。金光应该立刻静坐调息,而不是死死的盯住那对欢笑的男女。
场景再次变幻,这次是漫天的红色。好熟悉的喜堂,金光依稀在梦里见过。他高坐在上首,左右两边分别是一雍容一清秀的妇人。金光认出其中一个是宁采臣的母亲,痴痴呆呆的样子一点儿也不见了,脸上带着温婉柔和的浅笑。
这是七世怨侣的婚礼?
金光还在喜堂中看到了玄心四将、魔宫四贤、镜无缘、燕赤霞夫妇、诸葛流云、宁采臣——新郎为什么不换喜服?
不!他不是新郎。
金光想问个明白,为什么七夜会牵着聂小倩缓缓上前?而且这两个人都穿着红通通的喜服,像是马上要拜堂的新人?
他还没来得及问,画面一抖,还是喜堂,剑芒四射,哀嚎四起,喜堂变成了修罗场,玄心正宗的门人们就是刽子手。
这不是搏斗,这是单方面的杀戮。
金光想命令门人们停手,可是他动不了手,张不了嘴。
七夜……不是我……快跑……
七夜……别怪我……是你的错……
两种意念在脑海交织。这是我下的命令吗?真的是我吗?在酒水中下药,埋伏兵射杀失去反抗能力的人……不!!!!
呵呵呵~呵呵……
银铃般的笑声,隐隐约约,带着大计得逞的志得意满,在金光耳畔回荡。
不——
无声的呐喊中,血红色的景象如同一张栩栩如生的画嘶啦四分五裂,画的背后是茫茫的虚无。
金光找了身体的控制权,可是他没有动。
他的对面再次出现了另一个自己。金光从来没有把眼镜睁得那么大过,他试图在那个呈透明色的人身上找出破绽,找出对方易容或者施法的痕迹。
没有!
丝毫没有!
对面的人和自己一摸一样,同样的眉眼,同样肃然,除了身体缓慢的透明,宛若即将消逝的烟雾。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对面的人说,连声音都和自己一样,硬要说差别的话,就是对方的声音有些虚弱。
“我就要消失了,这是我最后一次带你来看我经历过的……”
“没有阴谋,没有人设计,你所梦见的,都是我经历过的,你说感受到的,都是我曾经感受到的……”
“我让你看这些,希望你能改变命运……”
“我不想再一次经历这样悲剧的结局,也不希望七夜再次踏上悲剧的结局……”
“我法力不足……只能到这里了……”
“若不改变,未来你将在现实中再经历这些……”
那人逐渐的变浅,透过他的身体,金光能看到他身后的白雾。这种好像照镜子的感觉十分奇异,但是如果镜子里呈现出的是自己烟消云散的过程就更添了惊悚。“你的意思是你是来自未来的我?”
对面的自己点头。
金光引以为豪的冷静果断统统不见了,震惊太过,脑袋比身处的空间更空荡。
“因为你的怀疑,我用了最后的法力送你来这里……我马上就要消失了……你记住,这不是梦,这写都是我经历过,若不改变,你也将经历我带你看过的多有痛苦惨淡……
金光猛的从床上弹起,大口大口的喘息。整个人如同刚从水里捞起,寝衣,被褥,都被汗水浸湿。金光毫无所觉,他的眼神空茫一片,深思还停留在恐怖的梦里。
他亲自下令,毒药,弩箭,杀戮。
七夜……他隔着门望着自己的仇恨的眼神。
这些,都是自己未来会经历的?
不……
第29章
太阳升得老高了,许大娘做好了早饭,给院子里的花花草草浇了水,把堂屋厢房该擦的通通擦了一遍,院子里的落叶也扫了,把早饭热了两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