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子玉解释道:“白驸马,六皇子段正祥为冷贵妃所出,而冷贵妃是冷家的人,细算来冷云还是他表哥。不过听人说六皇子出生之时,碰巧难产,导致冷贵妃仙逝,而六皇子则是体弱多病,长在深宫,很少人见过,难道这位就是?”
冷云应承着笑了笑,没有回答。显然宴席上知道段正祥身份的并不在少数,段正祥的出现一时间在场上众人心中掀起一阵惊涛骇浪,可是皇帝面上却是一片平静,目光只停留在六皇子身上。
六皇子显然没有见过世面,席间筷子掉了好几次,皇帝丝毫没有不耐烦,命人重新拿了新筷子,亲自为他布菜。
宴会之上,皇帝吃得很尽欢,特别嘉赏了御厨。酒宴方罢,未上歌舞,皇帝轻咳一声,“诸位吃的可还尽兴?”
众人齐声应道:“尽兴。”只是尽兴不尽兴只有自己知道。
“那朕正好有一件喜事向大家宣布,也好与诸爱卿分享。”众人敛了鼻息,等着今晚的重头戏。
皇帝满面春风,“朕有皇儿五人,个个乃人间龙凤。近日发觉六皇子深得朕意,朕特封为平乐侯,居平乐宫,朕亲自教习他的功课。”
紫领太监小声对六皇子说着:“还不谢主隆恩?”
小皇子愣了一下,慌忙跪在地上,“谢父皇。”
皇帝龙颜大悦,场上众人皆是称赞,六皇子可真是懂事。
白琦注意到太子脸上没有一点表情,看不出喜怒,而段凤鸾唇角微微勾起一丝笑意,没有附和,却也没有厌恶,只像是看着一场戏。
皇帝示意场上安静,宣布道:“冷云领旨。”冷云一怔,连忙起身下跪领旨。
“据消息回报,冷云任梅城护军以来,恪尽职守,深得民心,即日起擢升冷云为骠骑大将军,食千户,固守梅城。”
全场轰动,多少人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这天是要变了。冷云一脸惊讶,忽然有些明白今天清晨叔父在他离府的欲言又止,他连忙低头应道:“谢主隆恩。”
这时皇帝身边的太监向皇帝悄声低语,皇帝点点头,太监唱喏:“请漠北侍者上朝。”
一外族侍者走了进来,手中呈上一卷文书,下跪行礼道:“我朝漠北女皇向陛下问好。”
皇帝笑着说:“这可是十年来漠北第一次来使,真是可喜可贺。”
侍者说道:“不日前我朝女皇即位,女皇圣明,愿与大夏国交好。恰逢天降祥瑞,女皇与失散多年的皇子相见,吾皇为了皇子及两朝安定着想,欲与天朝联姻,以修秦晋之好。”
皇帝抚掌大笑,“好,很好。来赐酒。”
宫娥呈上一杯酒,侍者饮了。皇帝倾身问道:“你们漠北女皇可是宇文瑾?”
侍者回道:“正是。”
皇帝笑着说:“二十年前朕与你们女皇曾有一面之缘,那时她不过十几岁,还是一个公主,想不到她会有今日的成就。细说来朕还欠她一个人情,如今她既然有心与我朝联姻,实在是两朝百姓之福。”
侍者连忙低头称是,段凤鸾玩弄着手中的杯子,没有错过侍者脸上一闪而过的僵硬。
忽然皇帝出人意料地说道:“太子领旨。”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让公主大人打酱油了。
、044 皇室恩怨
太子听到皇帝让他领旨,连忙站了出来;跪在地上。
皇帝目光沉稳;朗声说道:“太子段正阳博学多才,温润敦厚;深得众民爱戴;朕深感欣慰,但太子实战谋略稍有欠缺。我大夏地处中部;土地肥沃,四方列国虎视眈眈;单以仁爱治国难以实施。如今漠北女皇有联姻之意;一为表示我朝和亲诚意;一为磨练太子。特封太子为和亲使者;护送公主前往漠北。”皇帝此言一毕;全场一片寂静。
紫领的太监提醒着,“太子殿下,快领旨。”
太子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立刻垂首掩住眼睛中的死灰,领旨,“谢父皇恩典。”
皇帝点了点头,挥挥手,让他入席。
白琦皱了皱眉头,她看的不大明白,明明是父子,是君臣,却还是难测。可能这便是官场,一时风,一时雨。皇帝的喜怒有哪里是旁人能够猜测?或许皇帝真的是想让太子去漠北磨练磨练,只是这可能不是太子所想要的。可就算他不乐意又能怎样呢?白琦替太子叹了一口气,只是白琦本来对太子没有什么好感,所以对这些也不多关心,毕竟这一切都与她无关。只是漠北与大夏和亲,这真的行得通吗?白琦有些担忧。
白琦瞄了一眼坐在皇帝身边年幼的六皇子,那么小的孩子,就这样被卷入了纷争,可是说谁又是在纷争之外?
“噢,对了。白驸马何在?”皇帝酒意正酣之时,忽然发问道,像是这才记起白琦这个人来。
白琦硬着头皮说:“微臣在此。”
皇帝远远望了过来,说:“噢。”然后就没有后话了。歌舞继续,杂耍继续。
半途,温子玉向白琦使使眼色,“很无聊,要不溜出去透透气?”
白琦看看前面一言不发独自饮酒的段凤鸾,摇了摇头,有了皇帝那一问,就算段凤鸾没有向这边看,也应该知道她来了,所以她想待在他能够看到的地方。
温子玉悻悻然地说:“那你不撤,我便先撤了。你可别怪我不仗义。冷兄?”
冷云起身,说:“恩,我也想出去一下。”于是两人悄然离席。
坐在皇帝身边的六皇子究竟是究竟还是一个孩子,现在已经乏了,坐在那里频频打个哈欠,最后头一歪,靠在身边的小太监身上睡着了。兴致正浓的皇帝看到小皇子这个模样,令人悄悄地将六皇子抱起,自己也离了席。
太子的脸色显然更加不好,不多时便也退了席。段凤鸾没有坐多久,也离了席,白琦便寻空跟了出去。
外面的景致都被白雪覆盖着,白茫茫一片,只是天空没有下雪。
白琦远远看到段凤鸾的身影,跟了上去,可是随着段凤鸾转了几个弯儿,便跟丢了。四周密植花木,白琦耐着性子慢慢地寻找。
忽然从一处花树背后传来太子的声音,白琦连忙止住脚步,听见太子向来沉稳的声音此时带着些急躁,“父皇果真是知道那件事情了吗?他到底在做什么打算?”
没有人回答,太子冷笑着,“难道说他真的不顾这二十年来的父子之情,要将我赶尽杀绝?”这样阴冷的笑声实在是不像平素温润沉稳的太子所能发出来的。
白琦思量一下,准备转身离开,这个皇宫的一切纷争她都无心参与,只是下一句熟悉的声音让她凝注步子,“圣上的意思殿下不是再明白不过?”是段凤鸾,此时他用的依然是女声,声音清冷、高傲。可是白琦却是异常熟悉,因为曾经这个声音曾无数次在她耳边呻。吟。
太子隐忍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我之前一直觉得舅舅的担忧是多余的。现在看来父皇真的会如此绝情。”
段凤鸾冷漠地说: “嗯,据我所知许氏的血书已经被送到圣上那里。他恐怕已经知道事情的真相。”
太子深吸一口凉气,转而冷笑着说:“是吗?难怪他千辛万苦从后宫将老六找出来,当着众人的面甩了我一耳光。哼,和亲?只怕是他根本就没有打算让我回来。”
白琦皱了皱眉头,皇子夺嫡,父子面合神离,这样的戏码在历朝历代世代上演,她实在是不感兴趣。只是段凤鸾为何要参与?白琦觉得偷听实在不好,可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还是决定留下来听。
段凤鸾笑着说:“不过殿下不是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还好你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现在你的不完全是处于劣势。”
太子沉吟片刻,忽然警惕地说:“段凤鸾,你是真心要助我?”
“难道太子到了此时还对凤鸾的诚意有所怀疑?”段凤鸾轻笑着,转而叹了一口气,“罢了,殿下可知凤鸾的父亲是如何去世的?”
太子迟疑一下,低声说:“听叔父说是因为明德太子勾结漠北。”停顿一下,又说道,“只是也有另外的传言。”
白琦听到这里,心中一紧,段凤鸾知道了?他什么都知道?她不想再听下去,可是脚像黏在地上,如何也抬不动。
段凤鸾笑着说:“看来殿下已经有了一些了解。”
太子戒心并没有放下,反问道:“只是因为这个?”
段凤鸾喟叹一声,“是,但并不全是。父母的惨死,我虽对他心存怨恨,可是那些都已经过去。并且圣上待我也不错,我自然感恩。我所求的也不多,一世荣华足矣。只是如今我越来越觉得现在我所拥有的一切都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随时都可能因为他的一句话而幻灭。不知殿下会不会有我这种感觉,觉得如今的荣光都像是踩在浮木上,稍有不慎便会面临灭顶之灾。殿下可曾知道公主府被皇帝派了几重暗卫?如今凤鸾的言行时时刻刻都在他的监视之下。”段凤鸾声音不由拔高,声声刺在白琦心中。
太子许久没有说话,段凤鸾声音渐缓:“而凤鸾想要的一生荣华,我相信只有太子殿下能给。”
白琦咬着嘴唇,外面的寒气逼人,她出来的时候身上没有穿那件披风,此时已经冻得全身麻木。他所求的是一生的荣华吗?那他之前都是在说谎?什么半亩方塘,一泓明月;什么两个人,几盏清酒,逍遥一生?这根本就与他说的不一样。
段凤鸾无意间瞄了一下花树背后,琉璃眸深处划过一丝柔色,脸上却是笑着,“我想守住现在的幸福,而我相信只有太子能给,况且其实太子早就做好了准备,只是缺少一个时机,对吗?”
太子戒心大起,惊讶道:“你究竟知道多少?”
段凤鸾说道:“殿下不用着急。凤鸾知道的绝对不会对别人说。段凤鸾只是看太子一直犹豫不决,便多做了一些功课,太子放心凤鸾绝对不会对太子有什么威胁。”
太子沉默片刻,沉声说道:“你还知道什么?”
段凤鸾幽幽地说:“不知如今韩皇后如何?”
太子被戳了痛脚,低声怒吼着:“段凤鸾!”
“凤鸾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看今天皇帝的反应,想来太子心中最后存在的那点幻想应该破灭才对,”段凤鸾像是没有看到太子瞬间苍白的脸,继续说道,“现如今太子并非为皇帝亲生的事实已经暴露,那么你觉得皇后娘娘现在在宫中的处境将会如何?最有可能的便是已经被囚禁起来,那么下一步皇帝要对付的不是别人,而正是您太子殿下!”
太子心中愤懑,可是段凤鸾字字在理,句句诛心,根本让人无从反驳,心中郁闷无处发泄,一拳打在花树上,树上的雪扑簌簌落下。
白琦心中的震撼无以复加,她此刻知道一个天大的秘密—当今太子并非皇帝亲生。一时没有回过神来,直到听到太子口中那句恶狠狠的话,“白琦。”
白琦心中慌乱,以为自己已经被发现,顿时不知该如何应对。今天她无意间撞见的这个秘密,有关皇位,有关权势,有关皇族血脉。若是被人发现,太子是绝对容不下她的吧?那么倒是段凤鸾会如何反应?是该杀了她讨好他选中的良木,还是会选择保她?
只是事实并没有如此发展,段凤鸾慵懒的声音传了过来,“白驸马?她怎么了?她可是什么也不知道。”
太子别有深意地笑道:“听闻如今公主与驸马伉俪情深。”
段凤鸾并没有说话,太子继续说道:“你不觉得皇帝对他的关心过多了吗?”
“有吗?可能她长得讨喜了点。”说这话时,段凤鸾忍不住笑了起来,眉梢上扬。
“是啊,很讨喜,相貌上还有点像白王妃,若是这样的相貌长在女子身上还好,可惜偏偏长在男子身上。”太子叹息着说。
段凤鸾有些不悦,“那又如何?即便是我的驸马男生女相,又与我们合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