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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漠将手臂挡在他身前,说道:“小人和媳妇儿都没穿衣服……”
那官兵低头见他整条手臂上红斑点点,甚为可怖,忙退后几步,惊道:“你胳臂上怎么回事!”
齐漠挠头道:“这几天不知为何,小人与媳妇儿全身都起了红疹子,人也没什么精神。官爷若非要揭开被子查看,索性帮着瞧瞧是什么病,反正小人也请不起大夫……”
那官兵吓得面无人色,急忙伸手掩住口鼻,与同伴飞也似地逃出屋去。
齐漠见火光渐远,低声笑道:“这些官兵只道咱们患了天花,近日必是不敢再来附近盘查了。”
云冉从棉被中探出头来,这才明白齐漠将那些药粉涂在手臂上的用意,对他心机之深、应变之速也不禁暗自佩服。
齐漠捏着她滑腻的手掌,忽又低笑着叹道:“但我倒希望他们多来几趟。”
云冉忙将手从他掌心中抽回,只觉黑暗之中,齐漠温热的气息不住喷洒在脸颊颈侧,身子在被卧中亦与他紧紧相贴,不由一阵脸红心跳,便欲起身下床。
齐漠却伸臂将她轻轻揽住,在她耳边柔声劝道:“地上这么硬,别下去睡了,就睡这里。”
云冉被他搂在怀中,耳畔听着他软语相求,心中竟有片刻动摇。她僵着身子动也不动,过了半晌,方默默伸手将他推开,揭开棉被,跳下床去。
三人经过半夜一阵折腾,翌日直睡到日上三竿方才起身。
小豆子揉着眼睛,打着哈欠自里间走出,见云冉正将草席卷好收起,便向她道:“我肚子饿了。”
云冉一怔,说道:“干粮昨日已经吃完了,要不我给你银子去买些吃的。”
小豆子走到米缸旁,揭开盖子,直愣愣望着云冉,说道:“我娘早上都给我做饭吃的。”
云冉见他眼含渴望,无法拒绝,只得慢慢走到灶旁。小豆子一声欢呼,找了只碗舀了米洗净,双手捧着递给了她。
云冉接过那碗米,对着炉灶发了半天呆,却不知如何下手。
齐漠下床走到她身后,低声笑道:“叫我声好哥哥,我就教你。”
云冉回头怒视他一眼,齐漠忙笑着叹道:“不叫也教。”当下在她身旁耐心指点,云冉依言生火加水,煮了一锅米饭。
她盛了饭递给两人,见小豆子吃得香甜,片刻间便将一碗饭扒光,心中正自欢喜,怎知小豆子却摸着肚子说道:“今天的饭有点糊,不好吃。”
齐漠看了眼云冉脸色,淡淡道:“那是锅巴,你这小鬼头嘴倒挺刁的。我且问你,昨晚那些官兵来时,你为何要说我们是你爹娘?”
小豆子愣愣道:“你不喜欢?那下回他们来时,我就叫你好哥哥。”
云冉在旁一口饭尚未咽下,忽然不住咳嗽,直呛得面红耳赤。
齐漠眸光深沉,盯着小豆子看了半晌,忽道:“既吃饱了,就跟我到河边洗锅去。”说着伸手拿了铁锅,令小豆子端着空碗,便欲带他出门。
云冉忍不住说道:“我与你们同去。”
齐漠朝她道:“你留下吃饭吧。放心,我歇了一夜,伤势已没什么大碍。”
云冉脸上微微一红,低声道:“谁来担心你了。”齐漠已一笑拉着小豆子走出门口。
云冉吃完饭见两人仍迟迟未归,不由心中惴惴,既怕齐漠伤势复发,又担心他与追兵相遇,等了一会儿,终觉放心不下,取了软剑匆匆出门而去。
她提气朝河边一阵飞奔,远远看见齐漠背影盘膝坐在岸边,想是听见身后脚步声响,正转头向她望来。
云冉见他无碍,心下稍定,几步奔近他身旁。只见铁锅与空碗都已洗净放在一旁,四下一望,却不见小豆子人影,便问道:“小豆子呢?”
齐漠目光闪烁,一时并未答话,只是慢吞吞说道:“你怎么来了?”
云冉心中疑虑,只见齐漠已转回了目光,继续看向河面,唇边却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不由自主顺着他目光朝河面看去,但见水面平静,一丝涟漪也无。
云冉只觉一阵寒意袭上心头,颤声追问道:“小豆子呢?”
齐漠听她语气有异,抬头见了她神色,微一皱眉,正欲开口,云冉已沉声道:“你一直对他极为冷淡,方才却突然带他来这河边,想是经过昨夜之事,怕他泄露了咱们的行踪,便想要杀他灭口。”
齐漠听她说完,忽然一笑,缓缓道:“我倒是有些好奇,若我杀了他,你会怎样?”
云冉面色苍白,恨恨看他,满心怨怒之余,又隐隐感到几分失望。
便在这时,忽听身后一个稚嫩的童声闷闷说道:“你骗人,我藏了这么久,你也没来捉我。”
云冉一怔回头,只见小豆子正好端端地撅着嘴站在身后。她心中又惊又喜,忙拉着他问道:“你方才跑去哪里了?”
小豆子指着齐漠说道:“他答应陪我玩捉迷藏,我就去躲了起来,但他只跟你说话,不来捉我。”说罢气鼓鼓看着二人,眼中似有泪花闪动。
齐漠淡淡瞥了他一眼,说道:“你拿上锅碗先回家去,明日我再陪你玩。”
小豆子似对他极为信服,乖乖过去拿起洗净的锅碗,又回头问道:“你不会骗我吧?”
齐漠目中透出笑意,轻轻“嗯”了一声。小豆子见他应允,便兴冲冲捧着锅一溜烟朝家门跑去。
云冉正想跟去,便觉手掌一紧,已被齐漠握住,只听他低声道:“你害我失信于小豆子,准备怎么赔我?”
云冉怕他又来无礼,正欲挣脱,齐漠却微笑道:“就罚你陪我在河边坐一会儿。”说着松开了手掌。
云冉咬唇在他身旁坐下,心中有些歉疚,又觉尴尬,低声怨道:“你不是不喜欢搭理小豆子的,怎么方才又陪着他玩耍,害得我以为……”
齐漠沉默不言,隔了一会,忽然开口说道:“我像他那么大时,也喜欢在河边玩捉迷藏。”
云冉心下一怔,转头看去,只见齐漠脸上似笑非笑,淡淡道:“也是跟他差不多大时,便被爹娘抛下不管。”
他望着河面出了会神,转眸见云冉神色古怪,正怔怔看着自己,唇边不觉露出一丝自嘲的笑意,轻声道:“不过你也不必觉得愧疚,我带小豆子来这河边,原本便是想杀他灭口。”
云冉闻言一呆,齐漠已低笑着站起身来,说道:“回去吧。”
两人各怀心事,一路缓缓而归。
云冉垂头默想齐漠幼年境遇,又忆起他之前对小豆子的种种疏离冷漠言行,忍不住悄悄朝他看了一眼,却见齐漠正也向她望来。
两人目光相触,云冉脸上一热,齐漠看着她问道:“在想什么?”
云冉低声道:“便是我未曾赶来,你也不会杀小豆子的,是么?”
齐漠笑道:“那可未必。但你若叫我一声好哥哥,再让我亲一下,我便一定不会杀他。”
云冉轻轻呸了一声,抬头见农舍已在近前,小豆子正蹲在门口,眼巴巴朝路边张望。他一眼看到两人,便拔足奔了过来,指着农舍说道:“快来,有人正在里面等你们。”
、是非善恶
苏让手指触及晚晚手腕,正欲封她穴道,猛见眼前乌光点点,一团钢针已密密麻麻朝头面飞来。
他心知苏云锦妻子儿女正是死于这种见血封喉的淬毒暗器,怒道:“贱人,你找死么!”急忙向后跃出,双掌内力急吐,在面前扬起一道劲风,掌力鼓荡之下,那团毒针未及他身侧,便被尽数震回,朝晚晚身前疾飞而去。
苏让抬眼见晚晚目光决然,唇边微露冷笑,才知她原是意欲寻死,暗道一声不好,却已是出手不及。
正在此时,只见人影一晃,司马流云飞身跃出,伸手在晚晚腰间轻轻一带,揽着她飞速向后滑出数丈,跟着挥出一掌,劲力所至,将飞至身前的钢针震得四散飞射。他站定脚步,松手放脱晚晚,低声问道:“没受伤吧?”
晚晚摇了摇头,拉着他衣袖悄声道:“你打不过他们这许多人的,咱们快逃。”说着垂下眼睫,掩去目中露出的一丝得色。
苏让见她与司马流云神色亲密,胸中顿感一阵气闷,冷笑道:“看来司马公子早已与这妖女勾搭成奸,不惜与我崆峒派为敌,也执意要袒护于她了?”
司马流云听他说得不堪,心下也自暗暗着恼,总算他涵养颇高,强抑怒气,淡淡答道:“晚晚姑娘有恩于我,在下自是不能坐视不救,至于……”
他话未说完,便觉胸前伤处一阵剧痛,不禁微蹙双眉,伸手按住了胸口。
苏让在旁见他如此情状,目中精光一闪,缓缓问道:“司马公子受了伤?”
晚晚心知不妙,挥手向崆峒派众人接连撒出几把钢针,拉着司马流云回身便走。
苏让知她一向狡狯,心中早有提防,足尖一点,身子拔地跃起,躲过钢针,临空挥掌向晚晚后心按去。
司马流云听见背后风声,当即止步转身,气凝于胸,一掌挥出,与苏让来掌相迎。
两人双掌相触,苏让只觉胸中气血翻涌,窒闷难当,急忙顺势后跃落于地上。他尚未站稳脚步,喉中甜意涌上,已抚胸吐出一口血来。
崆峒派众人见掌门一招之间便已受伤,心中惊惧万分,正待一拥而上,司马流云随手将晚晚腕间珠链取下,指间使力震断串绳,扬手将碎珠挥出。他出手自非晚晚可比,便听惊呼连连,崆峒派已有数人被击中穴道,全身僵直,倒在地上。
司马流云冷冷看了众人一眼,伸手牵过晚晚疾步远去。崆峒派众人畏惧他神功了得,竟无一人再敢上前追出。
晚晚随司马流云一阵急奔,回头见无人跟来,心头一松,轻声笑道:“早知你暗器功夫如此厉害,方才我便不用白担那一阵子心了。”她见司马流云默不作声,叹了口气,又道:“只是可惜了我那串珠链。”
司马流云淡淡看她一眼,忽地脚下一晃,险些跌倒。晚晚忙将他扶住,惊问:“怎么了?”她低头见司马流云胸前衣衫已被鲜血染红,知他伤口迸裂,急道:“我都说了让你跟我逃走,你却偏要逞强出手,这下引得伤势复发,咱们可如何赶往黔南。”
司马流云轻声道:“我逞强出手,不正如晚晚姑娘所愿么。”
晚晚一怔,讶道:“你说什么?”
司马流云淡淡道:“你若一意寻死,在袖中用毒针扎自己一下便可,又何必等着苏让将毒针震回,想是已料定我不忍见死不救,定会出手为你解围。”
晚晚面色微变,强自笑道:“我好歹也救过你的性命,苏让那无耻之徒胡言乱语一番,你便不信我了?”
司马流云凝目向她注视,缓缓道:“那你究竟是否如他所言,杀了你婶娘与堂兄堂姐?”
晚晚不敢与他对视,垂下了目光,面色已有些发白。
司马流云沉声道:“正因你曾救过我性命,我方才出手助你,也算报答了姑娘的救命之恩。如今你强敌已去,咱们这便后会有期。”
晚晚蹙眉问道:“你现在伤成这样,没我护送,自己到得了黔南?”
司马流云垂目淡道:“在下对姑娘所为亦是不能苟同,怕是无法再与姑娘同行了。”
晚晚心中一凉,冷笑道:“你心里既瞧我不起,我苏晚也不会厚着脸皮非赖着与你同行,司马公子这就请便吧。”
司马流云一言不发,按着胸口朝前方一条岔路走去。
晚晚在原地怔了半响,伸袖抹去颊边泪水,恨恨道:“司马流云,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们瞧不起我,当我又能瞧得上你们么!”
她心中郁闷,正欲上路,忽听身后有人叫道:“前面那个村姑,站着别走,有话问你!”
晚晚脚步一顿,偷眼向后瞥去,只见两个黑衣汉子正疾步朝她走近。她见两人步法凝重,落地无声,便知他们武功高强,自己恐非敌手,只得垂首等在原地。
那个汉子到她身前,一人开口问道:“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