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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子见小豆子说不清楚,便不再追问。他哪里知道战书送来之时,小豆子按照父亲平日教导,大模大样走出门去接了战书,又不发一言回转农舍。送信之人见舍门紧闭,还以为主人自持身份不愿现身相见,其实小豆子父母当时已不在家中。
那青衣男子沉吟少顷,向云冉与齐漠道:“方才是在下莽撞了,还请两位莫怪。”
齐漠接口笑道:“不敢当,今日得见阁下超凡精绝的剑术,亦是我二人之幸。”
那青衣男子向他凝视片刻,唇边微现一丝笑意,淡淡道:“阁下武功深不可测,若非你身上有伤,在下倒是颇有切磋之意。”
他又转目向云冉道:“这位姑娘的剑法与在下出自同枝,可似乎学而不得其法,于精髓变化之处往往领悟不足,易露破绽,却不知是何缘故?”
云冉心中黯然,她于剑术上悟性颇高,早已察觉自己所学的这套剑法在关键处总是不够圆转如意,虽感困惑,却始终不曾疑心过传授自己剑法之人。直至连番与温怀风及这青衣男子交手之下,只觉处处受制于人,这才明白当年温怀风传她功夫时,便故意在精妙剑招上动了手脚,怕是当初未必就对她存了什么好心。
那青衣男子继续说道:“在下有事在身,不便久留,如蒙两位不弃,还请伤愈后至暮影楼一叙。到时只要出示此物,自会有人引领两位与我相见。”说着递上一枚碧绿色镖器。
云冉正欲出口拒绝,齐漠悄悄一拉她衣角,已伸手接过那枚镖器,欣然道:“我俩久慕暮影楼之名,定当前去拜访。”
那青衣男子点了点头,向两人拱手道:“既是如此,在下日后便在暮影楼恭候两位大驾,告辞。”
云冉目送那男子身影渐渐走远,转头朝齐漠问道:“干嘛答允他?你真要去暮影楼赴约?”
齐漠垂目看着手中那枚碧绿色镖器,神色诡秘,轻声道:“你可知道这人是谁?”
云冉见了他神色,微微一惊,迟疑道:“难不成他便是暮影楼主霍青锋?”
齐漠笑道:“如此武功剑法,不是霍青锋还会有谁。”
云冉忆起当日与暮影楼两名使者相斗之事,皱眉道:“那你还……”
齐漠目光闪烁,道:“此人性情古怪,又似对你的剑法来历极感兴趣,若你出言拒绝,万一他欲对你不利,咱两人此刻身上有伤,可斗他不过。再说咱们虽答允赴约,又没与他约定时日……”
云冉见他脸上露出黠笑,不由啐道:“狡猾。”
齐漠咳了一声,低笑道:“我好意帮你,反倒骂我,真是不知好歹的姑娘。”
他见云冉杏眼一瞪,忙咳了声,又道:“不过,我喜欢。”
两人正自说笑,忽听小豆子闷闷说道:“我刚才没吃饱,又饿了。”
齐漠垂头看他一眼,突然伸手揪住他耳朵,将他一路拎进房中。小豆子连声叫唤:“好哥哥,疼!”
云冉急忙跟上前去,说道:“你干嘛,别吓着他了!”
齐漠冷冷道:“我倒真后悔没杀了这小鬼头,让他给咱们惹了这么大的麻烦。”他转头向小豆子问道:“臭小子,你爹娘到底是谁?”
小豆子愣愣道:“爹就是爹,娘就是娘咯。”又伸过鼻子,在胳膊上闻了闻,皱眉疑道:“不怎么臭啊?”
齐漠冷眼看他半晌,也不知他究竟是真傻还是装傻,却也拿他无法。
云冉摸了摸小豆子脑袋,问道:“那他们什么时候回来?”小豆子摇了摇头,抬头道:“我饿。”
云冉无奈之下,只得又去给他盛了碗饭。
她见小豆子在旁吃得起劲,便与齐漠商议道:“你的伤势再养两天便可上路,咱们就按原计划先去黔南青鸾帮总舵与众人相会。”
齐漠嗯了一声。
云冉出了会神,又低声道:“也不知他们是否顺利逃了出来。”
齐漠抬眼见她眉间深锁,心知她在担心司马流云的安危,不免一阵醋意涌上心头。他不欲令云冉多想司马流云之事,干咳一声,岔开话题,笑道:“你我这次受伤,说来均是拜温怀风所赐,待咱们伤愈之后,还须找个机会跟温大人算算这笔账才好。”
云冉目中一黯,垂下眼睫,低声道:“再说吧。”
齐漠抚着下巴若有所思,自语道:“不过你的紫荆软剑已被他抢了去,如今他有这把削铁如泥的宝剑在手,倒是颇难对付。”
小豆子在旁费力咽下满嘴的饭,插嘴道:“削铁如泥的宝剑,有什么大不了的。”
、断麟神剑
齐漠斜了小豆子一眼,哼道:“耳朵又不疼了?”
小豆子忙捧着碗躲到云冉身后,云冉怨道:“他才这么小,你别总吓他。”
齐漠不敢再说,懒洋洋坐回床边,忽地笑道:“这傻小子也就罢了,若是我儿子,可不能让你这么惯着他。”
云冉呸道:“你的儿子,我才不会……”她话说到一半,突然醒悟,眼见齐漠正笑吟吟看着自己,瞬时涨红了脸,转身走入里间。
只听身后脚步声响,小豆子屁颠颠跟了过来,进屋后也不理她,径自跑到破木床前揭开被褥,又伸手在床板上一阵摸索。云冉正不知他在搞什么古怪,忽听一声轻响,床板已被小豆子掀起一块,原来床内竟藏有暗格。
云冉“啊”了一声,急忙唤道:“齐……齐漠,快来。”
齐漠听她惊呼,早已赶进屋内,只见小豆子正抱着个长木匣子笨手笨脚从床上爬下,便问道:“傻小子,你干嘛呢?”
小豆子不答,跑到两人身边,将木匣朝云冉手中一送,道:“给。”
云冉伸手接过,见木匣陈旧,上面落满灰尘,齐漠在旁目光微闪,说道:“打开看看。”说着伸手将匣盖掀开。
两人向内一看,只见匣中放置的是一柄铁剑,剑身略扁,式样古朴,黑漆漆的并不起眼,唯一特别之处,便是长剑顶端少去一截,使之比平常长剑短了数寸。
齐漠与云冉对视一眼,两人目光狐疑,均没料到小豆子珍而重之取出的竟会是一柄断剑。
云冉犹豫片刻,伸手将铁剑拿出,顿觉一股寒意自掌底向心口涌去,急忙运力相抗,全身已禁不住微微颤抖。
齐漠见她色变,道:“怎么?”自她掌中接过铁剑,也觉骤寒攻心,吃了一惊,将之放回木匣,朝小豆子问道:“这剑有什么古怪?”他一试之下,便知这柄剑材质特异,绝非寻常铁剑。
小豆子嘻嘻笑道:“削铁如泥的宝剑。”说着捧起木匣,朝外走去。
齐漠与云冉跟着他返回外间,小豆子径直跑到柴堆旁,拿起断剑便朝地上柴刀挥去。
齐、云二人见他丝毫不惧剑中寒意,心中已是暗暗称奇,又见他一剑砍下,从柴刀刀身切过,直没入地底数寸,那柄柴刀却仍好端端躺在原处。
齐漠上前一触之下,见那柴刀早已从中断为两截,方才断剑与它相交,竟未发出半点声响,直如砍瓜切菜一般,确称得上是柄削铁如泥的宝剑。
小豆子又拎起断剑,叫道:“削铁如泥。”手指在剑柄一掰,只听“噌”地一声响,断剑剑头处忽地伸出一支短钩,与剑身连为一体。
齐漠微微色变,沉声道:“断麟剑!莫非这柄便是断麟神剑。”
云冉早闻断麟神剑之名,这柄宝剑以千年玄铁所铸,非但削铁如泥,本身更是带有奇寒,对运剑者功力增长大有裨益,在兵器谱中排名尚在紫荆软剑之上,但江湖中人多只是风闻其名,见过此剑者少之又少。这柄神剑竟会出现在这荒僻山村的一间农舍内,实在是匪夷所思。
齐漠沉吟道:“断麟剑绝迹江湖已有多年,传闻此剑被昔日天下第一剑客施微所得……”他想起霍青锋之前曾称呼自己为“施大侠”,心中更加笃定,转头向小豆子说道:“你爹爹叫施微,娘亲叫叶惜菱,是不是?”
小豆子茫然摇了摇头,忽道:“我爹爹叫微哥哥。”
齐漠微微一笑,道:“那就是了,没想到你这小子傻头傻脑,爹娘竟是大有来头之人。喂,傻小子,你把这柄剑拿出来干嘛?”
小豆子瞪眼道:“你们不是要削铁如泥的宝剑么?”
齐漠盯着他看了半晌,摇头道:“这个败家子,幸亏不是我儿子。”
云冉横了他一眼,向小豆子温言道:“你爹娘不在家,可不能将这宝物随意送人。”
她将断麟剑放归木匣,交还给小豆子,笑道:“以后千万别再拿出来给旁人看了,须防被坏人抢了去。”说着有意无意间瞥了齐漠一眼。
齐漠心中早存与温怀风一决高下,为云冉夺回紫荆软剑之意。见小豆子取出断麟剑,本已有些动心,但看到云冉眼神,心知若是拿了此剑,必会惹得她动怒,当下默默收回心思,笑道:“你乖乖听她的话,晚上我就讲个故事给你听。”
小豆子眼睛一亮,抬头问道:“真的?我想听大侠打老虎的故事。”
齐漠垂目笑道:“那你今晚上愿意跟我睡一起,把你的床让给她了?”
小豆子对齐漠虽也有些惧怕,却是依恋居多,听他答允晚上讲故事给自己听,便兴高采烈点了点头,脆声应道:“好!”
齐漠转头朝云冉眨眼一笑,云冉见他算计了小豆子的床竟也如此得意,不禁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但想到今晚不用再睡地上,却也暗自欣喜。
当晚,云冉将盛放断麟剑的木匣放回暗格,收拾了床铺正欲歇息,忽听齐漠在外低声问道:“睡了么?”
她走到门前,见齐漠正立于门外,小豆子仰面躺在床上张着嘴睡得正沉,便轻声问道:“什么事?”
齐漠回头看了小豆子一眼,轻轻走入里间,自怀中摸出一物递给了她。
云冉接过一看,见是只模样精巧的粉盒,内有暗香隐隐飘出,却是自己往日在云家堡时用惯了的夜迷离,不由微微一怔。
齐漠低笑道:“当日去如意酒楼见你时就已带在身边,后来连遇波折,竟一直没机会送你。”
云冉不禁想起,便是那一日自己误服媚药,在山谷竹舍中与他有了肌肤之亲,那一晚两人之间种种纠缠暧昧态清晰浮现于脑中,耳畔似又响起自己颤抖着在他怀中低喘轻吟之声……
她瞬时面红过耳,不敢抬头,目光直直盯着齐漠胸前,生怕他察觉自己此刻心中所想,偏又觉得心跳声在如此寂静的夜里响若擂鼓,齐漠定会听得清清楚楚。
齐漠见了她此时羞态,又怎能不忆起两人当日的**滋味,心中柔情暗涌,上前两步握住她手,轻轻将她拉进怀中。
云冉微微一挣,齐漠在她耳边低语道:“让我抱一会儿,就一会儿,我便回房去睡了。”
她心中一软,便不再挣扎,任由他抱着。只听齐漠柔声问道:“今日霍青锋向我出手,你为何不顾安危,抢着上前与他相斗?”
云冉垂下眼睫,齐漠却轻托她下巴,令她与己对视。他眸光深幽,仿佛直望进云冉心底,轻声道:“其实你心里明明有我,嗯?”
云冉微微蹙眉,神情犹疑,齐漠不欲她多想,缓缓垂下头来,朝她樱唇吻去。
两人双唇相接,云冉便觉一阵火热自脸颊弥漫至全身,不由自主伸臂勾住齐漠脖颈,正觉心驰神醉间,忽听小豆子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你故事还没讲完,怎么就走了。”
云冉心中突地一跳,忙伸手推开齐漠,脸上已是绯红一片,愣愣看着站在门前的小豆子,竟有些手足无措。
齐漠面色阴沉,看着小豆子咬牙问道:“你不是睡的好好的,起来干嘛!”
小豆子看看他,又看看云冉,脸上露出一副了然神色,撇着嘴说道:“你们抱在一起亲嘴,待会就会去床上一起玩叠罗汉,当我不知么?我不来叫你,到时谁来给我讲故事?”
云冉脸红得只欲滴出血来,垂下目光,再也不看两人一眼。
齐漠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