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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崆峒派众人业已赶到,他沉吟片刻,向众人吩咐道:“走,回那客栈看看到底有什么古怪。”说着伸手拉过晚晚,在她耳边低笑道:“放心,既然晚晚妹子如此主动,待我办完正事,必会如你所愿。”
晚晚面色微变,心中大急,无奈脉门被扣,浑身劲力全失,只得随着崆峒派众人一道朝来路走去。
待众人回到客栈,大堂内已多了一对青年男女,正带着个小童围坐在桌边吃面。那一男一女听见响动,转头朝崆峒派众人望了一瞬,便又同时漠然转回目光,继续用饭。
苏让见那女子肤色白腻,容貌清丽,不免有些动心,但见她与身旁男子目中湛湛有神,均是气质出众,心知二人武功必是不凡,却也不敢随意招惹,转头向晚晚笑道:“咱们就在这里住上一晚,看看你那司马公子会不会前来救你?”
晚晚眼珠转动,原本紧抿的唇角微现狡笑,低声道:“好。”
她话音未落,便见乌光连闪,数名崆峒弟子应声而倒,苏让一惊之下,那美貌女子已魅影般飘身而至,手中长剑朝他身前挥来。苏让只觉一股恶寒袭面而来,心知不妙,忙松手放开晚晚,纵身疾向后跃出七尺站定,面上神色极是骇异。
那女子并未急着追击,身手拉过晚晚,低声问道:“又是你仇家?”
晚晚满面喜色,急声道:“他不但是我仇家,还一心想杀司马公子来着,千万别放过了他!”
那男子已不知何时拉着小童来到她二人身后,闻言低笑道:“这么说来,我倒是有点想放过他了。”
这对男女自然便是云冉与齐漠。二人带着小豆子清早上路,赶到镇上本想略作休息,不想却在这客栈与晚晚巧遇。
齐漠口中说话,手上不停,袖袍轻振,转瞬又是数名崆峒弟子被铁蒺藜击中要害。苏让见云冉展动剑法,在堂内一阵游走,崆峒派余下数人又被她一一点倒,心知自己绝不是这两人敌手,急忙转身朝客栈门口蹿去。耳闻脑后风声响起,向旁避让时,另一枚铁蒺藜后发先至,已射入他右肩,只听齐漠在后笑道:“你这小子方才眼睛不老实,得让你吃点苦头才成。”
苏让强忍剧痛,踉跄奔出客栈,纵身上马疾驰而走。
晚晚跺脚道:“齐大当家,你怎么让他跑了!”
齐漠笑道:“这小子虽色迷迷的惹人讨厌,不过总算还有点可取之处。”
晚晚瞪大眼睛问道:“可取之处?”
云冉知齐漠对司马流云心存妒意,这才故意放走苏让,也顾不上理他,急着向晚晚问道:“司马流云现在何处?”
晚晚离开客栈一阵,亦是挂心司马流云境况,忙拉着云冉疾步走近上房,推门笑道:“瞧瞧是谁来啦?”
司马流云躺在床上,听见外面争斗之声,本感焦虑不已,见晚晚无恙回转,心中顿时一喜,待见到云冉现身门前,一时间竟有些愣怔,向她呆呆凝望,便再也移不开双目。
晚晚上前解开他穴道,冲他挤了挤眼,又将云冉拉至床边。
云冉与司马流云劫后重逢,心中欢喜自不必提,但见他面无血色,消瘦异常,正欲询问他伤情,却见司马流云目光温柔似水,口中轻声叹道:“原来不是我胡思乱想,你真是冉妹。”
云冉一惊,转头向晚晚瞪去,晚晚却朝她做了个鬼脸,脸上神色甚是得意。司马流云伸手握住她手掌,看着她柔声问道:“为何一直不告诉我实情?”
云冉面色变幻,想要挣脱,又怕触动司马流云伤势,只得任他握着手掌,垂首敛眉不语。
晚晚眨着眼睛,轻笑道:“司马公子伤口该换药了,云姑娘你来帮他,我去伙房煎药。”说罢取过药囊塞在云冉手中,面上含笑,出门而去。
她一脚踏出门槛,只见齐漠牵着小豆子站在门外,正蹙着眉头若有所思,便朝他媚笑道:“人家小两口见面,想必有许多体己的话要说,齐大当家杵在这里发什么呆呢?不如随晚晚到隔壁房中一叙?”
齐漠面色淡然,还未答话,小豆子已抢先叫出声来:“狐狸精!”
晚晚怔了怔,垂头笑道:“这是哪里来的小鬼头,喂,你刚才叫我什么!”
小豆子一脸警觉,仰头说道:“村头的阿翠姨像你这么朝我爹笑的时候,我娘就说她是个狐狸精。”他又转头朝齐漠说道:“你要小心,狐狸精会吃人的,她朝谁笑,就是要吃谁。”
齐漠忍笑道:“放心,我不理她,便绝不会被她吃了。”
晚晚呸了一声,看着小豆子似笑非笑,悠悠道:“臭小鬼,等你长大之后,还保不准被哪只狐狸精吃掉呢。”说着噗嗤一笑,便即转身走开。
齐漠跟小豆子站在门外,各怀心事,一起发了阵呆。
过了半晌,小豆子忽道:“你说我长大后,会不会被狐狸精吃掉?”
齐漠见他双眉紧锁,似对此事颇为担忧,不由好笑,叹了口气道:“傻小子,被狐狸精吃掉有什么打紧,娶了她做老婆就是。怕就怕这狐狸精吃了你,又有别人来跟你争她……若是这样,你该怎么办?”
小豆子瞪眼道:“狐狸精有什么好的,谁来跟我争,让给那人就是。”
齐漠垂目道:“这是你很喜欢的狐狸精,当然是很好的狐狸精了,怎可让给别人。”
小豆子摸了摸脑袋,迟疑道:“那我就跟那人打一架?”
齐漠摇了摇头,沉吟道:“若是打架,恐怕又会惹得她生气,只有……”
小豆子忙问道:“只有怎样?”
齐漠眸光微闪,挑眉沉笑道:“只有设法令他们少见面,将狐狸精尽量留在身边,赶紧让她先答允做你老婆再说。”
他主意一定,心中畅爽,朝小豆子道:“傻小子,这件事你帮不帮我?”
小豆子目光狐疑,问道:“咱们不是在说抢狐狸精给我做老婆之事么,怎么反要我来帮你?”
齐漠笑道:“你的小狐狸精还没长大,咱们现在要抢的是我这只。”说着朝房中努了努嘴。
小豆子张大了口,吃吃道:“原来她……她也是狐狸精变的?”
齐漠咳了一声,摸着小豆子的脑袋,压低嗓子道:“其实,漂亮女人都是狐狸精变的,这事你心里知道就好,可别到处跟人乱说。”
小豆子神情迷茫,忽然惊道:“那我娘……”
齐漠点了点头,低笑道:“不信你日后去问问你爹。”
司马流云看着云冉细心为自己换药裹伤,想起面前这位心仪已久的姑娘竟是自己寻找多时的未婚妻,脸上便忍不住露出笑意。他想起一事,轻声问道:“当日你我初次见面时,你便已认出我了?”
云冉垂下目光,低声道:“嗯,二哥怕我不肯嫁你,曾画了你的肖像给我看。”
司马流云听她提起云逸,不免黯然神伤,忽又忆起云冉当初拒婚之事,心中顿时一紧,缓缓问道:“可你还是写了退婚信给我,是……因为你已有了心上人?”
云冉咬唇不语,犹豫片刻,方才缓缓摇了摇头。
司马流云如释重负,凝眸看着云冉,柔声道:“我知你性情本就与寻常女子不同,自然不愿委屈自己,随便嫁给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
云冉见他目光款款,似蕴含深情,心中暗惊,只听司马流云低声道:“其实与你相处的这些日子,我早已……”
他话未说完,只听房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
云冉正觉为难,见小豆子愣愣站在门口,心下大喜,忙起身问道:“怎么了?你有事找我?”
小豆子用力点头道:“嗯,很急。”
云冉暗中吁了口气,向司马流云道:“司马公子,我待会再来看你。”当下不敢多待,忙牵着小豆子匆匆出房而去。
两人出了房门,云冉垂头问道:“什么事这么着急?”
小豆子目光闪烁,并不答话,却凑到她身后看了一眼。
云冉疑道:“你看什么?”
小豆子摸了摸脑袋,喃喃自语道:“怎么都没有尾巴。”
云冉知他小脑袋里常冒出奇思怪想,便也不甚在意,又问道:“你找我什么事?”
、人约黄昏
小豆子“哦”了声,慢吞吞道:“好哥哥说他背后伤口有些痛,问你能不能去帮他看看。”
云冉一怔,担心齐漠方才发放暗器时牵动了伤口,忙拉着小豆子问道:“他在何处?快带我去。”
两人出门经过大堂,正好见到崆峒派众人垂头丧气、互相搀扶着走出客栈,晚晚含笑站在一旁,似在监督。
云冉目中闪过讶色,忍不住开口问道:“你放他们走?”
晚晚悠然道:“这些人已被我逼着吞下毒药,若我有个三长两短,他们一年后皆会毒发身亡,留着他们性命也罢。”她扬唇浅笑,在心里补了句:省得司马流云又怪我胡乱杀人。
云冉虽觉诧异,但牵挂齐漠伤势,只淡淡看了她一眼,便拉着小豆子匆匆离开。
云冉推开房门,见齐漠正赤着上身,盘膝坐于床上,问道:“是伤势有变么?”上前向他背后一看,见伤口处已开始溃烂,朝外渗出脓水。她不曾料到伤处会恶化至此,忙伸手去探他额头,幸而未起高热,不由蹙眉道:“定是昨晚与狐鬼双煞相斗时耗力过剧,你觉得不适,方才为何还要逞强出手?”
齐漠却看着她淡淡一笑,问道:“司马流云都跟你说什么了?”
云冉瞥了他一眼,并未理他,转身取过药囊在床边坐下,为他重新上药。
她将金疮药细心涂于伤口,忽听齐漠轻哼了声,当即停手不动,问道:“怎么,很疼么?”
齐漠目光沉郁,转头问道:“你方才为司马流云换药,也是这般在他身上摸来摸去?他穿着衣衫没有?”
云冉面色微红,随即脸上掠过愠色,手上使力,齐漠又哼一声,这回却是疼的。
他偷眼回望,见云冉神色冷漠,不辨喜怒,但觉自己痛哼过后,她手指在后背拂过,却似轻柔了许多,嘴角不禁露出狡笑,忽然转身环抱,将她搂进怀里。
云冉“啊”了一声,伸手去推,又怕触动他后背伤势,轻轻挣了几下,却是挣脱不开,转眼见小豆子正瞪大双眼站在一边,连忙红着脸低声道:“你发什么疯,快放开我。”
齐漠笑道:“你先答允我,以后不再为司马流云换药,我才放手。”说着向小豆子眨了眨眼睛。
小豆子会意,咯咯笑道:“去捉狐狸精咯。”边说边推门跑了出去。
云冉见室中剩下自己与齐漠两人,只觉脸颊挨着他赤着的胸膛,阵阵男子气息扑面而来,心中愈发气急慌乱。齐漠低笑一声,垂头吮住她耳垂,轻轻含在齿间,含混着在她耳边喃道:“答不答应?不答应我可要咬了。”
忽听有人轻声笑道:“齐大当家几时变成了狗子,竟学会咬人了?”
齐漠与云冉循声望去,见晚晚正倚在门前,似笑非笑看着两人。
齐漠微微扬眉,松手放开云冉,淡淡道:“晚晚姑娘这听人墙角的毛病,可真要改上一改。”
晚晚面含不屑,微微撇嘴道:“齐大当家这挖人墙角的癖好,只怕比晚晚也好不到哪去。”
齐漠听她语气中蕴含敌意,倒与她往日圆滑的个性颇为不符,不觉有些愕然。晚晚上前拉起云冉,笑道:“齐大当家既有力气咬人,伤势自也没什么大碍,还是让云姑娘随我回房歇息去吧。”
说罢不待齐漠答话,径自拉着云冉扬长而去。
两人回到司马流云隔壁房内,晚晚掩上了门,见云冉云鬓微散,神色怔怔,不禁摇头叹道:“这才几日不见,你为何就与齐门主这般亲密了,莫忘记他曾经迫你……”
云冉颊上红晕未褪,垂睫低声道:“可他当日并不知……”她说到一半,忽然顿住,瞪了晚晚一眼,愠道:“又关你什么事了。”
晚晚嘻嘻一笑,悠悠道:“不关我的事,总关司马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