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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大名著同人 玉菡.作者:兲囍-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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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监扯着尖利的假声对着满屋子的人嘶吼。
  
  佛法有那劳什子意思,不是要禁本王的足嘛?本王不去!
  
  虽是心底抱怨,但也只能恭顺的接了旨,更了衣巴巴的王宫里去。
  
  说是参禅悟道,可眼前这景象分明是一场溜须拍马的盛宴。只要是张口,必然有那趋炎附势之徒前来阿谀奉承。他堂堂的忠顺王爷,自认是红尘间的大俗人一个,一辈子离不了□酒色,没有什么佛缘,慧根也不高。竟也能被他们夸的如灵童在世一般,天上没有地上无双。
  
  那忠顺王跪在明晃晃的蒲团子上,冷笑一声。这全场最开心的恐怕就是那上座的官家。这不,右手搂着今年刚满八岁的大皇子,左手扶着新封的贾姓贵妃。皇子是聪明伶俐,贵妃是蕙心兰质,好一派和莺俦燕侣乐融融的景象。
  
  听禅大会,又不是自家府里的小酒席?竟连老婆孩子都带上了!
  
  忠顺王心中气不过,又是冷哼一声。只是那贵妃倒是个温柔贤淑的人,臻首娥眉,明眸善睐,娇笑无声,仪态不凡。只是那容貌过于端庄了些,不似寻常后妃那般娇媚,反倒叫人有些不敢亲近。
  
  这放眼天下,唯有自家的琪官儿才数的上是闭花羞月,成鱼落雁之姿。只怕是那杨玉环在世,也被他蒋玉菡给生生的比了下去。
  
  忠顺王此刻人虽然还在大殿里跪着,可心早已长了翅膀飞回了那琪官儿身边。凭那活佛在高台上讲的是高深莫测,他忠顺王此刻心中却全叫那蒋玉菡一人占满了。一边暗恨自己不争气,一边只叹得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去巫山不是云。什么业因业果,也得痛痛快快的过完了这辈子再说。管他是如来还是观音,横竖不如那蒋玉菡来的可怜可爱。
  
  去把琪官儿接回来吧,没了他这日子过得都没有滋味。
  
  不行,得给他点教训,竟然这般糟蹋本王的真心。
  
  接回来吧,柴房那地方,浊气熏天,要是把琪官儿熏出个好歹可怎么是好。
  
  不行,才一天,说好要三天的。
  
  接回来吧,已经一天了,已经惩罚过了。
  
  正是争执不下,忽听一个青稚的童声讲到:能观心者,究竟解脱;不能观心,永处缠缚。
  
  说话的是当今的大皇子博彦,一番话说的是满座皆惊,连那活佛也是面露愧色。官家在那高坐上笑得开心,殊不知这番话也说的那忠顺王如当头棒喝,敲的他是茅塞顿开。
  
  一骨碌从那蒲团上爬了起来,借口内急便匆匆出了宫奔回王府去。
  
  心中怎想,便怎般去做。人活一世,何必苦了自己。
  
  莫说那琪官儿未错,便是他错了,本王也是断断舍不得弃他而去。就算他蒋玉菡是片无涯苦海,他也只能作舟苦泛了。
  
  这就回去放了他,让他认个错服个软。哦,不,是自己认个错服个软。然后跟以前那样,好好过日子……
  
  王爷正计划的美呢。可急急赶到后厨一看,柴房里哪儿还有半个蒋玉菡的人影,就连那看守柴房的王喜子也是不知去向。唯独地上一件染血的外衣,和一枚万佛寺所求的护身符。
  
  外衣是蒋玉菡常穿的,护身符是那驭儿常带的。
  
  不用说,定是那小魔星放走了蒋玉菡,只是那忠顺王不明白,那蒋玉菡的外衣上怎么会沾上了血污。
  
  原来今个儿一早,那小世子听说宫里安排了佛会,必知众人无心看他,心中又想念那王府里的“贵妃”,便偷偷留出宫来,找那蒋玉菡。
  
  进了东院,没找到人,只见着往日带他的小厮普蓝。
  
  一问之下才知,那“贵妃”竟被自己的爹爹关起来了。
  
  磕磕绊绊摸索到柴房,却见着那人满脸血污的躺着,一动不动。还以为是死了,急的差点落泪。又想喊人,又怕见着爹爹。还好那人见着亮光,动了动,扯开干裂的嘴唇便是苦苦哀求,求他放自己一条生路。
  
  小世子见得蒋玉菡如此这般,跟着眼泪便掉了下来。竟把这般好的玉人儿给折磨成了这副惨样,心中对那忠顺王的怨恨便更上了一份。
  
  那世子虽小,却也是磨砺的如同人精一般。先是引开了王喜子,再拿来了两碗米粥让他吃下,又偷摸到东院替他拿了件衣裳,收拾了一袋细软。临了,还摘下脖子上套着的长命锁往他颈子上咔嚓一套,小眼含着泪,哭道一声保重。
  
  待王喜子回来,柴房里早已是人去屋空,心道一声坏事了。忙收拾了包袱,翻墙溜出了王府。
  于是,一切便如几个时辰后王爷看到的这般。
  
  忠顺王那个震怒,一脚踹破了柴房的烂门便要出府寻人。行至那朱漆大门前方才被人拦下,完全忘了自己禁令在身。
  
  万般无奈,只得派了府里上上下下的奴才出去寻找。却又怕那北静王知道消息,不敢明找,连张告示都不敢贴。只道是府里后厨的奴才手脚不干净,偷了东西要寻回来。
  
  这金陵城的百姓也是奇怪,那来忠顺王府派来的人手上分明拿着是两张画像:一张五大三粗,写着名字叫王喜;另一张却是个清眉朗目的年轻公子,秀气的如同女子一般。
  
  说是偷东西,莫不是偷了人吧?
  
  说来也奇怪,这王喜子第二天就在淮河边的破仓库里被揪出来了。可那蒋玉菡却是迟迟不见踪影。
  
  忠顺王原以为是他拐走了蒋玉菡,对他是万般拷打,十八班酷刑轮番上了个遍。听他将这一天里所做的“好事”招了个事无巨细,可偏偏对那蒋玉菡的行踪是一无所知。
  
  气得王爷恨不得抄起厅杖亲手了结了眼前这人。
  
  眼下这希望全落在了他那宝贝儿子驭儿身上。
  
  可那驭儿也是个天生耗爹娘的小祖宗。白日他放走了蒋玉菡,便知爹爹晚上定会怪罪。急急的跑回了宫随口扯了个谎,只道自己观音诞辰得佛祖托梦,要火速前往普陀山与观音大士参悟佛法,不然便会小命不保。说的是天花乱坠信口雌黄,唬的年事已高的太后一愣一愣的,忙让人八百里加急的送他去了。
  
  他爹忠顺王不知内情,还以为蒋玉菡与他在一块儿,忙叫人追。等追上了,已是半月有余。这是后话,此处不表。
  




第十六章。

  再说那蒋玉菡逃出了王府,站在那人来人往的金陵大街上,心中竟是说不出的滋味儿。只觉得这茫茫人海大千世界竟没有自己容身之处。
  
  年幼时也曾享受过一段安逸闲适的日子,后来家破人亡流落戏班,跟着戏班子的人走南闯北也算是有了一番阅历。可自打进了忠顺王府,终日被宠着护着,凡事都不用操心,弄得是连日子也不会过了。
  
  想到此处,蒋玉菡心中对那人是又怨又恨,可又偏偏是忘不掉。
  
  蒋玉菡一路跌跌撞撞跑至城郊。金陵城,天子脚下,来往行商自是川流不息。又值午时,城门外禁军把守,逐一盘问着每一个进出金陵城的人。蒋玉菡苦笑,自己现下这般模样,是断断不敢往那城门走的。虽是绫罗满身,却是蓬头垢面血呼啦差,叫人不起疑都难。
  
  眼下这城中唯独还有几分交情的便是那喜玉斋的掌柜的,也就是以前长生班的老板。
  
  蒋玉菡带着细软,慌慌张张的就进了喜玉斋。那掌柜了见他这般,心中已经猜了个大半,怜他命苦,就开了后院一间厢房容他几日。
  
  可这蒋玉菡心中也是清明。先前北静王在此欲图谋不轨,这掌柜的竟然只字未提,想必是收了些好处,便认钱不认人了,只怕是心中也不似表面上这般好心。但此刻,他蒋玉菡已是身心俱疲,再也无力奔走,也无处可走。
  
  进了厢房胡乱吃了几块糕饼,将那满身的伤口稍作清洗便倒头睡下。
  
  这睡着,却也是不得好梦。睡的甚浅,只要院里有一丁点响动,他必会从梦中惊醒。又怕那忠顺王带人来找,也怕那北静王得了消息派人来捉,更怕那黑心的掌柜将自己出卖。醒醒睡睡,反复几次,竟是比未睡得还要疲累。
  
  第二天清早,那蒋玉菡便梳洗得当,起身准备离开这是非之地。
  
  昨日一日都是慌慌张张,竟从未打开包袱看过。今个儿一早打开包袱,真真是哭笑不得。
  
  包袱里装着一对琉璃玫瑰簪,一只紫金长青冠,一双彩金麒麟吊坠,几串红麋串,各色汗巾玉饰十余件。
  
  那世子再精明,也不过是个娃娃。拾掇的东西虽然精贵,却也不能当钱使。唯有那角落里的两定大金裸子还算是有些用处。只是这么大两个,寻常店铺怎么收的起,拿在手里空叫贼惦记着。
  
  放眼望去,这一包细软,除那两定金裸子并一方红汗巾,皆是情浓之时那忠顺王爷所赠之物。如今这么金光闪闪的摆在眼前,好一个物似人非事事休,看的他真真是一个欲语泪先流。再看身上,这世子偷来的衣服,便是当日王爷生辰他给特别定做的描金秀红衫。色泽鲜艳,造价不菲,听说是那波斯国的扎染手法,不晕不染,百洗不退,拿来做喜服保证是恩似酴朱情比金坚。如今看来真真是红的扎眼,红的讽刺。
  
  他心中一咬牙。当日他是孤身进府,今日出府便不想欠那王爷一分一厘,只求走的干干净净清清白白。
  
  心中想着,便出门找掌柜的要了一身布衣。取出金裸子和红汗巾,将剩下之物用那红衫一裹,悄悄溜进隔壁的灵堂。
  
  这灵堂原是那掌柜的设来安葬那些无人送终的戏子用的。做戏子的,统统是被戏班子买断了的,没有父母没有后人。命好的,被人赎走了,也算是有个安身之所。也有的被折腾个半死再丢回来的,就当是让戏班子白白赚了笔赎身钱。戏子死后,无人会来祭拜,戏班子也没钱修棺造坟,只得烧了,留下一抔焦灰,藏于坛中。再在坛子前竖块牌子,写个名字,就算是得以善终了。每逢冬至清明,能有一个人来上柱香,已是天大的福气了。
  
  蒋玉菡当初全当自己会老死于此,便为那枉死的父母买了一口坛,做了一块灵位,供奉于此。牌位后便竟是把自己的名字也刻了上去。只道将来死了,将那名字一描,也算是一家团聚了。
  
  蒋玉菡父母均是被判斩刑,尸身不得入殓,那牌子后头的骨灰罐里应是空无一物。早先那蒋玉菡也算是有几分知觉,自打第一次登台起便偷偷藏了一笔银钱在那空坛之中。指望着有一日攒够了能将自己赎出去,过上一段清贫日子也好。
  
  蒋玉菡将坛子里的一包银票银锭取出,粗略一点,也是足够过上一段时间。又将那衣服裹了的细软放进里面,将封土拍实,再撒上一层香灰,做出一副无人问津的样子。
  
  待收拾完毕,天色已是大亮。蒋玉菡乘着喜玉斋还未开门迎客,悄悄的在那掌柜桌上留下一吊铜板,算是清了房钱衣钱。
  
  正跪在那灵堂前向父母做最后的告别。
  
  从前是水里良缘镜里恩情,不觉韶华去之何迅。现如今是再休提那红帐鸳鸯衾,恁凭他戴朱冠披凤袍,也抵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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