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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卧龙重生-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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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诸葛亮沉默了片刻,半响才道:“亮岂能置兄长安危于不顾。”
  
  “不是不去许昌,而是你不能去。”刘备拉着他往边上走了几步,后者立即明了这话意思,抬眼看他,“将军想以身涉险。”
  
  曹操一直视刘备为眼中钉肉中刺,若他真的只身前往许昌,此行危机绝对不亚于诸葛亮前往,必然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说来惭愧。”刘备摇着头,面有愧色,“要不是备当日失察,也不至于累你身陷囹圄,引发今时之事。”
  
  “……也不能尽皆怪于将军身上。”诸葛亮蹙眉,温声安慰道:“将军心性宽仁,可也切莫因此而置自身安危于不顾,须知这岌危汉室,还需将军匡扶啊。”
  
  刘备苦笑,“孔明此话,实实让备无颜以对。”
  
  诸葛亮闻言一怔,抬手便欲行揖,奈何刘备早已察觉他此举,阻了他的礼数,“孔明莫再多言,此事便定下了。……不过,你怎独自一人在此,刚刚又是从何处出来的?”
  
  将首要的事情解决以后,刘备这才忆起诸葛亮方才突然出现的事,不由满眼疑惑。
  
  要说这方圆百米内虽有树木遮挡,可要是有人走近的话他不可能察觉不到,可偏偏诸葛亮就像是凭空冒出来似的,一下就出现在了眼前。
  
  “将军稍等。”诸葛亮并未立即解释,只将随身携带的一个葫芦拔了盖儿,自溪边接了满葫的清水,然后重又走回刘备身边。
  
  “这是……”
  
  刘备被他此举弄得满心不明,可诸葛亮却笑着拉住了刘备的手,牵引着他往前走。
  
  腕间的温度还带着水的湿气,淡淡的冰凉,刘备的心忍不住噗通狂跳了下,侧脸望向诸葛亮,却见对方容颜如玉含笑自若,别有种出尘风雅的气韵。
  
  他一时怔神,却被身上那种穿过了水一般柔软的东西的触感所惊得颤了颤,举目四望又瞧不出不妥,还以为是错觉。
  
  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诸葛亮眼底的笑意更深,“将军且往后看。”
  
  刘备不明所以的回头,但见一团雾气般的东西上前翻涌着,就好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窜出来似的快速旋转。
  
  浅浅清溪不见了,溪畔喝水的那匹雪白的卢马也不见了,重峦叠嶂山脉起伏的清泠美景……通通不见了。
  
  “这……这是……”刘备一时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可待他抬手揉过眼睛后,眼前的一切却依旧如昔,未有半点改变。
  
  见状,他难免有些茫然,可脑中灵光一闪,忽然就记起件老事来。
  
  早些年在徐州的时候,校尉陈登曾与他说过后院桃树困阵的事,布阵者为谁已不记考量,但解阵者不是旁人,正是他的军师诸葛瑾。
  
  ——孔明既是子瑜的胞弟,想来懂此玄妙之机也是情理之中的吧……
  
  诸葛亮见刘备面色见透了然,便笑道:“设下此阵也是为隐行踪。”
  
  他将此前因后果简短解释了番,刘备却听得心惊胆颤,“……你们竟从崖上摔了下来?!!!”
  
  忍不住将人拉到眼前细细一番打量,他立刻发现了诸葛亮的脸上有着数道割痕,虽然那痕迹很浅很淡已近痊愈,但新长出来的肌肤总归是与旁有些不一样,刘备心里蓦地一紧,竟生出了几分心疼之意,忍不住抬起手来,仿佛是想要触碰他的脸,可后者似已洞悉一切,微一偏头便避了开去,“……将军莫忧,亮无碍。”
  
  他这话一出,刘备这才发觉刚才的举动有些不合时宜,停在半空的大手僵了僵,继而略显尴尬的缓缓收回,“无碍便好,无碍便好……”
  
  “……”诸葛亮无言,侧脸之际露出的那截颈项修长细白,明净瓷瓶般的清润。
  
  两人仿佛都陷入了某种异样的沉默当中,许久都未曾说话。
  
  刘备站立难安,一时间觉得实在唐突想要道歉;可转念一想又觉太过执着难免让人不自在,真真是不知如何是好。
  
  说来也奇怪,自从与孔明重逢后,刘备都快觉得自己要变成另外一个人了,老是不自觉的去过度关心、过度维护他,更甚至还会因为他的一言一行而牵挂在心,辗转难忘……
  
  难道是军师的缘故吗?
  
  刘备隐隐觉得这种推断方式似曾相识,可除了这点外,他还真找不到其他能够站得住脚的理由。
  
  思来想去,恐怕还是因为先前自己的大意让曹操钻了空子,致使他身涉险地,子瑜不顾安危所产生的一种……类似于想要弥补的心理吧?
  
  刘备稍稍安了点心,便轻咳了声,“那个,孔明啊,你方才说,与你同行的那名小兵伤势很严重?”
  
  诸葛亮应了声,蹙眉沉声道:“他已经开始发热了,所以亮才出来盛水,想帮他降温。”
  
  他说话的同时,已不自觉的松开了刘备的手,不知怎么的,看着他重新隐于袖袍下的修长指尖,刘备竟觉得有些失落。
  
  说来也亏得诸葛亮运气好,下坠时刚好落在了蓬松郁葱的树冠上,不仅挡住了大量的冲击力,还被藤蔓缠住了,这才不至于丧命。不过那名小兵就没那么幸运了……
  
  回想起躺在山谷中血肉已尽模糊的人,诸葛亮垂眼看着自己手中的那个小葫芦,难得忧虑的叹了口气,“亮于医理之术不过皮毛,可那小兵伤势太重禁不得移,也不知还能撑多久……”
  
  正说着,外头忽而穿出声高亢的马嘶声,紧跟着,在那不断旋转着的灰色漩涡中竟冲出一抹雪色白练,速度极快,不过眨眼的功夫便窜到了刘备身边。
  
  ——是那匹在溪畔饮水的的卢马!
  
  刘备也有些惊讶,可转念一想,若不是因为的卢口渴前来饮水,他又如何能找到孔明?!
  
  诸葛亮显然也想到了这点,饶是心情再沉重,也不免牵了牵嘴角,淡然赞叹:“将军的的卢马果真非凡物。”




19

19、隆中有对 。。。 
 
 
  难得是个没有星月的夜晚。
  
  喧闹不休了整日的许昌街上寂静之至,鲜少能看到人迹,空荡荡的只剩下夜风的肆虐。
  
  一道矫健的黑影攀过丞相府的外墙,避过往来巡逻兵士后,灵敏的几个腾挪便跃上了屋顶,隐于深沉夜色中静静窥视着四周。
  
  “说实话,我现在都不敢去丞相房中送膳了!”
  
  就在这时,廊间忽而传出声低低的抱怨,那黑影循声望去,便见不远处两名侍从打扮的人正渐渐朝这边走了过来,一人掌灯一人手端饭菜,看着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非常年轻。
  
  “为什么不敢送?”掌灯的侍从看上去似乎有些想笑,可端着菜的侍从却是一脸忐忑,紧紧皱着眉头,“前几日小四那件事你忘记了?只是不小心溅出了点茶水,就引得丞相大动肝火……”
  
  平日里的曹操对待下人们也算不错,可现在却是一日火气比一日大,弄得大家都是战战兢兢,生怕犯个错脑袋就没了。
  
  “……”掌灯的侍从叹了口气,“最近丞相的心情本来就不好,他也是赶巧撞上了。”
  
  “再者说了,你把事儿做好做妥当不就没事了?有什么好怕的!”
  
  “你说的容易!”端着饭菜的侍从白了随行的人一眼,有些没好气道:“我也想把事儿做好啊,可这不是一瞅到丞相的脸就紧张嘛,一紧张自然就会出错了!……难道你见着丞相不会害怕?”
  
  曹操经年征战,那种猎猎杀伐之气早已渗入骨子里,一般的人见之定然是望而生畏。
  
  掌灯的侍从咳了声,将话题重新引回最初,“那什么,荀大人就没帮着劝劝吗?”
  
  “……我觉得荀大人已经劝不动丞相了。”察言观色是做下人的本能,他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注意到的,荀大人与自家丞相的相处,再不似曾经那般自然。
  
  “恐怕也只有祭酒大人的话丞相才听得进去吧。”掌灯的侍从若有所思,语气却又忽而失落,“可惜祭酒大人已经……”
  
  “是啊,”他跟着叹息了声,“太可惜了……”
  
  两人边走边说着,渐渐的声音也有些听不真切了。
  
  四周重归寂静,那抹隐在暗处的黑影身形一闪,悄无声息的跟了上去。
  
  两名侍从穿过长廊,来到曹操的房门口,得到首肯后才低垂着头进了屋。
  
  曹操斜斜靠坐在主位,面色带疲,正屈指轻揉着做痛的额角,一侧的荀彧端正站着,瑰姿其表,文雅秀颀。
  
  侍从见屋内气氛不太对,也没敢细看,低着头将酒菜一一布好后,便躬身退下。
  
  等到他二人离开后,方才随在他们身后的人却并没一同离开,只寻了处隐蔽的窗口位置藏着,将窗户纸戳了个小洞。
  
  屋内温暖晕黄的光线透窗洒了满地,印得他那张英武秀朗的俊脸都像是染上了淡淡的柔意。
  
  ——不是赵云又是谁?!
  
  ***
  
  清清溪流淌过石桥,葱葱竹林鸟啼不休,落于竹芭松茂之地的茅舍幽静安详。
  
  茅舍内,火炉上正温着壶热茶,袅袅白雾升腾,最终汇于空气中消散不见。
  
  刘备跪坐于桌旁茫然四顾,只觉这屋内的一桌一椅熟悉又陌生,纵是来过,也全无记忆。
  
  “如此,愿闻将军之志。”
  
  他正凝神苦思此地为何处,却不防一侧忽而飘出声淡悠悠的清朗之音,原本空荡荡的对桌位置慢慢现出道修长身影,白衣长衫,身披鹤氅,虽看不清面貌,却给人一种心旷怡然,飘飘皎月般的出尘气质,方才那话,正是出自他之口。
  
  “此汉室倾倒奸臣当道之际,备不自量力,本欲申大义于天下,救黎明于水火,怎奈徳薄智术浅短,迄无所就……”
  
  ——这是怎么回事?
  
  刘备对自己所说的那番话震惊不已,可身体就像是不听使唤般深深行了一揖,声音温厚而隐含愧意,忧虑道:“遂望先生能开愚鲁而拯救危难,实为万幸。”
  
  “……”白衣人静了静,缓缓道:“自董卓造逆以来,天下诸雄并起,曹操势力本不及袁绍却能攻克其独成霸业,既靠天时,更靠人谋。现今曹操拥兵百万,挟天子以令诸侯,兵威正盛,将军不可与之争锋。孙氏据有江东已历三世,国险民富,兵精将勇,可为援而不可伐也。”
  
  说着,他声音微顿,少顷才续道:“再其次,荆州北据汉、沔,利尽南海,东连吴会,西通巴、蜀,乃兵家必争之地,但其主刘表庸弱,断不能久守,这便是上苍赐给将军的根据之地。”
  
  刘备听得入神,震撼之余也以为自己是得了机缘,才能于此听这纵论天下旷古绝今的雄才韬略。虽不知眼前的白衣人究竟是谁,他又为何在此,可现今已顾不得这许多,只满怀期盼激动不已的听着白衣人的后续言语——
  
  “益州艰险易守难攻,沃野千里,是为天府之国,可养兵百万。当年高祖便是此地起兵,而得天下成帝业。益州牧刘璋昏懦,张鲁据北面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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