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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孩子是谁?”光华自然是要辩驳的,当初兵部卿亲王和他谈过之后,他就立刻将自己的决定告诉了真夏。也不是说想要让真夏帮忙向左大臣解释,只是自从六条妃子那件事之后,光华就觉得真夏处理这冲情况比自己更有经验,或者说考虑得比较全面。
“我当然是知道的,但是葵姬不知道。难道当初你告诉我这件事是打算让我告诉葵姬么!”真夏看光华又要恼了,就不再笑话他。“我昨天已经和父亲谈过了,母亲也答应帮忙劝一下。但是你和葵姬之间必须尽快有个孩子,这是我父母要我转达的他们的想法。”
光华刚才听真夏说没有孩子的问题就有些羞涩,现在又听真夏说就连左大臣和大宫也有这个想法,更加觉得无地自容了。听着真夏语气中的笑意和又看他故作正经的模样,不由得反激,“是啊,谁和你似的,十四岁就当了父亲。”
虽然这个年代的人大多早婚,但向真夏那个年纪就有孩子的毕竟还是少数,因此当初真夏的孩子出生时,左大臣家也觉得有些意外。真夏虽然与光华关系亲密,但也不愿意提起这件事情,于是换了话题,“既然葵姬那边的问题解决了,那另外一个事你能告诉我妈?”
光华还在为之前说错话而担心,又听见真夏的这个问题,想了会还是觉得那事没必要瞒着真夏,而且说不定需要他帮忙想个办法。“还记得那个七弦琴弹得不错的小姐吗?”
真夏先是一愣,后来想了会才记起光华说的是谁。那还是刚从北山回来没多久,光华又一日出了宫门之后和他道别之后却没有回二条。当时他也是无事,一方面担心光华的身体,一方面又怕光华闹出什么绯闻,便跟了上去。却见大辅命妇引着光华进了一处旧宅,说是旧宅,其实更应该说是破旧的院子。等了很长时间光华才从里面出来,真夏最初还在车外等着,到光华出来的时候,真夏已经躲到了牛车里。初春的夜间寒气还是比较重的,即使是在牛车里,真夏也觉得很冷,听到近臣说光华出来了,连忙下了车迎上去。
当时光华面上有些疲惫还有一些伤感,后来才得知那里面住的是常陆亲王的女儿。亲王在世时,那女儿备受宠爱,但不想亲王突然去世,那位小姐便失了依靠,如今孤苦无依,住在了这个院子里。
说来也巧,光华身边的一位乳母左卫门嫁给了兵部大辅,这位大辅也是个皇亲,他们家的女儿平日便与常陆亲王家的女儿交好。因着乳母的关系,光华与这位大辅命妇关系不错,大辅命妇听了些光华的留言,觉得光华应该是个风流多情的男人,便向光华说了很多那位小姐的好话。
光华也是个记吃不记打的,真夏刚与他说过让他不要总将同情心给些不认识的人,光华却因为大辅命妇的几句话来了这院子。那小姐很是矜持,不愿见光华,光华也觉得为了那位小姐的名誉不该直面。大辅命妇想了个法子,让光华在外间与那小姐说了些话。那小姐得知光华确实是好心,并没有轻薄之意,便弹奏了一首曲子聊表谢意。
在告辞之后光华出了院子就见到等在外面的真夏,心中有些尴尬。被真夏拉着上了他的牛车之后,光华只凭真夏手上的温度就知道这人是在这等了很长时间了,更觉得愧疚。连忙将事情的经过和盘托出。
真夏当时也觉得以为世家小姐落到这地步却是可惜,便同意光华与之来往,有事也借着光华的手送些实用的东西给那位小姐。
“那为小姐发生了什么吗?”真夏虽然觉得光华有些小题大做,但也随口问了一下。
“大辅命妇说那位小姐最近过得越发的不好了,就连身边的那些女侍都开始不听使唤,并且苛待她。”光华有些无奈,虽然他有心帮助那位小姐,但那小姐也太过软弱,居然纵容着那些个女侍,现在倒是奴大欺主了。
真夏从光华的话中就听出了他的忧心,也觉着这些女侍太过不守本分。但这些女侍也不是可以随便处置的,也只能说:“让大辅命妇好好劝说那小姐。这种家事,你我都不好直接参与的。”
光华也知道真夏的担心,自己已经传了太多的流言蜚语了,新年将近,父皇现在心情甚好,如果又传出什么,怕是会影响他心情吧!“我知道了,大辅命妇那里我会去说的。”
“你这样子怎么去,你还是好好休息吧!我等会去给你传个话就行。”真夏心中自有打算。大辅命妇的身份在哪,请光华帮个忙是无可厚非,但是却太过自以为是了。这种事有一就有二,难不成光华以后就一直被她拿捏着?
光华也觉得这几日确实有些累了,既然真夏愿意帮忙自是再好不过了。“那就先谢谢你了。不过你这几日一直不在三条是去了哪?”
“右大臣府上。”真夏有些犹豫,不知道这是该不该说给光华听,但想到光华现在年纪也大了,据说明后将要升职,到时候只怕是比自己还高,告诉他也可让他先做打算。“父亲说如果藤壶女御这次生下的是位皇子,今上可能打算逊位。到时候皇太子等级,然后会立藤壶女御的儿子为皇太子。即使如此,等皇太子继位之后,右大臣一党将权倾朝野。父亲希望我与右大臣多加亲近,以免……”
“以免受我牵连吗?”光华听了真夏的话先是惊讶后来只剩下惊心了。弘徽殿女御对自己有偏见是显而易见的,如果没有父皇的庇护,自己确实会有麻烦,甚至会被贬谪吧!真夏与自己交好,到时候肯定会受到牵连。
“你……”真夏一时也不知怎么回答光华,毕竟左大臣确实是这个意思。但说出来还是太过伤人心了。真夏只想安慰光华,但说什么都是多余的,解释太多反而让人觉得不诚,便握住光华的手,居然发现光华在颤抖。还是孩子呢!真夏心中感叹。手上用力,抓住光华的手,控制着他不在发抖。
光华根本没有发现自己的失态,反而觉得真夏太过用力,猜着真夏是要表达些什么,却看不出他的想法。光华越发不安,离这人远远的,却发现挣脱不得。
两个人就像在比武般试图击败对方,握紧和挣脱。
☆、默契
那日真夏虽然一直拉着光华,但稍事休息之后就有舞者寻来,想着这事一时也解释不清,光华现在也听不进自己的话,便跟着来人一同继续练习。
次日真夏见了大辅命妇,和她“好好”谈过,大辅命妇当时就立刻承诺不再肆意妄为。同时自那之后,大辅命妇也不再出现在真夏眼前。
与大辅命妇一样躲着真夏的还有光华。光华虽然每日都会去练习舞蹈,但由于群舞已经排好,光华因着身份的不同,还需要准备一段独舞,倒是给了他一个很好的借口。每当真夏寻着他时,光华就推说要练舞。
一直快要到十月两人这才聚到了一块。
那日过后,真夏想着总要让光华冷静一段时间,自己再去与他解释。于是在处理完大辅命妇的事之后,真夏也不特意去寻光华。到真夏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再想和光华解释时,反倒是没人听了。光华每日托词练舞不与真夏独处,真夏也不好直接说出来。
真夏自然看出光华是故意不愿听自己解释,更觉得心中不平。真夏从小哪受过什么气,就是小时候被送到寺院,那些僧人也不敢对自己不敬,更别说让自己向他们低头了。光华一次次凭借着自己的喜欢冷着自己,自己却仍旧为他遮掩,为他担忧,帮他想办法。真夏也有些心灰意冷的。
再加上这段时间,因着藤壶女御怀孕一事,朝中各党派相互之间更是暗潮汹涌,本就疲惫不堪。真夏虽然是左大臣的长子,但是右大臣却对他很是器重,即使与左大臣有些过节,却一直照顾着真夏。如此倒使得真夏夹在了中间,更加心烦意乱。
于是在被光华以同一个理由拒绝多次之后,真夏也不愿再去被人奚落,便不再去找光华。
光华一直在躲着真夏并不是觉得真夏有错,只是希望能好好想一下真夏说的话。左大臣的担忧不无道理,光华不是小孩子,虽然有时候想法会比较天真,但是却不会觉得所有人都应该对他好。
光华当时的话也是一时气愤,因此才口不择言。说完他就后悔了,但与真夏的相处中,先低头的一直都不是光华。因此当真夏用相对比较强硬的方式试图劝说光华时,光华觉得不安,开始反抗。
近一个月的时间足够光华想通很多事。在为自己现在所处的地位感到不安的同时,光华也希望争取更多的依仗。光华知道父皇即使禅让之后也会掌控朝政中枢,只要父皇还在世,自己就无性命之忧,但更多的却无法保证了。
光华这个时候想到的自然就是真夏和左大臣。左大臣家和今上之间还有大宫这个关系在,但是等皇太子继位后,左大臣一族和最高统治者之间没有直接联系,甚至,作为皇太子的外祖父的对头的左大臣将会受到打压。皇太子看着兄弟情分有心要保光华,弘徽殿女御也不会答应。
光华当然想过如果藤壶女御生出的不是皇子,那么父皇就不会禅让。可是这个问题还是存在。皇太子总会继位的,到时候在弘徽殿女御和右大臣的打压下能不能保住性命都难说!
想通这些后已经是十月了,光华这时才发现真夏对自己的态度有些奇怪。但由于时间紧迫,舞者们这几日都是加紧练习,光华也没有力气再想其他。
今上决定在十月初十之后行幸朱雀宫,由于这次行幸规模特别大,舞乐也就安排在了外间。今上的本意是要让藤壶女御感受到这热闹的气氛,因此特地要求提前在清凉殿做一次试演。
由于场地限制,一些大型舞蹈只好被取消,等到行幸当日再表演,于是真夏与光华的双人舞《精海波》成了这次试演的重头戏。两人的这曲舞是最先排好的,因着两人当时关系融洽,动作优美,配合默契,令一些专业舞者也望尘莫及。这几日见两人关系不似以往那般亲密,安排这次行幸舞乐的官员就怕两人在御前出了纰漏。但光华和真夏两人太过了解对方,即使没有言语,一个眼神就能理解对方的意图。两人结束后,不少女侍都在感叹于两人精彩的演出,就连今上也觉得即使是专业舞者也不一定能比他们表演的更好。
没过几日就到了十月初十,这日京中大部分有权势的公卿们都到了朱雀宫,今上甚至邀请了一些高丽和唐人来观看表演。真夏和光华的的表演依旧吸引着众人的眼球,之后只有四皇子的一曲《秋风月》稍微能与之一比。光华从从三位升到了正三位,真夏也升到了正四位下,其他公卿皆有封赏。
真夏虽然觉得有些意外,他预计升迁应该会在晚一些再宣布,没想到却是这样快,难不成今上还有其他打算?
光华见真夏听完封赏后就径自离开,只当真夏是累了,不便带着随从一同从另一边离开,却没想到在路上又遇到真夏的牛车,方向是去右大臣府。光华顿时觉得满心的委屈,真夏难道不是累了吗?他就这么迫不及待的去讨好右大臣?
光华这是误会了。右大臣虽然对今上宠爱藤壶女御有些不满,但想到不久自己的外孙将要继位,行事很是大胆。见着真夏即使这么忙也到自己府上来,更是志得意满。今日今上行幸朱雀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