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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夏看着光华远去的身影有些不解,但他实在太累。
那日他从二条回来虽然有些生气,但想到自己从未将感情告知光华,光华也从未对自己有什么承诺,这样的身份又有什么理由去怪罪他呢?更何况光华说的是实话,他娶妻自己确实是不能阻止的,便也冷静下来,考虑怎样才能打消他的想法。
恰巧前几日右大臣府上来人说四女公子病重,他连忙去了那边府上,看着面色苍白,气色不佳的妻子很是难过。想到自己对妻子的不公,真夏更是歉疚,告知了右大臣之后便一直守在四女公子的榻前。
直至昨日四女公子的病情才好转,真夏本打算回府将积压的公务处理完,但也许是因为病重,四女公子虽然还是温柔的为真夏打理好一切,派人将他送出来,然而当真夏回过头看见四女公子眼中难掩的不舍,真夏就是铁打的心肠也不能就这样离去了。更何况看着这样的四女公子,真夏就会想起那时被病痛折磨的光华可怜兮兮的望着自己的模样,真夏安抚了四女公子几句,就守着她又过了一夜才回府。
四女公子是个聪明的女人,她感觉得到自己的丈夫最近有些不对劲,或者说很早以前就不对了。大概是一年多前,四女公子已觉得真夏对待自己的态度有些变化。虽然还是温柔体贴,却好像少了些什么。怀上这对女儿之前,真夏就已经很少与自己同眠。那时四女公子还以为真夏是觉得自己年纪大了,没有以往那么漂亮了,有些郁郁寡欢。
怀上那对双胞胎也只是巧合,但当时四女公子真的是太过开心了,居然没有发现真夏脸上的扭曲表情。怀孕那段时间,真夏甚至没有像以往那样对自己关怀备至,四女公子只当是因为两家的政见不同,真夏有些顾忌。孩子诞下之日,真夏的到来打消了四女公子心中所有的疑虑。可是她发现自己放心得太早,真夏的态度还是没有变化,仍旧待自己很好,然而感觉不到真情。
四女公子一直知道,真夏对自己的感情并不是爱情,她也不做奢望,但当时的真夏至少会想要与自己培养感情,现在的他连正视自己都不敢。四女公子知道真夏恐怕是心里有人了。
想到这些,四女公子就怕真夏会离自己而去,因为她知道真夏是一个认真的人。虽然知道真夏会对自己和孩子们负责,但如果真夏的心不在自己身上,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突如其来的重病是个难得的机会,四女公子打发人去将真夏请来,凭借着真夏心中的愧疚一次次试探着他的底线。当四女公子病愈之后,得知真夏要离去,四女公子更是想尽办法挽留,却还是只能将他送了出去。没想到真夏却突然改变注意,在府上又留了一夜。隔日送真夏离去前,四女公子依依不舍,真夏扶着她安慰了很长时间才离开。
看着真夏离开的背影,四女公子下定决心绝不放手。
真夏回到房中,让侍女给他换了一身衣裳,心情舒畅很多。这几日四女公子病重,房间里都是药味,她怕真夏觉得不舒服,点了很多熏香,那气味反而令真夏不适,身上的衣裳都染上了熏香的味道。
真夏这几日休息的都不太好,就怕四女公子看出破绽来。四女公子为他诞下四个孩子,陪伴自己十多年,即使没有爱情也有亲情。爱上光华是意外,是对四女公子的背叛,真夏不愿伤害那个女人,但他也不愿意在想着光华的时候面对四女公子,因此才一直回避她。四女公子很是心细,真夏处处小心,看到她已病愈连忙回了府上。
如果四女公子是个心机深沉的女子,自己也许就不会如此为难了!真夏躺在榻上想着。
光华回了二条,心情很差。想到真夏身上的那些味道,难道真夏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对四女公子一心一意,那么也许自己……
也许什么?光华想不通自己刚才心中涌起的喜悦和庆幸是什么,自己打算做什么?
真夏与四女公子的感情在平安京都可以称得上是美谈了,但是真夏却背着四女公子在外面有了人,光华觉得自己应该对真夏这样的行为感到可耻。是的,自己是在不耻真夏的行为!
光华故意忽略那呼之欲出的答案,想着真夏的作为自言自语着,“还整天对我说要与葵姬和睦,你呢?自己还不是在外面有人。所有人都被你骗了,你就是个骗子。什么情深似海,感情专一!鬼话,那都是鬼话。你就是个混蛋。真夏你个混蛋!”说着说着竟没有控制住音量,最后一句话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咆哮了。
惟光在外面听得清清楚楚,公子这是怎么了,居然在里面自言自语还说头中将是个混蛋,难道他们发生了什么?今日在左大臣府上两人不是没说几句话吗?之前头中将与公子的相处好像也没有发生什么吧!
光华也发现了自己的失态,连忙捂住嘴,自己怎么能背着真夏在这骂他呢!
☆、迷乱
当真夏睡醒之后慢慢回过神,想起光华之前的反应有些好奇,当时自己也没有做些什么,光华怎么就突然走掉了!
守在外面的女侍走了进来,为真夏送来食物,看着他欲言又止。
这位女侍在真夏身边也有好些时日了。真夏身边的女侍大多都是从小就在的,她们年纪是大了一些,但做事仔细,举止得当,无论是大宫还是四女公子都对这些人很满意。原先大宫还打算为真夏安排些年轻女子的,但都被他回绝。四女公子因为觉得真夏身边没有年轻女子,比较放心,便也没有特意为真夏安排。
真夏乐得轻松,这些女侍是他用惯了的,也知道他的喜好。再加上这些女侍从小看着真夏长大,将他视作儿子和弟弟一样疼爱,一直念着他的好,不用担心她们的忠诚问题。
真夏也将这些侍女视作亲人般对待,有些没了依靠的侍女也感觉得到真夏的善意,便也处处为他考虑。面前这位就是一直照料真夏衣食的,真夏向来也尊重她,见她这幅样子便问:“是有什么话不好说吗?”
“公子这几日是在右大臣的府上吧?”那女侍听了真夏的话也觉得自己是顾虑太多了,直接将自己的疑问说了出来。
“嗯,是啊!”真夏有些奇怪,自己去了四女公子那边的事,府上都是知道的,怎么会这么问呢?
“夫人病重,我们也理解公子,但这种事总不好在人家府上吧!这是打夫人的脸。”见真夏泰然自若的表情,如果不是有证据都要怀疑是不是自己想太多了。
真夏听了这话有些不能理解,自己做了什么让四女公子难堪的事情吗?难道是光华的事被人知道了,真夏瞬间变了脸色,有些不安,强作镇定的看着面前的女侍问道:“你听到了什么闲话?”
只见女侍将身旁的外袍呈到真夏面前,真夏看着这件眼熟的衣裳,想起好像是自己刚刚换下的吧!越发不能理解,“这是什么?”
那女侍见真夏还这么坚持,便将那衣袍撑开,指着肩胛处的一处红晕说:“这是女子的胭脂吧!这肯定是被四女公子看到了……”
真夏看着那团胭脂,想了一会,哭笑不得的对面前的女侍说:“我就这么不值得信任吗?这是四女公子的。”想起早上四女公子特意涂了胭脂,说是不想让自己看见她的苍白的病容,将自己送出了门才回去。想起四女公子的细心,真夏更加不知如何自处了。
那女侍听了真夏的回答,虽然有些疑虑,但真夏是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品性如何,难道自己还不知道吗?想起之前的那些怀疑,她更是无地自容了,忙道了歉退出去。
真夏只当那是个插曲,换上衣裳准备去左大臣那边。今日回府还没有到左大臣与大宫那边去请安。
左大臣看到真夏满脸的疲惫,知道他之前已经休息过,现在还这幅样子不知道前几日是怎么过的。虽然因为光华的事对这个儿子有些不满,但看到他这幅模样难免有些不舍。左大臣年纪大了,对很多事情都看得开了,比起其他来还是儿女更为重要。“多休息一段时间吧,你这幅模样我和你的母亲都很担心。”
真夏这几日虽然一直在照看四女公子,但是他的知道局势怕是不太妙了。“父亲不用担心。今上那边如何了?”
左大臣也知道真夏的固执,便不再多言。“差不多了,就这段时间了吧!”
“我们这边都安排好了吗?”真夏担心的看着父亲。虽然他现在已经接管了家中许多事情,但在外面主事的还是左大臣。那些官员升迁任免的事物外人大多还是会求到左大臣那边去。
“嗯,乘着还有时间,安排了一些人,但就怕到时候还是保不住。”左大臣有些担忧,自己一向与右大臣不和,待朱雀院皇太子继位,只怕什么自己都做不了了。
“那就下放吧,找些偏僻一些的地方。或者干脆断了与我们的联系。到时候右大臣那边说不定反而会给他们些权力。”真夏考虑了一会之后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左大臣。
左大臣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这些弯弯道道他都懂,而且玩的比真夏精得多。“能做的我都已经做了,最后就看他们自己了。倒是你,千万不要与那边府上有什么冲突才好。”
“儿子晓得的。”真夏回了左大臣便打算告退。
左大臣看着真夏有些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你回去休息吧!”
真夏退出正殿,走在檐廊下,看着庭院里里的花草。“时间过得真快,夏天快要到了吧!”
“哥哥的生日快到了吧!”葵姬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真夏身边。
“嗯,差不多了。”真夏笑着说。然后回过头看着面前的葵姬,她已经长大了,不再是那个总在自己面前撒娇小姑娘!收回准备摸葵姬的头的手,真夏犹豫了一下将葵姬肩上的一片花瓣抚开。
葵姬愣了一下,她本以为兄长会像小时候那样摸自己的头,她还在犹豫该不该阻拦。没想到兄长竟硬生生的转了方向,葵姬有些失落。不知从何时起,兄长已经不再像原先那样宠爱自己,不再事事以自己为先。一开始她还以为是因为自己长大了才如此,但好像又不是。“哥哥已经很长时间没来看我了,葵姬有些想哥哥了。”
真夏的手在袖中紧了紧,这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女孩,这是自己当做女儿般疼爱的人。但真夏现在不敢看她,就怕自己眼中的嫉妒会被葵姬发现。“最近有些忙,等过段时间闲下来,我再去看你。”真夏说完转身就走。
葵姬看着兄长穿过一条条檐廊,直到他的身影消失,仍旧望着那个方向。
真夏回到自己的房间后,除了外衣,坐在案前,就着昏黄的灯火阅读这段时间没有处理的公文。灯一直亮着,但真夏的心不在这,他在回想着与光华相处的时光,他害怕自己会退缩,犹豫甚至放弃。
父亲的欲言又止他不是没有发现,想来父亲是想劝告自己。光华与弘徽殿之间的关系一直没有缓和,即使自己是右大臣府上的女婿,因着光华的关系,弘徽殿对自己的影响也不会太好。真夏不愿意用任何借口来解释自己与光华的交往,也不愿意去掩饰。已经下定决心要痛痛快快的活一次,如果连这点坚持都没有,又何来其他。
过了些日子,桐壶帝便退位了,新皇即位,朝堂上逐渐被右大臣一派的人所掌控,左大臣早已萌生退意,这段时间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