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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是啊!」如果可以光明正大的赚钱活口,那谁不愿意?走镖嘛!不过就是送个东西,有什么难的?莫老头突然有点不好意思,「但原主儿从没说过这些。」
他笨嘛!
「没有、没有。」她笑着摇手,看向原肆非。「只是还来不及告诉你们而已,对不对?」
莫名其妙的,原肆非的怒火居然全面平息。他若有所思的看着她,好一会儿以后才开口:「对。」
突然之间,整个厅堂的人好象都感染了她那蠢呆的表情,全都一起笑了。当然是除了原肆非,还有流央以外。
「但莫叔叔,我还有一件事好好奇喔!」
「什么?」莫老头觉得她简直就是个不知从哪里来拯救他们的天使,不论她问了什么,他一定都照实回答!
「为什么你要去抢女孩子啊?」
看着她心无城府的模样,莫老头摸摸头,反而有点羞愧。「因为我们家的小子们也该娶媳妇儿了。」
「莫叔叔有女儿吗?」
「啊?有啊!」他伸出手指数了数,「我有五个女儿。」
「那她们也让人家抢吗?」莫字儿偏着头看他,一脸天真。
「开什么玩笑!」那可都是他的宝贝!
「喔,莫叔叔不准人家抢你的女儿,可却去抢别人家的女儿。」她还是看着莫老头,笑得没有半点心机。
「那……那是……」莫老头突然觉得有些尴尬,他叹了口气,「那也是没办法啊!人家一听我们是九扬大沟里来的,根本没人肯把闺女嫁过来,他们吓着说我们是盗贼,只要是正经人家的当然都不肯嫁!」
原肆非闻言,唇角冷冷一扬,「所以才叫你们别去抢人,也别去抢钱!」要他们早点改过自新、改邪归正!
「为什么?」莫老头还是不懂。
「呵!」莫字儿笑了,「就像原主儿说的嘛,过一阵子这儿就会开始走镖,做起正经生意,等名号一打响,九扬大沟就不再是盗贼窝了。既然大家都不是盗贼,那莫叔叔若是帮儿子相中了哪家姑娘,那就提亲去,人家肯定也会愿意嫁的。」
众人点点头,突然觉得她说得好有道理。
原肆非只是看着这群被轻轻松松收服的白痴冷笑。
但看似如此轻松,为何他却做不到?
「好!」莫老头突然大声一喊,「既然小姑娘说得很有道理,那我莫老头从此就不再去抢女孩子!」
「不是我说得有道理。这从头到尾都是原主儿的安排,是他替你们想了很多。」轻轻把话一拨,又转到原肆非身上。
这话一说,莫老头「咚」地跪了下来。「原主儿,是我不对!我莫老头任你处罚!」
原肆非见状,居然莫名其妙的不知该罚他些什么。再砍一刀?他都说知道错了,那样做又有什么意思呢?白白折损人力罢了!
于是他迟迟没有开口。他没说话,众人也不敢说,偌大厅堂又陷入沉默。
「不如这样吧。」流央终于开了尊口,就如以往一样笑吟吟的,「抢来的那些东西还得归还,就让莫老头领人送到东苑给朱醒尘,也好将功折罪。」
原肆非看向他,思量着他今日何以会这么沉默,就只说了这个。然后他淡淡回道:「也好。」
「那莫老头,你就去吧!」流央还是笑。
「是!」莫老头大声一喊,心甘情愿的领命而去。
众人都散去之后,原肆非牵着莫字儿的小手往外走,一路上没再说些什么,只是一直走。
他们之间维持了一段好长时间的沉默。
就在快到她房间时,莫字儿终于开口问:「你在生气吗?」
虽然看来不像,但她实在想不出他怎么会突然这么沉默?
原肆非却反而看着她问:「妳什么时候嫁给我?」
莫字儿惊讶的瞪大眼,脸蛋微微红了。但他到底在说些什么跟什么?
「什么时候?」他又问。
「我已经和你在一起好久了,你现在才想问吗?」
「我不要妳只是我抢来的。」也要她的心甘情愿。「也许我们该办场婚礼。」
原肆非的眼神很认真。
「那都只是形式。」莫字儿笑了。
「嗯。」他也知道,但他心里总是隐隐有着莫名的不安。所以除了向别人宣告她是他的以外,那同时也是一个证明。因为除此之外,他不知道该怎么样才能留住她?
「妳嫁我吗?」
莫字儿笑看他。「你说呢?」
原肆非冷冷出声:「不嫁。」至少现在不嫁。
闻言,莫字儿睁大了圆圆的眼睛盯着他瞧。「为什么?」
「莫红留。」他毫不犹豫的说出答案,微微勾唇,「对不对?」
莫字儿轻轻笑了,笑容里有点欣慰的意味。「难得你也有猜对的时候。」她双手轻轻缠上他的颈项。
对,因为姥姥,所以她还不能嫁。
◇◇◇
三日之后,同样的地点,原肆非依旧如此牵着莫字儿走。
莫字儿小手揉着眼睛,困到不行,只能靠他用力拖着。「你要带我去看什么?」
「别揉。」原肆非用力抓下她的小手,不准她揉。「等会儿妳就知道了。」
都几岁人了,还成天像个小孩似的赖床!
「我想睡。」她小嘴咕哝着耍赖,就差没直接倒在地上当众表演。
原肆非冷眼一瞪,丝毫没有心软,狠狠的把她往目的地拖。「不行,就先去。」语气全然不肯妥协。
到底要干什么嘛!
被他一路拖着,莫字儿的头却还是一直点,一路上只听见他的声音在催促,她却也只是当成耳边风,随它刮过。
「张开眼睛。」
听见他称职的提醒,她就晓得自己又不能耍赖了。于是她心不甘情不愿的略微把眼睛睁开了一道缝。什么嘛!不是大厅吗?带她来这里做什么?
「再看仔细一点。」原肆非提醒。方向不对。
喔。然后又揉了揉眼睛,突然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姥姥?」她又伸手揉了好几遍,最后被他用力抓住。
莫字儿根本连理都懒得理他,抬起小脚就开始狂奔。
「姥姥!姥姥!」她哭着跑了进去,很用力的抱住莫红留。
莫红留似乎很惊讶,但也只是任她抱着,没有推开。
原肆非跟在她后头走了进来。
「让个小丫头以德报怨的滋味如何?」他冷笑。
「怎么?你特地把我架来这儿就是为了说这些?」她也不甘示弱的回报一记冷眼。
「我才没这种心思。」而是恨不得杀了她。「是字儿想见妳。」
莫字儿抬起头,哭得泪眼汪汪的。「姥姥、姥姥,妳过得好不好?他不让我回去,不是我不回去看妳。」
「我用不着妳来看。」莫红留叹口气,抬手擦掉她的眼泪。
怎么会有这种小娃娃,即使她对她再不好,她也永远不懂反抗、永远记挂着她。
她从来就没有过为这个娃娃着想的心思,但她却永远有着替她着想的念头。
「要的,妳要的!姥姥就一个人在那里,一定很孤单!」莫字儿哭着说。
莫红留不禁叹息。从莫字儿离开之后,她的确莫名其妙的觉得一个人好孤独,然后才发现,原来这个小娃娃已经在她心里占了这么大的位置,也占去了她十五年的岁月。
「不会了。」她的脸色微见尴尬。「我现在有人陪。」
莫字儿正想开口问是谁,原肆非却先她一步。「妳有男人了?」
从她的表情看来,他就是觉得如此。
「对。」她冷冷瞪他,这个曾经令她又爱又恨的男人。「你看见了吧?我也不是没人要的!」
莫字儿却张着汪汪泪眼笑了。「姥姥有人陪了?那也让他一起来九扬大沟好不好?」这样她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来九扬大沟?」莫红留张大了眼,然后轻笑,「那妳也得看原肆非肯不肯让我在这儿住下。」
「他肯的,他一定肯的!」她转头看向原肆非。「对不对?」
他只是冷笑,早就看穿她的把戏。「怎么不先说是妳不想留下?」
莫字儿又错愕瞪眼。「姥姥不想留下吗?」
莫红留看着她天真的眉眼,实在不懂为什么好象没有任何事物可以破坏这样的纯真?「妳忘了我为什么叫妳来?」
莫字儿怯怯低头。「记得。」要让他痛苦。她摇摇头,又哭了。「但是我做不到啊!」
莫红留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叹口气,「我知道。从妳每回和我比剑时的手下留情,我就已经知道,妳不可能做得到。」
「那为什么──」
「因为妳让我矛盾。」莫红留苦笑,「妳那种从不埋怨的个性让我矛盾,所以我把妳还给他。如果他杀了妳,反正我眼睛也看不到;如果他发觉真相留下妳,那也正好称了我的意。妳懂了吗?这就是我打的如意算盘。」
莫字儿闻言又哭了。为什么?为什么姥姥这时候就是不肯对她说谎?如果她说谎,那她也就不会这么难过。她只是想要永远跟她在一起。
「不过那也已经没有意义了。总之我和他绝对不可能和平共处,当然更不可能回到九扬大沟。如果妳想留在这里,那妳就留;若是不想留下,那也别跟着我。」因为那只会更加扰乱她的心思,十五年的缘分,也够了。
「不要、不要!我要跟姥姥在一起。」她还是哭,但莫红留却一把推开她。
「你要她吗?」莫红留对着他问。
「我要她做我的妻子。」原肆非毫不犹豫的回答。
妻子?莫红留闻言冷笑。先是这小丫头的母亲,再来是她,总之这头衔就是永远不会落在她自己身上。不过那也都没有关系了。
「那你就留下她吧。」就算是她所能给的补偿。
莫红留起身,准备离去。
「姥姥、姥姥!妳不要我了吗?」她哭个不停,追着莫红留问。
莫红留苦笑,「我从来就没有要过妳。」
接着,毫不留情的转身离去。
莫字儿楞楞的看着她的背影,哭得好大声、好大声!她又追了上去,一边哭,一边追。原肆非从后头心疼的抱住她。「别去、别去!」
莫字儿两眼是泪,不停想挣出他的怀抱,他却只是很用力、很用力的抱住不停哭泣的她。
「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去追?」她哭着问,小手一直推他。
「因为她根本就不要妳。」原肆非心痛的说出事实。
她拚命摇头,脸上是满满泪痕。「可是我想去。」
「我知道。」他紧紧搂住她,包容她的脆弱。「但不可以。妳得学会放弃。」
因为这样,她只会永远追在她身后、永远也不会有结果。
「为什么不可以?」莫字儿恨恨的推他,用尽所有力气。「那我问你,你能不能对我放手,放我离开?」
「不可能。」
「对!所以我也不可以!」不可以放开姥姥!
莫字儿拚命哭喊、拚命推拒,但这一次,原肆非却怎么也设有放手让她离去。
尾声
天空很蓝,草很绿。
莫字儿微微睁开眼,当看清楚四周景象时,她叹了口气。
「你又带我来杀人?」
原肆非看着她刚睡醒、红扑扑的脸蛋,突然很想咬上一口。
他唇畔勾起一抹冷笑,「对。」回答得毫不犹豫。
他们两人又坐在任伯英府第的高墙上。原肆非站起,她则仍旧懒洋洋的坐着。
他正拿着长筒镜不停观望。
「这次要杀谁?」莫字儿无聊的问。
「这个人。」原肆非把长筒镜对上她的眼睛,再帮她调整方向。
「喔,他又做了什么?」让他非得杀这个人?
「他原本也是九扬大沟的人,可是被任伯英收买,故意在沙漠里抢钱杀人,然后再嫁祸给我们。」
「为什么?」她不懂。
「任伯英见不得我们改邪归正,更不乐见我们走镖的生意愈做愈大。」
「这样就要杀他?」
「他很熟悉我们的行动模式,所以几次安排的嫁祸手法都几可乱真,再这样下去,九扬大沟好不容易洗清的名誉很快就会毁于一旦。而且,我们走镖的路线一旦让任伯英他们看穿,那就更危险。」
「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