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流央略微沉吟一会儿。原主儿说得也有理。「既然当务之急是先预防东苑来犯,那这些姑娘就先留下吧,等过一阵子情势稳定之后,再派人将她们都送回去,这样可好?」
他笑着问众人,但根本没有人敢发表意见,就连先前话最多的莫老头也只是瘫软在一旁,丧气的不发一语。
眼看没有人搭理他,流央干脆自己下了决定,笑吟吟的对着弟兄们说:「大伙儿就先帮这些姑娘们安顿下来,还有,把莫老头带下去包扎吧!」
众人仿佛被解了禁令似的,开始动了起来,但男人的话又让气氛一凝。「等一下。」
流央难得的皱起眉。「够了,就让他们去忙吧!」
他却将流央的话置之不理。「凡是这次和莫老头同行的人,他受了什么样的处罚,那些人也一样得受。」声音中不带任何情感。
流央知道再阻止也是徒然,况且他这次给的责罚算是轻的了,罢了。「快去吧!」他对众人挥挥手,指示弟兄们快点离开。
「让人怕你怕成这样你开心了吗?」流央叹气,「我早叫你去东苑。」
闻言,他眉一挑。原来流央叫他去东苑的目的在此。「即使我去了,回来之后还是会做相同的处置。」
「不,我会在你回来之前处理完。」他没看到这些荒唐事就不会发脾气,不发脾气那就不会有死伤。
男人冷哼,并不将流央的话放在心上,视线一瞥,看见了方才那个娇小女孩的背影。
啊。他差点都忘了。
「等一下。」
众人再度错愕回头,难道原主儿又改变主意了?
「妳,」他的手指向那个从头到尾都不哭不闹的小女孩。「妳留下来。」
◇◇◇
偌大厅堂上转眼之间只余下两人,连流央都识相的退了出去。男人眼神死盯着离他不到几步的娇小人儿,唇畔勾着一抹残佞的笑。
他的手仍不停抚弄着带血长剑,似乎非常眷恋那上头浓重的血腥味。
「妳好象不怕我?」男人刻意轻问,却掩不住其中唯我独尊的狂息,似乎只要她一个回答不对,他就会在下一刻毫不犹豫的把剑划向她的纤颈。
「不,我很害怕。」话虽是这么说,小女孩却依然睁着大眼直视他。
男人轻笑,「妳很害怕?」然后摇摇头。「我看不出来。」
直到现在,他才开始有机会仔细打量她。圆圆的脸蛋、红艳艳的小嘴、玻璃珠似的黑眼睛,她小小的身子甚至不及他肩膀高,就像尊瓷娃娃。
但她是个真正的活娃娃,就站在他眼前。
「妳打哪儿来?」
「靠西界外缘的小村。」
「乌离那一带?」
「不是。」她摇头。「更南一点的玄离。」
喔,那就不知她懂不懂兵器冶炼,乌离和玄离的兵器向来有名。
「妳晓不晓得妳现在为什么会在这里?」
「晓得。你们派了人来抢亲。」她像乖学生一样的有问有答。
「妳懂什么叫抢亲吗?」男人表情似笑非笑。
「懂。就是把女子带回去做妻子。」
嗯,这话表面上听起来像是对的,但他却怀疑她是不是真懂得做人家妻子的意思。男人沉吟一会儿,又接着问道:「那么妳晓得这是哪儿?我又是什么人吗?」
「这里是九扬大沟,你是掌权人原肆非,下头的人都叫你原主儿。你十三年前接掌了这个地方,靠打劫过往的商队维生,由你带领的黑风团以行动迅速、来去无踪让人惧怕,是沙漠中首屈一指的兵团。」小女孩像在背书似的,有条不紊地说了一串。
啊,她真的知道。
「但,」她突然偏过头思考了一会儿又接着说:「姥姥说你最近比较没那么坏了。」
「喔?」
「因为你现在只打劫一些恶名昭彰的商人。」
闻言,原肆非轻勾唇角。
她家姥姥对九扬大沟的行动还真是观察入微,连他们最近抢的是些什么人都一清二楚。该不会有什么目的吧?
「妳,不太对。」原肆非冷笑,终于由她说出的话下了结论,「妳明知道这里是盗贼窝,明知道这里危险,居然一点都不害怕?」他总觉得一个小女孩不该有这样的胆识,肯定还有什么没说出来的。
「咦?我刚才都说了我很害怕啊!」她之前说的话这个人到底有没有听进去啊?不是一开始她就已经说了很怕吗?
「是吗?」原肆非突然狠笑。
还不够,这样还不够!他倏地倾下庞大身体,伸出大掌一把擒住她的手腕,紧紧抓牢,接着再用力扬起。在他强大力量的牵制下,小女孩险些被拖倒在地。
听见她错愕惊呼,原肆非满意轻笑。
「妳叫什么?」
「莫……莫字儿。」她怯怯回应。
原来她没有说谎,她的手心发汗、身子在颤抖,但这些从她脸上全都不容易看出来。
「虽然妳没有说谎,但还是不对。」他抓紧莫字儿的手用力摩挲。
原肆非有种直觉,她身上就是有些东西不对。
人对于害怕的东西,只会有两种反应,不是选择臣服其下,就是想尽办法抹杀这种威胁性的存在。
她呢?她不是。她最初时眼里的平静很确实。她现在害怕,是因为没料想到他会留下她、逼近她、审问她,却不是因为身处此地而起的恐惧。而那种平静,若不是代表她有备而来,就表示她肯定是个傻子。
但她不像是个傻娃娃。所以呢?
原肆非揉搓她的手心而笑,她只是不解的看着他,还来不及弄清他话中之意,腰间突然一紧,他的铁臂已经将她小小身躯捆住,随手一卷就让她安坐在他腿上。
他狂野的眼眸逼视着她,不羁黑发有几缕随着他低头势子散落在莫字儿瘦弱的肩膀上,然后伸出拇指抚弄她柔嫩的下唇。
「妳在发抖。」原肆非眯眼笑了。像在玩弄个小娃娃似的。「妳本来还隐藏得挺好。」至少不像现在这么明显,抖个不停。
他的近距离凝视让莫字儿发颤得更厉害。
原来这就是原肆非。他身上有着强烈的狂乱气息,汹涌来势像沙漠中的沙尘暴,毫无预警翻卷扬起,肆无忌惮吞噬人命,既凌厉得如刀刃一般,也织密得教人难以呼吸。礼教、对错与是非,他根本从没放进眼里,只有放肆的为所欲为才是他所信奉的唯一准则。
这样束缚不住的灵魂也反应在他迫人的庞然身躯。灼热的眼神几欲吞噬她、厚墙般的胸膛全面将她禁锢、粗壮铁臂打算磨灭她所有气息。
莫字儿不自觉有些呼吸困难,总觉得他好象太靠近了。「我……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但你可不可以先放开我啊?」他和她之间的差距好悬殊,不只是身形,还有气质。在他手里,她好象个脆弱的泥娃娃,大掌一捏就会化成一摊烂泥了。
「那妳得先招供才行。」原肆非刻意将脸更加逼近她狠笑,加深她的恐惧。他喜欢由她的战栗中挖掘出她对男女亲密的青涩。「妳怕我,却不害怕被掳来这儿。为什么?」
莫字儿睁大圆眼睛,下意识往后退,却被他大掌挡在背后,于是她别过脸,又被他一把抓住下颚转回,逼她只能面对他。
「我……因为……」莫名其妙的说不全话,才发觉自己好象太紧张。接着她可爱的皱了皱眉头,吸了口气才继续说:「因为,村子里的人会来救我。」
「有人会来救妳?」闻言,原肆非只想狂笑,这到底是从哪儿蹦出来的蠢丫头?
「我是说真的!」莫字儿圆圆的眼睛很认真,更有种他不能理解的可爱坚持。
「妳果然是个傻了的。」但傻的不是脑子,而是性子。「如果他们真的会来救妳,当初又何必让妳来送死?」
「他们才不是让我来送死!那是……那是莫叔叔他们想要年龄小一点的女孩,村里头本来就没几个,我们家里又只有我跟姥姥──」
「喔,所以无父无母、姥姥又挡不住村人要求的情形之下,就推妳出来当代表了?」
这个世上的烂人何其多,由此可见一斑,怎么方便就怎么把别人牺牲,反正事不关己,了不起人家出殡的时候去上上香。
只是她居然还能把莫老头喊成莫叔叔,真服了她那颗不知塞了什么的脑袋瓜子。
莫字儿微皱小眉,不懂他怎么一定要把村人们说得这么难听?
「他们没有恶意,而且他们一定会来救我。」她自认为没做过什么坏事,而且村人平时一向待她极为和善,不可能丢下她不管。
「妳真可爱。」原肆非淡淡耻笑。然后不想再给予更多的评价,因为他知道她不会懂。「妳今年几岁?」
「十五。」
「啊,我记得。莫老头说要给他家十五岁小小子找个新娘,看来妳就是那个不二人选了。」不过若是允了他,那也未免太糟蹋!
「我才不要。」她可没见过那人,为什么要莫名其妙嫁给他?
原肆非闻言满意挑眉,似乎是她的回答取悦了他。「我也不会把妳给他。」
莫字儿惊讶的偏过头。「你要放我走?」
他眯起残酷眼眸,揣度她那令他想一掌捏碎的天真究竟深不可测到何等程度?「妳认为我是这么宽宏大量的人吗?」
「不像。」她心无城府的直接回答。
「那就对了。」原肆非邪恶的大掌开始往她圆润的上臂滑动。「我要妳留下来。」
「但我不能留下来太久,常哥哥他们来接我的时候我就得走。」
原肆非眸光一沉,「常哥哥是谁?」他忽然问得低柔。
啊?怎么他想知道吗?「就隔壁家的常哥哥,从小和我一起长大的。那时我要被带走,他怎么都不肯放开我,还跟村里的人吵了起来喔!」
「听起来挺两小无猜,令人感动啊!」他冷哼,眼底的冷意蠢蠢欲动。
「嗯,常哥哥从小就对我好,我也很舍不得他。」
喔?舍不得?
「妳喜欢他?」
「嗯,很喜欢啊。我们常常一起玩游戏、一起读书,啊,还有一起恶作剧。我最喜欢和他玩捉迷藏了,他每次一找到我,就会从背后抱住我的腰,所以我后来也学他──」说这些话时莫字儿笑得很甜,却被不停在她身上扰乱的大手稍微分去心神。
「你为什么摸我?」她迷惑的看着原肆非。她的衣袖被他卷得老高,遮都遮不住她白晰臂膀。
「妳学他什么?学他像我这样抱住妳吗?」虽然他一只大掌正在恣意抚弄,但停在她腰上的铁臂仍旧搂得死紧,像要截断她纤弱腰身。
「不……不是,他……他不会像你……」在他逐渐逼近和放肆揉抚之下,莫字儿抖得连呼吸都轻颤。
他的口气非常森冷,动作非常专制,但他的眼睛有一股魔力,就好象一个巨大漩涡,让她不自觉的被吸引而停留、让她逃不了,像是要把她的灵魂一起汲走。
「他不像你这么……这么……」终于承受不住的猛闭上眼,逃避这种令她晕眩的感觉。
「他不像我怎样?」还是问得低柔,大手抚上她紧闭的眼。
奇怪。这眉、眼让他莫名觉得熟悉,而且竟能让他留下印象。
莫字儿说不出话,只是轻喘,接着在他猛地咬上她颈项时愕然睁眼。他像一头猛兽!随时随地会扑上来,截断弱小猎物的呼吸!
猛然清醒的她轻皱眉头,像是要哭了。「你……你好坏!好……好恐怖……」她无辜的眼眸中出现明显恐惧,小手徒劳无功的推打原肆非的肩膀。
她不知道他在对她做什么,但她肯定这是不对的事!
「妳现在才这么觉得吗?」他轻笑,似乎没被惹怒,反而开始舔舐刚才让他留下红痕的纤颈,另一手不着痕迹地往下探去。「但我只是在教妳,什么叫作『让人带回去做妻子』真正的意思。」她家姥姥肯定没教过她。
「我还没打算做任何人的妻子。」莫字儿扁着小嘴说。
「不,我正好欠个压寨夫人。」
「压寨夫人?那也是别人的妻子吧?我都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