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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没打算做任何人的妻子。」莫字儿扁着小嘴说。
「不,我正好欠个压寨夫人。」
「压寨夫人?那也是别人的妻子吧?我都说我不要了!」她坚决反对,小手扳着他的大掌。
「不是别人的妻子,是我的妻子。」原肆非靠着她的脸低吟,顺道审视她天真的表情。「而且,妳没有选择的余地。」
「我不要!我不要!」她激烈反抗。「而且这样常哥哥他们来接我的时候怎么办?」
原肆非冷下眸光。「没有任何人会来接妳。」没有任何人!
伴随森冷低吟之后而来的是他凶猛狂吻,如鹰一般准确侵占她鲜艳红唇,迅速窜入她小嘴里,强迫撬开她紧闭的贝齿,接着热烈以舌爱抚、挑逗她的。
莫字儿「呜呜呜」的叫,舞动四肢挣扎,却苦于薄弱经验,最终还是败阵。
他的强势如暴风一般,她根本无能为力对抗,身子逐渐瘫软、脑子一片天旋地转,什么都不再运作了。
原肆非贴近她晕眩的小脸邪恶低笑,「妳的脸蛋分明还是个无邪诱人的天使,可这身子──」大掌猛地窜进她敞开的衣襟,一把攫取她雪嫩酥胸使力揉拧。「却比成熟女人还要惹火!」
她好小、好稚弱!他只要轻轻使力就能掐断她的颈子。原以为她的意志也会如同她的外表一样,脆弱得不堪一击,但事实却恰恰相反。
这么小的身躯即使再无助到什么样的程度、再恐惧到什么样的程度、再没把握到什么样的程度,她都能莫名其妙、毫无理由的不肯退缩!只为了捍卫心中光明、纯善的价值,以一种脆弱又强悍的姿态去相信、去保护。
她是真的相信会有人来救她。
垃圾!那些全都是该狠狠丢弃的垃圾!为什么要坚持?那只会令他更想狠狠践踏她的天真幻想!
原肆非的心思完全反映在急遽加重的手劲上,狂热的在她身躯四处燃点烈焰。
她怕得发抖,怕得想开口求他饶过她,但他却顺势更加粗暴入侵,吞没她所有来不及出口的讨饶。
在莫字儿脑子仍一片乱七八糟之际,他猛力箝起她小巧下巴,以阴冷且专注无比的眼神盯住她无邪脸庞。
「如果,」他突然开口,「就如妳说的,妳村里头的任何人来救妳,那我就无条件放妳回去,且自伐一刀。」他冷笑。
就算他错估了那一票鼠辈,看轻了人性,就当他抢了不该抢的人,就让他受和莫老头一样的处罚!
「但如果,从头到尾都没人来过问妳的生死,那么──」
莫字儿还无法回神,只觉得他手掌擒住她左手腕,好紧好紧,好象还扣上了什么。
「那么,妳就留在我身边一辈子,做我的压寨夫人,当是让九扬大沟的原肆非抢了亲!」
原肆非在她耳畔的低沉冷语让她愕然睁眼,终于把话听进耳里,终于明白在这一刻,被定了死罪。
第二章
「喂,昨日那盗贼头头把妳留下,都问了些什么?」
莫字儿偏着头,看向围着她的一群女孩。
盗贼头头?好难听呀!
「他不叫盗贼头头,他叫原肆非。」或者像下头的人一样叫他原主儿也可以。
「管他叫什么,他为什么要单独留下妳啊?」
啊,这话让他听见了肯定要气死。
莫字儿无辜的看着众人,摇了摇头。「我也不晓得。」她分明只是乖乖的跟着其他人,做着一样的事,为什么他会独独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她也不懂。「原主儿只是问了我打哪儿来、几岁而已。」
然后随即想起他逼人的注视和强势拥吻,略微红了脸。
当时还不觉得,但现在想想,他是不是饿昏了呀?为什么把她当点心似的啃啊、咬的,好象要把她给吞进肚子才甘心。
当盗贼有这么穷苦吗?真可怜,连饭都没得吃。算了,就原谅他好了!
「妳骗人吧?」
啊?「没有、没有!」莫字儿急得摇手澄清,很怕现在想的事被看穿。「他真的就只问了这些。」她不晓得他为什么要留下她,可是她没胆问,也不敢说出来问人,因为怕被嘲笑。
每当想起原肆非冷漠而专注的眼神,她还会不由自主的发颤。他是个好奇怪的人,和她原本想象的都不一样。
「好奇怪喔!」
莫字儿闻言吓了一大跳,仿佛心事让人偷窥了。
「我本来以为他会杀了妳,因为他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
「他是吗?」莫字儿习惯性的偏着小头颅思考。他很凶恶,很教人害怕,脾气来得快,动手更快,但她却看不出他滥杀无辜。
莫叔叔让他刺了一剑是因为不服从命令,他甚至还想把她们八个人都送回自己家乡去啊!
呃,不过现在好象是她除外。但没关系,一定很快会有人来救她,到时候她就可以走了。
「妳怎么帮坏人说话?!」一个高个子女孩生气质问。
莫字儿摇摇头。「我没有啊!」只是觉得原肆非好象不是那样的人而已。
但女孩却对她不解的模样更加不信任,不高兴的伸手用力推她,莫字儿毫无防备,猛地被推倒在地,其他女孩则开始鼓噪。「打她、打她!她帮坏蛋说话!」
莫字儿只是闭上眼,准备承受随时会落下的重击。
反正她习惯了。
但等了许久,却没有预期的疼痛,反而听见女孩儿们突然开始窃窃私语,似乎被什么转移了注意力。
「流央,是流央!」接着就像蜜蜂闻到花香似的,全冲向另一头的军师而去。
「米养,快来!」高个子女孩对着一直坐在一旁的人呼喊,见那人没有反应,干脆也丢下她们径自追寻男人去。
「米养?」莫字儿爬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走到女孩那里,隔了一段距离坐下。并坐着的时候,她比自己约略高上半个头,脸庞看来很柔弱,有着纤细四肢,气质里有种说不出的高雅。
但她一开口却把莫字儿吓了一跳。
「干什么?莫字儿?」她挑起眉,声音及模样都有些男孩子气,音调也比一般女孩子略低,和外表看来完全不一样。
啊?原来这个米养早就晓得她呀?
「她们刚刚在叫妳,妳怎么不过去?」莫字儿问。
米养冷哼一声,纤细手指潇洒爬梳过柔软发丝。「她们是疯子,我为什么要跟着她们一起疯?就晓得在背后骂人大魔头,怎么眼睛不张大一点?我看那个狗头军师才真正是个披着羊皮的狼!」
表面上温温弱弱的,看来好欺负、好说话,但也许才是个真正的狠角色!
「而且有时间去做这种浪费时间的花痴举动,还不如多保留点力气想想该怎么逃走。」
「妳要逃走?」
「难不成留在这里让人宰?」米养把她从上看到下,估量着她是个白痴的可能性有多少。
「原主儿说会送……妳们回去的。」
喔?妳们?「我才不相信这些盗贼说的,说不定他们只是在演戏,演一场让我们这群傻子看的戏。」然后看着她们一脸感激的蠢样偷笑在心里。
「我想,妳还是不要试得好。」莫字儿诚恳建议。
「为什么?」
「因为外头布了八卦阵,妳进去以后会迷路的。」
米养惊讶的转头看她,然后轻笑,「妳好象知道这里不少东西。」
「没有、没有!」她又拚命摇手否认。
米养看着她分明不擅说谎又可怜兮兮的样子,不高兴的扬起柳眉。
「妳这样不行!」然后她突然伸出两手,用纤细手指捏住莫字儿嫩嫩脸颊用力朝两边拉开。
莫字儿「呜呜呜」地叫,顿时成了张大饼脸。
「哈哈哈!」米养看着她怪异的表情哈哈笑!「葱油饼!煎坏的葱油饼!」
莫字儿顶着古怪脸蛋更加无辜的皱眉,又让她笑得快打跌。
好不容易米养才放开她,然后擦拭着眼眶里爆出的泪水,还呵呵呵笑个不停。
「妳从哪儿被掳来的?」米养问,觉得她很有趣。
「玄离。」
「喔,我是从乌离来的。」米养两手潇洒地撑在腿上,眼睛看向远方。「妳晓得吗?在乌离,随处可见杀人兵器。只要妳到大街上逛一圈,就会发现那个地方什么都没有,就只产毁灭宝贵生命的凶器,在那里连人心都淡薄得可笑。」她淡淡笑道。
「我们家也不例外。我父母专造弓弩及箭镞,在那一带也算小有名气。原本就这样世世代代传承下去,也没什么不好,反正那些武器是卖给外人去彼此杀戮,又不是拿来砍自己人,我们不需要想那么多。但我大哥却不愿意,他宁愿离乡背井,大老远的去外地经商也不肯接下祖业。
「然后有一回,他从西荻带回了一批珍贵古物,其中有一尊瓷娃娃,我很喜欢,所以跟大哥要了来。可是才隔一天,就被粗手粗脚的我不小心打破了。」米养似乎想起了什么而停顿下来,一会儿之后又回神似的转过头,支住下颚凝视她。「妳啊,就像那个瓷娃娃,很漂亮,可是也很容易摔碎。」
她拉起莫字儿的长发卷在纤细手指上玩。
「妳明明不只是这样,妳的脑子、身体里还有很多东西,为什么要故意藏起来?为什么要任人家欺负妳?」
「我……」在她的注视之下莫字儿几乎无语,然后缓缓敛下圆眼睛。「我只是没想到要反抗。」
「不是吧?」米养笑。如果是的话那可就惨了,那表示她已经隐藏自己太久,久到成了一种习惯,根本就没了自己。
但到底是谁曾经糟蹋过这么可人的娃娃?
「妳用不着这样压抑自己,想做什么就做、想说什么就说,那会比较好。」
就像她一样吗?莫字儿觉得她好不可思议,她看来就像风一样,舒服自在,仿佛不会被任何事物绑缚住。但她明白,她永远不可能会适合那样的生活方式。
「如果凡事只考虑到自己,就很容易在不知不觉之中伤到别人。」莫字儿认真的说。
所以她是宁愿被人所伤啰?米养抬眼望向天空,像是在数着流动的云彩。「嗯,就妳的个性来说,是这样没错,但我就不是。」
「怎么不是?」
「我再怎么样都没有办法把真正的自己藏起来,所以我只会考虑怎么样尽全力做到我能达到的极限,如果再不行,我就会放弃。」
她说得淡然,莫字儿却被深深困扰。
放弃?
放弃有这么容易吗?
◇◇◇
不知是不是白天和米养的谈话在潜意识里扰乱她的心思,莫字儿竟没来由的在夜晚作了噩梦。她不停呻吟,脑中回荡的全是她离开村庄时,姥姥千叮万嘱的那些话。
这是个大好机会!妳就去,想办法让他痛苦,就让他痛苦!
莫字儿吓得猛然坐起,惊魂未定,胸口还在起伏不停。好一会儿,她失了神偏过头,只是睁着圆圆大眼靠着床铺。
怎么让他痛苦?她不知道呀!
她一直刻意要把这些东西都忘记,但愈是想拋掉,就反而愈紧跟着她的思绪。
她从没有想要伤害原肆非的心思,真的从来没有过。如果能像米养说的就这样放弃、就这样离开,那有多好?
唉!村人们怎么还不来接她呢?快来!快来好不好?这样她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回去,而不是因为她自己想做什么,又不想做什么的缘故,这样也才不会被姥姥责备。
脑子里千头万绪,莫字儿怎么也无法入睡,于是她无奈起身,披上外衣走出房去。
然后才发现,还有另一个也睡不着的人。
原肆非在庭中舞剑,而且是闭着眼睛舞剑。
不知道是不是这样的关系,所有的冷漠、残酷、狠厉随着他闭上的眼全都消失了,只剩他持剑的魁梧身形,在月光下活动。在轻缓回绕、优雅旋划之中,庞然身躯柔和的融进黑夜里,和神秘夜幕一起轻缓蛊惑她的心。
她很难想象,这和她在昨日看见的是同一个人。
莫字儿躲在角落偷偷看着,没有走出去。
她学他轻闭上眼,也想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