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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静”接过稿子仔细看后说:“写的非常好,爸真是宝刀不老。”
文兴国冲金华笑了笑:“怎么样?得到咱们<;人生>;杂志社主编的首肯了吧。”
“文静”说:“刊发前我还要稍加改动些。”
“那是当然,你是主编要把关的嘛!”
“文静”说:“我明天改好后你在看看。”
第二天,“文静”将改好的稿子交给文兴国就出去办别的事去了。文兴国接过删改稿不禁大为惊讶,这哪里是“文静”说的稍加改动,简直是给文章动了个大手术。“文静”几乎把每句都加以润色,而且还删去了两段增加了一段。此文经“文静”修改后的文笔行云流水,字字珠玑,句句隽永,回味悠长。文兴国不由叫道:“好文采。”
金华接过稿子看后脱口说道:“想不到陈默这么好的文笔,怪不得当年文静那么喜欢他。”
文兴国惊忙环顾四周低声说:“你说什么呀,也不怕别人听见。他叫文静,是咱们的女儿。”
“对对,他就是文静,就是咱们的女儿……”金华喃喃自语,思绪却回到了一年前……
那天,文静带着陈默来到文家,文静进门就说:“爸妈,我和陈默准备结婚了。”文兴国和金华满脸惊诧,文兴国的惊诧中还透着几丝震怒。金华将文静叫到卧室说:“这么大的事怎么也不跟我们商量商量。”
“现在这不是跟你们说了吗!”
“你爸不会同意的。”
“都什么年代了你们还想干涉儿女的婚姻。妈,你同意不?”
“我……你爸也是为了你好。”
“为我好就让我和陈默结婚。”
“你也为你爸想想,文氏集团是在社会上很有影响的公司,陈默事业无大成就,你爸担心你和他结婚有损文氏的形象。”
“你们一心要文氏的形象,就致女儿的幸福而不顾吗?”文静说罢哭着跑出卧室。金华愕然伫立半晌无语。
文静下楼到客厅从文兴国眼前拉起陈默疾走出去。二人钻进一辆红色桑塔纳,文静驾车箭一样冲出大门将车驶进了银装素裹,白雪皑皑的世界,不大功夫桑塔纳就将文宅远远地甩在了后面。
“谁知,那次一走就出了车祸。”金华每每想起这些,悔恨和愧疚就涌涌在心头。她对文兴国说:“如果我们当初不那么固执和自私就好了。”
文兴国:“……”
中秋节,秋高气爽,阳光灿烂。石家庄市郊区的一幢楼前聚集了许多人。在大伙愉快的眼睛注视下,在这喜悦的气氛中,文兴国和省文化厅副厅长共同揭开了蒙在牌匾上的一块红布,牌匾立即在众人面前亮相,金色的牌匾上五个朱红打字:《人生》杂志社。旋即掌声四起。
副厅长和文兴国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后,《人生》杂志社社长兼主编“文静”开始发言……
人群中,银龙大酒店老板,康欣的丈夫陈白皖挺着啤酒肚,伸着肥猪脖,探着南瓜头,眯着绿豆眼,张着蛤蟆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仔细“听”着:“文静”的发言。他口中不停地赞道:“很好,很好!”一旁的康欣说:“文静是文学硕士,当然说的好。”
“是呀。很好,很好!”陈白皖仍不停地继续赞道:“你看那嘴,那鼻,那眼,那眉毛,那身条,那腿,那腰,那胸,那皮肤,多好,多美。”说着还“啧啧”声不断。
康欣的鼻子快歪了,她狠狠瞪了陈白皖一眼,然后抬起右脚用皮鞋的高跟照着陈白皖左脚面用力踩下去。陈白皖撕心裂肺地“嗷”了一声。人们立即产生了很大的听错觉,大伙以为杀猪场就在附近。
文莉从杂志社回家进到客厅,看到文兴国站在电话旁向隅流泪,金华坐在沙发上正用手帕擦眼泪。文莉不解地问:“爸妈,出什么事了?”
“哎!刚才接了个电话,说……”金华已悲不能语。
“刚才九院王主任打来电话。”文兴国强忍悲痛说:“说你姐患了脑瘤,而且还是恶性的……”
文莉听罢一语未发,跑出屋去驾车直奔市郊区的杂志社。
《人生》杂志社,社长办公室内“文静”正端坐在一台电脑前修改稿件。
夜幕中整栋楼静谧异常,只有“文静”双手敲打键盘的声音。文莉站在门口透过门上的玻璃望着“文静”,她怎么也不愿相信眼前的这位可亲的“姐姐”患了绝症。此时文莉的脑海中像过电影似的闪现着和“文静”在一起的一幕幕:难忘的夏威夷之旅,心动的同学聚会,手术后守候的日日夜夜……甚至上大学时陈默的身影也在文莉的脑海中显现;她和陈默相望的情景,和“文静”牵手跳舞的情景,和“姐姐”海阔天空聊天的情景,和最亲近的人相拥而眠的情景……各种画面一起在文莉眼前重现。文莉忧愁哀怨的脸靥中露出一丝慰藉的苦笑。
“文静”停止了敲打键盘,双手抱头俯在桌上。文莉忙不迭推门进屋:“姐你又头痛了。”
不一会“文静”的头痛缓解了,她看着文莉:“你怎么又回来了,我不是说一会我就回家吗?”
文莉愁肠百结地看着“文静”,突然扑到“文静”怀里“哇”的一声痛哭起来。
“文静”抚摸着文莉的秀发:“别哭了傻丫头,我不是好好的嘛!”
“姐,明天咱们上医院吧,咱们住院吧。”
“医院!住院?”“文静”眉头一颦又马上舒展:“没事,没事,我没事,别难过了,啊。”
“答应我,明天到医院去。”文莉的语气中加入了乞求的成份。
“好好,明天再说。”“文静”扶起文莉:“别哭了,脸都哭花了。像小花猫一样。”
文莉哭着笑了一下。
第二天文莉发起了高烧。司机马新开着车,“文静”陪着文莉来到九院内科门诊。
“她是感冒引起了高烧,没什么大碍,输两瓶液再吃点药就没事了。”一个年轻的男医生说着递给“文静”两张处方。“文静”将处方递给马新,马新就出去上取药处去了。
不一会来了个护士小姐将“文静”、文莉领到门诊输液室。文莉将上衣外套脱掉交给“文静”。“文静”扶文莉躺倒床上,盖好被子,将文莉那件澳门绿的上衣放在旁边。护士给文莉输上液后,“文静”就让马新先回去了,因为上午文兴国和金华要参加一个朋友的儿子的婚礼。
“文静”对文莉说:“好好躺着手千万别动,跑了针要重扎的。”文莉点了一下头。“我去趟洗手间,一会就来。”文莉又点了一下头。
“文静”从洗手间出来,忽然想到该见见王主任。想罢她就走到王主任的办公室:“王主任,我的检查结果出来了吗?”
“文静啊,快坐。”王主任热情招呼“文静”坐下:“你的检查,啊,是,是这样,结果还没出来。”
“什么时候能出来?”
“快,快了吧!你,你能不能叫金华女士或别的人也行,到我这儿一趟。”王主任今天说话显得有些矜持似的。
“好吧!那我先走了,王主任。”“文静”起身沉郁地离开王主任的办公室。
“文静”边走边想着什么事,王主任闪闪烁烁的话语让她有一种不祥之兆,难道我能……。不知不觉“文静”回到了门诊输液室。文莉已经睡着了,液体刚输了半瓶。“文静”坐到了床边的一个小凳子上,继续想着王主任的话语。不经意中“文静”看到了床边文莉的那件澳门绿上衣。她眼睛一亮拿起那件衣服出了输液室,穿上那件澳门绿上衣,二次来到王主任的办公室。
“你怎么又回来了,文静。”王主任问。
“王主任,我不是文静,我是文莉。”“文静”为自己的计谋暗自叫好。
王主任仔细端详“文静”:“双胞胎就是像,我是分不出来了。刚才文静穿着一件白上衣来的,你穿的是绿上衣。”
“我刚才见到我姐了,她已经回家去了。我是来取我姐的检查结果的。”
“你姐的情况很不好。”王主任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一张诊断书。“文静”接过诊断书上面赫然写着“恶性垂体腺瘤”。“文静”看后缓缓地坐到椅子上,听着王主任往下讲。
“垂体腺瘤以良性居多,然而你姐却是恶性的,治疗比较棘手。”
“文静”问:“有什么办法治吗?”
“关于治疗有两种方法,一是手术治疗,二是保守治疗,也就是非手术治疗。我和脑外科的李主任以及肿瘤科的刘主任讨论过,由于她的瘤体内有重要的血管和神经通过,手术只能行部分瘤体切除,而且手术风险很大……”
“文静”问:“手术失败了会死吗?”
“成功的把握只有50%。”
“那保守治疗呢?”
“保守治疗也不能根治,只能延长她的生命。”
“能延长多少时间?”
“如果不出意外两年没问题,如果出意外就不好说了。”
“您说的意外是指……”
“瘤内突然出血,也就是垂体卒中。”
“文静”从王主任的办公室出来后将诊断书装进上衣口袋,迈着像灌了铅的双腿走回门诊输液室。液体已换上了第二瓶,文莉也已经醒了,她见“文静”回来了就说:“姐,你上哪了?这么长时间……咦!你怎么穿着我的衣服?”
“噢,我刚才回来看你睡着了就出去走了走,我看外面有点冷,就把你的衣服套上了。”
文莉看着“文静”写满心事的脸,狐疑地:“噢——”
“文静”问文莉:“感觉好点吗?”
“好多了,基本没事了。姐,你昨晚答应我今天要来医院的。”
“我这不是来了嘛!”
“我说的不是陪我看病,是让你住院调养。”
“别瞎想了,只要你没事我就放心了。”“文静”说着替文莉掖了掖被角。
“小姐回来啦!怎么样?好点吗?”吴妈问。
“输了两瓶液好多了,谢谢您的关心。吴妈,午饭好了吗?”
“好啦,可以开饭了。”吴妈说罢去拾掇饭去了。
文兴国和金华走出来:“医生说什么病?现在怎么样?”
“文静”说:“没大事,是感冒发烧,已输了两瓶液,好多了。”
文莉问:“爸妈不是参加一个婚礼吗?怎么没在那吃饭?”
“家里有事,你去医院我们不放心,我和你爸到那和人家照了个面没多待就回来了。”金华说着见吴妈将饭菜摆好了:“来,吃法吧。”
吃饭间文兴国对“文静”说:“这段时间你太忙了,费心不少,人也瘦了,脸色也不太好,过两天咱们找个条件好的疗养院调养调养。”
“文静”没说什么,继续吃着饭。
金华说:“你爸说的是,过两天我陪文静一起住疗养院,顺便我自己也调养调养。”
“文静”把碗中的米饭吃完后将碗放在桌上说:“我吃好了,你们慢慢吃吧,我回房去了。”说罢起身上楼而去。
文兴国和金华已没心思吃饭,他们将碗慢慢地放在桌上,沉闷的空气充满整个房间。文莉的眼泪扑簌簌往下落入碗里,他将右手伸向上衣口袋欲掏手绢擦泪,却意外地掏出一张纸。当文莉将纸展开时,她的手定格在了餐桌上方。文莉想起了上午在九院时“文静”曾穿过她的上衣,文莉还由此推想出了一些什么。她喃喃道:“她已经知道了……知道了。”
文莉将这张似有千斤重的纸吃力地放到桌上。文兴国和金华的目光一起投向这张纸,他们猜的没错,果然是“文静”的诊断书。当“恶性垂体腺瘤”六个大字映入眼帘时,文兴国和金华感到格外刺眼。
……
文兴国点燃了一支雪茄烟,猛吸了几口吐出一口郁闷的烟雾。他说:“我看还是请淑贤大姐来一趟吧。”
冯淑贤来后“文静”一定会在心灵上得到许多的安慰,她这对母女在治疗上会选择是手术治疗呢还是保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