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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的雅静正坐在一家茶铺里喝着香寒为自己煮的香茗,忧虑的看着从茅草上落下来的水珠,转头正见满脸受宠若惊的开茶铺的夫妇。
“香寒。”雅静轻唤了一声,放下手中的茶盏。
香寒刚换好衣服就听见雅静唤自己,立即走到雅静身边:“陛下有何吩咐?”
雅静睨了一眼杵在茅庐角落里的一对夫妇,道:“让他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不必如此惊慌的站在这里。”
“是。”香寒领命,转身举步朝着茶铺的夫妇二人走去。
雅静独自一人坐在桌边,看着停在不远处的金色御撵,心中不由跳了一下,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
再转头看看茶舍里的侍从,一个个正忙着更换衣物。
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呢?
雅静心绪不宁,手一抬,手肘正巧撞到了茶盏。“啪”的一声落地,使得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略带慌张的看着低头蹙眉的雅静。
“陛下,怎么了?”香寒听见茶盏落地的声音,原本正与茶铺夫妇二人说着话的,听见了声响就立即走了过来。
雅静收回视线,抬头看着香寒:“没什么,就是不小心碰落了茶盏,不必惊慌。”
众人一听雅静这么说,不由都松了口气。
原以为他们在这里换衣服惹怒了女皇陛下,没想到原来只是不小心打碎了茶盏。
此时已有两名换好衣服的宫女走到了雅静身边,将摔碎的茶盏捡起,收拾干净。
香寒则拿过新的茶盏,又为雅静倒了杯水。
看着冒着热气的茶水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最后落到了杯中,雅静呢喃道:“香寒,朕的心里总是不踏实,总觉得会出什么事。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香寒放下水壶,柔声道:“定是近几日发生的事情太多,陛下太过忧虑才会这样子吧!”
雅静摇了摇头,抬头看着灰暗的天空:“今日,已经下了很长时间的雨了,似乎老天都不愿意让朕离开帝都呢!只是……”
“只是陛下还没有办法面对风侍君吗?”香寒走到雅静身后,伸手为雅静按揉着双肩。
雅静闭上眼,苦涩的说道:“确实如此。这件事,朕也不知该如何处理了。”
“陛下就别心烦了,所有的事情不是还有权大人在处理吗?”香寒如此宽慰道。
雅静睁开眼,长叹了口气:“就是因为由他处理所以朕才会不放心的,虽然朝廷上的事情他处理的明智,但是感情上的事情他还是与当初一样的。”
香寒默然,不知该如何开口回答。
正当两个人都陷入沉默的时候,远处的雨幕中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似乎有什么人在冒雨赶路。
这么大雨天,想来也是过来避雨的吧!
雅静如此想道,却不想看见来人的时候,着实被吓了一跳。
烨华马不停蹄的按照司徒流筝所指的方向从帝都一路疾驰而来,而正如他们的猜测,雅静为了让众人避雨,并没有走得多远,说起来还是在帝都外头不过三里之处。
可是烨华刚一下马,朝着雅静飞奔而去的时候,守在边上的士兵立即冲了出来:“来者何人?”
烨华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茅庐内传来雅静的声音:“你们都退下,他是朕的故友,尔等不得无礼。”
一听是女皇陛下的故友,所有的士兵都收起了已经出鞘的大刀退至一边,给烨华放行。
而烨华没有迟疑,立即冲进了茅庐内。
雅静见烨华行色冲冲,又全身湿透,立即对香寒说道:“去准备热水。”
“不必了。”烨华回绝,直直的看着雅静,道:“权易真要杀了亚楠,你此刻速速回去也许还赶得及!”
“什么!”雅静脱口惊呼,手一挥,再次将茶盏碰落到了地上,只是这次却无人赶上去收拾。
“这次事情是权易真故意以安胎的名义让你离开帝都,实则是要杀了亚楠。现在蟠龙殿已被禁军团团围住,我已让司徒前去拖延时间,若——”
“不用再说了。”雅静抬手打断烨华的话,神色严肃地对着香寒说道:“命所有人准备,咱们立即赶回皇城。”
香寒也知晓事态紧急,二话不说领命就去准备。
雅静觉得御撵太慢,最后命人舍弃御撵,所有人骑马冒雨赶往帝都。
香寒见状,出声阻止:“陛下您现在身怀有孕,不可冒雨骑马,否则——”
“不必再说,此事朕自有计较。”雅静打断香寒的话,率先翻身上了马背。
烨华一听香寒这么说,也不赞同的说道:“香寒说的没错,静儿你还是坐马车比较安全。”
“此时迫在眉睫,我没有时间浪费!”雅静掉转了马头,一鞭子下去就驾马消失在了雨幕之中。
烨华生怕雅静有什么意外,立即紧随其后。
香寒看见这样的场景,只能暗自跺脚,气自己不会骑马。大喝道:“陛下都走了,还不快追啊!”
一声厉喝,让所有人从震惊中回过了神,这才发现他们的陛下已经消失了。当即一个个翻身上马,都朝着帝都的方向赶去。
镇魂 第九章 不计后果(3)
冒着大雨一路疾驰回了帝都,守城的士兵一见是穿着龙袍的雅静,立即跪倒在地。
雅静没有理会跪在雨水中的士兵,朝着皇城的方向狂奔而去,而此时肚子突然传来一阵刺痛,痛得几乎让雅静滚下马背。但好在刹那间烨华从自己的马背上飞掠过来,伸手将即将落下马背的雅静给拉了回来。
“你没事吧?”烨华看着雅静苍白的面色,拉住缰绳。
雅静一只手按着小腹,咬牙摇了摇头:“没事,不用管我,赶快去蟠龙殿。十年前我对不起他了,十年之后我不能再眼睁睁的看着他去死。”
面对雅静的固执,烨华沉默没有说话,只是忽然道:“他变成这样,你是否怪我?”
怪我没有照顾好他?
背对着烨华,雅静紧抿着唇摇了摇头:“这是他自己选的路,与你无关。何况,我本就欠你良多。十年之前你肯照顾亚楠我已经很感激了,现在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是谁都没有想到的。说怪你,我应该更怪我自己。事到如今,居然还希望权易真顾念父子之情放了他。没想到,是我天真了。”
“权易真杀人如麻,早在当初我就已经说过了。可是你爱上了他,我无计可施。只是没想到会有如今的局面。”烨华喃喃说道,忽的又说道:“前面听香寒说你有孕在身,我看还是等马车来了再回去吧!”
“都已经快要到了,绝对没有放弃的可能性。”雅静摇头:“如果你不放心,就你来驾马吧!”
“如此,也好。”烨华点了点头,伸手扬鞭:“我慢一点,你抓稳了。”
雅静点头,皱眉忍着小腹传来的阵阵疼痛。
这又是一个未出世就要面临生死抉择的孩子。为什么她每一个孩子都要在没有出生的时候就要这么痛苦?
一直以来,她都只想平平淡淡的过完一辈子。为了心爱的人生儿育女,在家中相夫教子。只是造化弄人,偏偏要把她扯进这一摊泥沼之中而不得脱身。
她痛苦着,却让她的孩子也一起痛苦着。
说起来,这都是她的罪过。
若真有地狱,若真有十八层,像她这样的,就该永远留在地狱之中走过十八层的地狱吧!
伸手揪紧衣服,雅静只觉得此刻的心正在滴血:孩子,是为娘对不起你,让你还没有出生就要遭逢大难。若能顺利的生下你,我将好好待你,弥补这一切。若生不下你……那是你我没这个缘分,只希望你轮回再次投胎时,千万要找户好人家,千万别找像我这样麻烦缠身的人做娘亲了。
泪水,混合着落在脸上的雨滴落在微颤的双手上。
此时天际,又是闪过一道紫色的惊雷。
而也不知是被吓住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此时的雅静呆呆的看着雷电划过的天空默然出声,就算是雨水落尽了眼睛,生疼,也眨不了眼。
就在刚才雷电划过天空的那一刹那,她似乎觉得,世间有什么东西从自己身旁消失了。
那种生生被剥离的痛楚,就像是灵魂被人抽走似地。
闷闷的痛,然后一下一下的放大,最后人就被存放在这种痛苦之中。
“……静儿……静儿……”
耳边,似乎有谁这么担心惊恐地大叫着她的名字,只是这种疼痛带来了无尽的黑暗,似乎想波涛一样将她吞没其中。
而正当两个人往皇城赶去的时候,此时的皇宫里已经剑拔弩张了。
权易真冷眼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司徒流筝,嘴角勾起嘲讽的冷笑:“怎么,连丞相大人也要插手这件事情吗?我可是记得,丞相大人最不喜欢插手的就是这种麻烦事,总是会躲在一旁看热闹,然后幸灾乐祸。”
司徒流筝听权易真这么贬低自己,当即就不悦的反驳道:“本丞相什么时候躲在角落里幸灾乐祸了!本丞相人品出众,口碑好得很,这是整个帝都都知道的事情。平阳公大人,你这么污蔑本丞相,小心我到陛下面前参你一本。”
“那你就去呀,我是不会拦着你的。”权易真邪笑道:“身为一国的丞相,我想陛下会很乐意听你的说辞的。只是现在,貌似是丞相大人挡了我的路。”
“谁说我是挡了你的路了。”司徒流筝哼哼道,指着蟠龙殿的方向:“这条路是宫里的路,说白了,是陛下的路。本丞相挡着的也只是陛下的路,平阳公大人的路还是在将军府中吧!”
权易真见状,嗤笑:“司徒你认为在这里耽误我的时间他们就会赶回来吗?别忘了,今天落雨不说,就算是赶回来,此时陛下还有身孕在身,没有两三个时辰是回不来的。你认为你能在这里拦得住我两三个时辰吗?”
“嘿嘿,就算拦不住本丞相也不得试试嘛!谁让我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呢!于平阳公大人对敌,可是很棘手的事情呀!”司徒流筝无奈地说道。
“受人之托?”权易真挑眉:“是陛下让你这么做的?”
“嘿嘿,这可不好说。”司徒流筝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而后眨了眨眼:“不过我想平阳公大人如此聪明,可以猜猜看啊!”
权易真冷笑:“司徒,我可没有这么多时间陪你猜谜语。不过既然你不肯让路,看来我只有动手了。”
司徒流筝面色一变,立即哇哇大叫:“好你个白眼狼的,上次在听雨楼若没有我的帮助你能有这么快找到陛下吗?”
权易真冷哼:“若没有你的干涉,静儿早就是我的了!”
只是一句话,就噎的司徒流筝哑口无言,一时之间愣在原地,心中暗自嘀咕没想到这家伙居然如此记仇,这么多年的事情还记得清清楚楚的。
而权易真却在此刻对边上的禁军统领说道:“丞相大人阻碍公务,尔等将其拿下,听候发落!”
“是。”一身银色铠甲的禁军统领在权易真发话的那一刻,大手一挥,顿时三四十名拿着长枪的士兵将司徒流筝团团围困。
镇魂 第九章 不计后果(4)
此情此景让司徒流筝觉得特别无奈,却也毫无办法,只得干笑着扯着嘴角问道:“好歹我也是一国丞相,你又是故交,何故如此相待呢!”
权易真冷笑一声,还没开口说话,一小队士兵已经压着满身血污,全身上下狼狈不堪的权亚楠前来。
可是就算是被士兵们像囚犯一样压着前来,那恶狠狠地目光在看见权易真的时候丝毫没有退减,反而变得更加狠辣。
司徒流筝下意识看了一眼双手环胸,含笑而立,但眼神一片冰冷的权易真,只觉得这父子之间就算没有言语和感情作为沟通,但是天性使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