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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漫不经心地调侃,却反常地没有听到对方的回答。
“怎么了?”
察觉到一丝不对劲,他起身想要一探究竟。可手刚撩起她面前的一缕发丝,就被她猛地推到一边。
武力值比不上她的李少爷自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罪魁祸首粗暴地推开他后一路冲进了浴室。
“喂,你……”
刚想要教训一下胆子不小的某人,他却敏锐地嗅到了残余的酒气中不同寻常的异味——迤逦,甜媚,蛊惑人心。
“呵,居然被下药了也只会跑回来冲凉水!”
口中冷笑着,他烦躁地放下书,拿起手边的电话往阳台上走去。
虽然只是他的玩具,但好歹名义上还是他的未婚妻,有人居然敢明目张胆地打她的主意,看来是他好久没出手令一些人不知天高地厚起来了!
感受到自己少有的激动,他将之归为权威被挑衅的愤怒。
不过,在料理那群杂碎的同时,他也闪过一丝疑惑:平日极为警惕的朽木这次怎么也会着了道?
干脆利落地处理好一切,他再回房时,却看到了裹在被子里烧得迷迷糊糊是朽木。
自从见面起,她就从来没有在他面前展示过这副脆弱的面孔。褪下了冷丽的表情,还是与小时候一样娇美的面容便无所遮挡地显露出来,两颊因发热而泛起粉色的红晕,樱色的发丝软软地贴在脸侧。
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抚上她的额头。
骤然感觉到舒爽的凉意,她先是微微颦眉,而后又舒展开来,惬意地喟叹一声。
他忍不住低头细听,眼中的笑意却猛地冻住。
她唤的是:
“比吕……”
他慢慢收回手,垂下眼帘。
似乎是不满凉意的离去,她皱着眉,像是一个委屈的孩子一般不依不饶地唤着:
“比吕,比吕,比吕……”
多奇怪啊,有着那样妩媚面具的女子,生起病来,居然还会一如往昔地天真!
他沉默着在黑暗中站立良久,半饷才转身出门,唤来女仆和医生。
不得不说,他惊叹于她迅速成长的绚丽光华,却更艳羡甚至嫉妒,她在那样黑暗的环境下,仍能在心中留有一小块纯净无暇的净地。
后来,他才知道,那一天也是一个人的生日——那块净地的主人,他小未婚妻念念不忘的竹马和初恋。
……
一晃十年,他们一起在风雨飘摇的时局下,终于稳定住了局势。而与此同时,他们的婚约,也走到了尽头。
兜兜转转,她最终仍是和她的初恋重新在一起了。
那一晚,他隐在不远处的阴影里,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默契无比的一举一动,默默地摘下手上的订婚戒指。
始知结衣裳,不如结心肠。
“所以,你要和他直接结婚了?”
他举着酒杯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的繁华夜景问她。
“嗯,我和比吕都觉得已经错过了那么多年了,还是跳过订婚比较快!”
她的笑容又重新甜美纯净起来。
“什么时候?”
他抿了口酒,淡淡地问。
“下个月,请帖都写好了,连天钿姬都答应会来~”
她兴冲冲地地计划着,突然抬头对他说,
“对了,我打算从香港出嫁!”
“咳……”
他被呛了一下,惊疑不定地转头望着她,
“你们朽木家没房子了吗?”
朽木无辜地摊摊手:
“有是有,可我就是从老宅那里嫁到香港去的,再用那里不好;我小时候住的又和柳生家离得那么近!”
“那你就要用我的房子吗?你又不是我们李家人了!”
他不置可否。
“哎呀,好歹我也在这里住了十年了,早就把这里当做第二个家、把你当做兄长了嘛!”
她眨着眼睛装可怜,
“出嫁的时候好歹也要有个‘娘家人’嘛,难道你要叫我跑到尸魂界请我那从不来现世的曾祖父?他可是早就化作灵子了,倒是还有他的兄长在,不过今年也有……几百岁了吧!”
“你是想办婚礼还是葬礼啊?”
饶是他也不由被这大胆的创意弄得满头黑线。
“那你就是答应了?”
她得寸进尺。
“好好好,随便你!”
他不胜其烦地将她赶出去,坐在沙发上猛地灌了口酒。
“呵,兄长……”
……
他曾在樱花飞舞的季节将他的小未婚妻从日本迎到香港,现在又在同样的时节看着她被别人从香港带回日本。
还是那套白色的和服,只是这一回,换成了真正的白无垢。
他站在墙头,一丝不苟地穿着李家的长老服饰,看着远去的人群。他一如儿时所愿,走出了那堵高墙,甚至凌驾于最顶端。燕雀乖顺地在他身边啄食着谷粒,可他最想要的那一只,却永远地飞走了。
身后喜乐声声,是他连夜编的曲子,正是《诗经》里的那首《燕燕》——
“燕燕于飞,差池其羽。之子于归,远送于野。瞻望弗及,泣涕如雨。
燕燕于飞,颉之颃之。之子于归,远于将之。瞻望弗及,伫立以泣。
燕燕于飞,上下其音。之子于归,远送于南。瞻望弗及,实劳我心。
仲氏任只,其心塞渊。终温且惠,淑慎其身。先君之思,以勖寡人。”
如你所愿,我只是一个兄长,微笑着,送妹妹远嫁。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完结。
//。。 。整理
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