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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赵又清的拐杖狠狠地敲在荆停云的脚上。荆停云吃痛地皱起眉头,却不敢发出声音,看到赵又清冷著脸孔的样子,他心里虽有几分无奈,但又感到说不清的愉悦。
吹了好半天的冷风,赵又清非但没有消气,看到荆停云笑著的样子,他便越发感到恼怒。拐杖打了一记荆停云的小腿,看似十分粗鲁,却没有用多大的力。
“真是糟糕的宴席,还不如回去睡大觉。”
平日的赵又清总是端出丞相的派头,哪会像现在这麽不顾形象地抱怨。刚察觉到自己的失态,赵又清便发现荆停云忍不住笑了,这个小心眼的家夥立马就想到,难道对方在取笑自己?
然而,赵又清还来不及教训对方,那人收敛了笑意,说道,
“抱歉,相爷,请您走慢一点,或者让我扶著您。”
赵又清微微一愣,刚想开口,荆停云已经上前扶住了他。而赵又清原本就急著离开宴席,现在又见对方如此卑微讨好的态度,更是心安理得享受他的伺候。他要让别院的所有人都看到,不管荆停云有多麽的出色,他只会效忠自己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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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赵又清仍然记恨著宴席的事情,始终不愿意开口说话。尤其看到荆停云笑嘻嘻地坐在旁边,心中更是燃起一股莫名的怒火,他不是不知道自己为何感到焦躁,却又不敢承认他的担心、他的害怕、他的不甘心。
每次带荆停云出门,那家夥总要招惹这麽多的目光。不错,他知道荆停云很优秀,很引人注目,所以,他才逼著对方戴著那个碍眼的面具,把大半张脸都遮起来,就连在王府时,也只有自己能看到他真正的样子。可是,当初的他没想到即便如此,荆停云仍然是万众瞩目的焦点,就连那个自视甚高的罗广生都对他刮目相看,甚至三番两次地要邀请他加入麾下,赵又清怎麽可能不感到气恼?
荆停云是什麽人,是他的属下,是他的护卫,是每天都要服侍他的人,他怎麽能容许荆停云离开相府,哪怕只是离开他的视线。
不可以,不可以,绝对不可以!荆停云是属於相府的,是属於他一个人的,这是对他的惩罚,是他该做的补偿,也是自己用一条腿换来的!
马车停在了相府门口,荆停云习惯地先行下车,他还来不及伸手搀扶对方,赵又清已经快步往前走去。他的步伐非常急促,左脚根本赶不上拐杖的动作,尤其是跨过门槛的时候,几乎就要被自己绊倒了。
“小心。”
荆停云赶紧跟上去,适时地搂住赵又清的後背。
“无礼。”
赵又清愤怒地瞪向荆停云,荆停云却没有松开手,反而吓得其他人不敢出声。
“请相爷务必小心。”
荆停云虽不知赵又清为何突然发怒,却知道不能在此刻与他开玩笑。他一改平日的嬉皮笑脸,认真的口吻具有一种莫名的压迫感,与相府护卫的身份极为不符。
感觉到这种迫人的压力,赵又清不悦地盯著荆停云,越发感到忿忿不平。
为何眼前这个应该永远要受自己掌控的人,偏偏越来越不受自己的控制,相反,受控制的人似乎变成了自己,而他总是一点点地扰乱自己的心境
“走开!”
赵又清越想越乱,心中一急,用手肘击打向荆停云的腹部。看到荆停云吃痛地皱起眉头,下意识地抱住自己的肚子,赵又清顿时感到心头一紧,正欲开口问他怎麽样,突然想起先前的事情,一下子又板起脸孔,急匆匆地往前走去。
“大人,您慢点……”
荆停云狼狈地追上去,毫不顾忌家仆们好奇的目光,一直等到赵又清安然无事地走进院子,他总算松了一口气。
“大人,请您容许我扶您回房。”
看到赵又清怒气冲冲地回来,总管当然知道他又对荆停云生气了。两人的关系有多诡异,这是相府上下都知道的事情,总管当然不敢贸然插手,恭敬地打了一声招呼之後,赶紧拉著小碧逃得远远的。
回到院子,奴仆胆战心惊地上前伺候,服侍赵又清更衣之後,他们赶紧去准备洗澡水。
温度适中的洗澡水很快就烧好了,荆停云一如既往地扶著赵又清走进浴桶,却不知低著头的那人早已乱了心神。
仅仅是被荆停云搂住後背,赵又清便感到脸红心跳,然而,脑中闪过宴席的情景,他又不免暗骂自己,怎麽可以被荆停云迷惑了,若是让那人发现,岂不是白白被他笑话。
如此想著,赵又清越发感到气恼,他遮掩地低下头,命令道,
“出去,这里不用你伺候。”
荆停云一愣,还来不及多想,便被赵又清赶出了房间。
平日都是荆停云伺候自己洗澡,唯独这一次,赵又清随手指了一个丫鬟,吩咐道,“还不过来伺候。”
丫鬟赶紧走上前,小心翼翼地为赵又清脱去是上衣,等到她脱下对方的亵裤时,不免看到了布满丑陋疤痕的左腿。
只是一瞬间的迟疑,赵又清便猜到她心中所想,心中涌起一股恼意,恨不得立刻把对方赶走。丫鬟
看到赵又清冷著脸的样子,立马就猜到自己坏了事,赶紧求饶道,
“相爷,奴婢……”
“滚。”
听到这话,丫鬟哪里还敢多留,一溜烟地就逃跑了。人虽然走了,赵又清仍然无法平静,他面无表情地看向自己的左腿,丑陋的疤痕何其刺眼,令他恨不得锯断这条腿!
出身尊贵,官拜丞相,赵又清本该是众人羡慕的人上人,却因为这条该死的瘸腿,害他成为了别人耻笑的对象。赵又清怎会不知,多少人在背後笑他是瘸子,骂他是瘸子!
一条瘸腿打破了完美的人生,让他永远都抬不起头,而这一切归咎於谁,罪魁祸首又是什麽人?
既然赵又清气得都能喷出火来,赤裸的身体仍然抵不住冬日的寒意,想到那个罪魁祸首舒服地在外面偷懒,赵又清早忘了赶他出去的人是自己,气冲冲地喊道,
“荆停云,还不给我进来。”
此时,荆停云的脸上没有平日的调笑,看到赵又清赤裸地站在原地,他不禁皱起了眉头,飞快地拿起衣裳披在赵又清的身上。
看著荆停云熟练地为自己脱去亵裤,赵又清凝神望向对方,突然愣在了原地。他的脑中一片空白,只是放任身体享受荆停云的伺候,任由那人小心地抱住自己的身体,然後又温柔将他抱进浴桶……感觉到对方手心的热度,赵又清不免耳根微红,心中涌起几分暖意。可惜,这种温情没有持续多久,当他察觉到这一点时,越发感到羞恼和生气,甚至不甘心地想著,难道自己离开荆停云就不行了吗?
只要碰到荆停云的事情,赵又清总是无法克制脾气,一股脑地说道,
“你到底在碰哪里,谁让你乱摸……”
说到一半,赵又清就发觉不对劲了,脸上一红,哪里还能说下去。果然,抬头便看到荆停云在偷笑,手里拿著帕子,动作轻柔地为他擦拭後背。
“抱歉,相爷,是属下办事不够妥当,惹相爷生气了。”
赵又清不是傻子,自然听出了他的一语双关。要是不提宴席的事也就罢了,只要一想起来,赵又清便冷著脸,警告道,“不要以为老家夥真有心栽培你,他不过是故意和我作对罢了。”
听到这话,荆停云扬唇一笑,反问道,
“若是说到有心栽培,朝中可不止罗将军一人……”
明知荆停云是在故意激怒自己,赵又清还是管不住自己的脾气,“哼,你还想说谁,庄子恒那个小白脸?”
荆停云笑不做声,不管赵又清说什麽,只当什麽都没听见,专心做好手里的事情。擦完了後背,荆停云便把帕子盖上面,力道适中的按压赵又清的颈部。因为长期批阅奏折的关系,赵又清总觉得头颈不舒服,连御医都治不好这个毛病。反倒是荆停云不知从哪里学来的手艺,稍捏几下就能让他得到舒缓。
或许是荆停云按得太舒服了,赵又清的怒气渐渐消退。即便语气仍不友善,却没有了先前的咄咄逼人。
“我告诉你,荆停云,虽然你没有签过卖身契,但你一天是齐王府的人,一辈子都别想逃走。老家夥竟然想把你收入麾下,混账东西,简直不把我放在眼里。”
想到老家夥的“不识好歹”,赵又清就来了火气,而当他
喋喋不休地发泄和罗广生的“恩怨”时,荆停云却在苦恼另一件事情。毕竟同为监国大臣,两人总是互相做对也不是办法,更何况,罗广生身为两朝元老,而赵又清却被称为靠著姐姐的关系上位,在众人的眼里难免会把矛盾的缘由归给赵又清。
可惜,荆停云光顾著担心将来的事情,倒把眼前的问题忽视了。赵又清别扭又小气,生性多疑又容易记仇,原本就没忘记宴席的事情,见荆停云非但不像往常一样好言安抚,神色凝重的样子好像变了一个人,他难免会想歪。先前气恼的表情统统都不见了,顿时脸色一沈,隐隐生出几分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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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停云,你怎麽不说话了,难不成你真动心了?”
只要想到荆停云有可能会离开自己、离开相府,赵又清就无法保持冷静。不等荆停云反应过来,赵又清已经气得满脸通红,激动道,“如果你敢离开相府,我绝不会放过你的,不要以为武功高强就逃得了……”
赵又清越是气恼,荆停云越是想笑。真是个别扭的家夥,明明是在乎自己的,为何总是要恶言相向呢?难道还在记恨当年的事情?
想到这里,荆停云心下一沈,不免感到几分惆怅。然而,他决不允许这种情绪停留太久,硬是挤出了笑容,恶作剧说道,“相爷,若是属下加入罗大人的麾下,可不算逃跑吧。”
赵又清心头大惊,一时语塞,脸色更显得苍白,他瞪大了眼睛看向对方,哪里还有平时的气势。
“荆停云,你……”
就在这时,刚巧丫鬟进来换水,十五六岁的少女看到荆停云,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却令赵又清顿时燃起了恼意。
“磨磨蹭蹭的干什麽,还不快滚。”
丫鬟急匆匆地离开,赵又清却没能消气,荆停云越是出色,越是引人注目,他就越是感到不安。曾经,他是可以与荆停云并驾齐驱的,而现在,他却只能看著他越来越优秀,为什麽荆停云不能平凡一点,平凡到只是自己的护卫而已……
如此想著,赵又清的心情越发复杂,他回头看向荆停云,那人正笑吟吟地望著自己,一双桃花样飞扬起,霎时迷乱了他的心思。
犹如鬼使神差一般,赵又清缓缓地伸出手,摘下了荆停云的面具。俊美的容貌犹如精心雕琢似的,竟然没有丝毫的瑕疵,微微含笑的样子何其潇洒,颇有几分雍容华贵的味道。
当年,是自己亲手为他戴上了这个面具,十年的时间一晃而过,除了自己之外,没人知道荆停云的真面目。可惜,即便面具遮住了他的长相,却遮掩不了他的光芒,不管身处何地,这家夥总是最耀眼的那个人,
明明只是一个小小的护卫,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而自己反而沦为了陪衬品。
赵又清越想越气,但又远远不止是生气,他的心情极复杂,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麽了。大脑昏昏沈沈的,整个人又好像醉了一般,身体渐渐不受控制,思绪混乱而又飘忽。
目不转睛地看向荆停云,赵又清突然感到一股莫名的恐惧,身体不自觉地发冷,双手更是不住地颤抖…… 不错,他想起了罗广生的话,想起了那人眼中的欣赏之色。同时,他更想起了荆停云刚刚的那句话,他说,相爷,若是属下加入罗大人的麾下,可不算逃跑吧。
是,如果不算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