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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停云一愣,竟然没反应过来,待到赵又清瞪了他一眼,他才赶紧拿了些银子,小心包在帕子里交到那孩子手里。
小孩儿见状,赶忙拉著母亲磕头谢恩,然而,赵又清不再多看一眼,冷漠地拉下帘子,吩咐车夫赶紧驾车前行。
马车未行多远,荆停云突然说道,
“属下原先还担心相爷不会轻饶他们,没想到……”
赵又清冷哼,愤然道,“你看到了吧,炎国军队杀我多少燕国男儿,我怎能饶了那群俘虏!他们身上都是我们子民的鲜血!”
荆停云含笑点头,又道,“相爷心系百姓安危,确实是我们燕国之幸,不过,只是这样而已?”
赵又清眼眸微颤,恍惚地看了荆停云一眼,见那人笑吟吟地望向自己,他只得闭目养神,生怕被那人看出了心思。
赵又清怎麽可以让荆停云知道,当他看到那孩子的一瞬间,就好像看到了当年跪在街上卖身葬父的荆停云。所以,二十年前他救了荆停云,二十年後,他也帮了那个孩子。
(0。36鲜币)情醉 09
没过多久,马车便行驶进皇宫。搀扶著赵又清下车,
即使是在皇宫,荆停云仍是寸步不离地跟随於他左右。
两人走进後宫,沿途自然会遇到不少年轻侍女,戴著面具的荆停云素来显眼,总是不免惹来少女的目光。
兴许是看热闹的宫女太多了,连荆停云都觉得分外好笑,趁著四周无人之时,低声道,“宫里的侍女越来越大胆了,竟然盯著相爷看个不停。”
原本只是一句玩笑话,不料,赵又清却当真了。他停下步伐,面无表情地看向对方,嘲讽道,“看我?看我什麽?瘸腿吗?”
闻言,荆停云赶忙辩解,“相爷,属下不是这个意思……”
不管荆停云怎麽说,赵又清都不愿意再看他一眼。荆停云
一边暗骂自己太鲁莽,一边又无奈於赵又清的那句瘸腿。而赵又清的心情也不痛快,他故意使劲地踱著步子,想要发泄心里的怒气。偏偏受伤的左腿极是碍事,拐杖更在地上敲出刺耳的声响
。
两个人别扭地到了院子,太後已经在里面候著了。宫女领他们进去,远远地就看到太後陪著小皇帝玩耍。
“姐姐。”
年轻的太後保养得当,容貌与赵又清有著七分的相似。
“阿清,你来了。”
太後原本就是一个十分温顺的女子,对赵又清更有几分畏惧之色,从不敢以“本宫”自称。
“快来坐。”
太後怀里抱著小皇帝,竟然给赵又清让出了位子,而自己坐到了对面。
“恩。”
赵又清毫不顾忌地坐下来,等著宫女给他端茶水。
“停云也来了。”
荆停云十多岁就在齐王府任职,虽然只是陪著赵又清,和太後也打过不少交道。
“参见太後。”
荆停云恭敬地行礼,太後竟有几分不知所措,她望了赵又清一眼,略有尴尬地说道,“停云总是这麽多礼。”
话刚说完,小皇帝忽然从她的怀里挣脱,咿咿呀呀地扑进赵又清地胸口。
“舅舅,要舅舅抱。”
太後面露尴尬之色,赶紧上前抓住小皇帝的手臂。
“不得无礼。”
说罢,她下意识地望向赵又清,看到对方并未露出不悦之色,总算松了一口气。站在旁边的荆停云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原本并不准备插手,只不过,看到小皇帝眼巴巴地瞧著自己的舅舅,不禁心软了几分。
“相爷,皇上撒娇呢。”
赵又清不耐烦地看了荆停云一眼,竟然没有立即出声训斥。沈默片刻,他冷冷地看向小皇帝,忽然问道,“皇上是要臣陪你玩耍?”
小皇帝被他这麽一看,哪里还敢说话,他低垂著脑袋,拽著袖子不作声。
“过来吧。”
听到这话,就连太後都愣住了,慌张地松开手,催促道,“皇上,你快……”
不等太後说完,荆停云忽然上前半步,一把抱起小皇帝,转而又送到赵又清的怀里。
“皇上对舅舅撒娇了。”
赵又清不喜欢孩子,抱孩子的次数屈指可数。尽管他刚刚心软松口,忽然怀里多了一个小娃儿,难免暗骂荆觉得手忙脚乱。
“舅舅,舅舅……”
小皇帝一直都很想亲近这个好看的舅舅,可惜,舅舅总是冷冰冰的,从不肯陪他玩耍。难得这一次有了机会,他可是高兴坏了。
“安静一点。”
耳边不断地听到小皇帝叫自己舅舅,赵又清忽然感到心软了,也是头一次尝到叔侄之间的温暖。兴许是觉得不好意思,他的脸色实在难看,令得太後和宫女们都不敢做声,倒是小皇帝渐渐地什麽都不怕,咿咿呀呀地窝在他的怀里。
小皇帝靠著赵又清的肩膀,不知不觉地睡著了,害赵又清不少叮嘱和吩咐都来不及说。他原本是想把小皇帝丢开的,看到小家夥睡得流出口水,难得感到了不忍心。
“还愣著干什麽?把皇上抱进房里歇息,万一著凉了怎麽办?”
赵又清忽然出声,呵斥地说道,宫女赶紧上前,小心翼翼地抱起小皇帝。不要说是宫女了,连太後都是第一次看到赵又清露出关切的神色,明明这个弟弟一直都很讨厌小孩子。
“阿清。”
赵又清站起身,打断了太後的话,“今日本来有事情和太後商量,不过……”
赵又清顿了顿,看著宫女怀里的小皇帝,又道,“也不是很重要的事情,太後先去照看皇上吧。”
说罢,不容太後回答,赵又清已率先往外走去,荆停云恭敬地行了礼数,赶紧跟上去了。太後愣愣地看著自己的弟弟,不免觉得有些疑惑,到底是什麽事让他改变了,因为小皇帝的撒娇,还是荆停云的那几句话?
“相爷,您慢一点,小心地滑。”
荆停云快步敢上前,趁著四下无人的时候,抓住了赵又清的手臂。赵又清顾不得甩开对方,一门心思地想要离开後宫。
“相爷,皇上肉呼呼的,就跟糯米团一样,抱著挺舒服吧。”
荆停云痞笑著凑上前,故意如此说道。果然,赵又清耳根微红,气恼道,
“无礼,皇上是容你这麽开玩笑的吗?”
荆停云知道他难得和小皇帝亲近,此刻必定害羞极了,忍不住就想多逗几句,然而,他正要开口,突然听到有人喊道,
“丞相大人。”
礼部尚从後面走来,恭敬地向赵又清行了礼。荆停云见他们有话要说,下意识地走远了几步。
这时,他的余光扫过小桥,竟然看到罗广生正往後宫的方向走去。两人目光相交之际,罗广生微微点头,对荆停云使了一个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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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停云回头看了赵又清一眼,见到对方正和礼部尚书聊到兴头上,不著声色地走到桥上。
“罗将军。”
罗广生点点头,直截了当地问道,“相爷刚从太後那里出来?”
荆停云笑而不答,罗广生却是心中明了,他微微皱眉,说道,“真巧,我也有事和太後商量。”
此话一出,荆停云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想必罗广生的来意和赵又清相差无二。唯一的差别就是,赵又清希望太後不要插手处理战俘的事情,而罗广生需要太後的支持。
略微寒暄几句之後,罗广生不再拐弯抹角,他道,“老夫不是不明白丞相的用意,不过,他的本意与老夫不同。和夏国的这场仗迟早要打,能让百姓看到我们燕国的宽宏之处,这才是大国的气度。”
荆停云怎麽会不明白他的意思,赵又清的意图确实和罗广生不同。罗广生出身武将,又是两朝元来,自然以国家基业为主。可是,赵又清并不这麽想,他和罗广生本来就有争势头的意思,一旦罗广生打胜仗了,声势和威名必定更上一层楼,他自然捞不到好处。
“况且,丞相对皇上和太後的态度……”
就在荆停云走神的时候,罗广生忽然又道,他没有把话说完,只是冷眼看向赵又清的方向,眼底里透著不齿之色,其中的意味显而易见。
荆停云不是傻子,自然明白他的意味。
“罗大人,停云只是相爷的随从罢了,万万不能干涉相爷的做法。不过,罗大人的顾虑,停云也是深以为忧。”
说罢,荆停云不再多言,快步走向赵又清他们。恰巧礼部尚书刚刚离开,赵又清奇怪地问道,“你去哪里了?”
荆停云嘴角含笑,随手指向池边的花草,他道,“属下看到几株新品种,忍不住过去瞧瞧。”
“就你事情最多。”
赵又清并未疑心,继续往宫门的方向走去。荆停云却略有不安,他回头看了一眼,罗广生已经不见了,想来必定赶去见太後了。若是他现在把事情告诉赵又清,他必然赶得及回去阻止,只不过……
荆停云微微皱眉,心里几番挣扎,还是作罢了。
翌日早朝,赵又清刚出大殿,气呼呼地走向宫门。荆停云心知不妙,赶紧跟上去,他刚要搀扶对方,却被冷冷地甩开了。
“大清早的又是谁招惹相爷了?”
看到荆停云嬉皮笑脸的样子,赵又清越发恼怒,他道,“你昨日真是去看花了?还是看到罗广生赶去後宫,知情不报?”
荆停云笑而不答,也不意外他的问题。
赵又清见状,更是气恼万分,他道,“好,你倒是偏帮著他,要不是宫里的管事告诉我说,我前脚刚走,罗广生後脚就到了,我还不明白为何太後会赞成他的意见。要是早知道他去见太後,我会允许他得意?”
荆停云暗自苦笑,心想,若是他知道罗广生见过太後了,还不是兴冲冲地赶过去,既是得罪了罗广生,又给太後颜色瞧瞧。太後本就畏惧这个弟弟……
“哼,还有那个小皇帝,大白天睡什麽东西,害得我连正事都没提……”
听著赵又清的百般迁怒,荆停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偏偏又被赵又清听见了。
“你算什麽意思?荆停云……”
马车忽然有些颠簸,荆停云下意识地搂住赵又清的肩膀,却被对方狠狠地推开了。他微微苦笑,只得说道,“相爷,属下只有一个意思,请相爷凡事以燕国社稷为重,还有,太後和皇上毕竟是您的亲人,请您对他们好一点。”
赵又清如何不明白他的言下之意,难得看到荆停云露出如此认真的神情,竟然是为了教训自己,赵又清气得满脸通红,讥讽道,“你是在指责我?谁给你这麽大的胆子?”
未等荆停云回答,赵又清忽然想到了什麽,耳根微红,羞愤道,“不要以为在我身边的日子久了,你就可以指手画脚,不过就是一个随从……”
荆停云并不是天生的好脾气,听到这样的谩骂,心里自然不会痛快。更何况,他根本没有冒犯之意,字字句句都是肺腑之言。
见荆停云叹气又不吭声,赵又清猜不透他的想法,自然心里没底,只得把狠话挂在嘴上,“不回答就没事了?荆停云,我是念著你十多年来没功劳,也有苦劳,才把你带在身边,不要以为你真有多大的本事,我非得留著你不可。”
荆停云知道赵又清最气自己的隐瞒,原本,他的心里确实有几分内疚。可是,听到那人不著边际的训斥,他怎麽能心平气和地道歉?
“那些确实是属下的肺腑之言,相爷问的是属下的真心话,并不是虚情假意的奉承话。”
闻言,赵又清心头大震,怒目圆睁地瞪向荆停云,看到对方无动於衷的样子,更是越发感到气恼。
今日,荆停云就能忤逆他的意思,明日岂不是要骑到自己的头上来?明明只是个护卫,凭什麽如此嚣张!
“荆停云,你竟敢无礼?看样子是我对你太放纵了,不过就是个随从……”
“停车。”
不等赵又清说完,马车忽然停住了,他还来不及反应,只见荆停云嘲讽地看向自己,冷漠地道,“是,属下只是随从,没资格和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