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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车。”
不等赵又清说完,马车忽然停住了,他还来不及反应,只见荆停云嘲讽地看向自己,冷漠地道,“是,属下只是随从,没资格和相爷说心里话,也没资格和相爷同乘马车。”
说罢,荆停云飞快地跳下马车,面无表情地看向赵又清。赵又清官拜丞相,又是皇亲国戚,哪有人敢这麽对他说话,荆停云更没资格!
赵又清憋了一肚子的气,干脆就不搭理对方,佯作无所谓地转过头,吩咐道道,“快驾车。”
马夫一愣,小心翼翼地问道,“那荆护卫……”
赵又清冷哼,答道,“他要走回去管你什麽事?”
听到这话,马夫不敢多问,赶紧驾车离开了。荆停云站在大街上,漠然地看著马车渐渐远去,脸上不禁露出苦笑。
回想著赵又清的反应,荆停云不禁暗想道,是啊,他怎麽会如此无礼,怎麽敢在赵又清面前说出真心话。
一个人走在大街上,荆停云恰巧路过早上的小铺子,闻著那股甜甜的酥饼味,昨日的情景再次浮现在脑海中。心里满是赵又清的怒骂和冷眼,他不由得问自己,究竟他的做法是对是错?是不是就如赵又清所说,他根本没有资格多管闲事?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护卫而已,凭什麽过问丞相大人的意思?
可是,他还是会担心,还是会不甘心啊,他不想看到赵又清一门心思扑在权势上,昨日抱著小皇帝的赵又清虽然不好意思,却有一种平日见不到的温情。他已经是丞相了,有一个做太後的姐姐,还有一个做皇帝的侄子,难道不够圆满吗?为什麽赵又清总是这麽贪心?
荆停云无奈地摇摇头,并非不明白那人的心思。他比谁都清楚,赵又清因为自卑而自傲,他本就不是宽宏大量的人,又整日都抱著疑心,若非站在最高的位置,他是没法信任其他人的。就连自己十多年的相伴都换不得对方的信任,他竟然以为他是偏帮罗广生的?难道不可笑吗?
(0。38鲜币)情醉 11
早在几年之前,荆停云就发现了,与其对那人小心翼翼地伺候著,倒不如嬉皮笑脸地半真半假,至於什麽肺腑之言还是作罢吧,只要他知道自己是对那人好的,如此也就足够了。
一个人走了大半条街,原先的怒气都消散得差不多了,荆停云自嘲地想著,为何自己怎麽都没法对赵又清生气?即便想著那人对自己发脾气的样子,还有那些难听的谩骂,他竟然渐渐地感到心疼了,这是不是命中注定的孽缘,还是十多年以来的愧疚?
荆停云突然想到赵又清的左腿,没有自己在旁边伺候,还不知道他怎麽对其他下人发脾气,更何况,那人原本就极难伺候,一会儿被他嫌弃多事,一会儿又被嫌不够细心,万一他又不小心跌倒了,事情就更加没完没了。
荆停云不由的笑了,除了无奈之外,还有几分淡淡的甜蜜。到底还是没法对那人真生气,想清楚之後,他赶紧往相府走去。沿途路过一家酒楼,他忽然停下脚步,走进去买了几样糕点外带。
大前天的夜宵就是这里的糕点,赵又清难得夸了一句好味道。不过,那人恐怕早就忘记了,只有己怎麽也忘不了。
正如荆停云所料,相府的确不得安宁。自从赵又清一个人回去之後,整个院子都笼罩在诡异的气氛之中。
“荆停云还没有回来吗?”赵又清站在大堂,神情阴沈地问道。
总管吓赶紧答道,“回禀相爷,荆护卫没有回府,小人已经派人在门口守著了,荆护卫一回来就会让他过来的。”
赵又清气呼呼地瞪向外面,却迟迟见不到那个让他生气的人。
“一群蠢货,他不回来你们就不能派人去找?”
原本以为荆停云不一会儿就能赶上马车,没有想到他都回府好半天了,那人竟然没有出现。赵又清又气又急,满脑子都是马车里的那些话。
哼,胳膊肘往外拐的东西,非但是帮著那个老家夥说话,竟然暗示自己玩弄权势,还指责他对太後和小皇帝不好。要不是那天看在荆停云的面子上,他怎麽会让那个小皇帝在自己怀里睡著,害得他连正事都顾不上说……
赵又清越想越生气,恨不得立马就把荆停云抓回来,自己已经对那人宽宏大量了,压根就没有严惩他的无礼,不过就是嘴上教训几句,难道他说错了吗?
小小的随从竟然敢忤逆自己的意思,甚至出言顶撞……荆停云到底凭什麽对自己指手画脚,难道真以为自己有多重要,相府没他就不行了吗?他赵又清就离不开他了吗?
“还等著干什麽,快派人去找啊。”
话音刚落,外面就有人喊道,
“荆护卫回来了。”
远远地就看到荆停云拎著一个盒子走过来,脸上带著玩世不恭的表情,慢悠悠地朝著他们走来。
总管见状,赶紧上前把他拉过来,低声道,“荆护卫,你可回来了,相爷都快把相府拆了。”
“有这麽严重吗?”
荆停云扬唇一笑,满不在乎地说道。总管苦著脸,带著下人们匆忙逃走了。
宽敞的大堂只有荆停云和赵又清两个人,赵又清看到荆停云笑嘻嘻的样子,心里竟然觉得松了一口气,甚至产生一个该死的念头,荆停云总算不生气了。
“你总算知道回来了,我让你跟著马车走,不是让你在街上闲逛。”
赵又清冷冷地看了荆停云一眼,那人却自顾自地把盒子放在桌上,脸上没有丝毫的畏惧之色。
“荆停云,你到底想……”
话未说完,荆停云忽然把赵又清拉过来,打开盒子给他看。
“相爷,属下是给您买点心去了。”
一盒子的点心数量不多,每一样都十分精巧,一看就知极为用心。
本以为赵又清一定会责骂自己,没想到,那人竟然不说话了。荆停云愣了一会儿,抬头看向对方,诧异地唤道,
“相爷。”
赵又清低著头,并没有看他,眼中闪过一丝异色,问道,“大半天都找不到人,你就是为了买这种东西?”
荆停云以为他是在怪自己,微微皱眉,为难地说道,“相爷,您可别这麽说,快来尝尝味道,都是您夸奖过的。”
赵又清紧抿著唇,脸颊微微泛红,别扭地否认“胡说八道,这种小孩子的玩意儿……”
听到这话,荆停云哪里会猜不到他的心思,嬉皮笑脸地凑上去,一脸认真地说道,“相爷,京城的点心可是艺术品。”
不等赵又清反驳,荆停云已经拿了一块递到他的面前。伸手不打笑脸人,任是赵又清也没法拒绝。他不情不愿地接过去,轻轻地咬了一口,淡淡的甜味丝毫不觉得腻。
见赵又清把整块都吃完了,荆停云嘴角含笑,
得意道,“相爷喜欢的口味,属下都记得。”
冷不防地听到这句话,赵又清心头一跳,惊讶地看向荆停云。而那人不再多说,懒洋洋地打了一个哈欠,讨饶道,“相爷下午不出门的话,属下可否回去睡一觉?”
原本的怒气早就不见了,看著桌上的那盒糕点,赵又清不由自主地点点头,再也没法责怪对方。荆停云见状,笑吟吟地离开了大堂。
等到那人走後,赵又清神色恍惚地看著盒子,脑中反复琢磨著荆停云的那番话,心中顿时百感交集,说不清是什麽滋味。
那人当真记得他的每一句话?为何听他这麽说时,心里有些欢喜,又觉得远远不够?
赵又清不明白自己的心情,也不愿意明白这种心情,他恍恍惚惚地坐下来,不由得又拿起一块点心,甜而不腻的味道,柔滑如丝的口感,确实是他喜欢的东西。
(0。34鲜币)情醉 12
翌日,赵又清刚刚下了早朝就赶去面见太後,兴许是察觉到了他的来意,小皇帝并不在太後身边。荆停云跟赵又清的旁边,自然听到他对太後的指责,毫不客气的态度颇有几分咄咄逼人的意味,而太後原本就是一个懦弱的女子,又面对著唯一的亲弟弟,自然把罗广生的话全盘托出,并且表示自己也觉得有道理。
可惜,赵又清非但不能认同,反而越来越生气,冷冷地丢下几句狠话就离开了。
两个人默不作声地走出宫门,见荆停云几番欲言又止,赵又清便知他的心思,问道,“你又想替太後出头了?”
荆停云皱了皱眉头,并没有否认,耐心地劝道,
“太後毕竟是太後,何况,罗将军只是把利害关系讲给她听,她有自己的想法也不奇怪。”
赵又清脸色一沈,冷冷道,“她是我的姐姐,他们母子二人都是靠著齐王府坐稳皇位,她不帮著我说话,反而去偏帮一个外人。”
荆停云如何不明白赵又清的言下之意,他要的不仅仅是丞相的位置,甚至是把持朝政。
“相爷,罗大人也是为江山社稷著想……”
“你的意思是,我是为了一己私欲?”
眼看两人又要走回昨日的老路,荆停云忽然就不说话了。他确实看不惯赵又清的做法,但也不愿意昨日的争执再发生。赵又清的脾气和性情,他比谁都清楚。
果然,看到荆停云不说话了,赵又清也不再开口,他似乎抱著同样的心思,不愿意和荆停云吵下去。
两个人安静地坐在马车上,彼此心里都不痛快,只是谁都不愿意点燃这把火。回到相府,他们始终沈默寡言,就连荆停云都没了闲话,更何况是赵又清。
“这几日天干物燥,难免心里不舒服。相爷要不要去郊外的别院住上几日,那儿的冰窖藏了不少祛热的饮品。”
看到赵又清在书房踱步几圈,就连好好看奏折的心情都没有,荆停云总算忍不住了。
赵又清见他先开口,颇有几分获胜的味道,得意道,
“还不赶快去准备马车。”
等到荆停云领命去办事,赵又清总算有空闲好好地想事情,他实在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麽,荆停云不过是他的随从罢了,凭什麽对他的行为处事有意见?
心里虽然这麽想,赵又清也明白,荆停云一旦认准了什麽,打死都不会变了,如果这事不能解决,他们总会产生争执的。可是,为什麽他们之间非要吵架,难道就没办法好好相处?
赵又清正忙著找“办法”,转念又想,明明先开口的是荆停云,先认输的也是他,为什麽要自己在这里费心思,他一个小小的护卫难道不该琢磨如何讨自己欢心,哪有整天和老爷怄气的道理。
赵又清越想越觉得理所应当,再加之看到荆停云乖乖地办妥了事情,更觉得自己压根就没有错。
如此想著,赵又清故意板起脸孔,不想让荆停云太得意。他硬是摆出气急的样子,果然令得那人小心伺候,可不是痛快极了。
两个人就这麽坐上马车,准备前往郊外别院。
这时,天色渐深,已是傍晚时分。马车还未行至城门,忽然被什麽东西绊住了,急匆匆地停下来。
“出了什麽事?”荆停云心下一沈,警惕地问道。
“街上有一匹马突然冲出来,小的为了闪躲……”
就在这时,荆停云忽然看到对面的房顶上有人,看样子似乎是在修理屋檐。他刚准备坐回去,竟然发现另一边的房顶也有人。
“不好!”
荆停云刚想叫奴仆驾车,利箭从两面齐齐射过来,他赶紧抱住赵又清,压在马车的座位上。
“怎麽回事。”
赵又清惊呼出口,却挣不开荆停云的怀抱。
“有刺客。”
荆停云小声说道,果然听到街上的百姓喧闹的声音,马夫吓得脸色苍白,赶忙问道,“荆护卫,这……”
“快驾车。”
此时,百姓都逃开了,马车在大街上通行无阻,却躲不了刺客的利箭。荆停云紧紧地搂著赵又清,又用後背挡在他的身体。眼见箭头已经射进来了,荆停云心知这样下去迟早会被射中的。
“马车不要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