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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咱们还是看看风声再说,师父大半生的积蓄都花在这回春堂了,若这么不明不白的走了,心不甘啊。」
主意定下,师徒二人,用过晚饭,便各怀心事忐忑不安的睡觉了。
第二天大早,回春堂照常开业。
开门一晌,六子就叫开了:「师父,师父,不得了!咱门口来了好多人。」
跟着一惊,玉堂春也赶忙跑到门口张望,这一望下来,才发现回春堂的门口不知何时排起了长龙。又是车又是马又是轿的一大路,直到胡同口才望不到。
想不出缘由,师徒二人吓得准备关门,谁知门还没关,为首的一人就先闯了进屋。
「玉郎中,玉郎中在么?」
「在,在,敢问这位爷有何吩咐么?」慌忙应道,玉堂春又是作揖又是赔笑。
来人连忙摆了手,压低的嗓门说:「咱可不是爷,咱是东城侯府的下人,我家公子听闻玉大夫医术高明,今儿大早就赶来请玉大夫瞧病。」
「那还烦请公子进屋。」
闻言,玉堂春方才放下心来。心知来的是大主顾,更是殷勤万分。
回门坐定,词组工夫,门口又进了位娇滴滴的小公子。
这小公子一步三扭的走到玉堂春面前,却是未语先笑,羞红满面。玉堂春纳闷,不由谨慎的问起了病情。
可那公子只是笑,却怎么也不开口,磨蹭了半晌,才幽幽出声:「玉先生,我听说你瞧好了云官儿的病。我这病,原也和云官一样,可我不敢让人瞧,前些日子听云官说起你,方才有了门路,恳请先生一定要救我。」
这话,玉堂春明白了。想来这位公府公子也是位龙阳高手,也得了那羞于启齿的病,而自己无意间救了柳灵云的病便为他开了门路。
颔首微笑,玉堂春请了小公子进得内堂诊治。
一番诊治之后,小公子千恩万谢的走了。接着下一位,又是城南清倌楼的红牌,再下一位则是北门军营里的护城军官。
不用说,全都是得了那后庭生花之病,敢情好,这全京城的兔儿爷都挤兑到他这回春堂寻方来了。
忙得不亦乐乎,玉堂春算是在这一天之内看遍了丰臀无数,娇穴万千,直看得他两眼发昏,一见屁股就想吐。
终于,天黑打烊,师徒二人才得空休息。休息半晌,玉堂春吩咐六子去做饭,六子磨蹭着不肯动,师徒二人正僵持不下,门外又传来了一阵高叫。
「玉堂春,玉堂春,王爷打赏来了。」
赏!心下一惊,玉堂春连滚带爬的开了门,生怕一个不小心得罪了这位爷,又是大祸临头。
门开后,旋王爷并不在,门口只一个小太监捧了个食盒。「玉郎中,王爷说你辛苦一天,劳累了,赏了些山珍海味给你进补的。」
山珍海味?又是纳闷又是不安,玉堂春接过了食盒连声谢恩,等小太监走后,方才开盒。
那食盒却有四层之多,开得第一层,里面装的是满满一盒鸡屁股。
打了个饱嗝,玉堂春开了第二层,第二层是一盒子的鸭屁股,忍不住肠胃一阵翻涌,玉堂春开了第三层。
这层可把玉堂春吓得够呛。
原来,这第三层里头装的不是什么鸡屁股也不是什么鸭屁股,而是一个粉嘟嘟、红嫩嫩的人屁股!
吓得够呛,丢了食盒,玉堂春就忍不住狂吐了起来。等他吐过回头,却见到徒弟六子,左手抓着鸡屁股,右手拿着人屁股啃得正香。
「六子!」几欲失神,玉堂春叫了起来。
谁知,六子拿着屁股回头乐笑道:「师父,快来吃,好吃着呢。这鸡屁股、鸭屁股都是卤菜,那人屁股是白面馒头。」
「什么?馒头?」玉堂春无语,蹒跚着,捧起了剩下的半边屁股呜呼哀哉!
这旋王爷,难缠啊!长叹一声,玉堂春双腿一软无力的瘫了下去……
翌日,清晨门外又候了一大群人。
只是这次,来的不是兔儿爷,来的全是些怀春怨妇。
又是一天忙活。玉堂春一人打发了包自配春药了事。
幸甚这次,旋王爷没派人送什么奇怪的打赏,但见不着打赏,玉堂春的心里反而更不踏实了,只怕那旋王爷会想出些什么更奇怪的点子整治自己。不过好在一连几天风平浪静,都没了下文。
这日午后,回春堂里难得清静。
没有病人,玉堂春闲在堂前看书。书刚翻了几页,街外就一阵风起云涌,细听之下却是有人远远的呼喊:「抓乱党啦,抓乱党啦。」
乱党!玉堂春一惊,忙跑到门边张望一番,又嘱咐六子回后院关门,自己则赶忙关了前厅的门。如今啊,世道不稳,万事小心,免得引火烧身,想起前些日子被凌迟的红莲乱党,玉堂春禁不住脊背发寒。
关了门,玉堂春回头,正准备进堂屋,却听得六子在后院大叫:「师父,师父!」
跑到后院,玉堂春就道声完了。
原来六子正在柴堆旁,抱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惊慌失措。不用说,此人就是那些官差要抓的乱党。
没了心神少了主意,前厅偏又响起了敲门声。
「六子,快快!快把他给我塞烟囱里去。」赶忙吩咐,玉堂春又跑回前厅开门。
门是被撞开的,为首的是两个三品顶戴的文官,赶忙赔笑,玉堂春请了二人进屋。二人进屋后也不招呼,不询问便径自朝后院走去。
跟着上前,玉堂春心里却在不停的叫娘。娘啊,您可保佑我无事平安!娘啊,您可保佑六子把他藏好了!
一路乞求一路慌乱,到了后院,只见六子在那儿烧柴做饭,而那个乱党却无影无踪。连声谢天,玉堂春总算落了口气。
这番所见,那些官差也无话可说,草草搜索了一下,就鸣金收锣了,等人都走完,玉堂春才重回后院。「人呢?六子人呢?六子,六子。」
「师父,哇……」回神过后,六子放声大哭,一面哭,一面将那个乱党从烟囱里拖了出来。刚才一番熏烤,那身原本的红色血污早已变做了褐色焦油。
「六子,快去拿药。」一面吩咐,玉堂春一面拖着那人进屋,等细细的察看伤口之后,才知道那人中的是箭伤,幸甚没有伤到要害,只是流血过多暂时昏了过去。
终于伤口收拾完毕,心神也定,玉堂春才将这乱党细细打量起来。
说来奇怪,此人头发极短,前额没有剃发,穿的也不是长袍马褂,而是洋服洋裤。难道这个人不是什么红莲义和,而是新近刚出的兴中乱党?可甭管乱党不乱党,等他一醒就还是赶紧走人吧,省得引火烧身。
这年头,乱世求生,夹缝活人,小心为妙。
正自打算,前厅又热闹开来,莫不是那些官差杀了回马枪?兀自一凛,玉堂春慌忙藏好了人,又赶到了前厅。幸好,不是什么回马枪,仍旧是同庆王府的小太监。
一看见玉堂春,那小太监就笑了。「玉堂春,王爷请你过府一叙呢。」
又是过府一叙,想起上次的经历,玉堂春不禁胆战心惊,此一去,恐或更是凶多吉少。推辞不了,玉堂春只得跟了那小太监前去。
这次还好,没了枷锁上身,反是软轿轻行。
一进得同庆王府,玉堂春就被小太监推攘着进了溥旋的卧房。
临了,小太监走时还嘱咐玉堂春好生候着。猜不出唱的是哪出,玉堂春战战兢兢的候跪在床前。
不一会,溥旋就进屋了。一进屋,打量着玉堂春的背影他就忍不住笑了。
「玉堂春。」跟着低唤。
玉堂春慌忙回头应答:「小人在。」
「你可知,本王爷今天叫你来是做什么么?」
「小人不知。」惶恐的摇头,玉堂春的头埋得更低。
这旋王爷,人是生得好看,可不知道为什么浑身上下就透着一股子邪气,令人望而生畏。他玉堂春胆小,也没和这号人打过交道,能少看一眼是一眼。
这样思量,玉堂春将头埋得更低,可偏生那溥旋却近前一把挑起了他的下巴。这下两眼相对,无处可藏,只慌得玉堂春打哆嗦。
「玉郎中,近来辛苦了啊。」溥旋一笑,玉堂春心里就发毛,也连忙回笑。
玉堂春应了声:「多谢王爷记挂,行医救人是小人的本分。」
「好你个本分,你倒是还记得欠本王的本分么?」双眼一瞪,溥旋的手加大了力道,拧得玉堂春的下巴从白变红。
被这么一吓,玉堂春六神无主,只哇哇乱叫:「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小人欠王爷的本分还请王爷示下。」
「当日本王不是说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么?今日,本王就是来讨这个活罪的。」微微一笑,溥旋道出了来意。
闻言,玉堂春心里更是叫苦连天,只怕这大魔头又想出什么稀奇古怪的花样折磨自己,连连摇头,连连告饶,慌得跟鸡啄米似的磕头。可那溥旋,话锋一转又问起了玉堂春近日坐堂问诊的情况。
「近日里,你可是好忙的一阵啊。如何,为那些小相公们诊治,怕是爽利吧?」
「爽利,爽利。」猜不出用意,玉堂春只得连声应和。
「痛快吧?」
「痛快,痛快。」
话音落下,溥旋就哈哈大笑了起来,一面笑就一面横抱起了玉堂春。「那本王今日也要痛快爽利一下了。」
「王爷,王爷!」一惊一乍,玉堂春吓得三魂出窍,七魄飞天,舞着细瘦的两条胳膊在溥旋怀里不住挣扎嘶吼,可他哪里是溥旋的对手?没挣扎两下就被溥旋扣住他的手臂,倒提了双脚,一咕噜的给扔到了绣花大床上去。
再下来,就是被溥旋倾身而上压了个密密实实。
「本王今天也要来为你诊治诊治,察看察看那后庭之花。」
一听这话,玉堂春面如死灰。叫闹哭嚷,呼天又抢地,到最后,溥旋一个不耐烦,压住了玉堂春,横眉冷眼的厉喝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