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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的御前侍卫都做过她师傅,姜国尚武,因此先皇很喜欢她。”
韩晔靠在他怀里,“她爱习武,你又是镇国大将军的儿子,先皇该不会想缔结姻亲吧?”
南彧漓摇头,“你也想得太远了。只不过那日入宫,先皇心血来潮,想让我同宫里的侍卫动手玩玩儿。在校场上,我便遇到了安敏。她闹着要和我比比,我那时年轻气盛,不过十招便用长剑挑落了她的短剑。”
韩晔忽的笑了,“一点儿都不懂得怜香惜玉。”
“我那时也不过十岁啊。”
“让我猜猜,”韩晔道,“公主定是那时候便对你芳心暗许了。”
南彧漓抿唇不语,自那一次之后,每一次自己入宫都会被安敏缠着去校场比试,喜欢从那个时候便开始了吗?南彧漓不懂情爱,直到遇见韩晔。
“那对我的解释你还满意吗?”南彧漓的呼吸离得韩晔很近,让韩晔有一些心神不宁,半天才道:“我可没让你解释。”
南彧漓笑道:“是。是我自作多情了。”
韩晔突然转过来看他,黑夜中,南彧漓的五官并不清晰,但是面部俊朗的轮廓依旧分明,“明日攻城,你定要全力以赴,我会为你护得公主周全。”
南彧漓拥他入怀,“你也要护自己周全。”
次日攻城,南彧漓的暗度陈仓之计果然奏效,白鹭城的大半守卫都被吸引去了沂水山下山口,于韬率众主攻白鹭城正门,虽遭到齐睿的顽强抵抗,到底城门洞开了。城门一开,三军会师,齐睿突然大喝一声:“将士们,冲啊!我们便要同他们拼个鱼死网破!”
那齐睿虽老当益壮,但奈何白鹭城失守只是瞬息之事了。
南彧漓率众冲过战群,直捣黄龙,韩晔护在安敏身旁,寸步不离。
“你离我远点儿!”安敏对着韩晔喊道。
韩晔银枪挑开一个士兵,说道:“公主双剑使得出神入化,我还想多多学习呢。”
“哼!”安敏跳下马,左右双剑同时刺死了两名士兵,然后翻身上马往城内冲去。韩晔见状也不敢耽搁,跃马前行,也冲入了城中。
因为魏严漠已传出了城内的地图,南彧漓对于白鹭城还是比较熟悉的。留在城内的士兵大多中了雷风草,他们对势如破竹的南家军已构不成威胁。只有那齐兆却是老当益壮,一杆长枪挑开了数名南家军士兵,直冲南彧漓而去。势大力沉的一击震得南彧漓握剑的手一麻,齐兆果然是宝刀未老。南彧漓从马上跃起,长剑直刺他胸口而去。齐兆挥枪避过,待要再战,忽的一个耍着双剑的丫头隔开了两人。她一身艳红的长袍耀眼,手中的双剑使得凌厉,南彧漓和齐兆都是一惊,回神的片刻,那丫头已朝着齐兆挥剑刺去。
“公主!”南彧漓惊道。他知道安敏武艺不弱,但苍苍白发的齐兆毕竟是征战沙场多年的老将,长枪使得出神入化,怕安敏会吃亏,想上前帮忙却觉得以多打少,欺负一个年迈的老人着实算不得体面的事儿。
在两人单打独斗的时候韩晔才真正看清安敏双剑的威力。她的身形灵巧,双剑轻薄,动作变化连绵令人眼花缭乱,韩晔不禁想,若是当初若是空手和她的双剑对招能有多少胜算呢?
安敏毕竟年轻,实战经验有所不足,齐兆一个回马枪险险地擦着她的手臂刺过,下一招横扫千军眼见着就要伤到安敏。突然一柄银枪,一把长剑同时架住了那雷霆一击。齐兆和安敏皆是一怔,南彧漓和韩晔对了一眼之后,两人同时撤走了兵刃,而后极有默契地,南彧漓护开了安敏,而韩晔则以长枪对上了长枪。韩晔的枪法自成一派,加以他身法轻盈,出手快如闪电,势若风雷,又以年轻,体力更好,不出百招便拿下了齐兆。
白鹭城眼见已是姜国的囊中之物了。五花大绑的齐兆被压着见了南彧漓,但他却甚是不屑,“姜国今日以莫须有之指控侵我陈国,灭我陈国,岂知他日不会有同样的报应?”
南彧漓不语,韩晔解下帽盔,“齐老将军带兵多年,应该知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道理。”说完,他竟是看向了南彧漓,言下之意再明晰不过——行此不义之战,不过为满足姜国国君的野心。
齐兆扬眉看着韩晔,他自然认得眼前的男子便是以□□赢下自己的人,却冷哼了一声道:“你年纪轻轻,枪法造诣颇高,只可惜助纣为虐。”
韩晔忽然笑了,他的笑容美得让人忘了正置身于战场,“陈国国主残暴,齐老将军又何尝不是助纣为虐呢?”
齐兆一怔,“你……”
南彧漓挥了挥手,命人解开了齐兆,齐兆傲然起身,只听得南彧漓道:“久闻齐老将军的威名,将军若能归降我姜国,乃是我姜国之幸。”
齐兆冷笑了一声,“我生为陈国人,死为陈国鬼。南彧漓,劝降就不必了。”
南彧漓沉默了。他从一开始就并不想出兵陈国,奈何白轩容的圣旨不能违抗,他愿穷其一生效忠姜国,不问是非对错,那么齐兆又何尝不是呢?
“南彧漓,”齐兆又道,“今日负于你手,我无话可说,但求可以给老朽一个痛快。”
“将军若能战死沙场也算是死得其所了吧?”韩晔突然道。
众人皆转头看向韩晔,听得他继续道:“那我便与将军再战一场。”
最终,齐兆死在了韩晔的枪下,破旧的红色战袍被风掀起,盖在了他灰白的面容之上,他如同一个英雄般死去,徒留后世嗟叹。
“成王败寇,自古皆然。是非对错都是任后人评说的。”一直沉默的安敏终于开口了,她行至齐兆身旁,解下他肩上的红袍抖开,然后平整地盖上了齐兆的尸体,“宁死不降,他是位英雄。”
攻下白鹭城之后,南家军已是一往无前,所向披靡,直待攻下陈国都城浔夜城,便可告功成了。
“南彧漓,下一仗任我为先锋官吧!”安敏突然闯入营帐中说。
南彧漓看了一眼身旁的韩晔,以手支额,略显为难。安敏武艺虽强,但毕竟是一朝公主,若有任何闪失,谁也担当不起,偏生这丫头又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谁也劝不住她。
韩晔笑笑道:“先锋官有什么威风的?”
安敏瞧他一眼也笑了,“不如将你副将的位置给我也行啊!”自白鹭城一役,两人的关系竟转好了许多。韩晔待她不再有轻视之意,而安敏也知道韩晔绝非泛泛,或许就是所谓的英雄惜英雄吧。
韩晔笑看了南彧漓一眼,“那有什么不行的,若是做了副将还能陪在南将军身边呢。我便做先锋,将这副将的位置给了你便是。”
南彧漓当然知道,韩晔是觉得自己能够保护安敏。
“你说什么呢?”安敏的面上飞起了红云,难得的女儿姿态,然后她从怀中摸出了一个荷包,塞给了南彧漓,“我前几日在镇上看到的,我不会绣,便买一个给你了。”话音刚落便跑出了营帐。
南彧漓拿着荷包怔愣了好一会儿。韩晔扬起了嘴角,“荷包定情,公主待你果真不错呢。”
南彧漓拿着荷包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只看着韩晔,颇有深意道:“你倒大方。”
韩晔接口道:“我可没那么小气,你还是仔细将荷包收着吧。”然后也转身走出了营帐。
是夜,韩晔被一声特殊的虫鸣引到了营外的密林中。
“是你。”韩晔见到林中的乔谦云并不甚惊讶,毕竟明日若攻下浔夜城,陈国便是姜国的囊中之物了,哥舒洛一绝不会袖手旁观。
乔谦云缓缓道:“主上的意思是,明日一战,你我联手取了南彧漓的性命。”
韩晔身子一震,努力平稳声线道:“你明日会助陈国?”
乔谦云轻轻一笑,“这个世道不会有永远的朋友,也不会有永远的敌人。”
韩晔抿唇不语。
乔谦云问:“对了,军中那个红袍女子是谁?”
“安敏公主。白轩容的亲妹妹。”韩晔突然道,“以南彧漓的武功怕是罕有敌手,我们并无十足的把握,若是取那公主的性命也不失为上策。”
乔谦云看着韩晔许久,开口道:“相信公子懂得权衡。”
韩晔回望他,“明日便见机行事吧。”
待乔谦云离开很久之后,韩晔还是没有回营。他有些颓然地坐在了一棵古树之下,他不知道该如何权衡,他不愿对南彧漓刀兵相向,可是背叛哥舒他也做不到。他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般彷徨无措,情义若难两全,他到底该何去何从?韩晔仰望着空中寥落的星辰,泛上一抹自嘲的笑容,老天爷,你若真的要我做这样的抉择,我便只有一死,但求无悔。
回到营地之后,韩晔去了南彧漓的帐中,帐内灯火通明,而南彧漓却已伏案睡着了。韩晔轻手轻脚地走到他身边,为他将凌乱的案桌收拾齐整,又拿过榻上的袍子轻柔地覆在他身上。睡梦中的南彧漓轻轻一抖,却没有醒来,韩晔笑笑,怕是做了什么不安的梦吧。这是韩晔第一次这么近,这么仔细地看他,他不禁伸手划过他英挺的鼻梁,停在他的薄唇上,炫起了一抹淡笑,轻声自语道:“都说薄唇的男子薄情,为什么你偏不是呢?”若你能无情,我便不用面临今日的困境了。南彧漓似是真的做了什么可怕的梦,他的双眉渐渐蹙紧,呼吸也有些急促起来,韩晔急忙伸手抚他的眉心,突然,手腕就被死死地握住,韩晔大惊,下一刻,南彧漓从梦中惊醒,看到眼前的韩晔也是一怔,“你……你怎么在这儿?”
韩晔看着他,“我睡不着。你刚刚做噩梦了吗?”
南彧漓调整了一下呼吸,“我梦到你走了,我怎么也找不到你。”
韩晔垂下眼睑,发现自己的手腕还被南彧漓紧紧地抓在手里,想要挣脱却意外不得。听得南彧漓道:“答应我,你不会离开我。”
韩晔看着南彧漓,第一次发现叱咤疆场的南家军头领竟也会有如此慌乱不安的时候,他突然笑了,“我答应。”
话音未落,南彧漓便不由地吻上了他的唇,粗暴地,充满了占有欲,一寸一寸地啃噬掉他所有的抗拒与不安,唇齿交缠,直到韩晔在他的攻城略地下发出了细碎的申今,南彧漓才停了下来,看着韩晔因为呼吸不畅而微微泛红的脸颊,正色道:“流光,答应的事,就绝不可以反悔。”
韩晔抬头看他,轻轻点头。原来他这么害怕失去自己,该欣喜还是遗憾呢?黎昕,可是我明天就要毁约了,你会不会很难过?
☆、第七章
攻打浔夜城并没有众将士想象地那样容易,浔夜城士兵抗敌的顽强远远超过众人的预想,困兽犹斗,更何况还是一只只不要命的狮子,战况的惨烈还在不断升级。南彧漓也是诧异,他没想到浔夜城中竟有这样一支精锐之师。只有韩晔发现了,这群士兵之中竟有一半是哥舒的部队。韩晔无意伤他们,便只能用枪尖将拦路的士兵拨开。他一面迎敌,一面在人群中搜寻乔谦云的身影,却始终不得。他回身看向远端的南彧漓和安敏,两人均是沉着应战,魏严漠就守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乔谦云还并未找上他们,他稍稍宽心了一些。这时,城墙上方立着的一人引起了韩晔的注目,他一身戎装,月牙白的袍子披在银甲之外,随风飘扬,帽盔下的那张脸庞韩晔认不出来,只是觉得莫名地熟悉。突然,那人也看向了韩晔,他的目光充满野性而冷酷,就像哥舒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