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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寒毒才发作过,脸色极其苍白,瞬间暗如黑云密布。
真是很符合“黑云压城,城欲摧”那句诗。
莫迁的性子一向沉稳,就算遇见天大的事,也是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淡定。
可现在,他却有些失控了!
莫迁站在大厅一角,目光紧紧锁住抚琴的林浅。
只见林浅淡定地坐在琴台上,垂手抚琴,她垂首时颈项的曲线美妙而优雅。
舞台上灯光旖旎,隐在灯光影里的身影飘逸醉人。
林浅好似根本没看到他,亦或是看到了也装作没看到。
莫迁心中顿时升腾起一股难言的酸楚,他方才说的话可能太狠了,应是把她的心伤透了,她怎可能还会理他?
而他,又有什么资格再去管她?
但他怎容许她做春风楼的妓子!
一想到林浅弹出的美妙琴声正被那些登徒浪子聆听,她姣好的容颜被数个色迷迷的男人注视,莫迁的心便如被猫抓一般难受,顿时有股怒气夹杂着浓浓酸楚在胸内膨胀开。
莫迁绝不允许任何别男人看到她的美好!
他犀利如刀的目光在厅内环视一周,看到许多欣赏的、惊艳的、色迷迷的、不可置信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林浅清丽身影。
甚至还有些男人的嘴边挂起了口水,那垂涎三尺的样子,让他看了只想杀人。
“花妈妈,你立刻去叫她下来!”莫迁的修长好看的眉拧得越来越紧。
花妈妈一怔,暗想这个莫公子莫非真看上了梅香,倒真是个多情公子,方才还对纤纤那般深情,这么一会功夫就移情别恋了。
纤纤怎么着也在春风楼呆了4年,花妈妈多少对纤纤还是有感情的,此时很替她打抱不平。
当下一脸为难:“莫公子,梅香姑娘初次登台演奏,老身怎能让她半途终止呢,那样太不合情理了,何况那些人也不会答应啊。”花妈妈指着台下观看林浅抚琴的恩客们。
她不提那些恩客倒好,她这一提莫迁周身变得更加阴冷:“谁敢不答应,我就废了他!”
花妈妈被莫迁眸中的寒意吓得打了个寒战,一时不知该怎么做。
恰好此时林浅的第一首曲子‘望月曲’正好演奏完,整个大厅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还有个男子站起身高喊:“曲好人更美!再来一曲!”
刹时有许多不怕死的高声附和,根本不知这里有个人正用杀人般的目光凝视他们。
“花妈妈!”莫迁咬牙切齿。
花妈妈似是听到了磨牙的声音,慌慌张张地向舞台奔了去。
她站到舞台上深施一礼:”感谢各位官爷捧场,今夜是梅香姑娘初次登台,演奏到此为止。”
语毕,陪笑连连的鞠躬。
然底下那些恩客哪肯依?
纷纷叫嚣:“花妈妈,你今夜是怎么了?让梅香姑娘再弹一曲,我们出银子还不行吗?”
顿时便有人从袖子里抽出银票,向舞台上抛去。
有银元宝,金元宝,女子喜欢的钗环首饰,‘叮叮当当’向舞台上扔去。
花妈妈自开春风楼以来,还从没见过这样的场面,看着群情激动,顿时有些不知所措,那拒绝的话就再也说不出口。
就算说出来,也会被扔上来的银子砸下去。
林浅黛眉轻轻颦了颦:“梅香谢过各位官爷的抬爱,下面便为大家演奏一曲‘戏水’,以谢各位官爷的厚爱,日后还要承蒙各位多多照顾!”
言罢,林浅的玉手一划,铮铮琴声便再次开始在厅内流淌。
不过她这次演奏的曲子,比之方才那首缠绵多了。
因为这首曲子是首抒发男女幽会的曲子。
初始曲调缠绵悱恻,充满了少女对情郎浓浓思念和娇羞期盼。
待到见到情郎时,少女娇羞紧张的心情转为欣喜若狂。
和情郎相依相偎,曲调也转为柔情绵绵,深情款款。
莫迁一看老鸨没能成功将林浅叫下,脸色再次一沉,脸色更是黑中透绿,绿中带了点紫。
这还不算,林浅竟开口吟唱:
花明月暗隆轻雾,今宵好向郎边去。
划袜步香阶,手提金缕鞋。
画堂南畔见,一向偎人颤。
奴为出来难,教郎恣意伶。
林浅的声音清澈雅丽,虽不是十分嘹亮也不是多么娇软,却极是优雅动人。
莫迁从未听林浅唱过曲,此时听来只觉心神俱震,几乎失了魂。
待良久回过神来,莫迁的一双寒眸已喷出了火。
林浅竟弹奏这样缠绵悱恻的曲子,竟为这些登徒浪子浅吟低唱,竟对这些人盈盈浅笑!
莫迁忽觉他不会死于寒毒了,因为在那之前他可能不是先被林浅气死,就是看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吃醋而死。
花妈妈颤巍巍地从高台上走下来,到莫迁面前深施一礼:“莫公子你也看到了,老身尽力了,但的确是做不到啊!”
莫迁冷哼了一声,忍着气没发作。
方才的状况他也看到了,确实不怪老鸨,怪就怪那些恩客太疯狂。
正生闷气之际,春风楼的一个掌事兴颠颠地跑到花妈妈跟前:“妈妈,妈妈大喜啊!”
“喜从何来?”花妈妈小声问。
眼前有这样一个煞星站在身旁,她喜从何来?
那个掌事大约高兴过了头,没注意到花妈妈的脸色不对,仍是一脸的喜滋滋:“花妈妈你知道吗?梅香姑娘后面的一个月里都被人包了!明晚是李公子,他出价一夜700两;后天是冷公子,他出一夜一千两;大后天是”那掌事一个个地念叨开来,极是激动。
一个卖艺不卖身的艺妓,只不过是抚抚琴,一夜便价高如此,还是他第一次见。
当初纤纤姑娘演奏一夜的价码也不过三四百两而已。
他怎能不激动?
是以情绪激动的掌事没注意到莫迁此刻的脸色已黑得不能在黑,也没注意到花妈妈正连连向他使眼色,仍在哪里滔滔不绝。
直到一双修长白皙的手勒住他的脖领,他才住了口,抬头望向身畔男子。
这一瞬,他感觉到了危险。
勒住他的是个俊美如仙的男子,可一双本来及是好看的黑眸,竟迸发出些许红色血丝,看上去有些狰狞,好似好似要吃人般。
“通通给我去回绝了他们!”莫迁冰寒的声音令人发怵。
掌事被莫迁的声音一吓,浑身颤抖起:“好,好!”
莫迁一把推开他,那掌事人顿时软倒在地,好似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莫迁寒眸一眯,忽纵身向高台跃去。
他实在是忍无可忍了,竟还有人包下她!
莫迁的一袭衣衫在灯下好似一道彩虹,直直飘向高台。
底下观看的恩客们神色一凝,竟是个绝色男子站在了高台上。
林浅的琴声此时正弹奏到深情绵绵之时,她察觉莫迁跃上了高台,却没抬头依旧抚琴。
莫迁立在林浅面前,忽然俯身,长臂一览挽住林浅的纤腰。
将林浅整个抱在怀里,飘身跃起,从高台上跃下,直直向春风楼的大门而去。
莫迁的动作极快,几乎就一瞬。
那些恩客本来听的兴致勃勃,忽然琴音中断,就连那抚琴的姑娘也被劫走了。
以至他们反应过来时,莫迁和林浅已到了春风楼的大门口。
春风楼的打手们倒反应很快,在门口迅速站成一列,试图挡住莫迁。
张谦李明的反应更快,飞身袭了过来,在莫迁飘身而至前,将那些挡在门口的喽啰们全收拾了番。
莫迁飘身到春风楼的大门外,抱起林浅向他的马车走去。
自始至终,林浅偎在莫迁怀里没说话。
她的一双清眸自下而上深深凝视莫迁的脸,看到他阴沉的脸色,她知道他在发怒。
说实话,她没想到莫迁会跃上高台将她劫下。
林浅从未见过莫迁这般狂怒的样子,在她的印象里他是从来不会失控的。
这似乎意味着什么?
思及,林浅的唇边不禁勾起了一抹浅笑。
莫迁抱着她径直进了马车,将林浅放到车内的软榻上。
车内空间有些小,莫迁开亮了车内的灯,照亮了林浅素雅的容颜。
发髻上冷梅的香气在车内淡淡缭绕,莫迁坐在林浅对面,只觉胸内那股火还没消失:“你还知不知道廉耻,竟卖身青楼!”
林浅望着他的怒容,唇边反而荡出一抹笑意:“我就不知廉耻了,那和你有什么关系,我已被你休了,不是吗?我卖唱也好,卖身也好,你有什么资格来管我?你不在后院陪你的纤纤,将我劫出来做什?”
莫迁被林浅的话一噎,脸色愈加黑沉。
是啊,方才他已休了她,再也管不着她了!
“你以为我愿意管你?你是从我王府里出来的,我怎能让你做这样下贱之事,你让我这个前任夫君的脸往哪搁!”莫迁眉宇一凝,有些口不择言。
林浅的清眸一寒,气得牙齿咯咯打颤:“莫迁,你救我就是因为我丢了你的脸吗?”
“不错!”
莫迁冷声低吼,心却猛抽搐了下。
“那么我不告诉别人我曾是你的王妃,这样可以了吧!”林浅一张玉脸气得晕红,她起身从马车走了下去。
这一刻,她心中空落落的好似丢失了什么。
纵然莫迁仍爱她,纵然他娶纤纤只是为了将她气走,她也绝不会轻易原谅他!
马车外是一片白茫茫的积雪,脚踩在雪上,咯吱咯吱作响。
寒风吹起了她的白裳,刺骨的冷。
“小姐,小姐你没事吧!”远远瞧见一脸忧色的怜儿自一辆华丽的马车上奔下。
怜儿身后那辆华丽马车上,也缓缓走下一个玉树临风的紫衣人。
衣衫飘飞,黑白分明的眼中透出浓浓的关切之意,是莫清!
莫清一听林浅有难,二话没说便坐了马车带上怜儿朝春风楼赶来。
姻缘惜 忘情毒
更新时间:201255 2:58:44 本章字数:8602
夜很暗,雪很白。
林浅就站在雪中,白色罗裳在风里翩翩飞舞,这一抹白色在寒夜里那样纤柔单薄,飞舞间好似能揉碎人心。
很显然莫迁的心已被揉碎,他向前迈了一步,想要去抚住她纤弱的双肩。
这一刻他心底有个声音不停在叫嚣,过去拥住她,紧紧搂在怀里,再也不要管什么寒毒了!
因为林浅已是那般伤心!
可莫迁还没走过去,就见不远处的莫清疾步走到林浅面前,一把将她搂在怀里。
这个动作让来不及下车的莫迁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刹那间好似有什么东西从心头上碾了过去。
这一刻,他心如琉璃。
莫清再也不是小孩子了。
当初莫迁自他脸上看到为情所苦的表情时,并未放在心上。
因为在他心里始终还当莫清是孩子,并不懂得什么感情,过段日子就会好的。
然事情并不是如他所想的那样。
因为他从莫清的神色间,看到了认真!
记忆里莫迁从未见莫清对什么人这般认真过,那双一向顽劣的黑眸中竟透着浓浓深情和疼惜。
这一刻他终于确定,莫清也是爱着林浅的!
夜似乎愈加浓黑,一弯残月挂在天边,那稀薄的银光和雪光融在一起,笼着雪地里相拥的两个人。
莫清并没注意到莫迁的马车,自然也不知车里坐着莫迁。
因为他一来,眼里就只能看到林浅一人。
若平日里以他的敏感,早发现旁边的那辆马车是莫王府的车。
林浅被莫清搂在怀里,肩头耸动,她在哭泣。
她本想推开莫清,可伤心泛滥瞬间有泪淌了出来。
她不想让别人看到她的泪,尤其是在莫迁面前。
所以林浅选择躲避,躲在莫清怀里啜泣。
她的眼泪大颗大颗滑落,在莫清的衣衫上一一碎裂。
莫清抱着林浅,只觉她的泪带着灼热的温度正慢慢浸入他的衣衫。
那一刻莫清好似被铁烫到了般,心疼和怜惜自他肌肤一路燃烧到他的心底。
他没说话,他知道这一刻林浅不需要言语安慰,只想好好哭一场。
莫清随即伸手将身上的斗篷脱下,将她颤抖的身影紧紧裹住。
这一刻若能永远定格该多好,他就想这么一直拥着她,不放开!
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