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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错嫁衣赖错郎-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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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炮三响,主将莫迁身着冷冽的寒铁盔甲,肩披红色战披,缓步走向点将台。
漆黑的衣,冷到了极致。
红色的战披,热烈到极致。
银白的发,纯净到极致,黑红白这三种界限分明的颜色奇异地搭配在一起,使莫迁看上去是那样冷冽耀眼,那样令人炫目。
而此时的莫迁,浑身上下有股冷冽耀眼的美,令人目眩神异。
皇帝凝目莫迁缓缓走近,深幽的黑眸中有心痛的情绪闪过。
他不知莫迁的黑发是因何变白,不过银发倒丝毫无损他的俊美,反为他增添了一种飘逸若仙的俊美。
不过自从黑发变白后,他便再也没见过莫迁穿一尘不染的白衣了,而是开始穿起黑色的衣袍。
如今就连战袍也一改过去的银色盔甲,换成了黑色的寒铁甲衣。
黑色的寒铁甲衣使莫迁看上去漠然,无情无欲,高傲冷漠。
璀璨的日光洒落在他身上,他身上那冰冷的寒意似乎将阳光也冻结了般。
莫迁在寂静之中,缓步走到莫浩身前。
他抬头望了一眼莫浩,他眸中复杂的神色他懂,但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莫迁单膝跪下,双手举起接过了莫浩亲自递过来的帅印和兵符,然后高举到头顶,兵将们齐声高呼万岁。
战鼓开始齐擂,莫迁在鼓声中跃上战马,向点将台上的莫浩行过军礼,调转马头。
银翼骑将士军容齐整,脚步统一,一起向后连退百步,然后纷纷上马。
紧紧尾随莫王莫迁的战旗,正式出发。
京师送行的百姓也涌到郊外去送行,辰国被禹国压迫,为了向禹国进贡粮米他们的赋税极高,百姓的日子也极不好过。
是以这次莫王出征,百姓们都期盼他能凯旋而归。
五万大军疾驰而过,漫天的黄土飞扬。
路旁,灰尘飞舞中一个少年一身玄衣,骑着一匹雪白的马驻足在路旁观看。
那是莫清。
他的衣还是那般鲜亮,袖口领襟皆绣着五彩的花。
他的马是那样雪白,没有一丝杂色。
莫清的脸依旧是那般俊美无邪,只是眉宇间多了丝成熟男子的英气。
这一人一马站在路边,衣衫亮丽,神情散淡,和这铮铮铁骑是如此不搭调。
莫迁忽然一勒缰绳,和莫清遥遥相望。
秋日的阳光灿烂地照耀在莫清脸上,他的笑容是那样镇定,悠然,纯净。
他整个人好似对这漫天的灰尘和铮铮铁骑视而不见,就那样清清爽爽站在那,似乎四周只是云淡风轻,风花雪月。
莫迁凝视莫清,唇角微扯微微笑了,就像寒冰上的一抹阳光,这笑容是那样珍贵又是那样俊美,却又是那样意味深长。
两人什么话也没说,谁也不懂他们这笑容里的意味,但他们的笑容却极是默契。
队伍很快疾驰而过,马蹄声渐渐远去,只有漫天的黄土依旧在飞扬。
莫清极目远望,直到再也看不到那寒甲铁衣的身影,才拍了拍身上散落的灰尘,伸出白皙的手接过一片飘零而下的红叶。
凝视那红叶脉络分明的纹理,他忽然暗叹了一口气。
距夏晚和林浅争马已过了两天。
那匹马最终属于林浅,这其实是出乎林浅意料的。
本来她没奢望能得到这匹马,因为她只是个俘虏,没有被囚禁已知足了。
却不想,禹竹竟将马儿给了自己。
原因是那匹小马已被林浅驯服,再也不会认别的主子。
良马都有这样顽固的性子。
林浅自然高兴,没事时就到外面学骑马,虽然有人看着不能逃走,但她相信总有一日,自己能够从这里逃出去。
夏晚因此事被气得不轻,可她也只能将气恼隐在心中。
在禹竹面前,仍是温顺妩媚的样子。
林浅依旧住在禹竹的金帐内,因为他不允许她住到别处。
林浅极是无奈,每夜都是提心吊胆地睡,试问和一匹狼在一起谁能安然入睡?
禹竹不仅没再侵犯她,而且也没召夏晚侍寝。
这倒是令林浅有些奇怪,她一直以为禹竹是不能一天没女人的。
否则行军打仗之际,为何还会带上夏晚这样一个姬妾呢。
不过林浅好奇归好奇,她倒很庆幸禹竹没再召夏晚侍寝,否则她每夜忍受活春宫,岂不要被折磨而死。





姻缘惜 萌生情愫
更新时间:201255 2:52:29 本章字数:8014

黄昏,长风簌簌吹过高及膝盖的衰草。
落日融金,为一望无际的衰草染上了层淡淡金色。
林浅骑着小马遛了一圈,近两日拼命地练习骑马,现下已骑得很娴熟。
若不是身后尾随两个骑马的仕女和两个带刀的侍卫,林浅真想纵马逃走。
遥遥听到前方高坡后传来震天的欢呼声,林浅极是好奇,催马过去,只见前方空地上一大群禹国兵士在操练。
禹竹一身黑紫色战袍,如黑鹰般在人群里纵跃,随着他纵跃之势手中刀鞘不断挥舞,荡起一**劲气,如同波纹般散开。
重重包围他的兵将,一个个被劲气所激,纷纷后退。
那些兵将不甘认输再次拧成一团,手中长枪挥舞,从不同方向,不同角度刺向禹竹。
禹竹身形疾转,手中刀鞘挥舞,将那些刺来的长枪一一扫开,招式变幻莫测,速度奇快,看得观战的兵将们人人喝彩。
随后禹竹一声朗笑,身形拔起,在空中旋转一圈,右足忽然极其刁钻地一转,向其中一个兵将踢出。
那名兵将冷不防被踢倒在地,禹竹却趁势纵身跃出了重围。
他懒懒地弹了弹手中刀鞘,自随侍的武士手中接过宝刀插在鞘中,悠然凝立在高坡上。
夕阳余晖照耀在他的身上,黑衣上金线映着阳光闪着金光,一头凌乱的黑发和长衣一起在风里飘荡,整个人给人一种山岳般的巍峨感。
林浅此时才知,怪不得禹国兵将如此崇拜禹竹,不仅因为他是可汗,更因他绝伦的武艺以及一身的。
这样的人,很容易让人臣服。
只可惜禹竹却是个嗜血的好战之人,若是他能将心中雄才大略用来治理国家,而不是四处征战,禹国当会更加强盛。
“好了,自行练习吧!”禹竹朗声发话,厉目扫过黑压压的兵士。
不经意发现了不远处骑在马上的林浅,眸中瞬间闪烁出一抹兴味的光芒。
林浅感受到禹竹的目光,知道他已发现了她,也没有看他,慌忙拨转了马头就要离去。
身后传来禹国兵将骑马练剑的声音。
阳光淡淡的,绵绵长风轻轻吹拂,林浅催马而行,忽听到身后两个侍女惊呼:“姑娘,小心!”
一道犀利的劲风袭来,林浅一呆不知出了什么事,慌忙回首只见一支利箭直直向她射来。
那箭的速度惊人,眼看就要射入自己脑门,林浅心知自己是躲不过了。
眼前忽然一黑,一道黑影带起锐风从天而降,飞身扑到了林浅的马上,挡在了林浅的面前。
林浅惊了一跳,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便感觉到有股温热的液体溅到了自己脸颊上。
定睛看时,只见禹竹一双黑眸就在眼前,那双黑眸忽然一瞪一道震天的吼声响了起来:“你真是个笨女人,到这种地方来做什么,找死啊!”
林浅被近在咫尺的吼声震得耳朵嗡嗡响,虽然心中明白是禹竹救了自己一命。
但听了他的吼声心里还是有些不爽,正想喊回去却见禹竹剑眉紧皱,脖子忽然一歪趴在了林浅肩上。
林浅心中一惊,正要将禹竹推开,鼻尖有股血腥味传来,这才发现那支箭钉在了禹竹的脖子上。
方才禹竹那般中气十足的喊叫,还以为他没事,却不想那箭竟射在了致命处!
林浅正待细心查看他到底伤得怎样,忽然他的身子一歪从马上跌了下去。
霎时间,一大群兵将围了上来,闹哄哄地喊:“可汗,可汗!”
林浅坐在马上,怔怔望着躺倒在地下的禹竹,心中一阵翻腾。
他竟舍命救了她!
禹竹怎会救她呢?
她不过是个俘虏而已。
林浅望着他半眯的眼眸,那双眼眸本来犀利的像狼眼,像鹰目,此时却略带一丝痛楚和沉静定定地望住她。
她的心有些凌乱,竟品不出来对这个人是怎样的一种感觉了。
是恨?
是的,应该还是恨,因为是他掳了她,是他发起了侵犯烈国的战争,不是吗?
是感激?
或者应该有那么一点吧,毕竟他救了她啊!
是惜?
可惜他就这样死去?
他这样的人似乎不应该这样死去。
是怒?
好似也有那么一点点。
是怕?
禹竹如今这个样子,她是无需再怕他了。
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林浅不知道,此时她无暇去品味了。
如果不急救,禹竹可能性命不保。
要不要救他呢?
毕竟他是她的敌人,是正在发起战争,害无数无辜人丧命的人。
要不要救他?
林浅再次问自己。
脸上有液体在滑落,林浅抹了抹脸,一丝血迹便沾染在她白皙的手心上,那是他的血,是他救了她啊!
方才那刻是那般惊险,那电光石火的一瞬间,是没有任何考虑时间的。
而他就那样奋不顾身地救了她!
她内心确实有些感动。
她是名医者,是以救死扶伤为己任的,怎能眼睁睁看他在自己面前死去?!
随后林浅咬了咬牙,不管怎样他也算救了她一次。
她毅然翻身跃下马背,用生平最大的声音:“闪开,我看看!”
兵将们惊愣地回头,残阳余晖照在林浅身上,清雅柔弱的她,紧咬下唇是那样坚定,黑眸中光华流转,是那样眩目。
“你们快散开让我看看他的伤,相信我,我是名医者,他伤在脖颈上,是很危险的。”林浅坚定地一字一句地说。
将士对林浅极其愤怒,若不是她,可汗就不会受伤。
此时,哪听得进林浅说的话。
“你这个妖女,都是你害了我们可汗,我现在就要你的命!”将军洛其手中宝剑‘嘡啷’一声拔了出来,向林浅劈去。
“不可!”
洛其低头只见禹竹黑眸微眯,眸光犀利地凝注在他身上,低低开口。
另个将军齐泰深深地望了林浅一眼:“你若救不回可汗的命,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洛其仍旧拦住林浅:“我们能相信她吗?别忘了她是烈国人!”
齐泰凝了凝眉:“待我们的军医赶来恐怕就晚了,我们就信她一次,要知道若可汗死了,这烈国和禹国的仇怨可就更大了,战事是永不会再停息!”
齐泰边说边看林浅,他见识过林浅和禹竹关于战争的雄辩,自然知道林浅是极讨厌战争。
如今这句话也是对林浅说的。
若是禹竹一死,不是代表战事的消亡,而是代表战事永无止境!
林浅心中一震,眸光幽深地望了齐泰一眼,快步走到禹竹身前。
此时的禹竹,那原本小麦色健康的肤色已然苍白,唇色发白,那双一向眸光锐利如狼的黑眸此时半眯,有些懒散。
禹竹没昏迷,只是脖子上受伤,不能大声说话。
林浅检查了一下,发现那支箭如果再深入半分就刺中了他的咽喉,就算是大罗神仙也难救。
真奇怪,禹竹这样的人竟会为了她,不顾自己的性命?!
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如今禹竹的状况虽看上去有些凶险,但只不过是伤在血管,失血多了点,及时包扎还是没生命危险的。
林浅从背上拿下药囊,所性她是药囊不离身,是以就连药囊也一起被禹竹掳了过来。
拿出处理伤口的匕首:“你忍着点,可能有些疼。”
禹竹唇角扯了扯,牵出一抹怪异的笑意,他都这样了还会怕疼?
再疼,也不比箭钉在脖子上疼吧。
他一笑脖上那支箭竟颤巍巍地动了动,血液随箭的颤动涌了出来。
这个男人,到了此时竟还笑得出来。
林浅小心翼翼地将那支箭拔了下来,为禹竹缝合血管和伤口,止住了血流,最后从药囊里拿出医治伤口的奇药,再从衣衫上撕下来布条,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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