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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移话题?
眉头微微皱起,夏天没有接话,她倒想看看这熊孩子还能说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话来。
“和我比一场吧。”与他冰冷的语气相对的是他充满了战意的眼神,“我会打败你的。”小少年说的自信满满。
这家伙该不会把自己当做了打倒辛吉尔路上的假想敌了吧?
没工夫去黑线这种事情了,早就想胖揍飞坦一顿的夏天在听到飞坦的挑衅后顿时摩拳擦掌起来,打不过辛吉尔还打不过飞坦吗?如果她真的比不过飞坦的话,那真是活该被欺负。
“你想怎么比?”夏天扬了扬下巴,她昂着头,故意用轻蔑的表情瞥视着刚到自己胸口的小鬼。
虽然在个头上输了她不知多少个数量级,但在气势上飞坦还依然是不逞多让,少年抱胸仰起头看着自己,轻飘飘的吐出,“你们比什么我们就比什么。”
最终又是掰手腕对决。
也许未来幻影旅团那奇怪的碗里排名就是从这会流传下来的呢?
分坐在饭桌两端,夏天天马行空的想着。
她撸起袖子,将手肘搭在大理石质的饭桌上,看着飞坦哼了一声,故意挑衅道:“现在认输还来得及,不然你一会输的叫妈妈什么的可就太丢人了。”
飞坦掀了下眼皮,“一直想让我这么叫的人是你吧。”轻描淡写的就把嘲讽能量翻了个倍又反弹了回去。
夏天暗自咬牙,干脆闭上了嘴不再多说,只沉声道,“来吧。”
两手相握。
十四岁的少年的骨头已经微微长开,虽然个头没有一米六八的夏天高,但手竟然微微比她大了一个轮廓,夏天漫不经心的看着,突然发现她虽然整日吵吵嚷嚷着关心照顾飞坦,但其实对他的关注远没有想象的那么多。
少年精致的眉眼近在眼前,细碎的光亮汇聚在那双金色的眼睛里,流露出的光辉却是阴郁的。
像是攀附着,倔强挣扎在阴冷缝隙里的植物,疯狂吞噬掠夺着属于别的植物的养分,只为了让自己更加茁壮。
这阴冷的视线扫过她,却让夏天觉得像是被毒蛇舔过了一样冰冷黏腻;如同附骨之疽般紧紧贴附着,嘶嘶吐着寒气,悄无声息中侵入她的生命,掠夺着她的能量,甩脱不开,只得更加紧密的贴合在一起,一同生长着。
夏天不由得有些怔忪,而她的愣神则让对面的飞坦很是不满,他微微眯起眼睛,用力的捏了下手中属于这女人的软绵的手掌。
掰手腕?还赢过了辛吉尔?
他嗤之以鼻。事实上他根本不相信夏天会赢,辛吉尔有多厉害他可是亲身体会过的,就夏天这个样子根本就不够看。
为什么会赢?
大概是——分神了吧?
将自己带入到辛吉尔的角色里,得出的结论则让飞坦恼火不已,而让他恼火的理由则更是让他暴躁不安,内心蠢蠢欲动着的不安定的冲动让他恨不得消灭这让他不安的源头——眼前的夏天。
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直像只苍蝇般在耳边嗡嗡的转来转去的夏天对他变得那样重要,重要到一想到有别人还在觊觎,便想要化身野兽,咆哮着把那些胆敢觊觎的人类赶走,如果可以的话,他当然更愿意将那些人撕碎,生啖其血肉。
也许是独占欲在作祟吧。至于独占的理由,他想了想,隐约理解的同时却依然有些茫然。
又或者是因为最近的日子太平和才让他产生了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要知道在流星街活下去,自己的这些想法都是无意义的。
只有变强,变得更强,当他足够强大,强大到不被当成商品,甚至可以随意摆弄他人,肆意而为,那时候不需要去幻想了,只要去做就可以。
事实上在注视着的同时,他一直隐隐的瞧不起这不知道流星街法则的女人,天真单蠢,随意将食物与人分享,随意信任与人,还满嘴拙劣蹩脚的谎言。
——这一切都让他觉得刺眼至极。他想,他或许是有些嫉妒的。在乎的同时又暗自羡慕着,内心阴冷潮湿的感情慢慢发霉、发酵,渐渐滋养成了他自己都无法想象得到的扭曲。
他在意着夏天,潜移默化中被她的温热晕染,不知不觉的贪恋起那些温柔,直至无法忘怀、抛弃,这一切已经在那一次又一次的安抚中无声无息的融到自己的骨血里,如毒品般让他上瘾,甘愿与自己的生命勾缠。
可是他又厌弃着,夏天的那些作为,她的无知,她肆意而为的挥霍着他渴求的力量,这一切都让他恼恨。他看着,想着自己总有一天会将这样无知的她踩在脚下,把她控制在自己掌心,让她无法再随意呼喝自己,甚至要卑微的臣服于他,匍匐在前。
在学会念力之后,飞坦更是迫切吸收着相关知识,在一次次的战斗中,敌人、包括自己的血肉都成为了让他成长的养料。
他也在自己成长的过程中一点一点计算着与夏天的差距,像毒蛇一样潜伏在阴影中,静静等待着猎物露出破绽,便能将其捕获,吞吃腹中。
他认为他足够了解夏天,除了她天真的想法,当然还有她的力量。他觉得他时时关注着她,可悲着她竟然没有什么成长。
而现在——!
发现辛吉尔的觊觎是个刺激,大脑的神经瞬间绷紧了,在紧张的同时他的大脑也告诉了自己这样一个信号:就是现在!可以让她看到他的成长了——将她打败。
内心蠢蠢欲动着的欲念在多重重压下迫不及待的破土而出,冲破了他最后的理智,叫嚣着要得到满足。
这是一个机会。借着这个机会他要让她看看几个月前还被她睬在脚下随意玩弄的自己也可以睬着她前行了!飞坦定了定神,看向握在手里的,那温热的属于女人的手,几不可察的勾了勾唇。
☆、第二十五章
夏天自然是不知道面对着她的阴冷少年内心的百转千回的,强化系的脑袋里可塞不下那么多东西,眼下她只有一个目标,而这目标灼热的几乎可以让她无视一切:打败飞坦!把他的骄傲把他自以为是的强大全部踩在脚下——在某些方面,两人的目标还真是惊人的一致。
一旁默默看着两人的库洛洛见两人都进入了状态,便沉声宣布道:“开始!”
听到号令的一瞬间,两人的眼神瞬间便变得凌厉的可怕,不知情的还以为他们要进行多可怕的恐怖活动呢。
只是——
与开场时紧张而压抑的气氛相悖,没有什么惊心动魄,更没有想象中的拉锯战,在“开始”之后,一切便在压倒性的优势中,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结束了。
快的超乎想象,简直……有点不像是真的。
至少在飞坦眼里是这样的。
他还维持着开始后的发力姿态,甚至胳膊上的肌肉还在因为骤然施力而微微颤抖着,只是眼下这一切的一切,他想象着打败夏天将她踩在脚下、对自己的自信,他的全部所作所为让他赤裸裸的成为了一个笑柄。
只一个照面,他的努力,他所构筑的一切,都被对方摧毁了。
他怔愣着,久久回不过神来。
夏天自然是用全力以赴的态度来面对这场比试的,她既没有小瞧飞坦,也没有因为打败了辛吉尔而膨胀自大。她胳膊上的肌肉在库洛洛下令的瞬间绷紧,而后将手上的力量爆发到极致。甚至她的表情都因为自己的用力而绷了起来,在这之后,让她讶异的,她只感受到了一点点几不可察的阻碍,而后“嘭”的一声,她就把飞坦的手按在了桌面上。
轻易赢来的胜利让夏天微微讶异着张了下嘴,而对面飞坦脸上带着的那丝恍惚,那定格在之前内敛却自信的微笑表情,全部都在证实着眼下的这一切。
她眼睁睁的看着飞坦的表情缓缓僵硬固化,直至最后将这些剥落下来,换上一张充满了震惊讶异的脸。
说实在的,别看她赢了,她的惊讶程度完全不亚于飞坦,真的!
幻影旅团里的尖刀,那个好战分子飞坦就这样被自己打败了?虽然还是他还是幼年期吧。
飞坦的表情仍在大幅度波动着,他的瞳孔微微放大,那瞪视着的神态无一不昭示着他的震惊。而看着这样的飞坦,看到他总是带着嘲讽或是不可一世的姿态的脸上像是开了染房般颜色不停变幻着,终于让夏天忍俊不禁的抿了抿唇——想到飞坦那可怜的自尊心,她没有笑出声来。
——和强化系比力气?小弟弟你还太嫩啦!
震惊的表情渐渐收敛起来,却只是将怒火掩藏在自己身体里罢了,飞坦都不明白这火气是从哪来的。因为夏天隐藏自己的实力不告诉自己?因为自己的弱小?又或是恼羞成怒着自己的自大?都有吧。
他咬了咬牙,眯起眼睛,夏天那忍俊不禁的表情更是让他身体内的怒火都要爆破出来了,只是他强自按捺着,因为输了而发脾气未免也太难看了。
他深吸一口气,瞪着夏天咬牙一字一顿的低声道:“再来!”而后紧紧地抿住了嘴唇,绷成一条直线,正如他那紧绷着的神经一般。
“再来多少次都一样的。”夏天懒洋洋地说道。刚刚与飞坦的交手让她摸清了飞坦的底细,如果说辛吉尔是一桶满满的水,那么飞坦的水平也就只是从桶里倒出的一杯水而已。
少年并未理会她嘲讽的态度,只是坚定地将手肘顶在桌面上,手掌虚握着。
看着这样的飞坦,夏天不知道该说什么,末了只得遂了飞坦的愿,再度将手掌与他的交握。
又一次,又一次——
一次又一次。
结果怎么会在短短的几分钟内改变,飞坦自然是明白自己和夏天的差距的,可是他停不下来。
带着这个年纪的少年应该有的倔强,他恼火的一次又一次的挑战着眼前的巨人,只是,这世界上的客观事实是从不会因为自己的努力而改变的。
不服输又怎样?
跌倒了爬起来,继续追赶,可是想要赶超也是需要时间的。
再次被对方毫不留情的打败,飞坦怔忪的瞧着,终于没有再度挑战,他沉默了一会,蓦地低低地笑了起来。手背的关节处已经因为屡次砸在桌面上而破了皮,但他却感觉不到疼痛,与这种上的痛相比,内心的煎熬才真正让他无力。
他看向库洛洛,后者一直以一种旁观者的角度看着,黑黢黢的双眼永远是那样的清亮、明晰。
兜头一盆冷水砸下,飞坦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库洛洛一定早就看清了夏天的真正实力,只有他自己还盲目的沉浸在过往对夏天的印象里。看到他挑战夏天,库洛洛却并未做任何提醒——反正也不会危害到他的生命。甚至在近来的相处中,他也是如此放任着自己的自大发酵、膨胀——爬得越高摔得就越痛,而现在,是时候清醒了。
最近还真是被麻痹了呢——被力量,被夏天的照顾。如果是几年前的他用这样的状态生存,他恐怕已经活不到现在了。
飞坦又看了眼夏天,她正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
因为是强者所以从未真正过在意自己平日对她的那些挑衅吗?不……该说她从未动摇过,哪像自己这般因为她而整日情绪起伏的厉害,甚至不知不觉中大脑里已经塞满了她的影子。
放在桌面上的手颤了几下,而后慢慢握成了拳头,飞坦收回自己的手,看着夏天低笑着哑声道,“我输了。”
少年金色的双眸里掩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他直视着夏天,没有嘲讽、没有挫败、也没有恼火,就这样平静的用着陈述客观事实的语气承认着自己的失败。
只是,有一句话他并没有说出口。
——只有这一次,他不会再失败了!
这是库洛洛借着夏天给他上的一课,同时也在提醒着他最近的失常,他学到了,不会再犯。
只是这样平静的飞坦反倒是让夏天感到不自在起来,总觉得像是在酝酿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