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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得相当不客气,转眼就消失在门外,留下墨城与九歌两个人面面相觑。
“萧大人他……”墨城看着九歌,不无苦笑。
九歌并不介意,回以一笑:“他是萧隐的父亲?”
墨城脸上闪过一丝诧异,惊于女子的敏锐,随即轻轻点头:“是的。”
。
萧陆华,师从药王谷,医术精湛,是北泽太医院之首。
“看得出来他不喜欢我。”九歌淡然点出。
因为从他进来直到离开,他都当她不存在一样。
墨城低头不语。
九歌轻笑一声,也不为难,转身在桌前坐下:“我在这里陪他,你若要是有别的事情,就先下去忙吧。”
他奉君衍之命带他们过来,可不是让她伺候人的,墨城道,“姑娘,公子……”九歌打断他:“我只是在这里看着他,不会有事的,等你主子回来,我自己跟他解释。”
他仍旧站着不敢动,她笑起来:“还是说,你觉得你给我们找的这个地方很不安全?”
女子虽然开着玩笑,却是不容商议的语气,墨城终究是迟疑着出去了,出去时顺手戴上了房间的门。
九歌走过去替萧隐将被子掖好,站在床前一动未动,脑子里认真思考起今晚发生的一切。
她在天牢里找到萧隐的时候,他的身体状况分明就很不好,若不是倚靠着她几乎可以说是寸步难行,但萧陆华离开之前说萧隐身上除了箭伤以外没有别的伤了。
努力回想被自己遗漏的讯息,耳际突然听到一道极轻微的呻吟,九歌下意识低头看去,才发现萧隐不知何时已经醒了,此刻正抬眸静静的看着她。
“你醒了?”九歌惊喜出声。
他好像没有立刻明白自己身在何处,半响才微弱的点了点头。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他眼珠子转了转,微光异动,仿佛是这才反应过来,沙哑开口问道:“……是不是我爹来过了?”
“恩,他说没什么大碍。”他不提羽箭的事情,她便也不提。
“本来就没什么,在牢里饿了几天,没力气才会晕倒。”他笑。
“那我去让人给你准备些吃的。”
“好,谢谢。”他说完便合上了眼睛,似是倦极。
见他的确没什么大事,她留下来也不能做什么,九歌顿了顿便转身出去了,并没有注意到身后男子,在她转身的瞬间睁开眼来,目送她关门离去。
她会出现在这里,意味着什么,他不是不明白,第一次与她相遇的那一晚,他同君衍开了一个玩笑,没想到一语成谶。
他们爱上了同一个女子。
哪怕只是她的一个背影,也有让他伤心的能力。
许久以后他才明白,命运是怎样与他擦肩而过。
。
陈宫。
站在陈宫最高处的城楼之上,泠泠银色弓箭收回身侧,黑衣男子面具后的利眸微眯,唇角淡淡勾出弧度。
黑衣女子从他身后缓缓走来,最后在他旁边站定,开口问道:“真的就这么放他们走了?”
男子沉吟片刻,答非所问:“让一个人痛苦的最好方式,并不是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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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卡文了,噗——'
187 她一生最好的际遇已经结束
女子正欲说话,目光突然凝住,只见漆黑夜色中几列整齐有序的官兵从宫门口如烈火一般蜿蜒进来。
那几行人来势迅速,很快就到了陈王寝殿外围,官兵自动分成三队,两队由两侧包抄团团围住陈王寝殿,另一队人则将刀剑出鞘,随着领头人入了寝殿之内。
“是龙毅。”待看清领头之人的面貌,女子出声提醒道。
男子自然也看见了,眼中一刹那闪过一抹冷酷神色:“蠢货。”
拂袖便走,女子在他身后紧紧跟上,道:“你猜得没错,龙毅这么耐不住性子,果真只是个草莽野夫。攴”
男子没有回话,冷冷扫了一眼风雨欲来风满楼的陈宫,稍倾笑道:“如此正好,若是他真就这么输了,未免太过无趣,游戏,才刚刚开始呢。”
他,要他生不如死。
如同百年前的他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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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的一声响后,寝殿大门被撞开。
龙毅大跨步走进去,伸手轻轻一扬,身后侍卫呈扇形打开,将房中床铺严密围住。
房中如此动静,陈王已经不可避免的醒转过来,长久的重病让他身体虚弱至极,并不能开口说话,只是双目盯着此时闯入的儿子,眉间渐有怒意升起。
龙毅假模假样弯腰作了个揖,慢悠悠道:“父王身体不好,就不要再起身斥责儿臣了吧,儿臣今夜前来,可是有重要的事情跟父王禀报。”
“刺杀父王的凶手已经捉拿归案,明日便会处斩,不过父王,您可知道刺客供出的幕后指使者是谁?”
陈王睁大了眼,目光中似有阴沉凝聚。
龙毅冷声一笑,果然继续说下去:“父王您一定猜不到,就连儿臣也是始料未及,想谋害您父王您的,竟然会是三弟!”
陈王目眦欲裂,只从喉咙里发出几道断断续续的“啊啊啊”声,他本形容枯槁,这动作显得说不出来的可怖,龙毅骇得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幸得身后军队将领顺势托了他一把,轻唤道:“殿下。”
龙毅被这声提醒才反应过来,想到陈王早已是垂死之人,即便不是,也很快是将死之人了,对他,构不成任何威胁,得意往前跨了一步,居高临下看着床上奄奄一息的陈王:“父王,您不用那么着急,儿臣早已派人前往三弟府上将刺客主犯捉拿归案,定然为父王报仇。”
陈王怒火攻心,嘴角沁出鲜红血丝,口中仍旧“啊啊啊”的乱叫着,四肢却僵硬着不能动弹。
见他此模样,龙毅恍若未见,脸上笑意更甚,慢悠悠的弯下身子,冷道:“父王,您这样子着急,究竟想跟儿臣说什么呢?赶紧说吧,儿臣在这洗耳恭听。”
陈王当然不能回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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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两根手指胁上陈王下颌,微微用力将他嘴巴张大了些:“父王,您不说,那就让儿臣说如何,三弟弑君杀父,罪无可赦,儿臣替天行道,今夜去三弟府上的人奉儿臣之命,将会对刺客主谋先斩后奏,而父王于今夜不幸……驾崩。”
说完,原本放置在手心的一枚暗色药丸喂进陈王口中。
然,下一瞬间,他脸上的笑容蓦然僵硬,因为陈王竟出乎意料的挣脱了他的束缚,偏头将那枚药丸吐了出来,然后缓缓从床上坐起身,怒叱一声:“——来人!”
“父、父王?”龙毅脚下急退,断续不成句。
而身后寝殿大门再次轰然打开,身穿明黄衣饰的禁卫军井然有序的入了进来,盔甲撞击佩剑发出轻碎声响,很快就将原本房间内的官差全全扣押。
情势骤然逆转,令人措手不及,禁卫军之后,一名锦衣男子缓缓走了进来,走过已经呆滞的龙毅面前,在陈王面前跪了:“儿臣救驾来迟,望父王恕罪!”
陈王点头应了一声,龙羯上前一步扶着他在床上坐稳,陈王回头看了龙毅一眼,沉声道:“逆子,你可知罪?”
一步错,满盘皆输。
事已至此,再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就未免太过愚蠢,他分明是遭了龙羯的算计!
龙毅面如土色,身形彻底委顿在地,仍旧是不甘心,五指紧紧抓着地面:“……您明明中了毒,又、又怎么会?!”
“怎么会醒过来?”陈王接话,眸中闪过一丝痛楚颜色,毕竟是亲身骨肉,说不痛心是假的,“毅儿,朕不是没有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一手毁了,十三年前,年幼的离儿与朕失散,她怎么会失散?若不是至亲信任之人,谁又能带得走她?
“前几日离儿回宫后来看朕,说怀疑朕的病是被人下毒,朕原本还不相信,但今日之事,足以说明所有的问题,朕绝不能再对你有任何偏袒,否则,朕真是没脸再做这陈国的皇帝!”
陈王猛然提高了音量:“来人啊,传朕旨意,二殿下自此废除皇子身份贬为庶民,着其押入宗人府,没有朕的赦免,终身不得离开宗人府半步,其余今夜跟随龙毅造反人等,全都拖出去关入死牢,择日问斩!”
“是。”有人应声接下,被围困的官兵叫苦连天,一时间整个大殿里充斥着各种求饶的声音,传入耳朵里无比刺耳,龙羯微微皱眉,便听得陈王道:“为君者,切不可有丝毫优柔寡断之心,公私分明,严正律己方为圣明之君。”
听出他话语里的意思,龙羯扑通跪下,额头紧紧贴地:“父王莫说这样的话,儿臣、儿臣担当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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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王受了这一礼,随即笑道,脸上显出老态的疲惫:“起来吧,朕已经老了,不该老占着这个位置,是该退位让贤的时候,说实话,朕之前很不放心你,你性子太柔,像你母亲,不逼你你不懂得反击,但今日之事,你安排得很好,挽救了整个陈国,如今离儿也回来了,她性子比你坚韧,定然能助你一臂之力。”
“父王……”
陈王挥了挥手:“好了,你先退下去吧,离儿是不是在外面?让她进来陪朕说说话。”
“是。”龙羯领着人下去了,不一会儿,桑离走了进来,在她身后,却跟着一名戴着斗笠的青衣男子。两人走到跟前,桑离随即到陈王身侧站定,而她身后青衣男子则伸手取下了头上斗笠,露出被遮挡的容颜来,烛光投下的影子,侧颜如峰,只见他微微躬身朝着陈王作揖道:“参见陈王陛下。”
陈王没有一丝意外,不明意味的笑了一声:“朕就知道,离儿终究只是个女子,还没有这个本事去力挽狂澜。”
他说这话,是因为他已大致猜出了来人的身份。
一切的起始,却还要追溯到萧隐被捕入狱的那一夜。
那一晚他在宫人的伺候下休憩,正睡得昏昏沉沉之际,突然感觉到有人在替自己诊脉,他原以为是伺候的宫人,有些疏忽,不过很快反应过来自己并未召唤过任何人,尚且来不及说什么,口中就被囫囵吞枣的喂进去什么东西,同时有男子在他耳边急急低声说道:“陛下暂且忍耐几日,三日后,此毒方可解。”
随后就是房间内的打斗之声,他想起身询看究竟,却感觉之前扶着人还能走动的身体不知何时已经变得丝毫没有力气,然而昏沉的脑袋却清醒起来,像是被人打通了被堵塞的经脉,能够清晰的感知到身侧的一切动静。
喂他吃药的男子被人当做刺客带走,他眼睁睁的看着,也确实无能为力。
——这种脑子清醒,身体却不能动弹的状况持续了好几天,太医来来去去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直到刚才龙毅进来后对他说了那一番话,他气急,喉头一股血气止不住的往外冒,与此同时的,是他发觉丢失的力气竟然在一寸寸的复苏,最终让他提前苏醒过来,与那个陌生男子的之前所说不谋而合,他不明原因染上的重病,也茅塞顿开。
君衍了然的笑了笑,姿态不卑不亢:“陈王陛下多虑了,其实在下并没有做什么,不巧路过,举手之劳而已。”
今夜这一场赌局,他只是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见过陈王之后,桑离送君衍出了陈宫,她站在宫门前,亲眼见着马车消失在沉沉月色。
她知晓,她一生最好的际遇,与那个人有关的一切,到此刻,终于尽了,是她心甘情愿的,她得不到他,也要他一辈子都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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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计划全文三十万字左右,现在我发现故事扯大发了,圆不回来了,~我是裸奔滴可怜孩纸!'
188 只有她,我不能让
君衍回到九歌等人藏身的住所时,已经是三更时分,城郊的农舍,院前的墙壁下摆放着农人劈好的柴火,在这静谧夜色中越发显得平和安详。
房间内隐约透出闪烁的灯火,穿着青灰布衫的中年男子站在房檐下,似乎是在等他,见他回来,忙上前躬身行礼:“见过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