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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染一惊,望一眼金銮殿上的长案。紧声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慕十景回过身看着他说,“今日,公孙羡就拿着这一纸休书,请求朕能赐婚,将玉兰曦赐给他。”
“什么?!”诗染咬牙,腮帮的肌肉一阵抽搐,忽然,他转身上了台阶,跑到殿上的长案前,一把拿起案上的纸张,目光一扫,果然是他写给玉兰曦的那封休书。
诗染的怒火噌的一下冒得老高,他几下将休书撕得粉碎,又噔噔噔的下了台阶要往殿外走,慕十景叫住他道,“爱卿欲往何处?”
诗染停住脚步,微微侧目道,“臣去找公孙羡。”未想公孙羡到现在还对玉兰曦不死心,一想到这点他就觉得无比愤怒。
“不必了。”慕十景道。
诗染愕然回头看他,“圣上何意?”
慕十景望着刚才被诗染撕了一地的纸屑,幽幽道,“朕已经允许将玉兰曦赐婚给他,一个月后成亲。”
诗染嘴角抽搐,圆目瞪着慕十景,一时说不出话来。
慕十景知道诗染需要自己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慕十景不紧不慢道,“爱卿,玉兰曦何德何能?无论是家世还是容貌品德,她都配不上你,至少,朕觉得南宫铜铃的容貌与你是极配的。”
诗染嘴唇微微颤抖,目光落在一旁的大柱上,淡淡道,“她配不配臣,不是由圣上说了算的!”
对于诗染这番以下犯上的话慕十景听了,虽说有些微怒倒也没往心里去,他长叹口气,又道,“难道爱卿就没有想过这封休书为何会到了公孙羡的手上?公孙羡又为什么要拿着这封休书来求朕赐婚?这仅仅只是公孙羡一厢情愿吗?”
绝不可能!
这四个字诗染和慕十景都没有说出来,可他们心里又同时知道这一切绝不是公孙羡的一厢情愿。休书能到公孙羡手里就能说明,玉兰曦是同意的。
诗染忽然想起几个月前玉兰曦消失,最后出现在飞云马场,他的心不禁越沉越深,想来亦是在那个时候她把休书交给了公孙羡。
慕十景咬咬唇,“朕亦不瞒你,公孙羡说只要朕赐婚予他,飞云马场十年内将免费对朝廷提供战马,不仅如此,还会将先皇遗诏交出来。”这先皇遗诏正是蓝水涵生前一直想得到的。
虽说先皇遗诏对慕十景来说威胁并不大,但因为遗诏上清楚的写着,“由太子慕烨继承皇统”,而如今慕烨尚在人间,只是下落不明,一旦遗诏公示,只怕朝廷又要掀起一股腥风浪雨。
无论哪个朝代,无论哪个君王执政,总有那么些不安分的人为了巩固自己的势力,一点风吹草动都势必要弄得惊天动地。
诗染自是也想到了这层,“圣上,公孙羡手里真的有先皇遗诏吗?”
慕十景摇了摇头,“朕也不知道,公孙羡说等到迎娶玉兰曦那日就会亲自拿出来。不过,荣昌王生前为了得到遗诏,严刑逼供玉兰曦,想来遗诏先前的确是在玉兰曦手里,后交到公孙羡手里,也不是没有可能。”
诗染眼睛微眯,“是她转给他的?”
慕十景想了想又道,“其实公孙羡还与朕说了一些话,不知爱卿可愿听?也许这些话会让你感到很不舒服。”
诗染沉默片刻,颔首道,“请圣上直说。”
慕十景轻叹口气,一边在殿内踱步一边幽幽道,“公孙羡说,玉兰曦曾到飞云马场找他,告诉他,她忘不了他,想和他厮守一生,违心嫁给丞相实属情势所逼,只为救下落明月和严连城,如今,丞相另娶,她也拿到了梦寐以求的休书,问公孙羡是否还愿意接受她…”
慕十景的话还未说完,诗染低吼道,“绝不可能!兰曦绝不会这样说的!”无论如何他都不会相信,玉兰曦嫁给自己不是真心的。
慕十景紧皱眉头,“事到如今,爱卿还要自欺欺人吗?休书,先皇遗诏都在公孙羡手里,这难道不是玉兰曦自己的选择吗?”
诗染扯着嘴角冷冷一笑,“就算如此,臣也不会让她离开臣的身边,臣曾经说过,此生她只能留在臣一个人身边,哪怕用铁链锁住她,臣也要她留下!”说完,他甩袖转身离去。
慕十景望着他离去的背影高声道,“为了一个不爱你的女子,值得吗?”
诗染目光寒冷,坚定道,“任何人都休想将她从我身边抢走!包括圣上!”
慕十景惊愕,“可是朕已经赐婚,一个月后公孙羡就会去迎亲!”
诗染冷冷一笑,“请圣上见谅,怒臣不遵!”
玉兰曦这边已经接到慕十景颁发的圣旨,紧接着十几个皇宫侍卫又抬进三十箱嫁妆,玉兰曦懒得翻看,转身进了屋。
浣花在清点完所有嫁妆后进屋兴奋道,“没想到皇上对大小姐的婚事这般霍绰,有东南海极品夜明珠六颗,绿翡翠玉如意三对,极品红珊瑚手钏两对…”
“浣花,我都知道了。”玉兰曦打住道。
浣花便识趣的没有再说下去,见玉兰曦一脸疲惫,小心翼翼道,“大小姐,真的…要嫁给飞云马场的公孙大人吗?”
玉兰曦捧着茶杯,怔怔地望着地面没有说话。
“啊!相爷。”忽然,屋外传来几声尖叫,紧接着又是一阵丫鬟的抽泣声。
浣花立刻跑出屋外一看,果然看见诗染黑着一张脸向正屋这边而来,庭院里的嫁妆皆被踢翻,倒了一地。
浣花立刻进到屋内,紧张道,“大小姐,相爷来了。”
玉兰曦脸上始终淡淡的,她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浣花,你下去吧。”
浣花刚转身出屋,诗染正好上了台阶,惊得她立刻退到了一边,诗染冷冷扫过她一眼,直接迈步进屋,不待她反应过来,门,哐的一声关上了,吓得她一阵心惊肉跳。
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你猜结局会是哪个?不可言不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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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第八步(上)
玉兰曦坐在贵妃榻上,淡淡看着面前的诗染,诗染的表情冰寒得教人后怕,望着眼前这个女子良久,他心底竟渐渐觉得不认识她了,一种很陌生的感觉在他和她之间飘荡。
终于,他咬牙切齿道,“兰曦,这一切都是你的阴谋!”
玉兰曦目光微转,垂下眼帘,“是啊。”
诗染一个箭步跨到她眼前,身子前倾,与她目目相对道,“兰曦,到底为什么?为什么?”难道他还不够爱她吗?还不够对她好吗?今天本是他喜得贵子的好日子,可是现在他却一点也笑不出来,心酸涩得想落泪。
玉兰曦长出口气,垂下眸子,轻声道,“魔宫,哥哥,连城,这些帐总归是要算的,不是吗?”登时,她眼眶红了一圈,她缓缓抬眼看着他,又道,“我不过是以你之道还治你身,让你也尝尝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已嘶哑得不像样,泪水像珍珠般滚滚而落。
诗染咬唇,眸子渐红,他忽然紧紧抓住她双臂,用几近恳求的语气道,“兰曦,不要走,不要离开我…我真的知道自己错在哪了…”心痛难忍,热泪汹涌而出。
玉兰曦亦哭成了泪人,她头一偏不去看他,望着几案上的万年青抿嘴不语。
诗染的手顺着她手臂缓缓而下,将她小小的手紧紧包在手掌内,艰难的开口道,“兰曦,我们离开京城,去你愿意去的任何地方,天涯海角。只要有你的地方就有我诗染,好吗?我可以随时脱下这身官服,就算与全天下背离,我也不会放开你的手…”说完,他就单膝下跪在地上。
玉兰曦缓缓转过头来,因为流泪,眼睛红通通一片,她张了张嘴。吸口凉气,小声道,“那铜铃怎么办?你…刚出生的孩子怎么办?”说着,泪珠又大颗大颗的滚落。
诗染伸手捧住她小脸,皱眉道,“我会把他们都安顿好在京城。保他们一世无虞,到时,我就带你离开。去一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好吗?”
玉兰曦轻轻摇头,她肩膀颤颤耸动,哭着道,“孩子是无辜的,他还那么小,爹就不要他了…我…我…”她不禁想起自己的小时候,玉氏一门一夜间沦灭,那种痛非亲身经历过的人不能体会之。
诗染忽然一把将她紧紧抱住,嗄声道,“兰曦。不要走,不要不要我…”
泪水无助的在她脸上流淌不止。她心乱如麻,闻着他身上散发出的淡淡幽香,她苦笑,试问这幽香到底有何独特之处,竟她甘心沉沦?
诗染缓缓松开她,垂眸看她。正对她抬眸看他的目光,望着她小小的脸庞,诗染不由淡笑,修长的手指爱怜的轻拂她面颊,下一刻,唇就吻了下去。
站在屋外的浣花听见哭声渐渐没了,终于松了口长气,淡笑一抹,自言自语道,“相爱的两个人若是可以厮守,谁又愿意分开呢?”
浣花走下台阶,抬头看天,见云朵翻涌飘荡,不由嘴角上扬。
虽说诗染与玉兰曦又和好了,但诗染心底始终有些不踏实,便调了整整一百个侍卫守在玉兰曦住的府邸。玉兰曦若是要出门,一百个侍卫就直接跟在她后面,无论她说什么那一百个侍卫就是不愿放弃随行,无奈,玉兰曦只得放弃出行,扭头回屋。
对此,玉兰曦虽心有不爽却并没有向诗染抱怨任何。
过了几天后,诗染更是将批改公文和面见百官的地方都挪到了这边。这下玉兰曦走动的地方就更少了,只剩下内院这一块,而她除了叹气还是叹气。
浣花见她终日愁眉不展,小心问道,“大小姐如今到底怎么打算的呢?”
玉兰曦望着她淡淡微笑,“事在人为。”
浣花迷茫,感觉玉兰曦所答非所问。她却不知,其实玉兰曦所答就是她所问,只是现在她还看不见罢了。
就好像之前玉兰曦说“我相信他会知道怎么办的”,浣花以为这个他是指诗染,其实不然,玉兰曦真正意指公孙羡。
那日,遇见柴音来宣诗染进宫,玉兰曦也是附在他耳畔轻问,“可是公孙羡大人进宫了?”
柴音很是意外,但终只能点了点头。
所以那时候玉兰曦才会回头望一眼诗染,留下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很多事情你看不见不代表它就没在发生,也有很多人,你以为他的计划会这么轻易就停下吗?
不知不觉明天就要到月底了,明天也是公孙羡迎娶玉兰曦的日子。这一个月以来诗染的心总是不踏实,就算他亲自坐镇,他的心依然七上八下的跳得厉害。也唯有晚上紧紧抱着玉兰曦的人时,他的心才稍稍觉得安定许多。
眼看明天就是最关键的一天了,诗染再也看不进任何公文,也不想见任何官员,他重重地将公文合上,起身出屋,向内院走去。
一经过垂花门便进入了内院,不想正遇上端茶经过的浣花,诗染叫住她,问,“兰曦在哪?”
浣花颔首,“请相爷随我来。”
诗染便跟在她身后,一路来到内院的小花园,只见玉兰曦弓着身,蹑手蹑脚的走向一棵海棠树,原是一只蜻蜓飞累了,正停在海棠树叶上歇息。
看见这一幕,诗染不由笑了,原来无关年龄大小,人在独处时总会保留着最初的纯真。
“哈。”玉兰曦忽然笑了,望着被紧紧控制住双翼的蜻蜓,一股满满的成就感油然而生。
诗染亦走了过来,温声道,“以前连萤火虫都不愿伤害的兰曦,现在却要捉蜻蜓了?”
听见他的声音,玉兰曦一下转过身来,诗染来到她面前,垂眸看一眼她手中不停挣扎的蜻蜓,微笑道,“是无聊了吗?”
玉兰曦笑着耸耸肩,又望着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