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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却开口说道:“你不用出去,我还还有事要问你。”
“呃?”浅墨讶异,寻会有什么事要问她?
寻低头看了眼窝在他怀里撒娇的阿笙,唇侧勾起宠溺的微笑,浅墨不看得一呆。
“我想问问你,有没有办法让阿笙往生?”寻定定地看着浅墨,微勾的凤眸中荡着潋滟的波光,“这个世间,毕竟是给人居住的,我不想看着阿笙只能在夜里出现,而这个人世间所有的美好她却都享受不到。”
清眸中映出寻期盼的俊颜,浅墨有些为难的挠挠脸,“你想必也知道了,阿笙不愿去投胎,是因为她还有心愿没完成。”
“你是说——”寻似乎想起了什么,身躯忽然猛地一震,墨染似的眸光中染上了痛苦。
浅墨知道直接说出来,寻一定会难以承受,但是不说却又无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于是只能咬了咬牙,轻声道:“阿笙说她找不到娘亲,一直都没找到,所以我想,她的魂魄一定也是被困在了某个地方,只有找到她,阿笙和她才能往生!”
“哥哥,你知道娘亲在哪吗?为什么阿笙到处都找不到娘亲?”阿笙瘪了瘪嘴,眼角又有血泪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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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后三更
一晌贪欢 第一百五十二章 散发乘夕凉 (十五)琴箫和鸣
152四,六,三,三,八,三,二,。
寻身躯猛地一僵,竟是跌坐在椅子中,眸光瞬间黯淡下去,搂着阿笙的大手都在微微发抖。
浅墨知道他此刻心中一定也是悲伤欲绝,他的母亲应当早已不在人世,唯一的妹妹失踪那么久后,好不容易重逢,却也是阴阳两隔,这样的遭遇,任是再铁骨铮铮的汉子怕是也会无法承受吧。
果然,寻忽然放下阿笙,转身走到窗户前,双手用力抓住窗棂,全身的肌肉都在那一瞬间绷紧,阿笙跳过去,还想继续问,浅墨忙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阿笙不要再说下去。
浅墨坐到琴案前,玉指轻轻一拨,一串如江畔流水般清灵悦耳的琴音从指间泻出,她轻捻慢勾,弹起了那首《幽兰操》,她一边弹,一边浅浅吟唱:
兰之猗猗,扬扬其香。不采而佩,于兰何伤。
今天之旋,其曷为然。我行四方,以日以年。
雪霜贸贸,荠麦之茂。子如不伤,我不尔觏。
荠麦之茂,荠麦之有。君子之伤,君子之守。
琴音优雅婉转,清雅似山涧泉水,歌声悠扬动听,冷澈似雪湖冰凝,玉指如飞,在古朴的七弦琴上拨弄着。
寻似乎没想到浅墨竟也会弹琴,在琴音响起的那一刹那回眸,恰听得浅墨开始吟唱,他听着歌词,不一怔,紧凝在浅墨身上的墨眸中陡然迸出炫目的光芒,竟是从腰间抽出一柄玉箫,开始吹奏。
他似是有意要和浅墨合奏,但初始时,箫音悠扬飘忽,琴音却是低沉醇厚,箫音追着琴声,琴声逐着箫音,悠悠转转,竟是无论如何也无法相容。
窗外,秋风卷起落叶,一轮冷月青霜。
此时,清越的琴音忽然由缓变急,寻剑眉紧拧,箫音中渐渐透出肃杀急切,浅墨抬眸,迎上寻有丝黯然的眸光,忽而浅浅一笑,玉指一勾,泻出一串繁复至极的音律,干净利落,而箫音与琴声也恰在此时和上。
一时之间,天地一片静谧,只闻那清幽的琴箫和鸣之声婉转盘旋在半空中,缠绵悱恻,似是久别重逢的恋人。
一曲终了,浅墨抚指在琴,那犹在颤动的琴弦,此时就如同她的心,荡漾不已。玉脸上早已酡红一片,她学琴时,便曾幻想过将来会不会有一个男子可以与她琴箫和鸣,她却不知,这个曾无数次出现在她幻想中的男子竟然是寻,一个她不过才见了几面的男子。
此时,浅墨说不出心中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激动、兴奋、悲伤亦或是彷徨?似乎都有,但更多的自然是激动和兴奋,无论如何,她已经找到那个梦中的男子,即使他们无法相伴一生,但是心若交融,天涯亦是咫尺。
阿笙似乎也听得入迷,竟是没发出丝毫声音,只是静静地坐在浅墨身旁,手托着腮,圆圆的大眼中露出迷惘。
“今天之旋,其曷为然。我行四方,以日以年”一曲听罢,寻却是不断重复着这一句话,刀刻斧凿般深刻的俊颜上渐渐浮出通达灵透……
他忽然俯身,伸指抬起浅墨细致精巧的下巴,墨眸中盈满了波光潋滟的春意,优美的薄唇轻轻扬起,“你真是让我惊讶!”
“呃?”浅墨闻着他身上那好闻的气息,一颗心又不受控制地跳了起来,玉脸染上粉红,眸中刹那间闪过惊慌失措,他离她好近,近到她可以看到他长而翘的睫毛下那墨黑双瞳中她的倒影。
她也不知道他所说的惊讶是什么,是指她会弹琴,还是其他?
寻似乎也感觉到自己的失态,他忽然缩回手指,握了握,又垂在身侧,直起腰,忽然一把搂过阿笙,笑道:“阿笙,哥哥答应你,哥哥一定会寻到母亲!”
“嗯!哥哥最棒了!”阿笙绽开一抹喜悦的笑容,重重地在寻的脸上亲了一下。
浅墨知道寻一定是解开了心结,无论他的母亲是生是死,那又有何关系,曾经的母子情意是连生死也无法抹去的缘分,如今他能再见到失踪多年的妹妹,不也是冥冥之中的安排吗,她相信,他一定会找到他的母亲。
月渐渐向西沉去,寻转眸看了看更漏,淡声说道:“我送你回去吧。”
虽然浅墨还想和寻多待一会,但是她一想到自己的身份,眸光顿时便是一黯,是啊,她可是楚王妃不受宠的王妃,可是她深更半夜却与一个陌生男子独处一室,于这个男尊女卑保守的皇朝来说,是多么耸人听闻的举动,若是被人知晓,她怕不是要被刻上“荡”二字扫地出门吧。
寻不舍地看了看阿笙,方才将摄魂还给浅墨,他看不到阿笙,阿笙便飘回到浅墨随身那块玉佩中。当寻看着那臂环在浅墨手中像是有着生命一般慢慢张开,滑进她的臂弯时,一对微挑的凤眸中不露出惊讶。
走出这处小院,夜色中浅墨看不清模样,只能大致看到格局,简单却雅致。
寻抱起浅墨,施展轻功,风划过脸颊,刺疼了浅墨的眼睛,她忙将整张脸埋进寻的胸前,不消片刻,寻已越过楚王府的高墙,跳下馨兰阁的桂树,他方才放下浅墨。
看着浅墨有些泛红的玉脸,寻似乎想问什么,却是欲言又止。
浅墨看着他,莞尔一笑,寻忽然俯身,薄唇轻轻擦过浅墨脸颊,浅墨一愣,却听寻清越的嗓音响起,“你有喜欢的人吗?”
浅墨没料到寻会问她这个,一时有些发怔,但瞬间脸色便又烧了起来,她咬了咬唇,看着寻,她该怎么说呢?若是说没有,岂不是在欺骗寻?可是若说有,那却又只是她单方面的喜欢。
浅墨眸光闪了闪,终是犹豫地点了点头,她不敢看寻的脸色,只觉得一颗心倏忽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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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理我,抠鼻,好冷的天,手都冻僵了,耍赖,今天不四更了,哼哼,桑心鸟~
一晌贪欢 第一百五十三章 散发乘夕凉 (十六)惊变
153四,六,三,三,八,三,二,。
“你能告诉我他是谁吗?”寻的凤眸中忽然划过一道复杂的光芒,他似乎很是期盼浅墨的答案,语气中都带了丝急切,“是不是楚王?”
“呃?”浅墨娇躯猛地一震,她抬眸,看向寻的清眸中带了丝震惊,她不明白寻是如何看出的,她表现的有那么明显吗?
她的心中激烈地斗争着,要不要承认?可是承认了又怎样?爱上夏侯楚煜注定只会是一场毫无结果的悲剧。
寻看着浅墨犹豫,亮起的眸光忽然一黯,大手也在身侧握紧。
浅墨想了想,还是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吧,她强装着笑意,说道:“有啊,不过——”
“不过什么?”寻眸光又是一亮,问道。
浅墨浅浅一笑,笑容飘忽,“不过我和他已经不可能了!”她再过几日就会要求温青崖带她离开帝都,她要彻底结束她和夏侯楚煜的这场错误的相识,她不希望自己爱的人心中却没有她,她更不想和那么多的女人共享一个丈夫,所以她选择离开。
寻紧紧抿起了薄唇,他没有再问下去,只是深深看了浅墨一眼,转身便消失在苍茫的夜色中。
翌日。
夏侯楚煜又是一大早便入宫上朝,浅墨听到消息说是他麾下鹰军大胜金国,已班师回朝,现已到达帝都城北一百里,预计最迟明日午时便可抵达帝都。
而朝堂之上此时已是风起云涌,众大臣见夏侯楚煜此次又建大功,再综合判断右相之前的不战求和政策,已隐隐猜到局势不日一定会有所突变,是以那些原本依附右相的大臣纷纷急着撇清关系,并向夏侯楚煜示好。
夏侯楚煜也是来者不拒,右相渐被孤立,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手握卫军实权,门生众多,他既已料到夏侯楚煜绝对容不下他,势必会趁鹰军尚未回朝之际,在最后的时刻做个鱼死网破的反扑。
这一日,乌云重叠,天阴沉的可怕。似乎整个帝都都预感到即将要发生一场大的变故,白日里,原来人来人往的东西大街是人丁寥落,一入夜,家家都是关门闭户,门前竟是连一盏灯都没有。
天刚黑下来的时候,浅墨就被青霜接到了紫宸轩,夏侯楚煜并不在王府,而浅墨明显能感觉到楚王府的守卫比平日增强许多,尤其是紫宸轩外,竟是由十二铁卫护卫周围。
“青霜,十二铁卫为什么会在王府,他们不是应该跟着王爷吗?”浅墨站在窗口,看着无月无星,漆黑一团的夜色,心尖上的弦紧紧绷着,她知道右相那方一定会在今晚行动,而夏侯楚煜也是紧急部署严阵以待,今夜注定无眠。
“王妃,您别担心,王爷这么安排自有他的道理!”青霜坐在一旁摆弄着手中的短剑,表面看似镇定,但是浅墨却能感觉到她有些心神不宁。
连夏侯楚煜都如此严阵以待,看来今夜的变故一定是危险重重,浅墨的心一直悬在了半空中,她只感觉就连呼吸之间也压抑地难受,她很担心,但是她却什么忙都帮不上,这让她有种深深的挫败感。
夜,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所以当兵器相交时那“铮”一声响起时,几乎划破所有人的耳鼓。
彼时,浅墨正站在窗前,所以于紫宸轩外的景象更是一览无遗,那些黑衣蒙面杀手像是凭空冒出一般,手执刀剑,迅速与楚王府的守卫缠斗在一起。
而更加令她惊讶的是那些黑衣人竟是直奔馨兰阁而去,似乎——他们此行的目的是她!
面前忽然有冷风袭来,浅墨惊愕地瞪大双眸,窗户明明是关着的,哪来的风?
“王妃!快退后!”青霜轻喝一声,眼眸中陡然迸出厉色,只见她身形一闪,突然挡在浅墨面前,手中的短剑一架,从窗户中刺出,浅墨只听到一声利器刺进皮肉的声响,青霜再抽剑回来时,那剑上已沾满了鲜红的液体。
“啊!”浅墨想到方才她就站在窗前,若不是青霜敏捷,那么如今倒下的是不是就是她了?心中不连连后怕。
“王妃,快进密室!”青霜一击得中,她谨慎地查看一下紫宸轩外,那些黑衣杀手在馨兰阁没有找到人,已经将紫宸轩团团围住,她忙护着浅墨往密室退去。
此时,浅墨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她紧紧抓着青霜的手,手心里都握出了冷汗,她不明白那些黑衣杀手为什么要取她的命,难道是右相记恨她坏了他的大事而伺